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公主與權臣與誘奴34
御醫自是不敢將南黎剛剛揍過寧奕臨的事告訴南顏,所以在她問起時,只閃爍其詞的講他是傷勢太重所以才經不起刺激。
「本宮知道了,卷畫,送送御醫。」
南顏確定寧奕臨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鬆了口氣,在宮女將御醫送出門后,把清緣拉到自己面前。
「無論你和懷淵有什麼恩怨,他現在重傷在身,在他痊癒之前,不許再對他動手。」
清緣表情茫然,「公主,奴不知您此話是何意。」
南顏蹙眉,「不久前我才與懷淵見過,那時他的額頭上還沒有傷。」
她進來時房間里只有寧奕臨和清緣兩個人,不是清緣打的,難不成是寧奕臨自己砸的嗎?
清緣一下子就猜出了真正的兇手是南黎。
他沒有再趁機挑撥離間,而是委委屈屈的為自己辯解。
「不是奴,奴見到哥哥的時候他就已經受傷了。」
如果不是清緣的話,那十有八九就是南黎了,畢竟除了他,誰還敢在皇宮裡大打出手?
南顏把嫌疑人鎖定為南黎,想著等看到人了再問他是怎麼回事,知錯就改的向清緣道歉。
「公主不必介懷,哥哥要是知道您如此關心他,一定會很開心。」
清緣說話時神情里流露出幾分淺淺的羨慕,他看都沒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親兄弟一眼,還不動聲色調整位置,遮擋住南顏的視線。
「哥哥不知何時才會醒,奴先帶您去休息吧,待他蘇醒,再讓宮人稟告您。」
「也好。」
南顏自己的狀態也極差,便沒有堅持留下,搭著清緣的手臂起身。
原本灰頭土臉的鳳陽宮宮人經過梳洗已經煥然一新,此刻正成排站在庭院里,等待公主的召見。
南顏從房間出來便看到了他們,步子放緩,用眼神示意子音上前。
子音立刻小跑著來到南顏身邊,攙扶住她另外一隻手,淚如雨下。
「公主,聽聞您受傷了,奴婢沒能保護您,真是罪該萬死,您責罰奴婢吧。」
「子音跟了本宮這麼多年,在你心裡,本宮竟然是那種懲罰不分的人嗎?」
南顏挑著眉反問,語氣不咸不淡。
她對身邊可以信任的人向來恩威並施,既不縱容,但也絕對不會虧待,再加上南黎時不時的賞賜,能在鳳陽宮當值可以說是所有宮人眼裡的肥差。
子音趕忙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紅著臉結結巴巴、磕磕絆絆,哪裡還有半點平日里的沉穩持重。
南顏忍俊不禁,不再逗她,問起當下最關心的事情。
「本宮私庫里的寶貝,如今還剩了多少?」
子音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痕,趕忙將鳳陽宮如今的景象如實稟告。
儘管南顏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真正聽聞奇珍異寶十不存一,仍難免痛心。
她積攢多年的小金庫啊,「啪」一下,沒了!
南顏的情緒肉眼可見變得低沉,子音見狀,絞盡腦汁想讓她高興些。
「公主,您親手繡的荷包以及讓奴婢們撰寫的書籍,奴婢都保留完好,現在已經全部交給皇上了,皇上看到您為他繡的荷包,龍顏大悅,還賞賜給奴婢一百金呢。」
清緣安靜跟在一側,眼睫垂了垂。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有。
「荷包才值幾個錢……算了,就當破財消災吧。」
南顏認命接受現實,讓子音將心有餘悸的宮人們安頓好,沒再去南黎的寢殿,自行找了另外一間屋子來住。
清緣完全不讓宮人近身,親力親為給南顏寬衣脫鞋,伺候她躺下后,跪坐在榻邊。
「公主歇息吧,奴在這裡守著您。」
南顏實在睏倦得厲害,一打哈欠,兩隻眼睛就直往外沁水珠子。
「你也去梳洗一番吧,若是餓了,直接讓宮人傳膳,就說是本宮的命令……」
女子聲音越來越低,一句話都沒說完,就閉著眼睛沉沉睡去,顯然已經累極。
清緣用指尖小心翼翼觸碰了下南顏的臉頰,生怕驚到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無所謂離不離開皇宮,只要她願意留他在身邊,便足矣。
南黎披著月色回來時,整座承露宮格外寂靜。
他沒在自己的龍榻上看到南顏,詢問宮人才得知她去了華英殿,皺皺眉頭,腳底轉彎朝那邊走。
南顏也是剛醒不久,正伏在床榻上接受清緣的投喂。
她聽到宮人請安,抬起眼眸,就見一身明黃的少年映入眼帘。
「皇姐,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還未痊癒便四處走動,萬一再傷著可怎麼辦?」
南黎徑自坐在榻邊,伸手拿過清緣端著的碗。
清緣起身後默默往一旁退了退,但並沒有走遠。
南顏輕笑,「鳳陽宮不知何時才能修葺完工,我總不能一直占著你的地兒,反正離得不遠,你想看我直接過來便是。」
「我與皇姐魚水情深,分什麼你我。」
南黎不樂意的抱怨,耐心細緻將粥吹涼,這才餵給南顏喝。
他一看到清緣那張跟寧奕臨一樣的臉心裡就不痛快,沉聲趕人,「下去吧,這裡無需你伺候。」
「清緣又不是宮人,你對他客氣些。」
南顏輕拍南黎的手臂,讓他不要像只刺蝟一樣亂扎人。
南黎看出南顏對清緣的在意,磨磨牙,「皇姐,你不知這人的皮囊底下生了副多黑的心腸,他假傳聖旨將我引去邊關后,還接連派出刺客將幕後主使嫁禍於你,但凡換個昏庸多疑之輩,他離間咱們姐弟感情的毒計便真的得逞了。」
南顏不知還有這樁內情,視線定格在清緣身上。
清緣立刻跪地,「此事確實是奴迷心亂神時所為,無論公主如何處罰,奴都坦然接受,不敢有任何怨言。」
南黎趁機煽風點火,「皇姐,此人包藏禍心、罪孽深重,不如將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五馬分屍,也可以儆效尤,」
南顏被氣得沒了胃口,瞪了眼清緣,用手指戳南黎的腦袋。
「動不動就要將人五馬分屍,你是生怕後人不把暴君的名號蓋到你頭上嗎?還有,你給我好生說說,寧奕臨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