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無盡深淵
思雨嘴角不覺間浮現出一抹奸笑,季星河雖感到有些不妥,但他心思單純,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已經逐漸踏入了思雨布下的陷阱之中。
「茶水我喝過了,你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我便要回去了。」
「等等,大師兄,你再陪陪我吧。」既然季星河如今已經如同進網的獵物,思雨也一改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漸漸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模仿著白日里見過的青樓女子的模樣,思雨也開始有樣學樣起來,她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衫,露出大半個白皙的肩膀,頭髮也順勢被她扯下了一縷,晃在眼前。
那樣子雖說輕浮,但到底有些嫵媚,配上她那張俏麗的面孔,若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此刻便已經按捺不住了。
但思雨的這副模樣落在季星河的眼裡卻讓他覺得無比厭惡,他滿臉嫌棄別過臉去,不再直視思雨,藥王谷向來是正門正派,教育弟子也向來將品性放在第一位。
可如今思雨這副樣子,和青樓的女子有什麼分別。
季星河此刻只覺得心中無比噁心,除了對思雨這副樣子的厭惡,更多的便是覺得思雨說話出爾反爾,自己受到了欺騙。
看著此刻季星河那如同吃了蒼蠅的臉,思雨一點都不擔心,此刻的季星河就如同籠子里困住的蝴蝶,事情完全在按著她所預想的方向發展。
按照青樓里的「媽媽」所說,這藥水發揮藥效極快,服下之後不出片刻,便會覺得慾火焚身。而何況,思雨生怕藥力不夠,在茶水中下了實打實的分量。
思雨衣衫半解的向季星河漸漸靠近,季星河轉身便想離開這裡,可猛然站起來后,只感覺雙腿發軟,頭腦昏沉,小腹間瞬間燃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燥熱。
思雨柔情蜜意的在季星河的耳畔呢喃著,不等季星河開口,手上早已勾起季星河的腰帶,將他輕輕的帶入床榻之間,放下了帷幔。
明明季星河無比厭惡思雨的種種行為,可是身體卻像控制不住的想和她親近。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激烈到可以將自己吞噬。
「大師兄,我真的很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喜歡你,如今你我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便要了我吧。」思雨一邊輕聲呢喃,一邊趴在季星河的身上解開他的衣衫,眼神熾熱的吻上了他的雙唇。
季星河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那一刻,季星河的心裡幾乎陷入了絕望,因為他雖然心中厭惡,但是嘴裡卻不可控制的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聲,面對自己的這副失態的樣子,季星河才慢慢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被思雨下了什麼不入流的春藥。
來不及思考,季星河只想趕快逃離出這裡,可他的手上竟沒有一絲力氣,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思雨推開,只能心裡暗暗著急。
「求你了,師妹,放過我吧。」
季星河此時害怕極了,萬般絕望之下,竟向思雨低頭求饒起來。
只是面對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思雨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大師兄,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放過不放過的,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會害你呢?」思雨嗤嗤的笑著,手上卻不停的解著季星河的衣衫。
藥力瘋狂的侵蝕著季星河的肉體,吞噬著他的意識,季星河只覺得房間中的一切都漸漸模糊旋轉起來,意識恍惚之間,眼前的思雨忽然消失,一襲青衣的顧傾夏竟忽然出現在季星河的面前。
季星河簡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顧傾夏,溫言軟語,眼角眉梢極其嫵媚,甚至一直親吻著自己,就在這一瞬間,季星河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慾望,將面前的女人壓在身下,用力的回應著她。
繁花盛開的夜裡,庭院里的石榴花開的如同團團火焰,好似一片紅色的海洋。
房內的紅燭也燃燒了整夜,紅色的幔帳散落在窗邊,滿屋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散落了一地的衣衫彷彿在訴說著昨夜這房內發生的令人面紅耳赤的旖旎,床榻之上,一對男女正沉沉睡去。
一夜激情過後,雞鳴聲迎來了新一日的曙光,在陽光下的照射下,季星河緩緩醒來,雖然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但滿地狼藉的衣衫立即看的他心裡一沉,暗叫大事不好。
思雨此時還沉浸在昨夜的甜蜜中遲遲未曾醒來,看著一旁不著寸縷的思雨,季星河的內心幾乎崩潰,原本明亮的眸子此時有些渙散,更多的是不知所云的驚懼。
「夫君,你醒了。」
季星河的動靜吵醒了睡在一旁的思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思雨輕輕的靠在季星河的肩上,憋出一口甜膩的嗓音,滿眼柔情的對著季星河撒嬌。
「我們,昨天……」
季星河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縱然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事情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但此刻他的心中依然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希望眼前的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是一個糟糕的誤會。
「我們,什麼呀。昨夜你做的好事,你不會不承認吧。」思雨的臉上飛上了兩團粉紅的雲霞,隨即便害羞的低下了頭,從身下抽出一條沾了血的白色喜帕丟到了季星河的懷中。
季星河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驟然轟塌下來,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那條沾了血的喜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鐵秤砣,將他心中最後的那絲僥倖砸的粉碎。
明亮的陽光照進屋子,照的季星河只覺得眼睛發痛,睜不開眼。
明明陽光那般的刺眼,可此刻季星河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他坐在床上全身抽搐著,發出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哀鳴,悲哀的彷彿是從無盡的深淵中傳出的啼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