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夫關係
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
明茵本想回診所，中途接到安歆打來的電話。
「茵茵，明正言送來千里江山圖，帶著明妙來拜見杏山先生，我讓他們在門口等著，你要不要見？」
明茵輕挑眉梢，千里江山圖才剛到手，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給她送來？
要是他們父女倆知道忙活半天，費錢又費精力，最後送到她的手上不知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她不準備暴露杏山先生這個身份，至於畫，還是要收回來的。
明茵往池梟的方向看了一眼，確認他專註開車，才開口說道：「你安排地方，兩個小時后見。」
掛斷電話，她側過頭看向池梟，「池先生，麻煩你找個路邊放我下來，我臨時有事不去診所了。」
淺金色的陽光打在明茵的側臉，池梟無端想起那夜，一瞬光亮看到的半張側臉。
許久都未得到回應，明茵忍不住叫喚一聲：「池先生？」
池梟回過神來，眼神微凝，兩個氣質長相天差地別的人，他怎麼總是混為一談。
「要去哪？我送你。」
答應要送，總不能中途而廢。
明茵定然看他半晌，報了安歆居住的地址。
要去見明正言之前，她還得偽裝一番。
池梟送明茵到地方，半秒都沒有停留驅車離去。
安歆八卦心起，抓著明茵問東問西，「那是上次來太和軒那位池先生的車吧？我有印象，畢竟全球限量就這麼一輛！他居然送你回來，你們什麼關係？」
明茵平靜道：「前夫關係算不算？」
畢竟離婚協議都簽了，差的只是那本證而已。
安歆瞠目結舌，「他就是你那結婚三年從沒露過臉的丈夫？」
對明茵嫁進池家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她神秘的丈夫。
安歆蹙起眉頭，「他捨得下那麼大手筆給別的女人買一個簪子，你不生氣嗎？」
且不說他們夫妻關係形同虛設，如今都離婚了，他愛給誰買東西給誰買。
只是關係還未解除之前，他急著向其他女人獻殷勤，內心還是有一絲不爽。
「與我何干。」
明茵拿起偽裝道具，在自己的臉上搗鼓著，不出一會兒，一個散發儒雅氣息的男人出現。
她身高本來就有一米七五，再加一個增高鞋墊，看起來與正常男人無異。
不管看多少次，安歆仍舊忍不住嘖嘖稱奇，「你這手易容技術，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明茵看了眼時間，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出發吧。」
另一邊。
安歆定好的地點是一間茶樓，是明茵的產業之一，以杏山先生身份建立的。
茶樓採用會員制，每個會員對應著一個包廂，早被上層人士訂完，明正言自然沒有加入的資格。
而安歆又恰好忘記提前打招呼，明正言和明妙硬生生站在門口等了兩小時。
烈陽高照，兩人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浸濕，眼見著約定時間到，還未瞧見杏山先生的身影，明妙開始心浮氣躁。
「爸爸，我看杏山先生根本沒有見我們的意思，故意耍我們玩！」
明正言厲聲打斷她的話，「妙妙，慎言！」
這裡是杏山先生的地盤，有些話難免會傳到他的耳朵里。
明正言左顧右盼，確認剛才那話沒有第三人聽到，眼裡浮現心疼之色。
「妙妙，再忍忍，只要你能拜入杏山先生門下，未來將平步青雲。」
明妙按耐住性子，繼續等待，直到半小時后，杏山先生的身影才緩緩而來。
明茵並非有意晾著他們，而是正巧碰到堵車，只是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站在外頭等。
她用眼神詢問安歆。
安歆眨眨眼，平時約見的哪一個在茶樓沒有專用包廂，還是第一次遇到明正言這種情況，也怪不了她。
「杏山先生，這位是我的小女明妙，早就瞻仰先生的名諱，特意攜千里江山圖來拜會。」
明正言奉上手中封存好的畫作，明茵示意安歆收下，踏入茶樓。
「外邊天熱，進來聊。」
清潤溫雅的聲音徐徐傳來，驅散幾分燥熱的天氣。
明妙的心神立馬被明茵吸引而去，眼裡盛滿痴迷之色。
杏山先生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幾歲，在書畫方面卻有極高的造詣。
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睞……
明妙面頰升起一片霞雲，緊隨杏山先生後頭，撞到抱著畫作的安歆。
她眼裡立即充滿敵意。
女人身姿婀娜，面容精緻，是眾多男人喜歡的那款。
她貼身跟在杏山先生的身旁，莫非是他的情人？
亦或是其他關係。
無論哪種，明妙都不能接受，畢竟她已經把杏山先生視為囊中之物。
她的神情變化，盡數落入安歆的眼中，忍不住暗自發笑。
要是她知道她仰慕之人跟她厭棄之人是同一人，不知是何表情？
到了包廂，明妙對著杏山先生行了個拜師禮。
「見過老師。」
明茵側身避開這一禮，冷淡道：「當不起這一禮。」
這一句話，如同一巴掌用力打在明妙和明正言的臉上，火辣辣的。
「什麼意思？」
禮都收了，到頭來說不收徒？
這不是玩弄他們！
就算是杏山先生，也不能容忍。
安歆站出來解釋，「千里江山圖只是先生的拜見禮，而且先生收徒講究一個眼緣。」
言外之意就是，先生看不上明妙。
兩人的臉色更加精彩，如同調色板般紅黑交錯，礙於杏山先生的身份，到底不敢當場發怒。
「是我冒昧了，不過小女在書畫上向來有天賦，就是比較可惜沒有老師的指導。」
明正言這意思是明妙將來要是沒有成就，全怪杏山先生沒有收她為徒？
明茵斟茶倒滿，「送客。」
安歆做出請的手勢，「兩位請吧。」
連坐下來喝茶的機會都沒有，兩人就被請出茶樓。
對於越難得到的東西，人們總是趨之若鶩，明妙也不例外。
「爸爸，我一定要拜入杏山先生的名下。」
耗盡心神準備，只換來一頓羞辱，明正言難免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