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四火影忍者

第1章一.四火影忍者

周豪正想著,這時徐濤濤也回到床位上,從窗邊掏出個小霸王MP4,插上耳機就開始看起來。周豪知道徐濤濤在看火影忍者,之前徐濤濤看的時候也在旁邊看了幾下,覺得日本動漫確實厲害,線條、顏色、人物形象都畫得栩栩如生還各有特色。但沒看幾集就看不懂劇情,所以周豪只是知道這個名字,卻不了解火影忍者到底講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這些跟今晚的晚會比起來,都顯得不足輕重,周豪繼續回味著,在酒精的作用下,思維也跟著飄,他彷彿覺得唐耀麗又在自己面前轉,轉啊轉啊,轉得停不下來。接著一個人從遠處走來,一巴掌拍在周豪臉上,頓時把周豪拍個得激靈,定睛一看,原來是唐海一臉嚴肅又略帶疑惑的表情盯著自己。

「喂,你發春啊,傻笑什麼?讓你喝酒你就躲一邊,快過來喝酒!」唐海大聲吼叫著,震得周豪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

「酒就算了吧,班長在看動畫片,我陪他看看動畫片不行嗎,你們慢慢喝好嗎?」周豪滿臉賠笑,使勁哄走唐海。

「算了唐海,阿豪喝不了酒,你別勸了,快來,東京說他酒量最好,還沒上臉呢,你倒是趕緊來拿下他!」劉河在後邊招呼著唐海,唐海見拉不動周豪,用手指了指周豪,壞笑著說道:「嘿嘿,我知道你又在做什麼春夢,早晚讓我給你揪出來!」

「去去去,一邊去!」周豪不耐煩地繼續轟開唐海,等唐海走遠了,才坐到徐濤濤身邊,跟著一塊看。

徐濤濤見他坐過來了,也讓開一點位置,並摘下一個耳機給周豪戴上。周豪看著畫面中亂七八糟的人物和對白,腦子裡一陣發矇,只好問徐濤濤。

「這到底講的什麼劇情啊?」周豪不解道,徐濤濤邊看邊解釋:「這一集講的是火影忍者考試,就是每年都有升忍者的綜合考試,每個村都會派選手出來參加,今年的考試地點在木葉村,對了,火影忍者裡面的最大行政區是國,但是以村子的形式出現,每個村都有忍者,就是忍者村,其實跟一個城市沒什麼區別,村裡就有火影忍者的領袖人物火影,這個火影呢,不能片面理解為火的影子,這就是日語裡面的一個詞而已,火是他們的國家名字,影你可以理解為木葉村忍者大哥大,哈哈」。說著徐濤濤為自己強行解釋尷尬地笑了笑。

周豪也笑了笑,問道:「除了這個火影,還有其他影嗎?」

「有啊,還有雷影、岩影、雲影、砂影,這五個村子就是五個國家,實力最強,當然了還有其他的村子,比較小,世界影響力較低。」徐濤濤緩緩解釋道,轉過頭對周豪問道:「你之前不是看過幾集嗎,還沒看明白嗎?」

「嗨,我就看個瞎熱鬧,自己沒有專門看過,誰知道到底講的什麼東西?」周豪連連擺手,說道:「我本來之前用我媽的手機可以看看電影,看這個火影忍者也沒問題,可是……」周豪頓了頓,沒說下去。

「你是怕影響學習吧!」徐濤濤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周豪心裡一驚,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想什麼我不知道,你上次玩手機,不就是被陳大梁給處罰跑操場兩圈嗎!所以你覺得這個東西影響你學習,所以你沒玩了!」徐濤濤盯著屏幕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那次我覺得你還挺有脾氣的,唐海跟我說你一開始挺硬氣的,跟唐海、盛夏、劉河說自己堅決不去,可後來你怎麼還是去了!」

說著徐濤濤笑了起來,

周豪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還是在因為動畫里的劇情而笑。

「唐海啊,我是跟他說過,不過你也知道那一次的事情,明明就是陳大梁找我的麻煩,全寢室就那麼多人,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說話,偏偏陳大梁一進屋就來找我的麻煩。」周豪十分不屑地回答著,略帶委屈的腔調,「不過我是真倒霉啊,我才拿起手機,陳大梁就過來了,我那個位置實在是不好,一開門就能老遠地看見我,正好當時又熄燈了,黑燈瞎火的,我那手機燈光跟個電筒一樣,陳大梁來了不找我找誰!」

「那你為什麼要把手機拿回去呢,李陽之前還說你的手機挺漂亮的,雖然款式有點女性化,不過機身確實耐看」,徐濤濤說道,眉頭一皺,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手機應該很久都沒有拿來了吧,反正這學期沒看見你用過手機!」

「對,說來也傷心啊,上學期考試考得稀爛,本來這學期我還是帶來了手機,但是到第一學月考試,我就發現成績掉得不行了,回去過國慶的時候,我媽知道了,就決定不讓我再用手機了,正好國慶節過完之後,我回學校來,你們就開始看火影忍者,天天看,這個看那個看,我好羨慕你們玩手機和MP4的人啊」,說著周豪露出羨慕的表情。

「也許你媽是對的呢,對了後面中期考試和第三學月考試你成績怎麼樣,班級排名如何,前十我記得都是有你的,不知道你提升大不大?」徐濤濤摘下耳機,把mp4遞給周豪。

這時盛夏也沒喝酒了,見周豪和徐濤濤聊得很歡,也跟過來,找了個小馬扎坐到床邊,大冷天的,盛夏居然穿雙拖鞋,衣服也穿得不厚,跟其他人形成鮮明對比。

周豪一開始也注意到盛夏這個穿著,還以為是去十九班串聯的時候太熱了,或者回寢室喝酒了太熱,所以盛夏就把衣服脫了。

「你們在講什麼啊,哦,你們看火影忍者啊,阿豪你看得懂嗎!」盛夏眯著眼睛,語氣有些調侃。

「哦,阿豪在跟我講他要看火影忍者,然後就說他手機的事情!」徐濤濤往後靠在牆沿,雙手往後抱著頭,一副眼鏡顯得自己極為斯文。

盛夏聽徐濤濤這麼說,就接過話來,說道:「他手機啊,不就是上次被罰跑的那個事情嗎,哈哈,阿豪怎麼還跟你講這個!」

「就是唐海那個大嘴巴,到處跟別人說,搞得現在整個班上的人都知道我的事,我都他說幾次,他就是沒聽我的。」周豪繼續說,「不過那次確實把我整的挺傷的,就為那事,我實在是難受的不行,我直接跑到二樓的電話亭那兒,給我爸媽打了電話,告了陳大梁一狀,你們猜怎麼著?」

徐濤濤和盛夏搖搖頭,盛夏含著臉說道:「別賣關子,我知道,你爸媽中午就趕到學校來了,聽說是從市裡直接趕回來的,你中午的時候,不是還把摩托車鑰匙和頭盔交給他們了嗎,那段時間你還騎摩托車來上學的,我們都知道的。」

「那你知道我跟我爸媽怎麼說的嗎?」周豪再問,徐濤濤和盛夏接著搖頭,周豪得意地說起來,「我在電話里把陳大梁臭罵了一頓,說他腦子有病凈瞎整我,就是和我過不去,不就是為上高二的時候,全班搞補習,我不去,只補王老師的數學嗎,就為那事他一直很不爽我,找著機會就收拾我,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就這?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你怎麼不說要跟陳大梁真刀真槍地干一場呢!」盛夏接著酒意調侃道,「要是我,我就不虛他!不過啊,陳大梁沒給我這個機會!」

見周豪不說話,盛夏調了調語氣,緩緩繼續說道:「阿豪啊,陳老師可能是對你有偏見,可是他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偏見啊,你見過班上哪個人沒被他說過的嗎,可能女生沒有點名哪個人說過,據我了解,上個月,女生中有三個寢室在每周衛生排名中倒數,就被罰抱著被子跑操場三圈,大家都知道的,難道說陳老師對這些女生鑽牛角尖嗎,你啊,有時候太計較一些事情了,而且情緒還表現出來,稍微不如意,翻臉翻得比書還快,誰沒說過你的性子啊,太直了!你說我說得對不?」

周豪不大樂意盛夏這麼說自己,不過盛夏的話是說對了的,想一想自己從上小學、初中到現在高中,自己到底交過幾個真心的朋友,可能今天一個朋友,明天另一個朋友,到頭來,除了現在的唐海、盛夏和劉河關係還算穩固,以前的朋友都隨風而去,一個個的名字都石沉大海了,現在還有誰能真心團結在自己身邊呢,一個都沒有,為什麼呢?不就是因為自己性子太急太直,一不小心就說話得罪人還死不認錯嗎!想想小學的游亮,本來就是發小,好得不得了,就因為小學畢業的時候,游亮去二中報名,忘了跟周豪說,結果周豪和爸媽都被小學班主任給忽悠,耽擱了去二中報名的機會,最終只得在老家鎮上的中學讀書,一想到小夥伴們都去好的中學讀書了,自己對游亮就氣不打一出來,幾次都差點對游亮發火,對游亮也愛理不理,雖然後來自己的爸媽去找關係,託人把自己轉校到二中,又和游亮冰釋前嫌,但現在升高中之後,和他聯繫還多嗎。

又比如轉校到二中的時候,一開始班上除了小學的同學李川、王法等人還認識,其他的全都是陌生人,而最先認識的家門張靖倒是對自己很客氣,一來二去,主動和張靖成了好朋友,那段時間周豪感覺又交到好朋友了,有個好朋友一起出雙入對好不快活。可誰曾想,就因為一次數學考試,自己發揮失常,張靖的成績比自己還好,此起彼落,自己在籃球場上一時沒忍住情緒,撞倒了張靖,事後也沒有跟張靖道歉,從此以後張靖就沒和自己說過話,朋友關係一落千丈。

又或者上高一的時候,班上的大帥哥皮亮因為和自己上下鋪,說話機會多,軍訓期間就成了好朋友,可不到短短一個月,自己又和另外一個好朋友石磊玩好了,反倒把皮亮扔到一邊,為什麼呢,就因為皮亮在一次打飯的時候,忘記幫自己打了,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周豪就當著其他人發火,那時候自己還是准班長的身份,威望和地位都甚高,完全沒顧忌皮亮的感受,活生生把這個朋友給推開了。

一而再再而三,朋友走近了又走遠了,周豪其實也怕了。他弄不清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也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朋友可以很多年都還能保持住,偏偏自己就不行。於是變得不敢多說話,生怕說話就把人給得罪了,也不敢主動靠近誰,想和誰做朋友。他知道自己維持不住朋友關係,與其朋友一個個早晚都會離自己而去,還不如不再去交朋友。後來周豪遇到唐海和盛夏、劉河他們之後,才知道因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從自己出發,什麼時候都是自己優先,自己第一,朋友到底是什麼,周豪可能定義成了古惑仔里的混混,生怕交友不慎,被活生生拉下水,自己的大好人生不就成泡影嗎,弄不好還跟著沾染社會習氣,變成個流氓痞子,人生道路就此徹底崩裂,周豪想到這些,就對交朋友及其厭惡,其實他也想多幾個朋友,什麼時候都有人能和自己團結一心,可想到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做,就對朋友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周豪陷入了沉思,盛夏打斷了他,說道:「看來我說得沒錯吧,你可不要不高興,其實我和唐海、劉河早就說過你的性格問題,什麼都憋在肚子里,一天腦子使勁轉,除了學習確實搞出了點名堂,每學期都能拿個前十回去,其他你還能有什麼,哦對了,你還會寫詩,還寫得不賴,也不知道有人欣賞不,可這些都是你的腦子轉出來的,沒見過你順溜地說過一句硬氣的話,沒見過你口齒伶俐、底氣十足地跟誰較過勁,反倒是一天你跟自己較勁,有時候你明明錯了,你卻要堅持,還不改,後來被逼的急了,又只能乖乖認錯。」

盛夏的這通話,說得周豪臉上一陣滾燙,是啊,除了學習成績能拿得出手,自己還能憋出幾句詩詞來給自己加加底氣,其他的還有嗎!

盛夏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差不多一年前你因為什麼事得罪了我們三個,被我們三個逐出F4嗎!你還記得為什麼後來你又回來了嗎!」

周豪忍不住了,搶過話說道:「我知道,就因為那次我和你們說了難聽的話。」

盛夏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說那麼難聽的話呢,你真的是想說嗎?我看不是的,從後面來看,你其實是後悔的,因為你來找我們,要求回到我們這個團體中來,你不覺得自己這麼一連串的舉動,真的很幼稚嗎。」

盛夏的話並無歹意,也絕非要置周豪於不堪,但往事歷歷在目,周豪知道,盛夏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連起來不就是對自己無情地批判嗎,自己的這個德行,是不是早就應該反省了?

周豪和徐濤濤一時接不上話,氣氛略微尷尬,這時盛夏覺得自己也說得有點過頭了,好好地元旦慶典,怎麼又扯到對朋友的批評上來了,連忙起身,拿起三瓶開好的啤酒過來,給周豪和徐濤濤一人一瓶,自己也舉起一瓶,說道:「剛才說什麼我腦子有點亂,記不大清了,咱們就喝點酒吧,難得有機會在寢室這麼正大光明地聚起來,阿豪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勉強啊!乾杯!」

周豪忍住胸中的一腔苦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感覺啤酒是那麼的苦悶,這味怎麼就和腦子裡的情緒一個感覺,就像火車撞了火車,喝了小半瓶就感覺翻江倒海起來。

盛夏見周豪情緒有些低落,連忙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幾下,給他緩一緩。這時周豪坐回到自己床沿,借著酒氣有氣無力地對盛夏說道:「你說得對,我確實幼稚,我做的很多事情我都沒明白到底有何意義,我連自己都沒明白,別人怎麼可能明白!」說著眼角流出眼淚來。

周豪一下子想起來上次石先和他女朋友分手時,也是喝了酒,坐在走廊上哭得不成人形,大家紛紛去勸慰她,那一瞬間,周豪突然有種悲天憫人的奇怪想法,想著要是哪一天自己也有這麼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經歷多好!後來因為和朱潔冰釋前嫌,竟對朱潔產生了要靠近的想法,然後在盛夏分手的前一周,出去喝酒後,回來竟稀里糊塗地哭了一場。臨床的鄭攀十分不解,一臉疑問地問唐海道:「阿豪跟誰分手了嗎,咱班男的到底怎麼了,上上周周兵分手在食堂哭一場,上周石先分手走廊外哭一場,這周阿豪又是怎麼回事嘛,好像他沒談朋友啊,是朱潔嗎,可他倆沒那個關係啊!」

鄭攀說得很對,周豪自己也沒有理由哭一場,可想著別人能哭,憑什麼自己不能哭,憑什麼一定要分手才哭,老子就要哭,莫名其妙的哭!如果能談朋友,誰特么還哭!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在本來就是女多男少的文科班,一眾票男生個個都有自己吸引人的特色,比如唐海的陽光帥氣加幽默,劉河的大大方方加搞笑,盛夏的詼諧沉穩加英俊,石先的時尚潮流,徐濤濤的高大挺拔成熟,等等等等,相比較而言,自己沒有一個優點在手,反倒是不吸引人的缺點一大堆,什麼皮膚黝黑,頭髮捲曲,鬍子拉碴、臉部下垂等等等等,人比人氣死人,實在是讓自己難過。

盛夏和唐海知道周豪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很多次都找理由來寬慰周豪,比如周豪成績好啊,會寫東西啊,可編來編去,凈炒冷飯,只好講些笑話來轉移周豪的注意力。這樣一來,盛夏和唐海自己的人格魅力更高過周豪一大截,讓周豪一直感覺自己活在別人的影子里,兜兜轉轉,始終轉不出這個魔咒。

周豪嘗試過不去在意自己的外貌,但總有人不懷好意,提醒自己長得這麼挫還敢出來混,一個缺點接著一個缺點地說數落自己,說得周豪都瞧不起自己的樣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始終無法去找劉嬋訴說衷情,他害怕劉嬋那嘲笑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表情和語氣,他害怕劉嬋會拒絕自己,像丟開一個垃圾一樣把自己扔得遠遠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微不足道!周豪不敢想下去,也不敢和人表露心跡,總是把自己的想法藏得深深的,實在是苦悶得受不了的時候,又編幾句詩來排遣自己。

這時候,劉河和唐海走過來,見盛夏和周豪兩個人都不說話,唐海還是那一副嚴肅又略帶疑惑的表情,看著周豪說道:「你們是不是在說我,我好像聽見了我的名字,喂,阿豪,你這酒怎麼還沒喝完!」

周豪已經被酒精麻木得渾身發軟,說不上話來,此刻他又意識到,不光是外貌比不過別人,連喝酒也不行,高三以前就沒喝過酒,只是小時候喝過啤露,那是一種本地產的果啤類飲料,喝起來很解渴,卻沒什麼酒精。可上高二暑假補課以來,幾次班級聚會都要喝酒,自己喝了幾次,每次一瓶喝不完肚子就翻江倒海,就像在不停地給自己打信號,說:「不要喝了不要喝了,再喝身體受不了」。接著就會忍不住地對啤酒排斥,再也喝不下去,反覆幾次之後,周豪知道自己確實沒這個能力,也就徹底放棄。

可怕什麼,什麼終究還是會找上門來的,自己怕喝酒,難道以後一輩子都不喝酒嗎?

徐濤濤這時見周豪確實喝不了了,就跟唐海勸阻道:「阿豪喝不了,何必強求他喝呢,你們四個不是F4嗎,好兄弟還逼著喝酒?」

劉河見徐濤濤沒明白唐海的意思,打斷著說道:「班長你沒明白唐海的意思,我們當然不是要逼阿豪喝酒的,都知道他喝不了!」

這時唐海接過話,對周豪說道:「你還行不,不行,就給我吧!」

周豪感覺酒精已經麻木了全身,連舌頭都動不了,只能下意識的把酒瓶舉著,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唐海見狀,一步上前,接過啤酒瓶,當著幾人的面大口喝了下去,咕咚咚不到十秒鐘酒喝個精光。周豪看到了又慚愧又無奈,只得豎起拇指誇讚唐海,一是誇他確實酒量很好,已經喝了那麼多了還臉不紅心不跳,二是誇他把自己當兄弟,替自己分擔了酒量,沒有火上澆油為難自己。接著盛夏、劉河、徐濤濤都給唐海鼓掌,周豪拼勁全身力氣,也掙扎著斜靠牆角邊,努力擠出微笑,舉著雙手給唐凱鼓掌。

鼓掌鼓著,周豪眼淚又經不住掉下來,心想著:「我為什麼就這麼命苦,比這酒還苦,為什麼我什麼都比不了別人,連喝酒都要別人給我分擔!」接著轉過頭擦擦眼淚,裝作在翻什麼東西,然後就轉過身頭朝里躺著,不說話了。

盛夏意識到,周豪可能確實有些難過,本想著還問他要不要喝點水,想想還是別刺激他了,就讓他安穩地睡個覺,這時宿管在樓下用喇叭催促著趕快洗漱,二十分鐘內馬上熄燈,不然就挨著寢室一個個地扣分!宿舍內的其他人只好趕緊收拾起喝酒的物件,趕緊擠到洗漱台邊洗漱,因為水花太大,整個洗漱台都弄得濕漉漉的。

劉江脫光了衣服,正要衝進廁所洗澡,誰知一塊香皂掉到地上,劉河沒看清地板,一腳踩上,順著慣性往前撲倒在迎面而來的盛夏臉上,盛夏一個沒站穩,也跟著往後倒,又把後面正在用洗面奶洗臉眯著眼睛的鄭攀撞倒在地,鄭攀看不見有沒法睜眼,瞎亂抓著身邊的東西,又把東京的褲子給扯了下去,幾個人倒在一起,甚是可笑,尤其是劉河那控制不住的身軀和一向搞笑的語氣,逗得轉過身來正好看到的周豪哈哈大笑,可周豪還是全身無力,光張嘴笑著,卻發不出聲音。

徐濤濤看見周豪的樣子,嘴唇有些乾裂,以為他是要喝水,就問周豪是不是要喝水。周豪聽到徐濤濤的聲音,只是搖搖頭,可他側躺在床上,那搖搖頭看起來又像是點頭,弄得徐濤濤搞不懂。

接著眾人「哦」的一聲,宿管開始即時扣分,整個宿舍大樓都熄燈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依然有說有笑著。

周豪躺在床上,看著黢黑的上鋪,他眼前麻嗚嗚的,耳朵邊也鬧哄哄的,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只聽見自己心跳控制不住加速跳動的聲音,咚咚、咚咚,想敲門一樣,還越敲越快,那種感覺似曾相識,在見到劉嬋的時候有過,在見到小學同學夏曉雲的時候有過,在上周對唐耀麗產生愛慕感覺的時候有過,可現在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感覺呼吸困難,渾身幾乎不能動彈,那感覺好想死神來臨了一樣,自己大限之日已到,接著閉上眼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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