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三秘密
鄭攀這時接著說：「上次元旦晚會任兵不是在說唐耀麗的手好軟好細怎麼的嘛，我覺得他好像很不簡單耶，有些門道可能我們都沒看懂哦。」
一提到唐耀麗，還跟任兵扯上關係了，周豪瞬間又不樂意了，於是冷冷地問道：「哦？什麼關係哦，很不一般嗎？」
鄭攀並沒有注意到周豪的語氣，還是調侃似的說著：「這個任兵啊，感覺就像到處撒網一樣，網住幾個算幾個，你別看他老老實實的樣子，其實心眼多得很呢。」
「比如說呢？」石先這時開口問了，鄭攀接著說道：「就比如說上學期期末成績的事，當時我知道十二條要去城裡的時候，我就拜託她幫我也看一看成績，最好能把成績單帶回來，本來就是一個鄉，她回家也要經過我家，這就相當於舉手之勞了，沒想到她跟我說任兵已經幫她拿了，我當時還想，這個任兵還很會幫助人的吧，現在看來他只幫女人，簡直就是個悶騷男啊。」
「哈哈哈……」寢室里又笑起來。
石先接著說道：「看來兵哥哥的故事還是不少的嘛，是我們對他了解太少了啊，上次我聽說他想考師範大學啊，人家很有志向的。」
「對了，說到高考，你們以後想讀什麼學校啊？」東京探出腦袋，往寢室中央張望著，沒等大家回答，接著說道：「以後我可能去當個醫生算了，讀個醫科大學也不錯。」
「誒，你說的是主城的崇金醫科大學吧，我知道，在整個西南地區都很有名啊，」徐濤濤接話了，說道：「以前我也考慮過去讀醫科大學，以前大學搞合併的時候，崇醫就差點被合併了，聽說現在搬到新校區去了，環境很不錯。」
「那班長你現在想讀什麼專業？」鄭攀接著問了，徐濤濤不假思索回答道：「可能我想去讀表演類的吧，不過我不喜歡錶演，我喜歡看別人表演。」
「那你天天抱著電視看不就行了？」劉河一本正經地說著，大家又哈哈笑起來，班長倒不生氣，而是說道：「這個不一樣啊，你說的是欣賞的過程，我說的是創作的過程。」
「額，這個我懂，就像石先說的那樣，追女孩子不一定是追到后才最開心，而是追的那個過程才讓人興奮對吧？」鄭攀說著，石先卻不高興了，翻起身來反問道：「老子什麼時候說追女孩子很讓我興奮了，那不是變態嗎？老子有這麼變態嗎，我明明說的是沒追到的時候就拚命去追，那個過程很特別很吸引人，但是追到后就失去那種感覺了，跟你說的就不是一回事好嗎？」
「那不就是興奮嗎？」劉河拖著尾音也跟著起鬨，石先「切」了一聲，說道：「老子懶得跟你們說了，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還跟我說追女孩子的事，簡直是外行瞎操心內行。」
「不對哦，嘿嘿，」盛夏這時笑著發話了，「怎麼說我也耍過朋友啊，也是內行吧。」
「就是就是，人家盛夏還不是有女朋友的。」楊瞬博也說著，石先說道：「那你們自己問問盛夏，是不是追女孩子的那個過程很吸引人，但是追到后感覺就不一樣了。」
「不好意思，我是女孩子來追我的，跟你不一樣。」盛夏淡淡地說著，頓時一股優越感撲面而來，重重地打在石先臉上，讓他一下子話都說不出來，楊瞬博也跟著哈哈笑著說道：「這下吃癟了吧，看你以後還得意不。」
石先咽了咽口水，說道：「算了，我看是跟你們幾個low貨說不明白了，等你們有女朋友就明白了。
」
「明白明白，反正以後我們也不會給陳大梁請家長的機會的，是吧。」劉河繼續補刀，還朝大家問著，大家卻笑不出來了，石先這下更說不出來了，但是還是堆著笑臉說道：「是嘛，能被請家長也是我的榮幸啊。」
「安靜安靜，睡覺！」徐濤濤示意趕緊休息，又說道：「都打鈴好久了，再不睡下午都要去教室睡了。」
於是大家只好結束了這場跑偏題的對話。但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周豪想起來過年前任兵也幫唐耀麗去拿成績單，這下對唐耀麗又有些失望了，心中不禁難過起來，到底這任兵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啊，他和唐耀麗到底有什麼事啊。
周豪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是也只能安慰自己，任兵只是對異性有好感，比較殷勤罷了。不過想起來石先剛才說的話，他以前追到董陽的時候就親口說過這句話，自己都可以為他作證屬實。不過石先說的有幾分道理，他作為過來人已經品嘗了愛的滋味，更得到了愛，所以他才更資格發言吧。
現在看來，任兵也是體驗到處跟女同學們套近乎的那種感覺吧，不過怎麼看都有點讓人懷疑他的動機呢。
想歸這麼想，周豪卻一下子失去了給唐耀麗打電話的衝動了，本來在早自習過後，還想著今晚跟她說說話聊會天呢。於是接下來幾天，周豪都沒有給唐耀麗打電話，也沒有再偶然的場合遇到過唐耀麗，兩個人聯繫的線好像斷了一樣。但讓周豪意外的是，倒是接下來幾天，任兵也沒有再去找唐耀麗或者其他女同學了，周豪心想著可能人家就是只是打個照面或者普通的說句話而已罷了，心中又慢慢燃起來想打電話給唐耀麗的衝動。
讓周豪越來越疑心的是，八條這幾天又時不時的來找唐海說題了，甚至說到了作文寫作，這個唐海根本就不擅長的方面。而且看他們一次比一次說得開心，一次比一次聊得時間長，甚至專門挑時間長的節點來聊，周豪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就在周豪疑惑的時候，其他臨近的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周豪這時才想起，放假前八條那次來找唐海聊得很投機的事情，一個想法瞬間閃過腦海里：「難道說他們倆在寒假也天天打電話嗎？」
就在周末放假前，周豪想著要跟唐耀麗打電話的晚上，石先率先打開了這個話題：「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最近我注意到，我後面坐的那個八條啊，一下課就跑到唐海那裡去了。」
「哦，好像是這麼回事。」鄭攀急忙鑽出腦袋，對著石先說著，石先看他那樣子笑了起來，楊瞬博也跟著說道：「我也看見的啊，喂，你們猜猜是怎麼回事，他倆不會是那個關係吧，我覺得八條也不好看啊。」
「你懂個屁！」石先又笑著說道：「董陽你覺得好看不？」楊瞬博瞬間「切」了一聲，石先說道：「看吧，人家唐海肯定就覺得八條好看吧，對了，我們還是小聲點，免得等會兒唐海過來找我們扯皮。」
「你還怕他啊！」楊瞬博繼續說著，石先直接一句懟道：「老子跟你說錘錘，懂又不球懂，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鄭攀接過話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已經確立關係了嗎?」
石先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是看他們走得近，亂猜而已，你們可不要出去到處亂說啊。」
「說到他們兩個，八條就坐我前面，我覺得他們兩個好像最近是走得近啊，不過應該沒有石先說的那麼複雜吧。」東京也坐起來，看向鄭攀，同時看向周豪，問道：「阿豪你跟唐海不是最要好的嗎，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啊。」
周豪其實心裡猜得七八分准，但卻不願意去面對，現在終於被人問起來了，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只懶懶地說道：「管他的嘞，人家要找也該找啊，你們七嘴八舌地操哪門子心啊，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啊。」
「好吧，」東京又悻悻地躺下，鄭攀卻說道：「阿豪你要小心點哦，假如唐海和八條真的在一起的話，那你就該被拋棄了哦。」
這句話瞬間點醒周豪，周豪翻過床沿向下朝鄭攀問道：「有那麼誇張嗎？」不過才說完就意識到，可能真的就是鄭攀說的那麼回事。
這時鄭攀翹起二郎腿，抱著頭也朝周豪看著說道：「不信你就看著吧，以前楊瞬博和石先多好的，我和石先也多好的，結果石先一跟董陽耍朋友了，我就得離他遠遠的了，楊瞬博更慘，直接被踢足球一樣踢開。」
「就是就是。」楊瞬博也跟著附和，石先這下又不高興了，連忙喊著說道：「喂，你們兩個用不著這麼針對我吧，我是有女朋友了，就算我想帶著你們，恐怕你們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主動走開的吧，更不要說要照顧董陽的感受了，怪不得你們兩個老是擠兌我，原來是這麼回事。」
「喂喂喂，你又在說什麼喲，」鄭攀側過頭朝石先說道：「我記得，那誰耍朋友被德育處童主任抓個現行后，是誰第一時間給他想辦法來著，如果說這都不算兄弟伙的感情，那就當他什麼都沒做吧，無所謂了。」
聽到這話，石先連忙賠笑：「嘿嘿，我就是說說而已，過去的事誰還提它是不是，再說了，一個好漢九個幫，咱們寢室正好九個人，其他我不說，起碼你還是很積極的。」
「嗯，這還差不多，」鄭攀得意地笑了笑，彷彿打了一場勝仗。
聽著他們的話，周豪心裡已經摸了個大概出來，看樣子唐海和八條是趁著寒假的時候聊了很久很多的，有可能是從放假前就已經在慢慢來往了，只是自己沒注意到而已。周豪心想著：「不得不說，唐海也是悶騷男啊，連這個秘密都不跟我說，真不把我當好兄弟啊。」
不過周豪隨即又想起來，八條和唐海這不還沒有確立關係嘛，他倆就算打電話怎麼的，那跟自己和唐耀麗的情況也是差不多的啊，說來說去自己跟他也是一個德行，好兄弟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
但是眼下要弄清楚，唐海和八條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作為好兄弟可不能蒙在鼓裡不清不楚光看戲啊。周豪心想著如果直接去問唐海，那他肯定不會承認，可是如果等他都跟八條八九不離十確定關係了，自己才突然成為第三者，那可就太尷尬了。
周豪打定主意后，開始暗中觀察，果然，第二天早自習后八條又來找唐海，倒是早上去吃飯的路上遇到了，兩個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給個笑臉而已，接著上午結束補課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八條就又來找唐海了。
唐海也好像是在等八條一樣，沒有著急走，八條問道：「唐海下午你要進城不，如果你要進城的話，幫我帶杯雙皮奶吧，就在羅家巷裡面進去的第二家，叫大風車。」
唐海「嗯嗯」兩聲答應下來，等八條走遠了，鄭攀立即轉過來，煞有介事地問道：「喂唐海，門口不是就有避風港嗎，怎麼還要你到城裡買，太折騰人了吧，你還心甘情願地幫她帶，那你也幫我帶份炒飯吧，哦你放心，我會給錢的，跑腿費也一分不少。」
「你衣服都換好了還要我給你帶飯？」唐海一臉嚴肅地看向鄭攀，鄭攀笑著答道：「作為同學你還是要一視同仁吧，我換衣服是想去打打球而已，就算我出校門我也不進城啊，你反正要進城，幫我帶一帶也是可以的吧，嗯？」
「那行吧，你要吃哪家的炒飯，什麼口味，有什麼要求或者禁忌的不？」
「額！」鄭攀一時語塞，唐海說道：「那就小平橋進去十八米遠的那家開了四十幾年的炒飯店吧，記得到時候回來了給我錢啊。」說著就招呼周豪往外走。
一路到大門口，周豪才問道：「小平橋那有你說的那家飯店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哪兒知道那裡到底有沒有什麼飯館子啊，隨便說來糊弄鄭攀的你也信？」
周豪這下明白了，又問道：「那你不可能隨便找家館子就買份炒粉帶給鄭攀吧。」
「走著看吧，萬一我說中了有呢。」唐海笑著回答，回頭望了望，說道：「他們也要進城嗎？我們還是走快點吧，老子不想看到他。」
周豪下意識地也回頭去看，就看到是盛夏和劉河在後面不遠，原來唐海還在生劉河的氣，不願意跟他來往。
周豪嘆了口氣，只好也不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不過周豪要回頭的時候，卻要瞧見了老鄉——沈會！
說起來是有幾天沒見到沈會了，上次意外撞到她，還沒跟她仔細介紹給唐海認識呢，這下正好機會來了，周豪趕緊拉住唐海，說道：「別著急啊，我跟老鄉說兩句話啊。」說著跟唐海指了指沈會的方向，唐海順著望過去，斜著眼說道：「那是誰啊，哦是那個沈會，上次你不是介紹認識的嘛，你們兩個還要單獨說兩句話嗎？」
「那倒不是，打個招呼總應該的吧，」說著周豪就朝沈會招手，沈會看到周豪了，也笑著揮手示意，因為隔得遠，周豪就沒喊，而是用手指了指去公交站的方向，沈會微笑著點頭表示明白。
正在這時，唐耀麗也從霞雲湖旁邊的走道下來了，小梅也跟著一起，看樣子可能也是要出校門去，看到周豪揮手的樣子，又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周豪在和一個女生興高采烈地打招呼。
周豪轉過頭來，才看到唐耀麗，不過卻面無表情的，唐耀麗看到周豪也在看她，便也微笑著，但是那樣子像是應付一樣，周豪感覺得到唐耀麗的表情所隱藏的情緒，會不會是自己這幾天沒給她打電話呢，不過以前也有幾天沒打電話，唐耀麗就沒有怪自己呢，現在怎麼會。
「那肯定就是看到自己在跟沈會打招呼吧，不過那也沒啥啊，就算打個招呼，沈會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唐耀麗和自己也沒啥關係，她也不至於不高興吧，肯定是其他的不順心事，所以看起來無精打採的。」周豪這樣想著，口中還隱隱念念有詞。
唐海聽到周豪的自言自語，卻聽不清楚什麼話，於是拍了一下周豪，差點把周豪嚇得飛起來，忙問道：「喂，你又在想什麼啊，不會是想踩狗屎運撿到錢吧？」
周豪回過神來，自己知道自言自語差點暴露了，連忙找借口說道：「哪有，我在想八條喊你給她帶雙皮奶，那你是自己貼錢買嗎？假如你貼錢，你可不可以給我也買一份，反正你這麼闊氣不差錢對吧，就想趙本山小品演的那樣，不差錢！」
說著周豪還比劃了個趙本山《不差錢》里說那句台詞的神態，逗得唐海哈哈笑起來，唐海又解釋道：「哎，這個嘛，我收錢肯定要收的啊，不過八條沒有提前給我錢，我估計到時候也不好意思收錢吧，也才五塊錢，還有，這明顯不像你剛才說的話，剛才嘀嘀咕咕的，哪裡是你現在說的話。」
「我想的就是這個了，還能有啥。」周豪繼續強調，生怕唐海窮追不捨。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唐海剛說完，周豪心裡鬆口氣，又問道：「反正好兄弟一視同仁，等會兒我等你的雙皮奶，要加冰的啊，多放核桃多放葡萄乾。」
「我的阿豪，你說的那個是燒仙草，跟雙皮奶一點關係沒有。」
「哦哦哦，是嗎，管他的，是那回事就行。」兩個人說著，這時公交車過來了，接著就上了車。
好巧不巧的是，車子一下子熄了火，沒法動得了，司機試了好幾次才發動起了，這時盛夏和劉河也趕到了，看車子沒走，就要上車，司機本來不想開車門的，但是一看人沒坐滿，又打開車門讓他們上來。
唐海看到他們倆也跟上來了，連忙拉著周豪往後排坐，還把臉撇過去裝作沒看見。
劉河倒是很有默契，見是唐海和周豪在車上，也沒里走，就在車門位置找了個位置和盛夏一塊坐下。周豪看著前面盛夏和劉河倆，心裡很不是滋味，倒是盛夏坐下來的時候，跟周豪使了個眼色，算是打了個招呼，周豪心裡稍微好受一點。
進城的路上，車上人的好像都被禁言了一樣，一個個的都不說話。周豪和唐海也緘默無言，周豪想著鬧也是唐海和劉河鬧，怎麼就波及到周豪和盛夏了，其實周豪明白盛夏也是有苦難言，不過是為了照顧劉河的感受，被迫選邊站而已，還說不上和周豪、唐海有什麼過不去的。不過唐海可不管那些，盛夏既然選邊站了，就乾脆一併了斷了，索性兩個都不來往了。
所以盛夏只是給周豪遞眼色，但卻沒有給唐海打招呼。周豪這時心中感嘆道：「要是大家都有個手機，就算手機上打個招呼也行啊，可惜大家都沒有手機。」
車子進城后，盛夏和劉河坐車坐到北銀橋就下車了，盛夏下車之前還是給周豪遞個眼色，示意自己下車先走了，周豪也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唐海，唐海還是看著窗外，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等盛夏和劉河走遠了，唐海才問道：「他們走了嗎？」
「走了，你至於嗎，起碼盛夏還是沒有得罪你吧，就算你不跟劉河來往了，還是要跟盛夏打個招呼啊，這麼搞不是也跟自己過不去嗎。」
唐海心平氣和的，一點情緒沒有地說道：「都過去了，理那些幹什麼。」說著就往前走。
兩人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去步行街看看，逛了逛重百和新世紀，但是並沒有什麼好買的，買衣服吧都挺貴的，兩個人都囊中羞澀，買吃的吧，感覺又怕被熟人見到說自己是好吃狗，現在也沒有餓。而且周豪還想起來幾天前被超市服務員喊自己大哥的事情來，生怕又遇到了被認出來，拉著唐海就往外走。
兩人於是決定先去撞球場消遣一下，撣去這些天身上積累的疲憊。周豪本來覺得自己球技太差又怕出醜，但是也想起來張靖說打球就要好好打，練個技術出來泡妹也還不錯的話，覺得自己技術也有所長進，現在是該認真一下，反正天黑還早得很，又不著急回去，何不練練球技呢。
走進撞球場，人跟以前一樣不少，熱熱鬧鬧的，但是還沒到滿場的時候，周豪看著春節后還未卸下的彩燈帶，以及掛滿的各種牆紙貼花，那股子過年氛圍依然還在，心情瞬間好不少，於是先跟老闆交了一個小時的費用，然後找到一處看起來還算不錯的位置，兩人選了球杆之後就準備開球。
唐海想著讓周豪先開球的，但是周豪非要面子，覺得可以憑技術拿到開球權，於是照常用划拳決定開球權，三局兩勝之後，還是唐海開球。唐海趴著要，推著球杆瞄準后，笑著說道：「看我的！」
接著「咚」地一聲脆響，黑球把撞球撞得稀里嘩啦，一下子就進了兩個小號的球，唐海獲得小號的球權的同時，還一下子把優勢拿到了。
周豪看著唐海那犀利的操作，得意的眼神，不禁瞪大了雙眼，嘖嘖地讚歎道：「你這個操作比以前厲害多了啊，是不是偷偷在寒假補課的，技術大漲啊，佩服佩服。」
「嘿嘿嘿，我本來就是這麼厲害的好吧，以前跟你們以前玩，我哪次輸的，再差也是第二名啊。」唐海借著優勢繼續打球，不過這次打歪了沒進，倒是給周豪製造了一個很好的進球位，然後輪到周豪出桿了，唐海尖著嘴說道：「喲，給你製造了機會啊，」
「好，那你也看看我的，」周豪借著第一個優勢位進了球，又接著打進了兩個球，瞬間又找回了優勢，得意地看向唐海，問道：「怎麼樣，還行吧？該你咯。」
「呵呵，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別笑太早了。」唐海接著出桿，兩人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五分鐘左右就打完了第一場，在爭奪黑8球的時候，周豪一不小心失誤，打了個空桿，給了唐海擺球的機會，讓唐海直接進球獲勝。
這局唐海感覺勝之不武，不算真的技術球，迫不及待等下一場要用真技術打敗周豪。等老闆來擺完球，唐海問道：「你技術進步了哦，比以前打得快准多了，不過仍然不是我的對手，你才是寒假偷偷補課的吧，說，找誰學的，還學的這麼快。」
「說了你也不認識，一個老同學！」
「哦，我知道了，是那個沈會吧！」
「我靠，我的老同學還是有那麼幾個你認識的吧，比如二中的馮鵬你也見過的，怎麼一說老同學你就說是沈會，再說了，我也不可能跟她打什麼撞球啊，你看她那樣子是像打球的嗎，要打撞球那肯定也是跟你這樣的朋友一起玩啊。」周豪一下子嚴肅起來，逗得唐海瞬間笑出聲來，問道：「別緊張，我只是看你跟沈會好像很熟嘛，所以就猜猜啦。」接著開桿，不過沒打進球。
「很熟？那也沒有你跟八條熟吧。」周豪接著出桿，說道：「這會兒沒其他人，你跟我說說，你跟八條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反正我看起很不簡單哦，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講的，好兄弟是不是應該沒秘密，起碼互相要坦誠相待。」周豪說這話被自己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說了出來，可能是憋了好幾天的原因吧，心中不免忐忑起來，萬一唐海不接招或者生氣咋整。
「咳咳，」唐海咽了咽口水，低著頭抿了抿嘴，然後略帶低沉地說道：「我就曉得你要問我這個事，我知道你們這幾天老是在聊我，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現在八條只是和我聊得比較投機而已，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並不值得大家關心嘛。」
「你們寒假是不是天天打電話的？據我所知你家和她家隔很遠，各在縣城的另一個方向。」周豪這是那自己的經歷來猜測唐海，其實也估計唐海和八條就是這麼回事。
果然，唐海點了點頭，說道：「你猜得很准啊，還請人算命的嗎，寒假結束前，那次她不是來找我問題嗎，就順便問了我的聯繫方式，當時我以為是留著備用怎麼的，也沒多想就說給她了，哪曉得放假回去的第二天她就給我打電話來了，然後天天給我打電話聊天。」
周豪驚訝得張大了嘴，沒想到八條這麼直接，歷史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心中又暗笑了起來，果然都是不懷好意的，心中又佩服八條作為女生如此膽大直接，不過想想唐海這麼帥氣又陽光，八條看上他也是很正常的吧，但是他倆天天都是八條打電話給唐海，怎麼跟自己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想起來就直搖頭。
「那你們到底怎麼樣了，確定關係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