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大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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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星傳媒傳來消息是三天後的事了,宋秉楊親自給他打的電話，說是擬定了合約，讓他見面詳談。
約好了見面的時間,江湛前腳剛出門，後腳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倪優開門一看,門外竟站著幾天沒見的陳菁。
見開門的是江湛,陳菁微微一愣，禮貌問道：「江先生你好，我找倪優,請問她在家嗎？」
「不巧，她剛出門。」無事不登三寶殿，倪優笑道：「有什麼事嗎？進來說。」
陳菁思考片刻，合約的事其實最好是和倪優面談,倪優既然不在,她和江湛其實沒什麼好聊的,「不了,既然倪優不在，那我改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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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談談吧，我和倪優是夫妻，和我談,和倪優談,都是一樣的。」倪優以一個邀請的姿勢邀請她進門。
陳菁微微笑道：「恐怕你不能替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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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菁對面前這個男人的印象不深，只在上次雜誌拍攝時見過一面,和倪優一樣,是個十分強勢的人，第一感覺是不太好相處。
過剛易折,而倪優又是那樣一個強勢的人，兩個同樣強勢的人在一起，難道不會產生分歧嗎？
陳菁突然覺得今天來意有了些許的希望。
她緩緩走進屋內，「既然江先生能為倪優做主，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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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忙於工作的那些年，咖啡成了倪優每天提神醒腦不可或缺的東西，媳婦每天要喝，江湛當然要準備齊全。
醇香的咖啡端到陳菁面前，她好整以暇坐到對面。
陳菁喝了口咖啡，笑道：「咖啡不錯，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來你這，從前總想著上來坐坐，倪優總說下次有機會再說，讓她把你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她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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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江先生應該知道我今天的來意，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聽說最近倪優在和卓星幾個娛樂公司接觸，不知道倪優是怎麼考慮的？」
「她確實在和一些娛樂公司接觸，我們有自己的考量，恕我直言，如果陳小姐今天是為天和當說客的話，大可不必。」
陳菁卻微微一笑，「江先生本質也是個商人，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又何必為了些私人恩怨阻礙他人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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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恕我冒昧江先生，我知道宋總在學生時代曾經追求過倪優，但天和開出來的條件在目前看來是最好的，如果倪優想打開國內市場，天和是她最好的選擇，如果因為一些私人恩怨而拒絕這樣一份優渥的合約，江先生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倪優之所以和天和解約，是因為我太過自私？」
「倪優為此努力了七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模特成長到如今的國際超模，這一路走得不容易，個中心酸只有我和倪優才知道是什麼感覺，如果江先生是真的為倪優好，就應該勸說倪優繼續與天和合作，而不是阻止她奔向更好的地方。」
其實聽到陳菁說這話，倪優並沒有太過意外，畢竟上次雜誌拍攝時，她就將自己當成江湛，明說她打算撮合倪優和宋釗。
但到底一起共事了七年，聽到陳菁的這番話還是有些許失落。
毫不客氣的說，這七年來，她和陳菁在一起的時間比江湛要多得多，可陳菁卻是第一個背刺她的人。
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陳菁，你太讓我失望了。」
—
同一時間，江湛戴著一定黑色漁夫帽低調走進宋秉楊所說的咖啡廳。
望江露台景緻很好，足以俯瞰整個黃浦江。
搜尋一番后，他在咖啡廳望江露台上找到了愜意吹著江風的宋秉楊。
江湛翻開看了一眼，越看眉心皺得越緊，看到最後，沉沉嘆了口氣，一臉痛心望著宋秉楊，「楊子，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江湛理直氣壯解釋說道：「天和的待遇和你們卓星的待遇一模一樣，那倪優費那勁挪什麼窩啊？繼續待在天和還少些麻煩。」
可他如今是倪優的臉，眉心一皺，故作哀愁的示弱還真讓人萌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這是天和能給到我媳婦的合作條件，你看看。」
「所以啊，我得找一個比天和條件更加優渥的公司，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地拒絕天和拋向我媳婦的橄欖枝。」這到這他嘆了口氣，話里話外充滿了無奈：「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爸那公司涉及行業雖然多，但死活沒沾娛樂圈一星半點，他說我媽不樂意他看外面的年輕小姑娘，從根本上杜絕那些鶯鶯燕燕，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來找的你。」
端起咖啡的宋秉楊聞言又將咖啡放下，頓時沒了品嘗的心情。
「你是不知道當初宋釗是怎麼追倪優的，我差點就成了他的手下敗將，前幾天倪優又和我提了離婚的事，我這每天是吃不好睡不著的，你說，他們如果真的舊情復燃，我該怎麼辦，我還怎麼活。」
江湛嚴肅指正他的錯誤：「不是天和的這些待遇，是要比天和的這些待遇還要好。」
說完，他語氣又軟了下來，「楊子，算哥欠你的，你幫哥這一次，就這一次，行嗎？你想想看，哥從前有沒有求過你什麼吧？就連哥從前接濟你的那一千二，哥有沒有找你要過？還有為你出頭，我有說過什麼嗎？沒有吧！我跟你說，有些事情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記得一清二楚，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換過尿布……」
宋秉楊嘖嘖稱奇，「這宋釗還真大手筆，給錢給資源，能給的都給了，這麼多年還對昔日的愛慕對象戀戀不忘，不惜買下一個娛樂公司，有魅力又有能力且一擲千金的男人，我是女的我都心動，你小子小心點，別被挖了牆角還擱那傻樂。」
宋秉楊接過合約依次翻看下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看完，一言難盡看著他，「是你瘋了還是天和娛樂瘋了？這是合作還是養個爹？做慈善都不是這樣做的，天和怎麼不幹脆把公司送你媳婦得了？」
見宋秉楊鬆口，江湛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你得抓緊時間啊，天和那邊總找人遊說倪優，我看倪優都有些動搖了，哥未來的幸福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千萬別讓哥失望，加油！哥等你的好消息。」
「行了，別這麼要死要活的，你不就是要天和的這些待遇嗎，我回去再和我爸商量商量。」
「誒你還記得嗎？當初你被你家老爺子經濟制裁，我每個月一千五的零花錢，你一張嘴，我給了你一千二，自個留三百，那個月我連根煙都不捨得抽，就聞個味，還有上次你被戴綠帽子，那姦夫誰給他砸破頭的？我險些因為這事蹲幾天局子，但你說，咱們一條褲子長大的情分，我不為你出頭誰為你出頭，是吧？」
宋秉楊有些為難，「你當我在這給你做慈善呢？你知道我為你爭取到這份合同我有多難嗎？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我從明天開始我就得回公司上班了，兄弟我做成這樣夠可以了，你就別逼我了，再逼，我也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楊子，咱們這麼多年兄弟，你嫂子這事，你不會辦不成吧？」
但還不夠。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合約都給你帶來了，你看看。」宋秉楊將合約推給他。
「行，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江湛只得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合約遞給他。
「行行行行！你別說了，」宋秉楊只覺得頭疼，「我再想想辦法。」
「……」看宋秉楊臉色，江湛也知道他是真的為難，一個從未接觸過家族公司業務的富二代能做到這個份上確實是儘力了。
江湛嘆了口氣，「楊子，我知道是我讓你為難了，誰讓咱們是兄弟，我一出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就像當初你一出事，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我一樣。」
宋秉楊一臉的難以置信：「……江湛，我怎麼從前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呢？不要臉了是不是？得寸進尺是不是？」
說著，江湛哀愁嘆了口氣。
但一想到眼前倪優的骨子裡裝著的是江湛的靈魂，那點子憐惜之情瞬間蕩然無存。
「這不是我媳婦魅力大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收購天和的宋釗對我媳婦有意思，整天想著從我這和怎麼挖牆腳，只要我媳婦願意，那公司他說不定還真能給我媳婦，你說，我能把我媳婦送入虎口嗎？」
饒是見過娛樂圈無數美女的宋秉楊心也不由得一跳。
「這是什麼？」
「我都說了要低調一點，我媳婦這張臉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東西帶來了嗎？」
「你別說話，我說這麼多也不是為了什麼挾恩圖報，兄弟嘛，兩肋插刀都不為過，這點小事我早忘了，以後不提了。」
無他，每次江湛一拿他們的情分說事，必然沒有什麼好事。
「打住，這招不管用了，別給我提什麼情分不情分的事，親兄弟還明算賬，有事說事，少拿情分壓我。」
江湛連連點頭，虛心求教：「是是，我是該小心點，可是天和開出這樣的條件，我讓倪優拒絕總要有個拒絕的理由吧？難道讓我說是因為我擔心她和宋釗舊情復燃，所以不讓她和天和合作？那我的臉往哪擱，你說是吧？」
宋秉楊：「……」
「……」
宋秉楊點頭，「你說的也沒錯。」
宋秉楊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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