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符文對流

傳說，大陸之上有位傳奇大賢者，他渴求知識，追求無止境的智慧。

但世間所認知的知識總有窮盡的時刻，人類的認知能力終究是有限的。

在他得到可知的所有知識后，他並未停止，他祈求上天，祈求庇佑我們的神，他向神渴求力量。

世界上並沒有天上掉餡餅這一說，神明向這位人類之中擁有最多智慧的人發起了邀請。

智慧之人便前往了鴻門宴。

這裡擁有美酒與美食，歡樂的氣氛感染著周圍所有的來賓，他們都沉浸在這段享樂的氛圍之中。

但智慧之人來此可為的不是這些，他渴求的是更多的智慧。

他對智慧的渴望，甚至能夠讓他做任何事，包括毀滅世界。

神為他送上蜜酒，並為他送上一個問題，神想知道他的智慧到底到達了那種程度。

第一道題是一道簡單的數學題，智慧之人很輕易的便得出答案，但這還沒有完。

第二道題是一道倫理題，關於一位神和他的五十六個孩子之間的關係。

這種題目對於智慧之人也輕而易舉。

神給了他十二道題，他都一一答出，因此神便認可了他的智慧，但神的智慧不可能交給一個凡人，最後一道題，是一個沒有答案的題目。

在必須殺死生物的情況下，你會選擇救一群人還是選擇救一個人，你會怎麼選？

電車難題，一個沒有答案的難題，不管你選擇哪一方，都會有錯誤發生。

神，並不想讓他得到自己的知識。

但是，全世界最有智慧的人卻給出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一個他從未想到的答案。

他選擇了自己，既然要做出選擇的是自己，那麼就不要做出選擇，選擇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的東西，既然是最困難的，那麼就不要去做困難的事情，如果沒有選擇，那就不會有這個問題的產生。

智慧之人希望從問題的根源解決問題。

這並不算是答案，也不能算是一個答案，而且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但是神明卻覺得特別的有趣，他對這位智慧之人有了一種逗樂的心情，他會告訴智慧之人神明的知識。

但是需要代價。

神明在他面前畫出無數道符文，這些符文都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卻附帶著巨大的代價。

智慧之人僅僅只是一眼便記住了這裡所有的圖案。

他留下的符文，被後人傳世，他們為它命名————

盧恩符文。

…………

天空是什麼顏色？大部分人都會說是藍色，其實這只是大氣中的光芒反射罷了。

天穹之上又是什麼樣？也許乘坐過飛機的人會知道，那一層厚重的雲層之上，是清晰無比的晴空，在這晴空之上，便是浩瀚無垠的宇宙。

天穹之上什麼也沒有，這是人們對於天穹的刻板印象。

古世紀的地球統治者是如何滅亡的，是隕石嗎？也許是，但確實發生了一場足以毀滅一種生物群系的災難。

生物總有滅亡的一天，這是結論。

人類也有滅亡的一天。

這個世界創造了人類，給了他們生命，生命總有凋零的時候，當時鐘走到盡頭，那就是終結的時刻。

據文獻記載，公元前一千年外，曾有一顆巨大的隕石闖入地球的運行軌道，進入地球的大氣之中。

文獻並沒有記載是如何阻止隕石毀滅地球的，只是記載了隕石在天空之中無緣無故產生了爆炸。

巨大的爆炸衝擊震碎了隕石，大量的隕石碎片散落在地球之上，但爆炸只是摧毀了隕石的一部分，只是外表被毀壞。

但在外表被破壞的隕石之內，卻裸露出一塊巨大藍色的礦石的一小塊。

那塊藍色礦石就像是心臟一般，不斷往外有規律的產生一種無法理解的能量，整座隕石內部，都是由這種礦石組成。

就像是心臟一般，礦石規律的往外產生藍色的能量，竟奇迹般地改變了隕石周圍的重力效力，使巨大的隕石漂浮在天穹之上。

那時的人類暫時還不能理解隕石為何漂浮。

他們花費了百年的時間，終於登上隕石。

至此，他們一直在研究隕石開發隕石，卻至今未得到隕石全部的智慧。

如今，普通的人們已經忘卻隕石，那些普通人並不知道天穹之上竟存在著一顆堪比一座城市大小的隕石。

這顆隕石只有覺醒者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

隕石之上，早已建造了一座繁華的城市，一座飛行中的城市、「天空之城」，而這座城市被命名為「瑪拉芙萊爾城」，寓意為飛在空中的城市（FlyCity）。

但是座城市不屬於任何國家，它屬於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組織——天神會。

第一個爬上隕石的人，便是天神會第一任創始人。

.............

辦公室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辦公室內部的裝飾的很簡易，只有一些必要的設施被放在這裡，看上去辦公室的主人很愛乾淨。

辦公室盡頭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銀白色的頭髮和雪白的鬍鬚，看得出他的年事已高，但身著的西裝加上特意搭理過的頭髮，使他看上去年輕不少。

辦公桌上還放著冒著熱氣的咖啡，像是因為什麼事情讓他來不及喝下溫暖的咖啡而不得不望著窗外思考。

老者注意到了男子並沒有敲門的肆意闖入，但是他並沒有生氣，「陳勝，有什麼事么。」

男子很顯然是跑過來的，還在不斷喘著粗氣，顯然事態很緊急，「諾德主管，中城那邊請求了支援。」

老者好似早就猜到了事態會進化成這樣，不緊不慢的坐到辦公桌前，面不改色的端起桌上溫度尚可的咖啡。

諾德小口品了一口咖啡，冷了，隨後便放下咖啡杯，「具體什麼情況。」

「神聖黎明，他們出手了。」

聽到這個全世界最大的恐怖組織介入這個事件，諾德並沒有太過驚訝，好像這一切他都算到了似的。

諾德皺起眉頭，表情凝重，「事態發生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看來你都知道了。」

陳勝好像也猜到諾德好像知道什麼內幕，不過他並沒有驚訝或者對他生氣。

因為這是他的「思維能力」。

諾德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咖啡機前又倒了兩杯咖啡，一杯放在陳勝面前，示意陳勝坐下來說。

陳勝坐下，但是他顯然有些坐立難安，雙腿蹬個不停。

諾德坐下，隨後便開始解釋：「現在事態已經上升到了S級，不過事態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跟覺醒者的等級分類一樣，事態的緊急情況分類也有等級分類，他們的分級也跟覺醒者的分級一樣。

所以這次事件，距離特級時間只是差一步而已。

陳勝端著手中的咖啡杯，表情凝重，杯中的熱氣撲到他的臉上，「你早就知道，那為什麼不做出應對！」

「我做了應對，我已經通知技術部門封鎖事情發生地的周邊了。」

「封鎖？軍隊可是擋不住覺醒者的。」

「我說了，我通知了技術部門，並不是軍隊！」

陳勝當然知道諾德在說什麼，他的詢問也只是為了確定諾德是不是真的通知了技術部門。

既然是真的通知了技術部門，諾德所說的封鎖技術，陳勝有些眉目了。

陳勝又問：「那個矮人工坊留下的東西是什麼？」

諾德看了一眼陳勝，好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不過最後還是鬆口：「傲慢之罪。」

聽到這個詞，陳勝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毫無表情的諾德。

元初之時，七大罪被亞當和夏娃釋放，隨後，人類便擁有了七大原罪，人類千變萬化的豐富情感也是如此而出現。

傲慢、貪婪、色慾、暴食、懶惰、嫉妒、憤怒。

七大原罪。

人類本身應該利用這種強大的力量，卻因為無知讓這股力量封存。

古代矮人工坊嘗試將人類元初的罪孽提取，他們想要利用這種力量。

它們需要一個容器，因此將他們存放在七種武器之中。

長劍———傲慢。

長槍———貪婪。

弓箭———色慾。

匕首———暴食。

盾牌———懶惰。

魔杖———嫉妒。

憤怒之罪所擁有的武器，並沒有任何消息。

這便是元初之罪孽被完全使用的例子之一。

矮人工坊創造了一個奇迹，七大原罪成功的被提取出來，但是也因為矮人工坊的消失，這些東西也一同流入人間。

這些武器都擁有特級的強大力量，雖然使用者可能會被罪孽本身的力量反噬，但罪孽本身的力量是無可匹敵的。

那個黑市交易的物品，正是「傲慢之罪孽」，一把傲慢之劍。

這事情的危險性陳勝也明白。

但最後，陳勝問了一個問題，一個關鍵的問題，「你不會使用符文對流了吧。」

諾德並沒有張口回答，只是點頭示意。

陳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還是有些不理解，他有些憤怒，不是憤怒這次爭奪原罪的戰鬥他們決策失誤，而是諾德使用符文對流！

陳勝說，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憤怒已經沖入了他的大腦，「但是，你也不至於用那種方法，難道那裡的普通人的命不是命么！」

「陳勝，你聽說過電車難題么？」

電車難題，也就是一輛在鐵路上行駛的電車，前方有兩段鐵路，一段上有一個人，另一段上有一群人，你會選擇犧牲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而現在，全世界就是這一群人，那商場里的人便是那一個人。

陳勝明白了諾德的意思，犧牲那裡的人，能夠拯救全城市乃至全世界的人，這點犧牲根本就是輕如鴻毛，但是這太慘烈了，太沒人道了！

諾德再次站到落地窗前，這時，城市之中出現了一道光柱，直衝雲霄。

諾德說：「符文對流開始了。」

陳勝也一同看著窗外的光柱，他已經面如死灰。

他只能祈禱，那裡的人，能活著出來吧。

符文對流，古代留下的盧恩符文被人們研究，發現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總能做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盧恩符文，在外人看來其實就是一些奇怪的符號，但是在行內人看來，這些都是力量的表達。

符文本身就擁有強大的力量，一個獨立的符文代表一種獨立的力量，符文對流表示使用多種符文，使多種防禦性符文的能量產生對流，從而創造一個巨大的防禦矩陣。

就像是幾個絲線連接，最終連成一個封閉的圖形，防禦型的能量本身就是一道堅固的牆壁，連成一線便會形成一塊被牆壁包圍的空間，幾個符文對流產生的堅固牆壁將會封鎖一個地區。

此後，符文內部的地區將會完全與外界隔絕。

危險來自哪裡？來自符文，盧恩符文是危險的，它的產生是有代價的，它的運作是有消耗的，就算是最穩定的防禦型符文，處於對流狀態，也會對周遭造成影響。

就像是一個炸彈本身並不能對建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如果有一百個炸彈，那麼建築就會灰飛煙滅。

普通人的世界中產生的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便是符文的作用，這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因此普通人並不能解釋這些事情的發生。

符文會影響周圍，會腐化周圍，因為符文的產生需要大量的能量，因此符文在運作的時候會吸收周圍的能量，從而改變周圍的環境，影響周圍的生物。

在這種情況下，被完全封閉的區域內會發生什麼，就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無法捕捉。

符文對流已經啟動，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

那道藍色的光柱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筆直的墜落到奧斯克廣場。、

最後，陳勝只能接受現實，他問：「我這次要派什麼級別的覺醒者去？」

天神會是有覺醒者儲備的，但是高級覺醒者在世界上少之又少，就算是天神會，特級或者S級覺醒者也數量有限，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他們並不會使用這些人的能力。

但是最後諾德還是說：「不需要，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