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在帝都租了一千畝地
在10萬個疑問中，胖喜來被庄心艷帶著來找他的前男友——大興綠村村主任那無常。因為綠村這裡的土質最適合種桑樹了。
那無常長得尖嘴猴腮，額頭油光發亮，看起來很精明。
那無常伸出手握住胖西來的手，「久聞西大才子的大名，青年才俊，青年才俊啊。」
「幸會，幸會！」胖西來寒暄著，他的手被握得酸疼，但沒有叫疼，不想被庄心艷瞧不起。
「都別酸溜溜的，」庄心艷指著那無常說，「你就叫他那猴子。」
「那猴子？」胖西來笑笑，「我看像斗戰勝佛，是個厲害之人。」
賓主坐定，那無常開門見山，「這裡的地一般租金3000元/畝，看在艷艷的面子上，就給西總打七折，2000元/畝，如何？」
胖西來心裡很不爽，艷艷？艷艷是你叫的嗎？老子都沒敢這麼叫。
他摸了一下下巴，裝著很老練的樣子，「好說，好說，一分價錢一分貨，酸菜是泡出來的，生意是談出來的。那主任說是嗎？」
那無常點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那無常與胖西來就價格問題談了起來，起承轉合談了半天，卻始終談不攏。
胖西來不想談了，「要不我們再研究研究。」說完起身要走。
「西總稍安勿躁，」那猴子站起身來，「我能與庄秘書單聊一刻鐘嗎？」
單聊？
為什麼要單聊？
一刻值千金，是不是太長了？
要聊什麼？
重敘舊情嗎？
不會來個西式見面禮吧？
胖喜來的腦海里又閃過庄心艷熊抱的影子，愣在那裡沒說話。
庄心艷嫣然一笑，「西總先出去一下，我和那主任單聊一會兒。」
胖喜來悻悻地走出VIP包房，肚子里跑著一萬個草泥馬。
他把庄心艷叫了出來，就一些大原則問題講了三遍。
「你說一遍我就懂了，」庄心艷點點頭，「合同是談好了你來簽，還是我來代簽？」
胖喜來看著庄心艷說，「只要是在我說的大原則範圍之內，你全權決定。」
庄心艷走了進去。
胖喜來焦急地等待著，掐著手錶計算著時間，時間過得真他媽慢。
一刻鐘到了，兩人還沒聊完，胖喜來心裡著急起來。
他不太放心這隻瘦猴子，於是去開門，發覺房門卻鎖上了。
他更不放心了，於是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起來。
裡面靜悄悄的，什麼也聽不見，搞什麼鬼？
正在他想要把房門撞開時，房門卻忽然打開了，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那猴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胖喜來，「西總，還你的女秘書，沒動一根毫毛。」
胖喜來反應也快，「那主任真愛開玩笑，呵呵呵……」
兩個男人呵呵一笑。
回學校的路上，庄心艷專心開著車。
胖喜來沒說話，他心裡憋住一股氣。
半晌，庄心艷打破了沉默，「西總就不問問談判的結果嗎？」
「哦，對對對，」胖喜來尷尬地問，「啥結果？」
「合同簽了。」庄心艷從坤包里拿出一個小紙筒遞給他。
他打開一看，租金10年，租金1000元/畝，1000畝地總租金100萬元/年，實行按季支付。
胖喜來心裡一陣激動，「那猴子咋主動減半了呢？這麼快就簽了合同？還給了這麼優惠的付款條件……」
庄心艷說：「我對那主任說，
農桑是國之大者，要給予最好的條件。尤其是在帝都，更要有『農為邦本，本固邦寧』的家國情懷。還有……」
胖喜來聽著聽著，忽然扇了自己一耳光，「啪」！
庄心艷一個急剎車，「怎麼啦？」
「沒事，」胖喜來慌忙擺擺手，「有個蟲爬臉上了。」
「沒事就好，」庄心艷長舒一口氣，「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胖喜來沉默著，心裡卻在說，是有點兒生氣，不過是為我自己。這樣的好秘書，打著燈籠難找。作為一個老闆，不好好考慮軍國大事，盡想一些低級趣味的事，胖喜來，你太沒追求啦！
……
桑樹春秋都可以種植，種植的技術有差別，桑樹的成活率就會有很大差別。
現在胖西來需要老帥出馬了，他對庄心艷說：「給俺爺爺定個機票，讓他下午到。」
庄心艷搖搖頭說：「老人家沒坐過飛機，一不小心就會暈機。再說去機場出機場都要折騰一兩個小時，還不如坐高鐵呢。」
「你訂機票就是了。」胖西來不容置疑地搖搖頭。他就是想讓爺爺在空中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不行嗎？
爺爺一下飛機就暈得東西南北分不清，吐了一車黃水。更要命的是不適應燕京的霧霾，晚上老慢支就犯了，咳嗽不一。
胖西來心裡嘀咕著，「烏鴉嘴！」
正要沒事找事，庄心艷對他說：「你回去吧，我在這裡照顧爺爺。」
胖西來正要說話，馮雪打電話來了。
他擺擺手，「勞駕，勞駕。」說完就走了。
來到菁華大學，馮雪急吼吼地問：「聽說你明天就要付25萬租金，是嗎？」
「是啊，」胖西來撓撓頭說，「合同簽了，人家要的租金也便宜，不付款不合適吧？」
馮雪不客氣地說：「你呀，就是頭腦發熱，一下子拿那麼多地幹嗎？錢多了燒的？」
胖西來辯解道：「我是想要規模效應，規模化種植就可以降低成本，這樣就可以抵消租金的成本。」
「不妥，不妥，」馮雪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你這1000畝地並不是一天全種上的，還有你的線上桑園是與線上開心桑園的用戶互動的，現在還沒有用戶。所以，現在租地，如果不馬上種的話，每天將白白損失近3000元的租金，這可是投資人投的真金白銀啊。」
胖西來心裡咯噔一下，「那咋辦？」
馮雪咯咯一笑，「涼拌唄。」
胖西來搖著她的胳膊，「女王啊，快救救受苦受難的西來。」
馮雪點了一下胖西來的鼻子，「就看在你吃的苦比別人吃得鹽還多的份上拉你一把。」
她將手機打開，「這是你發我的合同掃描件，上面說租期從支付租金開始計算，明白了嗎？」
「明白了，涼拌。」胖西來恍然大悟，「反正合同簽了，我晚一點兒打款就是啦。」
胖西來忽然皺眉說：「這樣不好吧？是不是有點兒損人利己？」
馮雪再次搖搖頭，「農為邦本，本固邦寧。中國從農業大國到農業強國的路還很長，每個人都要為修這條路做一點兒讓步。」
「農為邦本，本固邦寧？」胖西來笑著看看馮雪，「你們說話的口氣咋都一樣。」
「你們？」馮雪納悶地問，「『你們』是誰呀？」
「小蘋果唄。」胖西來高興地一把將馮雪抱起來，嘴裡哼起了《小蘋果》：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從菁華大學回來，胖西來趕到公司。
公司里有一個套房，庄心艷把它收拾出來，專門用於客戶接待。第一次卻用於接待爺爺了，好在爺爺是嫘祖後人、桑蠶專家，這不算是公器私用。
庄心艷在外間的沙發上睡著了，鼻頭髮亮，臉上泛著紅暈，紅唇像含了一個大櫻桃，著實好看。要不是自己有女朋友了，胖西來真想伸出豬嘴上去拱拱。
要做正人君子，不要有這些邪惡的想法！
胖西來輕輕扇了自己一耳光，走到套間裡面。
沒想到，爺爺坐在床上，臉上泛著紅光，看來是被庄心艷調理好了。
「快過來！」爺爺神秘地招招手，胖西來心領神會，-估計是要傳自己《嫘祖經》的絕招了。
胖西來趕緊把房門關好坐在爺爺面前。
爺爺指指外面，笑眯眯地問，「那是俺孫娃媳婦？」
「爺爺，你啥眼神啊？」胖西來調皮地說，「她比我大十幾歲，能當俺老姨了。」
「大十幾歲？我以為她只有18歲呢，」爺爺點點頭，「是有點兒大。」
突然，他眼放精光，「來娃子，女大三，抱金磚。大十歲，就等於抱三塊金磚，俺看也中。」
「不中，不中，」胖西來急忙擺手，「爺爺別亂點鴛鴦譜，俺一定會給你找個賢惠的孫娃媳婦。」
爺爺又點點頭，「來娃子，就找她這樣的：胖實，生娃子肯定胖實，下地幹活有勁，對人也實在。」
爺爺這是神馬邏輯，胖西來也是醉了。
正要說什麼，「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爺爺，您在和誰說話呢？」
……
開心桑園遊戲項目眾籌的50萬元款全部到賬，開發按部就班進行著。
胖西來主持開發會議，討論項目需求問題。
有人說：「不能照搬《開心農場》的商業模式，因為單純靠種樹引流、廣告盈利，很難持久。」
有人說：「不能照搬《第二生命》的商業模式，因為網上虛擬人生，時間久了，也會審美疲勞。」
大家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胖西來說了一句，「如果採用『螞蟻森林』模式，大家覺得咋樣？」
大家都愣愣地看著他，異口同聲地問：
「什麼是『螞蟻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