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朝政
凌晨,楚皓文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覺,這時莫鋒帶著一堆人走進了宮殿,見楚皓文還在睡覺,莫鋒眉頭一皺便對旁邊的小太監說道:「為何不叫陛下起床?」
見莫鋒生氣,小太監連忙跪在地上解釋「奴才是看陛下昨夜太過辛苦,所以就......」
小太監話還沒說完,莫鋒便打斷了他的話「就什麼?你這是想陷陛下於不孝!」這些人的心思,莫鋒一眼便能看透,明顯就是想讓楚皓文因為貪睡而耽誤祭奠先帝,讓他人留下口實。
冰冷的眼神掃了小太監一眼,莫鋒便揮手讓人將其拉了出去「浣衣局缺一些洗衣服的太監。」
「陛下,該起床了。」處理完小太監,墨粉來到楚皓文跟前拍了拍他。
楚皓文睜開朦朧的雙眼見到是莫鋒,帶著睡意問道「老莫啊。怎麼了?」
「陛下,您該起床了。」莫鋒向後揮了揮手,兩名太監走到跟前粗暴的將楚皓文拉了起來,一名宮女端著一盆清水,一條潔白的毛巾放入水中浸濕后拿出,輕輕一擰擰出部分水分后,將毛巾遞到了楚皓文手中。
雖然楚皓文此時被兩名太監架著,一臉的懵逼,他雖然已經算是醒了但大腦還處於開機狀態,意識形態比較朦朧,見有人遞給他毛尖,便機械的接過毛巾放到臉上一擦。
嘶~刺骨的涼
「老莫啊,現在什麼時辰?」瞬間清醒的楚皓文看著眼前的狀態一臉的懵逼。
「回陛下,已經卯時三刻了。」卯時三刻?楚皓文一想這不才五點多嘛!便向莫鋒問道:「為何要那麼早起床?」
楚皓文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平常不到個丑時都不起床,一般這個點他還在和周公討論禮儀呢。
「因為陛下是從民間進入皇宮,並且現在還未正式登基,按照規矩要在卯時七刻之前先去拜見太皇太后和太后,這是向天下宣布您正統的身份以及皇朝的以孝治國的理念。」
不理會楚皓文的疑惑,莫鋒一邊給楚皓文穿著衣服,一邊給楚皓文說著今日的行程安排。
「在拜訪完太后辰時六刻之前,您要到泰山殿祭拜先帝,為先帝守靈,會見大宗正以及趙氏的各個王爺,這也是向天下宣稱您對孝道的堅守,也表示楚氏宗族接納您了。午時二刻前往您要前往垂拱殿與輔政大臣見面,討論國事,這是向天下宣稱您對國事的關心,表示天下百官萬民接受您的正統。」
聽到自己今天一上午那麼多事,特別是要在泰山殿跪一個多時辰,楚皓文真害怕自己膝蓋承受不住,一時之間他的心都快死了,眼下就期待著下午沒有那麼多事。
「申時您可以休息一個時辰,酉是二刻,您要前往文淵閣拜見您的儒家,墨家,道家,法家,兵家,農家老師,表明自己會向他們虛心學習治國治民之道,表示天下的百家學子接受您了,他們也願意為您效力。」說完,楚皓文衣服也穿完了,照了照銅鏡,靠,真帥,而且自己這套漢服要放在以前的世界,沒有個十幾萬估計是拿不下來的。
「這麼多規矩,我已經是皇上了,不能改變一下嗎?」楚皓文轉過身試探的問道。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楚皓文一時有些不開心,沒想到莫鋒竟然那麼乾脆的就拒絕了他的要求,現在不行?什麼時候是行?
「陛下,該走了。」未待楚皓文開口,莫鋒便叫人開道,眾人擁簇著楚皓文走出了宮殿。
楚皓文現在要去拜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是在長壽宮,長壽宮位於楚皓文居住的養心殿南方,要前往長壽宮中間要路過明德宮,齋宮、毓慶宮,再向西行走八百步便可到達長壽宮。
行走兩刻時,眾人到達長壽宮外,一眾宮女太監已經等候多時,見眾人到來,一名為首的嬤嬤走上前高聲喊道:「所來者何人!」
聽到嬤嬤傳來的聲音,莫鋒在距離嬤嬤九十步前停止了腳步,向右退後兩步先面向楚皓文作揖,因為莫鋒提前給楚皓文講了拜見太皇太后需要的步驟,楚皓文便向莫鋒點了點頭,見楚皓文點頭,莫鋒轉過身面向嬤嬤,向前三步高聲呼道:「趙二十三代新任天子,楚氏皓字文,拜見太皇太后並向太皇太后請安!」
嬤嬤回了一禮轉身走進宮內,過了一會走出來,高聲呼了一聲:「准!」
聽到准字,莫鋒向嬤嬤行了一禮,轉身向楚皓文行了一禮退到楚皓文身後「起!」太監將龍輦抬起,走到離宮門二十步時,龍輦停下楚皓文從龍輦上下來,走到宮門前,雙膝跪地拱手呼道:「孫兒文,向太皇太后請安!」
一名嬤嬤從殿內走出,向楚皓文拱手行了一禮「太皇太后說,我們已經見過了,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相見,皇上還是趕快去拜見太后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長壽宮內,太皇太后正在和一名嬤嬤織布,剛剛在門口的那名嬤嬤這時走了進來向太皇太後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揮了揮手,向身旁的嬤嬤問道「慕容那邊有什麼動靜?」
「大動靜倒是沒有,只不過昨晚先帝駕崩兩個時辰后,安西將軍家的僕人在川都打死了一個巡街御史。川都府不知道怎麼處置這件事便上報了刑部,可刑部卻出現了兩種意見。」
「那麼大年紀了,還是那麼急躁。」太皇太后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皇帝剛剛駕崩,安西將軍的僕人就打死了巡街御史?不得不說這件事情真的是巧,而且皇帝駕崩的消息是誰能夠那麼快的傳出去?
「老莫,太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這個從未見過的「母親」,楚皓文有著極大的警惕,但卻也有著極大的好奇,畢竟這個女人在他人嘴裡可是一個毒辣狠毒的人。
「等見到了,您不就知道了。」莫鋒也不多說,只是默默的往前走。
福寧宮位於長壽宮的西南方兩公里處,途中路過玄武湖,長音居,宿笙宮,音軒。再行三百步便可看到一片高台樓閣,此處便是太后居住的福寧宮。福寧宮本為皇后居住場所,太后應居住於長壽宮,太皇太后應另設居所,但趙國太祖為節省便未修建太皇太后所居住之地,歷代也都未有過太皇太后,便也就忽略了此事,導致現在太后只能暫時居住於福寧宮。
行走數刻,楚皓文等人到了福寧宮門口,如同拜見太皇太后一樣經過繁雜的程序,但與之不同的是楚皓文只是鞠躬行禮並沒有下跪行禮,進入到了內殿之中,與長壽宮的簡樸不同,福寧宮的裝修可謂是極致奢華,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整個大殿的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在殿內盡頭一座黃金琉璃座椅上坐著一位身著霞帔的美艷少婦,這便是楚皓文現在的母親、大趙帝國的太后慕容雪鳶。
「孩兒文,拜見母親。」楚皓文走到離慕容雪鳶還有二十步的距離時停下,跪下向慕容雪鳶行禮。
待楚皓文行完禮,慕容雪鳶溫柔且充滿慈愛的聲音便響起「好孩子,快起來吧。」
「孩子這兩天感覺怎麼樣啊?」
「吃的怎麼樣啊?可睡好了?」
「看孩子可憐的,這才多大就離開了母親。」等楚皓文起來后,慕容雪鳶便讓他來到自己的身邊,牽著楚皓文的手,一面動情的關懷著楚皓文,一面用手絹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水。
見對方如此關心自己,楚皓文瞬間便感動的留下了淚水,屬於小孩獨有的可愛純萌的聲音從口中響起
「莫爺爺說了,說您以後就是文兒的母親了,我可以叫你娘嗎?」
「嗯,以後我便是你娘了」慕容雪鳶滿臉慈愛的點了點頭,在聊了一會之後,慕容雪鳶便讓莫鋒帶楚皓文趕緊去泰山殿,千萬不要耽誤了祭拜先帝。
待眾人離開,一名男子從後殿走出「妹妹,你覺得這個孩子怎麼樣。」
望著楚皓文離開的方向,慕容雪鳶輕蔑的一笑「一個鄉下來的小孩子罷了。」
此刻,趙國的文武大臣以及在京及接到消息較早趕到京城的藩王,已經聚集在泰山殿內。
「姓蕭的,你老子告訴你,本王絕對不會信你們立的這個皇帝!」
「沒錯,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誰私自將遺詔改了!」先帝棺槨前,城陽王與康王正在和蕭雲州對峙。
看著抵死不認賬的二人,蕭雲州也是無奈至極,畢竟二人也是先帝的弟弟,皇兄突然病逝任誰也受不了「二位王爺,先帝將皇位傳給當今是當著幾位輔政大臣以及太皇太后的面立下的遺詔,而且是當著在京藩王以及大臣面宣布的。」
「本王不信!皇兄怎麼可能立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當皇帝!」不管蕭雲州如何解釋,城陽王就是一副不聽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城陽王,就算你再多的不樂意,能否在送別了先帝之後再說?你們這樣成何體統?如若在這樣那就別怪臣失禮了!」見二人如此,蕭雲州也不客氣,兩名禁軍來到了他身後。
見蕭雲州如此,康王先泄了氣拽著城陽王的衣服悄聲說到「哥,要不算了吧。」城陽王轉頭凳了康王一眼,隨機抽出腰間的配劍,對著蕭雲州「爾要試試我的寶劍鋒利否?」
見城陽王抽出配劍,蕭雲洲揮了下手,身後的禁軍也抽出了腰間的配劍對準城陽王「爾怎可知吾等寶劍不利!」頓時間堂上劍拔弩張,流血事件瞬間便可發生。
「城陽王!你竟敢在先帝棺槨亮劍,你是想要謀逆不成!」陳潤安指著城陽王大聲呵斥到。
城陽王不屑的看著陳潤安,畢竟他是皇族,只要他不承認謀逆,其他人就動不了他:「姓陳的,你別給本王瞎扣帽子!告訴你,你還沒有資格管本王!」
「城陽王!你說話未免太過分了!雖說你是親王,但丞相與陳大人是先帝欽點的輔政大臣,如何管不了你!」
見一眾大臣紛紛指責自己,城陽王眼神里的殺意也隨之更加濃厚。
「楚平輿!把你的劍放下!」正當城陽王準備和百官辯論的時候,一聲蒼老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眾人轉身看去,兩名老者站在門外怒視著眾人。
「拜見秦王,魏王。」二人慢步走到城陽王面前「啪!」突然,站在右邊的秦王一巴掌扇在城陽王臉上「踏馬的!兔崽子,你敢在先帝面前拿劍指著朝廷大臣,你想幹嘛?還管不了你了?」
此時突然被扇了一巴掌的城陽王一臉蒙圈,手上拿著劍獃獃地看著眼前的二人。秦王見城陽王盯著自己還拿劍指著自己,頓時火氣上來抬手準備再扇。
還好康王比較機智,連忙擋在城陽王面前,此時城陽王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扔掉手中的劍,躲在康王身後「秦王息怒,息怒」後面的大臣也紛紛拉住秦王。
「老弟呀,你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火氣還那麼大,控制一下控制一下。」站在秦王身邊的魏王捋著自己的鬍鬚笑著說到,但其身子卻是一動不動。
「給我滾蛋後面站著。」見身旁的魏王做了好人,秦王也就順坡下驢呵斥城陽王讓其站到後面。
秦魏兩王在趙國地位極高,就算城陽王再怎麼囂張,到了二人面前照樣普通乖巧的綿羊,乖乖的走到了後面。
按照趙國禮制,在先帝棺槨下葬之前新帝需每日於辰時六刻之前到達泰山殿祭拜先帝,以表示對先帝的思念與不舍,可現在已經是辰時四刻,皇帝卻還未到「兩位王叔,不是我說啥,這都辰時四刻了,這小子卻還沒來,這可是不尊重先帝呀。」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秦魏二王也是眉頭緊皺,這事說小了是沒有時間觀念,說大了那就是新帝不孝,那就新帝的品德,適不適合當皇帝就需要好好討論了。
「聖上駕到!」就當眾人焦慮不安時,楚皓文終於趕了過來,為了趕時間,抬轎子的太監是一路小跑,這一路上可是將他給顛壞了。
見楚皓文趕來,眾人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當然了有的人就不是那麼開心了。
楚皓文先是走到秦魏二王面前,對二人行禮,之後便來到先帝棺槨前,按照莫鋒教的行了禮,之後便走向城陽王對他和旁邊的楚樓王行禮「侄兒皓文拜見兩位王叔。」
「拜見陛下。」見楚皓文對自己行禮,二人也連忙回禮「侄兒聽莫總管說,您二人是先帝最親近的兄弟,先帝在世時,最為倚重便是您二人,如今先帝去世,我也知道二位叔叔是極度悲傷的,可如今朝堂不穩國家還需要兩位王叔的輔助,我不敢祈求您二人像對先帝般對我,只望二位叔叔將對先帝的一半好對我便我便知足了。」
在來之前,莫鋒便告訴了楚皓文先帝最親近的兄弟便是城陽王和楚樓王,但二人卻都有著極大的野心,先帝在時二人還可以盡心為國,而先帝一去世這二人的野心指定控制不住,於是楚皓文便當著眾大臣的面,上演了這麼一齣戲,表示自己對二人的尊重,至少可以在現在暫時使二人不會找事。
「臣定當盡心竭力輔助陛下。」二人相識一眼,無奈只能拱手謙讓,看著一臉真誠的楚皓文,城陽王的臉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他的目光不斷撇向莫鋒,顯然他把這一切都歸到了莫鋒身上。
不待二人將話說完,楚皓文便拉住了二人的手一同走到了最前面,接著便跪坐在先帝棺槨前一動不動,二人看楚皓文下跪也便急忙下跪就這樣二人一臉懵逼的跪在了只屬於帝王才能跪的地方,只不過這個位置現在有三個人,而楚皓文在正中間,這也是在告訴二人現在的位置是他們父子給他們的,他們想給二人就可以一生富貴顯赫,當然想拿下來也是可以拿下來的。
「陛下不忘先帝,禮敬王叔,孝悌感動天地!」就在二人懵逼之時,蕭雲州跪起來大聲說到,頓時間眾大臣也紛紛反應過來。
「陛下不拘小禮而守大德,德配天地啊!」
「陛下禮敬宗族,我輩楷模啊!」
秦魏二王也是笑著點點頭,秦王悄悄對魏王說到:「哥,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
「好,很不錯」魏王笑咪咪的看著楚皓文,似乎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
「哥,你覺得這真是這麼個孩子可以想出來的招?」魏王捋了捋鬍子撇了一眼湊仔自己旁邊的魏王「廢話,這事絕對是莫鋒想的,皓文那麼小怎麼可能想出來這個方法,但他能在這個場合做到臨危不亂已是非常好了,假以時日必是我大楚的一代明君。」
秦王的這個想法也是在場很多人的想法,畢竟楚皓文如今才十二歲,在這種場合能不發抖就很好了,怎麼可能會有那麼聰明的想法,因此這個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歸功於莫鋒的身上。
後面就沒有什麼事,跪了一個小時楚皓文就要與輔政大臣前往垂拱殿商議國事。
趙國君臣議事分為大議,小議,常議,大議每月進行一次,在乾坤殿舉行在京六品以上文武官員均需參加;小議每七日進行一次,在京三品以上官員參加;常議則每天進行,由君王與三公議政;像楚皓文這種的,就是由輔政大臣參政,太皇太后與太后輔政,楚皓文聽政,直到他成年。
此時,眾人已經到達了垂拱殿,楚皓文坐在最中間,兩邊分別坐著太皇太后與皇太后,底下六名輔政大臣與秦魏二王分別坐在兩側。
「諸位,如今先帝駕崩,新帝初立,國內政治混亂人心不安,六位都是我大趙的肱骨之臣,所以老身希望各位能夠鼎力輔佐新帝,安撫民心軍心。」見眾人都已到齊,坐在右方的太皇太后率先開口,先是對六位輔政大臣進行了勉勵。
「太皇太後放心,臣等必將盡心輔佐陛下。」蕭雲州站起身代表著六位輔政大臣表了態度。
「秦王,魏王,熹宗之時你二人一文一武守住了趙國半壁江山,先帝之時又率軍收復失地,二位是我大趙的鎮國之柱,還請二位能夠像輔佐先帝一樣繼續輔佐新帝。」接著又吹噓了一陣子秦王,魏王,也向二人表明了她的態度。
「老臣一定不會辜負先帝與太皇太后的期望。」
「臣也一樣」秦魏二王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文兒,在聽政期間,你要好好學習眾大臣處理政務的能力,要虛心善學,為你以後親政打下基礎。」緊接著又對楚皓文進行了教育。
「孫兒一定會虛心學習」楚皓文趕緊從龍椅上跳下來,拱手回答,這能不虛心學習嗎,畢竟對於自己來說,政治這東西自己真的是一竅不通,這要不好好學,以後被人給玩死了都不知道。
「嗯」太皇太後點了點頭,很滿意楚皓文的態度「好了,有什麼事大家說出來,咱們一起討論討論吧。」接著便看向了眾人,開始了今天的議政。
「稟太皇太后,當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確定先帝葬禮的時間以及確定先帝的謚號與廟號,昨夜臣幾個大致商議了一個規程,請太皇太后預覽。」蕭雲州將一個摺子交給旁邊的小太監,太皇太後接過摺子看了看,發現整體還是比較粗糙,詳細的規程也沒有列出來,但轉念一想僅僅一個晚上能做出這份規劃也是很可以的了。「具體的規程還是要細緻規劃一下的,先帝下葬的時間讓欽天監在這幾日里測一個吉日,先帝的謚號廟號諸位和太學的教授仔細去商議,儘快出出來。」
說完此事,太皇太后便看向陳潤安「陳大人,戶部那裡還有多少錢?先帝葬禮需要多少錢?之後新帝的登基大典需要多少錢?戶部的存錢夠不夠支撐到春收?」四個問題直接表現出現了太皇太后對如今朝堂財政的擔心。
「稟太皇太后,上半年戶部收得稅銀六百三十萬,收糧一千二百萬石,加上至少戶部存銀與存糧,戶部總共有存銀一千二百三十萬,糧四千七百萬石。
但由於月初山北地震,導致百萬災民無家可歸,戶部拿出了三百萬兩銀子和一千萬石糧食用以賑災已經災后重建,並且為了防止有暴民兵部調集了一萬京營前往山北,以及十萬兩銀子和一百萬石糧食。
如今瀕臨汛期為了防止洪水導致的災害,戶部調集了二百萬兩銀子,用以加固黃河各處河堤,並且還要用一百萬兩用來防止後期的災民安置,昨夜臣與戶部禮部的幾位大致算了一下,以最節儉的方式來布置,先帝葬禮大致需要二百二十萬左右,新帝登基至少需要三百五十萬兩,最重要的是下半年平北軍四百萬兩的軍餉還差一百七十萬沒發,南邊平息山越蠻族叛亂的浮城軍的賞銀也還沒有發放。」
陳潤安起身將戶部的情況講述了一遍,總得就一句話,戶部要沒錢了,並且邊軍的工資發不起了。
聽完之後不光太皇太后眉頭緊鎖,朝堂眾人皆是眉頭緊鎖,他們沒有想到如今朝廷竟然已經入不敷出了。
「陳愛卿,真的再弄不出錢了嗎?」一直沒說話的慕容雪鳶聽到這個消息,也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就算她再怎麼樣,對於這種事情還是需要過問的。
「稟太后,戶部已經是一省再省,如果再想弄錢只能預支明年的稅收了,但這必定會使得民怨沸騰。」陳潤安無奈搖頭,如今朝廷的狀況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憑空變出錢來。
本身自明德十六年來,大趙各地天災人禍不斷,邊境上遼夏又是步步緊逼,朝廷早就入不敷出了,之前一直都是楚平雄在撐著,現在他死了,一切問題自然都暴露出來了。
「母后,要不然就像百姓預支一下明年的錢吧,畢竟朝廷總是要將現在的困境度過的。」慕容雪鳶向太皇太后諫言,希望預支明年的錢。
換成白話文的意思,就是提前收取明年的賦稅。
「內庫還有多少錢」不理會慕容雪鳶,太皇太後轉頭看向莫鋒
「回太皇太后,目前還有四百一十萬。」
思考了一會,太皇太后給出了決定「預支明年的稅收總是不可取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年還會有什麼事,先帝葬禮和新帝登基的費用再減個一百萬,四百五十萬,這四百五十萬內庫出個二百萬,宗室和後宮湊個一百萬,國庫出個一百五十萬,大不了大典的時候,地方小一點人少一點祭品寒酸一點。」
雖然太皇太後為陳潤安省下了幾百萬兩銀子,但這卻不能解決眼下的困難,畢竟昨天他不斷減少兩個典禮的資金的時候,禮部尚書單騰正都已經指著自己鼻子罵自己不忠不孝了,這回去要是給他說還要減少支出,這老傢伙還有禮部那群老古板不得跳起來打自己。
「兵部那裡,南方的叛亂還需要多久能夠平息?還有北方的遼國,西邊的西夏,古格有沒有什麼動靜?」太皇太后可不管陳潤安怎麼想,他直接看向了掌管國家安全力量的楊知才。
楊知才站起身向太皇太后彙報工作「回稟太皇太后,昨天上午兵部才收到南方浮城軍郁思文統帥的摺子,說是叛軍大部已被剿滅,現在浮城軍正在大山裡搜索叛軍餘孽,大致這幾天便可以結束。
至於邊境上現在還如以前一樣,但兵部擔心先帝去世的消息被遼國得知后,可能會乘火打劫,昨夜派出了信使,命令邊境的平北軍和無畏軍加強戒備,防止遼國偷襲。至於西夏和古格兵部也派人告訴了安西軍和蒼狼軍讓他們加強戒備。」趙國的北部是契丹人建立的遼國,自立國初期便攻佔趙國北境六州,之後甚至與在天佑年間迫使趙國割讓七十二縣,雖說被楚平哲收復了六十二縣,但兩國之間已經是血海深仇不可化解了。
西邊則是党項人西夏和番人建立的古格,雖說兩國和趙國之間也故有功伐,但還是較為和平,三國之間也是相互通商的。
「西夏,古格有安西軍和蒼狼軍鎮守不足為慮,最重要的便是北方的遼國,耶律齊木要是知道先帝駕崩必然會南下攻我,光靠平北軍和無畏軍可能鎮不住他,還是需要讓京營支援一下的。」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北方的遼國,這其實也是趙國其他大臣的想法。
這場議事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坐在龍椅上的楚皓文又必須要一動不動,雖說龍椅上有軟墊子,到連續座一個時辰還要一動不動,總還是受不了的,因此回到宮殿的楚皓文直接趴在了床上,宛如一條死狗。
過了兩刻鐘莫鋒走到楚皓文跟前「陛下,您該用膳了。」
「吃飯!」聽到用膳的楚皓文,直接從床上蹦起來,畢竟不管是在上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人們嘴裡皇帝的飯那可是山珍海味一應俱全。可當楚皓文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一碗稀粥,一盤青菜,一盤肉菜,頓時傻了眼「老莫,你確定這是給皇帝吃的?這不就是平常家庭的伙食嗎?」
「陛下,按照禮儀先帝剛剛駕崩,您一餐只能一碗稀粥,兩個菜用來表示哀思之情。」
「.......老莫,我感覺我是和尚。」
皇城文淵閣內,楚皓文正襟危坐在龍椅上,正對面則是站著六位身著素服的老者,隨著莫鋒一句「百家代表拜見天子聖皇帝!」六人整齊劃一的向楚皓文拱手行禮。
在來的路上,莫鋒已經給楚皓文大致講了對待六人時需要用到的禮儀,見六人行禮楚皓文便抬手回禮「諸位請起,賜座。」
六名小太監從兩邊搬出六把椅子,放到了六人的後面,並把軟墊放在椅子之上,扶著六人座了下去。
「陛下,現在由老奴向陛下介紹六位先生。」
「這是儒家大儒楊三石先生。」隨著莫鋒手指的方向看去,站在最右邊的老者在小太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像楚皓文行禮。
「楊老先生身體不便,就不用行禮了。」見楊三石還需要人攙扶,楚皓文也不忍心讓他不斷的起來坐下,便免了他的禮儀。
「多謝陛下!」楊三石恭敬的行了一禮便在小太監的攙扶下,座了下去。
「楊三石老先生是我大趙久負盛名的大儒,外人稱黃山大儒,楊老先生學識淵博品德高尚,當年在北遼侵犯我國時,一人入北遼西路軍大營,憑藉口舌使遼西路軍退軍。
楊老先生有親傳學生近千,其中入朝中樞參政,進入各個部門人員便有三百餘人,其餘還有五百多人在各地任職,就連當今丞相蕭雲州都是楊老先生的學生。」
越聽莫鋒的介紹,楚皓文越心驚,一個人的親傳弟子就有三百人進入朝廷中樞,五百多人人進入基層各地任職,整個朝廷幾乎五分之一的人都是他的學生子弟,這個人如果說一句你的不好,馬上便有近千名手握大權的官員跟隨,這是一股實實在在的能夠將這個國家給毀滅的力量啊。
莫鋒轉過頭看了一眼眼神陰沉的楚皓文,輕輕點了一下頭接著介紹起來陛下,這位是墨家巨子墨尚志老先生,墨老先生也有近千親傳弟子,有百名弟子在工部任職,墨家的機關之術,所造的武器,是我大趙對抗遼國的主要利器」楚皓文回過神,楊三石身旁的青衣老者正在向楚皓文行禮。
雖說墨尚志也已經是七十多歲,但他不像楊三石那般臉色蒼白起個身還需要人扶,而是頭髮烏黑神采奕奕,楚皓文也不由得誇讚起來「墨老先生精神抖擻,身體很不錯嘛。」
「回稟陛下,臣只不過是經常深入民間,與農家之人一起修建農業設施,估計農耕,路走的多了,身體自然就好了。不像某個人只知道坐在他的那個椅子上高談闊論。陛下也應該多多深入民間,了解民生疾苦。」墨尚志也是個豪爽之人,拱手便向楚皓文介紹起了自己身體好的原因,也勸誡了一下楚皓文,順便腌臢了一下坐在旁邊的楊三石。
楊三石冷哼一聲,反駁墨尚志,也順便向楚皓文宣講了儒家的政治思想「哼!陛下是天子,是九天之上的聖人,身附著天下蒼生,其一動一行便影響著天下眾人,應當尊禮,重孝,由內聖而外王,於高堂之上行仁政,造福天下蒼生。」
「額,兩位先生不要吵了,以和為貴,莫總管請繼續吧。」見二人爭論起來,楚皓文也是滿臉無奈不知所措,只好求救於莫鋒。
「好了二位,這是御前,您二位要是想爭論以後的時間有很多。」莫鋒拍了拍手恭敬對二人勸誡到,但眼睛卻是死死盯著二人,本身二人便不是真的想要吵起來,見楚皓文與莫鋒紛紛勸和便順坡下驢不再說話。
接下來將近一個時辰,莫鋒向楚皓文介紹了,道家,兵家,法家,農家的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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