第二十一章 遇襲
白小樂二人來到屍體邊，伸手揭掉了蓋在李狗子屍體上的白布，仔細檢查起來。
和之前在碼頭髮現的屍體一樣，李狗子被抽幹了全身的血液，此刻全身都慘白慘白，眼窩，臉頰也都凹陷了下去，形似骷髏。
「咦？」白小樂正看著，忽然發現在李狗子脖子處，有一個細微的傷口。
「就是通過這個傷口抽乾的他的血液嗎？」白小樂看著傷口，暗暗猜測道。
片刻后，白小樂見再無別的發現，便重新將白布給他蓋了回去，轉頭對熊阜道：
「他最後一次是去了哪裡？」
「是秀水巷，他有一個相好在那裡，平常一有點錢就會過去」，熊阜道。
秀水巷緊鄰著碼頭，是虞縣的一處消遣所在，那裡集中了虞縣最多的暗娼，平常很多三教九流、車船腳夫得了些錢便會去那裡，很是魚龍混雜。
「我知道了，幫我通知下去，叫弟兄們最近別往那邊去了」，白小樂沉吟了一會，對熊阜道，說罷，也不等熊阜答話，抬腿便往秀水巷走去。
......
時至傍晚，
白小樂獨自穿行在巷子中，左右兩旁，不少宅院都掛起了燈籠，點起了燈火，巷子中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多是些附近碼頭過來的船工、苦力。
一下午的查探，白小樂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這也屬正常，畢竟，山河幫那麼多人，這麼幾天了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自己不可能這麼一會兒就找到了兇手。
突然，白小樂止住了腳步，卻是已行至巷口，再往前，便是鋼拳盟的地盤了。
「鋼拳盟？」
白小樂看著前方，若有所思，接著，又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往前走的打算。
自己作為山河幫的幫主，貿然進入鋼拳盟的地盤，卻是不大合適，尤其是先前拂了商奉一面子的情況下，雖然自己現在不虛練氣境的武者，但也不至於去幹上門挑釁的事情。
況且，鋼拳盟作為本地勢力，也不太可能犯下這種兇案，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土勢力，幫內的成員社會關係基本都在這虞縣之內，盤根錯節，若非必要，鋼拳盟不太可能會在虞縣胡亂殺人。
與此同時，就在不遠處，
一道人影正躲在陰影中，貪婪地注視著白小樂。
「好渾厚的氣血！」
「要是吸了他，一年內，我的神功應該都不會反噬！」
只見他順著陰影緩步走出，輕輕向白小樂走去。
「誰在那！」
這時，白小樂只覺有一股強烈的惡意傳來，驚得汗毛倒豎，忙向陰影處看去。
卻見一個老嫗緩緩走了出來，她僂著身子，頭髮花白，滿臉布滿皺紋，雖是笑眯眯地看著白小樂，看著卻異常猙獰。
白小樂只感覺像是被一隻餓的眼睛發綠的狼盯著一樣！
那老嫗慢慢靠近白小樂，道:
「小夥子，你能幫幫婆婆嗎？」
「你是誰，你要我幫你什麼？」白小樂開口問道。
「婆婆好渴啊！」
「我沒有水，你去別處討一碗吧。」
「婆婆不要喝水，婆婆想要喝你的血！」
話音剛落，那老嫗伸手便向白小樂抓來，只見那手形如雞爪，指甲發黑，與其說是人手，倒不如說是鬼爪更合適。
白小樂見狀急退，此刻，他哪還不知道，這就是接連犯下兇案的兇手！
那老嫗一擊不中，跨步再次靠近白小樂伸手抓來，白小樂見狀，不退反進，躲開老嫗的一爪，墊步沉肩撞去。
那老嫗不料白小樂爆發出的速度如此迅猛，被撞個正著，向後拋飛出三四米遠。
只見她在空中穩了穩身形，使了個千斤墜，穩穩落在了地上，看似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練氣境！」白小樂暗忖道，自己剛剛那一下，看似撞在了那老嫗身上，實際卻沒有撞實，感覺有一股氣阻隔了自己的攻擊，將自己的大部分力量都吸收了。
「果然，練氣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時，那老嫗厲喝一聲，一躍而起，再次向白小樂掠來，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
白小樂眼見躲閃不及，只得抬起雙手阻擋。
「撕拉——」，那老嫗一爪便扯破了白小樂的袖子，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數道抓痕！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這還是白小樂練成「鐵布衫」以來，第一次受傷！
「果然，面對練氣境的敵人，四層的「鐵布衫」，已經不夠用了嗎？」
轉念間，那老嫗的攻擊再次襲來，只見她迅速靠近白小樂，伸手呈爪狀虛空一握，體內真氣一引，白小樂只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傷口處，鮮血加速往外湧出！
然而，這一次的受傷，卻也激起了白小樂的悍勇，只見他左手一撥，使出一招「黑虎撥草」，與那老嫗硬拼一記，接著右拳一個擺錘急揮而出。
那老嫗似是十分忌憚，見狀急退，但仍被白小樂打中左肩。
再一次，白小樂感受到了一股氣流將他的力量化解，然而白小樂對此卻是不管不顧，一個「虎躍澗」再次追上老嫗，曲膝一個「莽牛頂角」再次向老嫗胸口砸去。
「砰——」只見那老嫗雙掌向下一壓，將白小樂的膝撞擋住，接著借力翻飛到空中，向後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地上，又向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那老嫗深深的看了白小樂一眼，一轉身躍上屋頂，急速向遠處掠去。
白小樂看著那老嫗迅速消失的背影，放棄了追擊，他未曾學過輕功，短距離爆發的速度確實不慢，但是長距離的奔襲卻是為難他了。
白小樂扯下破碎的袖子在傷口處擦了擦，接著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破傷風」，回想起那老嫗發黑的指甲，白小樂心裡有些發憷。
在原地思慮了一陣，白小樂轉身往縣衙方向走去。
......
「咳——咳，咳，咳！」
虞縣一處宅院內，
先前襲擊白小樂的老嫗半躺在椅子上，猛然坐起，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吐出了一口逆血！
「好可怕的力量！」
「這次卻是陰溝裡翻船了，想不到這小小的縣城，居然能碰到這種怪物！」
「大意了！」
「咳——偷雞不成蝕把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