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今天的江湛真的和過去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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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優雖然天生對於感情缺乏同理心,但上次在民政局門口和周翰說過幾句話，以及今天周翰在夜店的種種，她不是不能理解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施寧就答應周翰的求婚。
這周翰實在太過花言巧語，且太會偽裝自己。
在民政局前說的那番話,那番痛改前非的做派,誰聽了看了，不覺得他是發自肺腑的真心？
也難怪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施寧會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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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倪優懷裡哭夠了的施寧尷尬抬頭,接過一側宋秉楊遞來的紙巾，不好意思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以後找男朋友可得擦亮眼睛，像這種渣男也就騙騙你們這些沒見過什麼人間險惡的小姑娘，幸好你今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否則一輩子就搭進去了,走吧走吧,別在這待著了,我送你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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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包間內的江湛聽到耳機里傳來宋秉楊的聲音，登時一臉不耐煩地將一個勁往他身邊湊的周翰推開，手心攥緊拳頭，活動活動腕骨，暗自使勁,一拳朝周翰臉上狠狠砸去。
猝不及防之下,周翰腳下不穩，被揍的往後一倒,整個人被掀翻在茶几旁,連帶著茶几上的幾瓶紅酒嘩啦啦地往他身上倒。
周翰捂著臉，難以置信望著江湛,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和他談笑風生，下一秒就對他拳腳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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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是你姐！」江湛咬牙切齒攥著他的衣領，「我警告你，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我看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聽見了嗎！」
周翰完全不明所以，他捂著被打的側臉，呆愣地看著江湛從他前面跨過，直到走到門口，他才後知後覺追了上去。
「倪優姐，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如果我說錯了什麼話您可以告訴我，我向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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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對他耐心告罄，剛才在這包間內和他近距離聊天接觸的三十四分鐘，是他忍耐的極限，再多一秒，他就要忍不住打人了！
「倪優姐，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好嗎？別走，你聽我說……」
周翰卻對江湛的驅趕毫不在意，竟然上了手，對江湛拉拉扯扯不讓走。
江湛礙於自己頂著倪優的臉，在這人來人往的夜店走廊里不好對周翰大打出手，壓低聲音威脅道：「別給我拉拉扯扯的，趁我現在沒發火，把手給我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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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說清楚為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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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著倪優的臉，大庭廣眾之下不能給倪優添麻煩，但不代表暗地裡不能給他使絆子。
周翰如果明天還能在上海混得下去，他和宋秉楊就別在上海混了！丟不起那人！
周翰滿是不解地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還不明所以，只能暗罵一句晦氣，來到洗手間，對鏡看著自己臉上被江湛拳頭砸出來的淤青，還不能追究，更覺得倒霉。
洗了把臉，周翰剛出洗手間里出來，男女洗手間分叉口抬頭便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施寧？你怎麼在這？」
施寧剛哭過一場，從洗手間里出來情緒總算穩定了些，看著面前這個不久前還對自己指天發誓，今天卻在別的女人身邊花言巧語的男人，只覺得噁心透了。
「我怎麼在這？我應該問你為什麼在這吧？周翰，你不是說你這兩天心情不好想自己排解一下情緒，讓我別打擾你嗎？你不是說以前都是因為生活不得已而為之，以後不會再來這種地方工作了嗎？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周翰臉色變了又變，他眼神飄忽，吞吞吐吐道：「我……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那個哥前幾天威脅我，讓我離開你，我知道我沒什麼錢，給不了你好的生活，他看不上我也很正常。」
施寧冷笑，「所以你回到這裡上班是為了我？和那些女人逢場作戲，也是為了我？」
「我當然是為了你！我不是為了你我為了誰？」
「你的擇偶標準不是那種獨立、內心強大的女性嗎？你不是瞧不上我這種性格柔弱，動不動就撒嬌流淚的女孩嗎？為了我？這話你還真說得出口！」
周翰臉色巨變，「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我媽那我會解釋，你爸媽那裡你自己去說，另外，你的東西今晚回去之後我會整理好扔到門衛那，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嫌臟！」施寧不願再和他多說，轉身就走。
周翰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上前一把拽住施寧的手臂，「你給我站住！」
「放開我！」
「好。」施寧抬頭看了倪優一眼，「謝謝。」
她實在不願意往下想，更不願意承認自己會有周翰那樣卑劣的品性，但今天的江湛真的和過去的江湛很不一樣，無論是強硬將她護在身後的模樣，還是安撫她時的體貼細心的溫柔，完全和從前的江湛不是一個人。
門口冷冽的寒風吹走夜店裡帶出的燥熱。
回頭的剎那，她聽到了身後宋秉楊的嗤笑聲：「我讓你走了嗎？」
「行。」倪優看著一側瑟瑟發抖的施寧，「走吧，先送你回家。」
施寧亦步亦趨，跟著倪優離開。
「宋秉楊呢？」
在夜店混得久的人，不僅說話漂亮，更會審時度勢，所以在一年前，被宋秉楊和江湛推開包間門后，被砸了滿頭血的周翰忍痛跑了，更別提追究江湛的故意傷人。
施寧看著面前的男人只穿著兩件單薄的襯衫毛衣，「我把外套還你吧，太冷了。」
施寧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周翰臉色巨變，下一秒直接被人踹翻在地。
特別是他那張在施寧面前總嬉皮笑臉的一張臉，如今正經得不得了，配上他那187無可挑剔的身材，既高冷又帶勁，很難保證女人一眼不動心吶。
在倪優說「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時，江湛恰好從夜店裡出來，聞言眉心緊皺。
瞧瞧這才多久，路過的女生哪一個不回頭看上倪優一眼。
「……哦。」施寧訕訕應了一聲，倍覺今天的倪優與江湛與她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但又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你穿著吧。」看著施寧明顯紅腫的雙眼，倪優不由得叮囑道：「以後不要那麼傻了，如果看不準，可以讓我，趙啟明或者江時洲多掌掌眼，我們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我們又是多年的朋友，總不會像周翰一樣騙你。」
「謝謝你江湛，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到現在都認不清他的真面目。」
倪優回神看向江湛，「來了？」
這場面怎麼越看越不是那麼回事呢？
四目相對的瞬間，施寧心跳猛地一顫，下意識低下了頭。
江湛幽幽嘆了口氣。
他站在門口低低咳嗽一聲。
江湛看了眼身後，「辦事呢，讓我們別等他了。」
不行不行，施寧你不能再想再看了！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話的？誰和你說的？你在給我下套是不是？」
「你沒事就好，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你被那混蛋欺騙。」
但下一秒回過神來，施寧不由得一陣惱怒，暗罵自己是不是昏了頭，這麼多年你看見江湛就煩，怎麼今天幫你一把，就……
或許是剛經歷過周翰的背叛，此刻在她眼裡不正經的江湛也變得可靠起來，安全感十足，想起這幾天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施寧不由得紅了眼眶，上前一把緊緊抱住他。
她咬咬牙，逼迫自己想想以前那個討人厭的江湛，那個總是對她嬉皮笑臉的江湛，才漸漸打消了剛才冒出來的荒唐的悸動。
「周翰，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和你拉拉扯扯，從今往後我也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係，你給我……」
一年後的今天情形比一年前的好不了多少，他咬牙從地上站起來，深知以卵擊石沒什麼好下場，「好，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倪優微微一笑，「謝什麼。」
心裡明白如今頂著自己那張臉的事倪優，可看到自己妹妹一個勁地往倪優懷裡鑽，哭得梨花帶雨的，想想還是有些不得勁。
「倪優姐，你來啦，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說這話時磕磕盼盼，畢竟她才從人家丈夫懷裡出來，實在容易讓人誤會。
施寧回頭，有些許尷尬，她是知道江湛和倪優結婚的事的，當年婚禮她還作為朋友出席過，當即下意識從江湛懷裡脫身。
「你說說你說說，這老天爺還真長眼啊，周翰，還記得我嗎？」一側宋秉楊倚著牆，從包里掏出根煙點上，似笑非笑睨著他，「膽子還挺大，勾搭我未婚妻，還敢出現在這，你難道也知道一年前那一煙灰缸便宜你了，所以今天是來找揍的，是嗎？」
施寧回頭望去，只見倪優眉心緊皺，利落一腳將周翰踹翻，拽過施寧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後，沉眉慍怒道：「我讓你不要再出現在施寧面前，你當我是在和你開玩笑是嗎？」
「那啥，以後自己多注意點，好歹你身邊的男人也是江時洲和趙啟明這種級別的，把眼光拔高一些，別什麼男人都要，又不是收破爛的。」
施寧心中暗罵了句活該，聯想到幾天前她險些和這個花言巧語，不知道和多少女人上過床的男人結婚生子，她就覺得一陣惡寒，虧她還相信他說的從來不和夜店裡的女人有過親密接觸。
倪優毫無顧忌緊握著施寧的手，低聲道：「跟我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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