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游泳。
一個月後離開歐洲回國,北市已經步入了盛夏,郊外半山時常沉浸在雨聲中。
下雨天就不適合總出去玩,所以那一陣,金唯幾乎日夜待在家裡。
某個晚上,司泊徽有事兒在開視頻會議。
金唯一個人無聊,在屋子裡一層又一層的逛,這裡看看雨,那邊看看風。
逛著逛著到了三樓的游泳池旁。
無邊泳池外雨幕淅淅瀝瀝地撲到池水中,蕩漾開無止境地長長漣漪。
遠處的山林在大雨的洗漱下,鬱鬱蔥蔥如染了新顏色的畫布,即使入夜了也是美妙的風景。
金唯忽然發現,在這住了好幾年,她都沒有游泳過。
一想到她就興緻上來了,彎身探手在泳池裡試了試水溫。
夏季的泳池白天曬著山上濃烈的太陽,這會兒入暮不久,水溫還很暖和。
她又拿了手機查一查,看孕婦是否適合游泳。
查完金唯就溜到二樓書房去找司泊徽。
她輕輕推開緊閉的門。
辦公桌前,司泊徽身著一襲月白的浴袍,脊背抵著座椅,手肘撐著扶手,身姿慵懶,目光深邃凝視屏幕。
電腦中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看著在開一個不小的會議。
桌邊一盞豎立的燈從后往前投下一片白熾光,男人的半邊身子浸泡在光中,如曜日一般柔暖,另一邊眉眼則在朦朧中如銀月般不可觸摸。
金唯感嘆司總平時就是這樣的,雙面人,在家在外面都不一樣。
她將門又推開一絲。
沉浸於會議中的司泊徽眼皮輕輕動了一下,目光從半米遠的電腦屏幕一下子送到了門口。
看到她,他很意外,定定看著沒動,雖然電腦里的商討聲不絕於耳。
金唯輕手輕腳地往前走,在他深深的注視下走到辦公桌一側,瞄了眼電腦屏幕,見他沒開視頻,只是語音會議,她就放鬆了些。
又瞧瞧對上他的眼,用氣息聲說話:「我要去游泳。」
「什麼?」司泊徽薄唇微動,聲音和眼神都直白地表達出疑惑。
只是這道聲音一出,在正兒八經的會議中極顯突兀,電腦里的兩道對話聲停下來。
兩秒后,有男人問了句:「司總說什麼?」
金唯:「……」
司泊徽扭頭看屏幕,神色平靜,嗓音低沉:「哦,沒事,你們繼續。」說著關了自己的麥,再伸手去勾金唯的小下巴,「你說什麼?游泳?」
「對。」金唯彎了彎眼睛,興緻勃勃,「我去游泳,你繼續開會吧。」
「怎麼忽然想游泳了?」他不解地挑起眉,格外困惑。
金唯抱住他還勾著她臉的手臂:「就是想遊了。」
「……」
司泊徽也沒轍,她孕后是時常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興趣,只要她開心他基本是陪著她玩的。
不過游泳這個事,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他先問了句:「你會游泳嗎?」
「會的~我拍戲的時候學過。」
「多少年了?你哪部戲有游泳劇情?我怎麼沒印象?」
「唔,一個掉海里差點淹死的劇情。」
「……」
「導演怕她的女主角真的淹死,讓我先把游泳學了。」
「……」他唇角一抽,「那你確定你還會嗎?」
金唯斬釘截鐵:「會的。」
大概看出來他不太放心,她往前靠了些,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撒嬌,「我真的會的,我這人不會亂來的,你知道的。你忙你的吧,不用擔心。」
「孕婦可以游泳嗎?」司泊徽想到一個關鍵的,拿手機,「我先查查。」
金唯抽走他的手機,「我查過了,可以的,我還不到孕晚期,這會兒游泳有益身心健康。」
「……」
司泊徽嘆息,摸了摸她的肚子,「那你小心些,可別淹到了。」
「嗯,放心。」
「腳下濕滑走路也要小心,嗯?千萬要注意別摔了。」司泊徽越說越不放心,「要不算了?太危險了。」
「不要。」金唯摟著他的脖子晃了晃,「不會的,我會保護好我的小寶貝的。」
司泊徽一顆心都被她晃散了,馬上點頭點頭,答應得徹徹底底。
待人出去了,他就給家裡阿姨發消息:「小唯要在三樓游泳,您去看看,別出什麼危險。」
那邊的金唯先回了房間,進衣帽間翻找適合游泳穿的衣服。
不過說實話,她貌似沒有泳衣。
衣櫃里倒是有比基尼…
金唯想不通是什麼時候買的了,可能是太羞澀了她也貌似從沒穿過。
她在衣櫃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套覺得還不錯的,那內衣雖然只是一小片的布料加幾根繩子,但是好在下半身不算暴露,是半包裙設計的,還挺風情萬種。
金唯抱著這套比基尼去浴室換,換完裹上浴袍出門。
在樓梯口恰好看到阿姨也在準備上三樓,三樓是遊樂設施和休閑區,不住人,所以平時阿姨是不去的。
金唯就隨口問她:「您上去幹什麼?」
阿姨說:「泊徽說你要游泳,讓我看著你。」
「……」
金唯站停在台階上不動,有點羞澀,「不用,您回去吧。」
「不行啊,」阿姨語重心長,「你看這麼大的肚子,你一個人真的有危險。」
「我保證會小心的。」
阿姨惆悵,「小唯聽話,要不咱玩別的?」
金唯想了想:「要不您在花房裡待著,我喊您了您再出現。」
「……」也是行的。
兩人上了樓,阿姨去了花房看花,金唯自己走到盡頭的無邊泳池旁。
雨還沒停,綿密的雨絲前赴後繼平鋪在水面,空氣清新到讓人想在這過夜。
金唯掀開身上的浴袍,踩著台階小心下水。
水花沒過她骨幹腳踝,漸漸蔓延到纖細小腿,再到膝蓋,再到胯部。
最後,金唯朝水中游去。
「好舒服~~」她感嘆了句,那種被溫水全身心包裹的感覺,讓人一剎那忘了所有煩惱。
她一下子游到了泳池邊的位置趴在那兒看雨。
雨霧鋪滿她的腦袋,頭髮全濕了她也不管,還尤其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
樓下工作中的男人在十分鐘后就結束了會議,匆忙結束,因為自從金唯出去后他就心不在焉,一邊擔心她的安全,一邊又對她游泳很感興趣,畢竟還真沒見過他家小唯除了睡覺之外,衣著暴露過。
他打著不怎麼正經的心思離開書房,優哉游哉上了三樓。
沒有在空曠的泳池邊看到阿姨,只有幾個躺椅靜靜沐浴著燈火,甚至也沒有金唯的身影。
司泊徽皺起眉,加快了腳步過去。
他家就這一個泳池吧?怎麼還沒人了。
外面天黑,風雨夾著半山樹葉摩挲的聲音格外喧囂,全世界好像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了。
泳池離得遠也看不到水中一點動靜,整個三樓明明燈火璀璨卻好像都沒有人。
司泊徽有些擔心,大步流星往無邊泳池走,邊走邊喊:「小唯?」
「不是游泳嗎?」
「小唯?」
站停在泳池邊的這一秒,泳池中央處從水中鑽出一個人,平靜的水面嘩啦啦地盪開大片的漣漪。
女孩子一頭黑髮掛著瀑布一樣的水幕,她伸手向後撩起,露出白紙一樣的小臉。
一雙眼睛被水泡紅,眨一眨,彷彿熱淚盈眶,頭上水珠滾滾墜落到胸口,順著深深的溝壑重新流入水中。
司泊徽從來沒見她這個樣子,渾身上下,裹在水中,性感到無以復加,彷彿此刻撲入水池中的不是雨絲,而是炙熱的陽光。
而仔細看,她那張臉,還是在性感中純粹著,濕漉漉的雙眸靈動又清純,彷彿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
怎麼會有人惹火又清純的?司泊徽第一次見,頃刻間深陷其中。
她看著他,他也靜靜回看,目不轉睛,對這一幕吸引得久久沒有回神。
金唯卻是個不習慣性感的人,被他眼睛直勾勾盯了會兒就覺得不自在,不由把身子又往水中泡了泡,只露出半抹香肩。
「你忙好啦?」她出聲打破寂靜。
司泊徽終於回神,但是回神后也沒好到哪裡去,情緒已經不知不覺被這一幕撩撥得格外混亂了。
「你…過來。」司泊徽招招手,「小東西,我還以為跑哪兒去了。」
金唯笑眯眯地朝他游去。
司泊徽屈膝半跪在泳池邊,伸手摸了摸她濕噠噠的臉,目光炙熱,聲音喑啞:「你還能再美點嗎?」
「……」
金唯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頓時愈發害羞了。
司泊徽心痒痒地想抱她:「要上來了嗎?」
「沒,才玩一會兒。」
都十分鐘了。
司泊徽覺得自己看不了她游泳,這畫面對男人衝擊性太強了。
「你不累?再玩會兒就上來了,嗯?別體力不支了。外面還下雨,小心著涼。」
「水是溫的。你也下來。」
「……」司泊徽馬上搖頭,「我不下了。」
要是她沒懷孕他就下去陪她玩玩,換個新鮮的地方享受享受她的美味,可是現在,他連在床上吃她都得小心翼翼的,別說在水裡了。
金唯知道他不玩,自己就靈活地從他腳邊遊走,繼續去玩。
明明已經那麼大肚子,可是她在水中就跟條美人魚一樣,來去自如,靈活得背影都盡顯嫵媚。
司泊徽站起身,走到一側的椅子坐下。
她趴在岸邊的背影實在是太漂亮了,雨幕似千絲萬縷的流星雨撲面而來,將她籠罩在朦朧的泡影里。
司泊徽掏出手機打開相機,拍了張照片,設置桌面。
金唯餘光注意到了,出聲說:「司泊徽,不能拿我這種照片當屏保和桌面。」
「為什麼?」
「被人看到了不好。」
「放心,我老婆的美照只有我能欣賞。」
「……」
他隔著整個泳池看她,目光炙熱得想把真人看化了。
金唯忍不住又鑽入水中,朝岸邊游,最後又冒出來趴在那兒看他。
被看的人悠悠問:「怎麼了?」
金唯:「我也要看看你。」
「我還能跑了不成。」
她笑一笑,撩起胸口飄著的頭髮,挽到耳後。
司泊徽眼底顏色一下子就黑了黑:「去游吧,要游就好好游,別時不時撩撥我一下。」
「……」
金唯嘟嘟嘴,轉身又唰的一下飄走了。
司泊徽看她那頭也不回賭氣的小樣,忍不住失笑。
金唯覺得他在她游得也有些心不在焉了,老是想回頭去看他,但是他都那麼說了,她老過去找他又有點沒面子,好像純心想勾引他似的,她今天這比基尼,確實是惹火了些。
金唯鑽入水下潛水。
游到他所在的岸邊,又溜遠。
來回幾次后,不止沒舒服,還越發心痒痒得想鑽出水面去和他說話。
**漸漸把她的理智壓下去了,金唯覺得,她是他老婆,勾引他也是天經地義沒毛病的,不犯法的,是吧,所以幹什麼要壓抑呢,她就去勾引他。
這麼一想,身心舒暢,她一把鑽出水面朝司泊徽光明正大地游過去,趴在岸邊,撐起半個身子看他。」
水花被她帶到岸上,濕了一地。
司泊徽心都濕了。
她這個姿勢,上半身傲人的風光幾乎全部曝光在司泊徽眼前。
那泳衣就是聊勝於無,或者說,比不穿更致命。
司泊徽感覺被什麼衝擊到了頭腦,整個人頭暈腦脹的。
他不禁揉了揉眉心,問:「怎麼了?玩夠了?」
「想你了。」
「……」
司泊徽深吸口氣,默默撐起身子,艱難地朝泳池走去,重新在她面前屈膝半跪下去,伸手捏了捏她滑膩得跟牛奶一般的臉頰。
「你說你,游個泳,老來折騰我幹嘛?」
金唯委屈:「我就是看看我老公,你還不給我看。」
「你上來看,穿衣服。」
「我不要,我還沒玩夠。」
司泊徽深深嘆息:「你是不是大貪心?什麼你都要。」
「就要。」
「……」
司泊徽被氣笑了,湊近捧起她的臉深深親了一口。
金唯被親得心滿意足,想他想得心癢的感覺徹底消散了。
只是耳邊忽然鑽入一句他滾燙的話:「等你起來,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