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潮犬的哭訴？
廢話也不多說，一手錢、一手貨。
交貨時，那卞老闆很客氣的告訴徐龍虎，要是這件事不慎被妖府發覺，或者被居心叵測的某些人族發覺，如果敢供出這個地方，雖遠必誅，包含家人朋友！
徐龍虎連說放心，自己要這些鎢金並不是為了搞什麼反-動革命，只是為了製藥，絕不會連累你們。
「真是製藥？」cháo犬有點不相信。
徐龍虎不滿道：「我要把這些鎢金提煉的模板樣紙都帶身上呢，你看！」
cháo犬和卞老闆一看，圖紙上果然是一些類似夜壺的大小不一的圖案。
卞老闆呵呵開口對徐龍虎道：「徐兄看著就慈眉善目，絕不像亂黨！要是信得過我們這邊工匠的話，我就叫人把這些鎢金製成圖紙上的形狀再交給你，可
否？」
cháo犬在一邊搭腔：「是啊！鎢金畢竟是管制物品，一般鐵匠的鋪子絕不敢輕易接手，敢接手的也都漫天要價，卞老闆的提議你絕對值得接受！」
「那感情好啊！」徐龍虎本就沒有什麼其他心思，便順水推舟：「那就勞煩卞老闆了。」
卞老闆也很高興：「基本上來我們這邊購買鎢金的，不是人類的反妖聯盟就是人類的土匪馬賊，被逮到的幾率很大，我們承擔的風險也大，所以最多一次只供應50公斤的鎢金。但徐兄你是製藥，那基本沒什麼風險，我們也放心。」
徐龍虎笑道：「那是自然，我懂！卞老闆你看圖紙上的形狀，就知道制出來的玩意肯定殺不了人。」
卞老闆道：「如果徐兄以後再採購鎢金的話，我們直接就給您鑄好了，而且一次xìng的採購重量和價格也可再商量，不知意下如何？」
「那想來是極好的！」徐龍虎非常滿意。
於是，第一次的鎢金採購，在和諧友好的氛圍下落下了帷幕。
黃昏時刻，卞老闆便叫人背著一個麻袋過來驗收。
cháo犬打開一看，裡面確實都是各種量杯，只是變成了陶瓷，不由大驚。
徐龍虎笑道：「cháo犬你放心吧，外面那一層陶瓷是塗上去的，不過是掩飾裡面的鎢金罷了。」
「原來如此啊！」cháo犬恍然大悟，不由為自己底下的智商感到羞愧。
卞老闆大笑：「徐兄果然也是心思縝密啊！」
「呵呵！」徐龍虎乾笑。
開玩笑，徐龍虎前世販毒的，做這種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意的，心思不縝密那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至於回程，卞老闆說了，鎢金會有專人幫他們安全運送回徐龍虎住處，這點沒得商量。
徐龍虎相信蠻荒大陸百姓們的淳樸，自然放心，就算前世，但凡做偏門生意的，一般都很講究誠信，其中緣由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也不便多說。
回石牛鎮的路上，徐龍虎又開口問白天沒問完的問題。
「犬啊，」徐龍虎開門見山道：「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cháo犬撓撓腦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問行嗎？」
「行啊！」徐龍虎攤手道：「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cháo犬幾乎帶著央求的眼神懇切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沒錯！」徐龍虎點頭稱是：「所以我覺得是時候和你告別了。畢竟，咱們的圈子，完全不一樣！」
徐龍虎不傻，他聽到夏本紀口中的什麼玉厥宮啊、七聖天啊，這些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大宗門勢力！而且貌似這些勢力和身邊的cháo犬不是很和睦，自己老跟著cháo犬，或者cháo犬老跟著自己，終有一天會招來殺身之禍。
cháo犬身子微微一顫，眼中jīng芒亂閃，沉默了半天才開口：「其實我跟你是一個層次的，都是極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唯一不同的，是他！」
「他？」徐龍虎眉頭一攢，道：「你指的是那個什麼夜叉禍忌？」
cháo犬默默點頭。
「難道昨天看見的，和河池村那晚看見的，就是那個叫夜叉禍忌的？」徐龍虎隱隱之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極有可能，cháo犬的確是普通人；而那個殺神，那個炎帝，並非cháo犬。
cháo犬點頭。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有什麼糾葛？」徐龍虎來了興緻。
cháo犬表情有些凄然，道：「我娘親曾是妖府供妖族那些大妖玩弄的可憐人類女子，這種人族女子被妖族辱稱為『菜頭』。一般菜頭懷孕后，便會被殺掉。而我娘親在知道懷了我之後，竟奇迹般的從妖府中逃離，生下了我。
自我記事起，便和娘親生活在荒郊野林。我娘織些麻布，砍些乾柴去鎮子里賣，然後養活我，但不許我離開山裡。
等我年紀稍微大了點，可能因為有妖的血統，所以身手敏捷，時常可以在山裡捉些兔子啊羚羊什麼的，吃不完就讓娘親待到鎮子上賣，讓我娘輕鬆些。」
徐龍虎聞言默不作聲，cháo犬的經歷和自己有些相似。
「有一天，」cháo犬繼續回憶：「我追著一條蟒蛇進了個山洞，看到山洞裡有一頭大的嚇人的黃狗，比十頭大象還大，你信嗎？它當時渾身是傷，看到蟒蛇后，就像一隻雞吃蚯蚓一樣，一口把十幾米長的蟒蛇吞了。
我當時嚇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腿根本不能移動，然後那頭大黃狗看了我一眼，我就沒知覺了。
後來天黑了，我醒過來了，看到大黃狗已經沒了氣息，便驚魂未定的回到了家。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時不時的會失去知覺。
有一次我失去知覺后回神過來，我的家已經沒了，娘也沒了……他們，他們是被火燒死的！
我埋了娘親……後來，我莫名其妙的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追殺，他們時常問我是不是夜叉禍忌？每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又會失去意識。
再後來，我就遇到了芊芊，遇到了你。
你還記得在河池村我對你說的第一句話嗎？
人活著真沒意思。
看到河池村被火燒的寸草不生，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大概知道我可能被那狗妖附身了；而我有時會失去意識，可能是被狗妖奪了意識。」
說到這裡，cháo犬聲淚俱下。
徐龍虎聽到這裡一言不發。
他不知道cháo犬這番話哪裡不合理，但總覺得與真相有出入。
「我希望自己能跟在你身邊，沒有別的原因，」cháo犬看著徐龍虎，字字懇切：「只是因為，只有你和芊芊，明知道我是半妖，卻沒有看不起我，就像我娘親對我一樣。」
徐龍虎看著天空：「你喜歡跟著，就跟著吧。」
「嗯！」cháo犬咧嘴笑：「咱們還要收拾大魔王的！」
「拉倒吧！」徐龍虎也笑了：「這個時候還裝傻！」
不過問了這麼多，徐龍虎忘記一個關鍵的問題：就是那晚的戰鬥，是夜叉禍忌贏了？還是夏本紀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