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二十回家

仙靈姐聽了也表示贊同，說道：「是的，老舊的觀念仍然普遍存在，重男輕女多子多福的思想大家都一樣的。」

「而且這幾年，計劃生育的限制好像放開了，以前是堅決不讓生，定時婦檢，現在這些超生的，開始到處東躲XZ，後來直接正大光明地生。」周豪搖搖頭，嘆息道：「生這麼多，硬是就非要那一個嗎？有女兒的想要兒子，有兒子的想要女兒，累不累啊。」

「嘿，又不要你養，你還關心別人累不累！」表哥插話說道：「別人要生幾個那都是別人的事，你瞎操心幹什麼，趕緊吃飯吧。」

這時新郎新娘也過來這一桌敬酒了，但是大家都不喝酒，表哥雖然喝酒，但是不想喝，於是新郎新娘給大家都倒了一杯果汁，以水代酒。敬酒後，新郎還專門給周豪的爺爺奶奶和大姑打招呼，介紹新娘的名字，讓新娘也開個口。

爺爺奶奶笑得合不攏嘴，連誇媳婦好口才，以後一定多子多福。聽到這話，周豪和仙靈姐就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等新郎新娘到下一桌后，周豪說吃飽了，去幺姑婆家看看，仙靈姐也說吃得差不多了，一塊兒回去。

路上，周豪盤算著，沒看到三嬢和孫叔叔沒來吃飯，應該還在幺姑婆家等著的，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等到了幺姑婆家，周豪才發現原來仙靈姐的弟弟阿強也在的，周豪連忙熱情地打招呼，幺姑婆見周豪來了，連忙請他進來坐坐。進屋后，周豪看到三嬢一家果然還沒去坐席。

這時候孫叔叔還在和三嬢的父親，也就是周豪的汪姑公，激烈地爭執退休養老的問題，兩人看到周豪也跟他打招呼，叫他坐，這時三嬢趕緊給周豪使個眼色。

周豪明白三嬢的意思，但是對於汪姑公和孫叔叔爭執的問題卻沒有深入了解過，插不上話，只好默默地在旁邊聽。

這時候仙靈姐倒是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說道：「第一輪席都快下了，你們還不去吃飯？」

孫叔叔說對對對，匆匆結束了爭執，趕緊拉起汪姑公，一家人往高家去了。

周豪這時看了看，問起強哥：「你讀的那個理工大學怎麼樣啊，難考嗎？」

阿強看著電視，不急不慢地答道：「也還好吧，我當初是二本考進去，你成績怎麼樣，能過重本線嗎？」

「也就那樣吧，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這學期穩定在班上前十。」周豪見強哥都不怎麼理自己，頓時聊天的興趣大減。

仙靈姐拿起遙控器，把電視聲音關小了點，幫腔說道：「你強哥讀的那個理工大學也有重本專業，不過他是報考的二本專業，我記得你讀是文科實驗班吧，這麼說來你應該是能過重本線的，能過重本線，你強哥的那個學校你可以隨便選專業，不過我不建議你去讀。」

「為什麼？我聽說理工大學也挺好的啊，」周豪不解道：「我對自己的成績也沒太大信心，不知道能保持什麼樣的水平，如果到時候有選擇的話，我肯定會考慮理工大學的。」

這時候阿強說話了，問周豪：「你先不要想這麼寫問題，主城的好大學還是有幾所，理工大學一般般，你如果非要定目標，還不如先不要考慮理工大學，像工商、師範、醫科、郵電、西南大都是你可以考慮的，如果你目標更高，可以考慮重大。」

周豪聽得天花亂墜，這些大學從來都是只聽說過名字，誰好誰差一竅不通，強哥說了又等於沒說。

周豪只好自言自語道：「重大不敢奢望，有個大學讀就行了。」

「哼，」阿強私理不理地說道：「想這些沒用，好好把成績穩住才行，到時候什麼大學你都可以挑。」

這句話把周豪想回答的心情徹底堵死了，想想不過也是，自己一直是阿強取笑的對象，小的時候取笑自己母親的名字，後來取笑自己的名字，玩也不帶自己玩，把自己撇的遠遠地，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周豪其實很像跟阿強聊一聊，覺得他是可以聊天的人，但是阿強那副始終冷若冰霜的面孔，就提不起興趣來。

這次聊天就這麼戛然而止，周豪起身作別，就回家去了，仙靈姐沒看出異樣，還以為他是要回去幫忙做家務。

周豪回家后，爺爺奶奶也正好回家了。奶奶叫周豪去地里砍些白菜來餵豬，周豪背起背篼就出門了，走到塘坎，正好見到表哥東張西望地回來了。

周豪仔細一看，表哥正在拿相機到處拍照呢，於是連忙招呼他來幫忙。表哥倒也很熱情，聽到周豪的聲音，就過來幫忙，不一會兒，就裝滿了背篼，然後兩人一起回家去。

剛到家，才坐下幾分鐘，表哥給汪姚拍了兩張照片，後腳大姑也跟著進屋了，然後就跟表哥說馬上一塊回去，又叫周豪送他們。周豪有點不願意，每次表哥和大姑都想省著點車費，始終惦記著周豪家的那輛紅色50摩托車，能送就扭著周豪送。

雖然心裡不大願意，但周豪還是得去。周豪邊推車出來，邊盤算著，從前年下半年父親買這輛摩托車開始，自己接送大姑和表哥，來來回回，沒有百八十次，也有三五十次了，只要放假自己在家，都會被安排這樣的活兒，而且好多次還是爺爺奶奶叫自己去的，油錢還得自己貼，車子壞了也得自己修，但大姑省下來的車費卻不是自己得。

想到這，周豪心裡確實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善良了，還是別的原因，反正沒法拒絕。

把表哥和大姑安全送到家后，這次表哥還沒邀請周豪進去坐會，周豪倒是很主動地跟著一塊進了屋，不為別的，就是想去玩會電腦。

表哥笑道：「我就說嘛，感覺你比我還急，行，今天讓你玩個夠，我不跟你搶，不過下次去你家看電視，你也別跟我搶。」

周豪呵呵笑著，利索地打開筆記本電腦，沒一會兒房間里就傳出來敲水桶的聲音，和周豪、表哥倆嘻嘻哈哈的聲音。

周豪正打通了幾關，接著要玩的時候，手機卻響了。周豪還以為是唐耀麗打來了，心頭一緊，不過轉頭一想唐耀麗沒有主動跟自己打電話過。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不是她，而是初中同學——張靖！

「喂，阿豪嗎，你在哪兒啊，放假了沒？」「放假了好幾天了，我在我表哥家玩遊戲呢。」周豪把手機開了擴音，張靖聽到了電腦里傳出來的聲音，又問道：「你在扔水桶嗎，怎麼叮咚叮咚的。」

「哈哈，你不知道，」周豪把擴音關了，放到脖子下夾著，偏著腦袋說道：「我在玩一款好玩的遊戲，別提多有意思了，真帶勁，過幾天我到你那玩，跟你講一講，真的好好玩。」

「哦哦哦，是這樣的，咱們二班不是畢業之後一直沒聚嗎，這次班長在聯絡我，問我有時間沒，叫我去參加同學會。」張靖在電話里說的鄭重其事，也說班長叫周豪一塊去，能去的都去。

「是嗎？不過咱們畢業后確實沒有聚過啊，怎麼想起這個事情了？」周豪繼續玩著遊戲，又問道：「你要去嗎，還有哪些人要去啊？」

張靖嘆了嘆氣答道：「我就是為這事找你呢，假如你要去，咱倆就一起啊，反正隔得也不遠，其他人好像也有十幾個人吧，我聽班長說的。」

「那時間呢，地點呢，怎麼聚？」周豪發出了靈魂三問，張靖答得很快：「說是農曆臘月二十七那天在連家鎮聚會，先到學校旁邊的超市集合，最遲上午十一點鐘之前到，那你去不去？」

「去！」周豪嘿嘿笑著，又險過一關。張靖見他玩成這樣，說話東一句西一句，有點心不在焉，就說到時候再見，別遲到了，可能得揣個五十元去，作為活動費用。

張靖掛了電話，周豪也陷入了沉思，他讓表哥來接著玩，自己拿著手機，走到陽台，看著外面暖洋洋的晴天，想起了在二班的那些往事。

初一結束后，周豪因為跟班上的同學合不來，怕被別人報復，只好跟家長說想轉校。母親倒是很熱心，以為兒子是想去好的地方學習，就答應下來。然後又通過表哥同村一戶人家的關係，找到了二中的一名教師，拿到了插班的名額。

剛到二班的時候，周豪還對一切都很新鮮很興奮，尤其是小學同學李川王法等人，時隔一年再次相聚，周豪別提有多開心了。在這裡，周豪也結識了熱心的張靖，剛到寢室放下床被，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張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年時間，自然裡外熟得很。知道周豪是插班過來后，還忙前忙后幫他置辦安排。中午的時候，在學校外面吃麵條，還是張靖主動給的錢。一來二去，周豪自然把張靖當成了好朋友，兩人出雙入對形影不離，比情侶還親密。

讓周豪更開心的是，第一次綜合測評的時候，自己的成績很理想，尤其是數學成績，一百二十的總分考了九十六分，不算多優秀，但是在二班已經是很優秀了。看到成績能開個好頭，周豪沾沾自喜，還跟張靖分享。可周豪一看張靖的成績，才八十幾分，不禁有些嫌棄，原來張靖的成績這麼差。

可周豪沒想到的是，第二次數學測評，自己考得一塌糊塗，差點讓高看一眼的數學老師以為他第一次測評是抄來的成績。

而更讓周豪氣憤的是，成績不起眼的張靖，居然考了一百零一分，比自己高出了二十分，大家都恭喜張靖數學考得很好。這種落差讓周豪十分難受，更難以接受。在接著上體育課時，周豪情緒難以忍耐，接著打籃球撞了張靖，然後就揚長而去，也不跟他道歉。

周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本來也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就是這麼突然發生了，很多人都猝不及防。

張靖對此很氣憤，剛想要理論，就被其他同學都拉住他，兩人才沒發生衝突，張靖憤憤不平地扔下了籃球，再也不跟周豪主動說話，周豪也在氣頭上，懶得搭理他。

周豪氣撒過了之後，才想去跟張靖和解，希望能重歸於好。等看到張靖的反應，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幼稚，發氣的時候幼稚，道歉的時候更幼稚，讓張靖莫名其妙。可惜的是，這麼好的朋友，就這麼失去了。

知道難以挽回，周豪只好釋然了。雖然後來曲曲折折，跟張靖的關係和好了些，還能說上話，但終歸心中有芥蒂，到畢業了也還是那樣。

但有時候事情的發展誰也料不到，周豪沒想到的是，升高一的那個春節前，張靖給自己家座機打來了電話，邀請周豪一塊去參加他的生日。

周豪感動不已，這個「老朋友」還是記著自己的。所有的不開心，都在畢業之後煙消雲散，隨著初中的結束都畫上句號。

從那以後，張靖的生日，周豪都要去參加，高一去了，高二也去。兩人的聯繫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反而多了起來。

那種得而復失的感覺，讓周豪認識到了再也不能任性，可是後面還是發生了萬林東、F4的那些事，一個個朋友得而復失失而復得。想到這，既然張靖說要去參加同學會，還叫上自己一塊，說明老張還是記住自己的，何況那些同學已經許久沒聯繫了，趁這個機會聯絡聯絡，增加感情，那肯定就得去。

周豪掐算著時間，也就是後天。可想到要去連家，那兒離坪山並不遠，同一個方向，周豪心裡又涌動著要「順道」去看看唐耀麗的想法。

這時母親打來電話，周豪一看，是父親的號碼，電話那頭母親說道：「兒子啊，我跟你爸今晚就回來，可能時間有點晚，我們帶的東西有點多，你到時候騎摩托車來接一下，還是老地方，你晚上十二點鐘之前到就行。」

「這麼晚？我都想睡覺了！」周豪有點不願意，十二點鐘讓自己去大路上吹冷風，想想都覺得冷，何況一路上還要經過幾處墳頭，周豪每次白天經過都覺得不寒而慄，更別提晚上經過了，更是毛骨悚然。

周豪想想都汗毛立了起來，但是父母回來一趟不容易，這麼晚還想著要回來，自己又不能不答應。不等母親回答，周豪接著說道：「行，我來就是，你們可別到時候放我鴿子。」

母親讓周豪放心，車票都訂好了，一定會按時到的。

掛了電話，周豪又進屋去，從表哥手裡搶過來滑鼠，自己霸佔著玩。表哥倒是很大度，直接讓開座位，讓周豪玩個夠。

玩到差不多太陽快落山了，周豪打通了最後一關，看到了表哥說的那個震撼的畫面，才依依不捨地關了電腦，跟表哥一塊下樓吃晚飯。

照往常一樣，還是表哥的奶奶做的飯，還是那香噴噴的干鹹菜、蒸飯和米湯。別的不說，表哥家最讓阿豪眼饞的，就是這老三樣了。光是那干鹹菜，就能直接下飯三碗。

看著周豪吃得心滿意足，表哥一家連忙勸周豪吃慢點，還多的是，表哥奶奶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等周豪吃飽了，擦了擦嘴，就出發回家了。表哥還想留他就在這住一晚，但是阿豪一說晚上還要回去接爸媽，表哥只好讓他回去了。臨走的時候，表哥的奶奶給周豪裝了一袋干鹹菜，讓他拿回家慢慢吃，吃完了再來拿。

周豪接過這袋沉甸甸的禮物，心裡高興壞了，連忙道謝。大姑也跟著出來送了一段路，看天色已晚，囑咐周豪一路要小心。

這個囑咐平時還沒啥，可這個時間，周豪卻心裡有點炸毛。就是因為回去的路上，要經過那幾處墳頭！

以前小時候爺爺就講過一些走夜路遇到的靈異事件，什麼燒著的稻草突然就熄了、天亮醒來自己在院牆上站著之類的，每次說的繪聲繪色，都會把周豪嚇得不輕

周豪不敢去想那些場景，一路飛奔著，想趕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到家，可剛到泥路分道，已經是太陽落山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豪只好鼓起勇氣，繼續往家的方向行駛。

看著周圍越來越黑黢黢的，周豪居然心裡默念起了阿彌陀佛。這句話是外婆教他的，爺爺也教過他，說是走夜路容易遇到那啥，就要口中念這個詞，很有效果。

周豪雖然不迷信，但著實怕黑，小時候看香港鬼片殭屍片就被嚇得很膽小，一到晚上要是人少都不敢出門，連房間都不敢出去。現在都成年了還是膽小，上次深夜在二樓房頂跟唐耀麗打電話都是壯著一百分之一萬的膽子。所以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眼看著到那幾個地方了，周豪看越來越近的墳頭，總感覺有東西在眼前飄動，居然嚇得閉上了眼睛，憑感覺轉過了彎，到下坡之後，才敢睜開眼睛，然後放慢了速度。

又轉過幾個彎之後，等回到了家裡，周豪高興得哇哇大叫。高呼著爺爺奶奶，自己回來了，那口氣彷彿是經歷了生死離別一樣，更多的還是給自己「回魂」。

爺爺奶奶聽到周豪的聲音，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連忙出來看，可兩人看周豪身上連個蚊子叮的痕迹都沒有，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麼。

周豪不敢說自己的糗事，只好說接到電話一會兒要去大公路上接爸媽。奶奶覺得孫子可能是被寒風給凍著了，連忙拉他進來，到廚房裡灶台前烤火。

不得不說，到廚房裡烤了一會兒，周豪立馬精神就恢復了不少。不得不說，烤著火，身上暖和一些，那股人氣就回來了。

但爺爺這時才想起來，剛才見到周豪時，周豪口中好像還在念阿彌陀佛，坐到周豪旁邊，拍拍他的後背，問道：「怕什麼，我當年也走過夜路的，你不知道我……」

「別別別，打住打住，」周豪有些憤怒，堵上了耳朵：「我不想聽你那些多少年的老話了，別說了。」

奶奶也明白過來，立即批評爺爺道：「都是你，老是愛到處跟別人擺你的那些不知道真假的老閑話，還總是帶著阿豪，別說他了，我聽了有時候都發顫，你看他回來打擺子那樣，你還去嚇他，說的是人話嗎！」

爺爺這下倒是很識趣的不說了，然後又賠罪似的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那這樣吧，既然你說等會兒要去接你爸媽，你就別去了，我去就行，我走路去。」

爺爺的這個提法周豪倒覺得不錯，可爸媽明明就點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到時候卻沒有去，這不是放他們的鴿子嗎，自己還在電話里叫他們別放自己鴿子。

周豪面露難色，感覺去又不想去，不去又不合適，於是說道：「媽說帶的東西多，叫我去接可能也帶不了，要不然我們一塊去接他們吧。」

爺爺奶奶都說可以，然後又陪周豪聊了會兒天，問大姑家的菜頭長得怎麼樣，牛喂得肥不肥，沒多久就到十一點鐘了。

爺爺看了看懷錶，說可以出發了，於是就讓汪姚在家先睡，三人一塊打著電筒出門了。

周豪也不想騎摩托車了，乾脆就走路去，反正也沒多遠。不得不說，人多膽子就壯得多。這次周豪倒是沒感覺害怕，還敢往那方向瞧，定睛一看，除了草長得深，沒什麼嚇人的。三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大公路上，就在路邊等著。

到快十二點鐘的時候，遠方照射過來一束遊動的燈光，一看就是大車的。周豪激動地喊道：「爺爺奶奶，車來了。」

正說著，燈光轉過幾個彎，消失在了不遠處的黃角樹附近，然後又忽地從前面的一出彎道照來。隨著燈光越來越近，周豪和爺爺奶奶都看清了，果然是趕回來的大客車。

車到周豪跟前就穩穩停下，車門打開，周豪和爺爺奶奶趕緊迎上去，爸媽探出腦袋，看是周豪他們來接了，然後趕緊下車來。

好久不見爸爸，周豪開心極了，但只是激動，卻又不好意思上去抱一個。爸爸倒是先跟爺爺奶奶抱了一下，才跟周豪抱，然後司機打開貨廂，一家人都湊過去把行李拿出來。

不得不說，東西確實多，一人一大背包，加起來起碼兩百斤。周豪就不明白，爸媽兩人怎麼把這麼多這麼重的東西搬上車的，何況還帶著小妹。

幾人一塊步行著回到家，已經是接近深夜一點鐘了。回來的路上，周豪才知道第二天，鄰居家的何叔叔要結婚了，爸媽趕著時間回來，就是給他發工資的，當然，肯定要參加他的婚禮。

這時，周豪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給唐耀麗打電話，如果真要去見她，肯定得確定她在家才行。

周豪拍了拍腦袋，心裡後悔著怎麼就沒想起這個事，不過又回過神來，之前在家裡是光顧著跟爺爺奶奶聊天了。

回到家，周豪就趕緊上床睡覺了，經過來回折騰，早就累得不行了，只是給唐耀麗發了一條簡訊就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早，周豪醒來，才發現手機上多了一條簡訊，趕緊打開看，卻是中國聯通的簡訊：「尊敬的中國聯通用戶，您本期話費已超出費用2元，請及時充值，詳情請撥打10010。」一看給唐耀麗發的簡訊，還在發送中，氣得周豪差點把手機扔了。

原來不是唐耀麗沒給自己回簡訊，而是自己根本就沒發出去。周豪心裡咒罵著，這聯通怎麼不早點發消息來提醒自己。於是起身去找母親，想讓他們充下話費。

出來之後，只有汪姚和小妹還在家的，周豪一問才知道，原來爸媽都已經去幫何叔叔家幫忙了，今天雖然不是正席，但必須得做其他準備工作。連爺爺奶奶都去幫忙了，家裡現在就自己在睡懶覺。

周豪只能作罷，只好到二樓爺爺房間，用座機給唐耀麗打去了打電話。

「喂，是我，呵呵，不好意思哦，我昨晚接人去了，回來得太晚了，沒給你打電話。」周豪急忙道歉，好像做錯事情了一樣。

電話那頭唐耀麗倒是很理解周豪，不緊不慢說道：「嗯嗯，我猜你肯定是在忙什麼，我也不好打擾你，就沒問。」

「哦？」周豪心想難道唐耀麗還會想給自己打電話嗎，不過不大可能，又說道：「也沒什麼，不過都是十二點多腫了，你肯定睡了嘛。我本來前晚在城裡和同學玩的時候就想給你發簡訊，覺得太晚了，就沒有發，昨天白天也準備給你打電話的，結果事情也多，到晚上深夜才想起來還沒給你打電話，就給你發了簡訊的，誰知道手機停機了，到今天早上還在轉，氣死人了。」說這話時，周豪還咬牙切齒的。

「嗯？是嗎，你給我發的什麼簡訊啊？」唐耀麗有些好奇，周豪倒答不上來了，簡訊的內容就是一些問候，發簡訊還有那感覺，可說出來就瞬間沒趣味了，於是說道：「就是太晚了，叫你早點休息了，嘿嘿，怎麼有點自相矛盾」。

唐耀麗也笑了笑，然後有些責備的口氣說道：「就是啊，你怎麼都睡得這麼晚啊，還是要早點休息。」

「沒事啦，也只是這一兩次睡得晚，對了，」周豪忘了回答唐耀麗前面的問題，有點激動地說道：「說到這，前晚我不是參加同學的生日會嗎，我跟你打電話之後，就跟他們去唱歌了，然後我給你點了一首歌。」

「你還給我點歌呀？那你唱的是什麼歌？」唐耀麗笑了笑，像是沒預料到，周豪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自己的意思暴露了，但遲疑二分之五秒之後，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伍佰的《牽挂》，他們都說我唱得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