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我向來認為,寫作是一件快樂的事。然而我對完美之作的慾望是切切實實的,與其稱這種慾望是慾望,不如把它叫做恐懼來的更為準確:
我恐懼自己每一部完成的作品,也恐懼自己正在撰寫的作品。我自視自己的作品就像高超的工匠看待學徒之作,失望,憤怒,自暴自棄。於是我變得不敢寫完任何東西,也變得不敢開始。
西方有個人叫佩索阿,他自述自己的作品「不是應用意志而是一次意志的屈服」因此自己的作品都代表著自己的懦弱。我的朋友說我和他相似,實則不然。即使同樣不曾應用意志反而屈服於完美,並為之停下了手裡的筆,我的作品仍然代表著我的勇氣。
是面對被時代衝擊,麻木到無法思考的自己,仍然豎起筆寫作的勇氣。即使它來自於一個向完美屈膝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