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該如何報答?
彷彿有一支厲箭,直直刺中明茵的心。
這一刻,她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竟有些莫名鼻酸。
所以,池梟出國勘測這條玉脈,其實全部都是為了自己嗎?
明茵簡直想都不敢想,池梟居然為了她,去做了這一切。
她更寧願池梟本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恰巧碰見了這條會產出暖玉的玉脈,並且順路來通知她。
這樣就好,可她唯獨接受不了池梟這樣做,全部都是為了她。
這樣的恩情,讓她如何能夠報答得了?
她本就不想欠池梟什麼,可是現如今看來,她似乎不得不欠了。
因為暖玉這種東西,無論是對凡凡還是對她而言,都無比重要。
別的東西,明茵都可以拒絕,但唯獨這件事情,她拒絕不了。
她知道既然得到了關於暖玉的消息,那她無論如何,一定都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暖玉關乎著凡凡的未來,關乎著自己能不能夠完成安姨的遺願,好好照顧她唯一的孩子。
所以,明茵不敢賭。
她低著頭,沉默許久。
池梟看著明茵沉默的模樣,一時間還有些疑惑不解,難道得知這是條暖玉脈之後,她的心情反而還不好了嗎?
自己這不是在投其所好,難不成是弄巧成拙了?
一時間,他腦袋裡想過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想法,卻沒有一個能夠馬上落實。
猶豫沉默了許久,最終他看到明茵對著他緩緩抬頭。
黑白分明的眼眶,竟慢慢湧起一層霧氣,帶著微紅。
「無論怎麼樣,這一次都算我欠池先生的。這條玉脈如果真的盛產暖玉,那它對我來說真的十分重要,我無法拒絕,謝謝你池先生。」
「你為我解決了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這份恩情我會一直記在心裡。」
看見明茵動容的模樣,池梟的心也慢慢變得柔軟。
許久勾唇輕笑,一雙眼眸攝人心魂。
他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明茵,低聲道:「明小姐不必如此客氣,不過如果你非要感謝我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明茵抬眸,如果能報答池梟,她當然是願意的。
只是想起那晚的強吻,她真的很擔憂。
池梟需要的報答,該不會是什麼她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吧?
想著,明茵不由自主地拽緊了衣擺,她儘力去隱藏自己此時此刻的緊張,可還是被池梟看在眼裡。
「池先生請說……」
池梟目光幽深,饒有興緻地緊盯著明茵,他盯著看得越久,越讓明茵心裡忐忑,不知池梟究竟想做些什麼。
許久,池梟長嘆一口氣。
「其實我還沒想好讓明小姐怎麼報答我,這樣吧,不如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保證絕對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等什麼時候我想起來了,你再報答我如何?」
池梟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
明茵一愣,全然沒想到池梟會提出這麼無賴的請求。
可在這種條件下,她似乎沒得挑。
畢竟是她提出不想欠池梟,一定會償還這份恩情。
因此猶豫了許久,明茵只能咬咬牙點頭答應。
「好,既然池先生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定一個君子協議。我答應你這個請求,但是你必須要保證,絕對不能是什麼非常過分的請求!」
池梟頷首,臉頰上的笑容卻帶著幾分肆意。
「明小姐似乎很緊張,可我好像沒有對明小姐做過什麼非常過分的事情吧?所以大可不必這樣防著我,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不是嗎?」
「既然是朋友,本來就應該互幫互助,這是我應該做的,明小姐不必客氣。」
池梟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說道,明茵聽著他的話,不由得一愣,瞬間臉色憋得通紅。
她真想把池梟做過的那些無賴事情全都一一列舉出來,可當看著他那滿含笑意的墨眸時,明茵又覺得他好像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想引誘自己,說出他們之間所發生的那些曖昧不清
不得不說,池梟這個人真是差勁透頂了!
「既然池先生說沒有,那就沒有吧,我只是以後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罷了。但是請池先生放心,我一定是打從心眼裡尊敬你,並且感謝你的。」
明茵深呼吸許久,才平復了原本激動的心情,她索性起身朝著工作室走去。
身影迢迢,纖細疏離。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去工作了,池先生再見。」
池梟望著明茵的背影,實在是沒忍住喊她。
「難道明小姐就不想知道,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茵停下腳步,回頭目光平靜地望向池梟。
「我想既然池先生這麼問,那肯定有了自己的主意,等到了時間,你自然會提前通知我,所以我問不問都沒有關係。」
明茵低聲解釋道,看了眼手上的手錶,神情逐漸變得凝重,還帶著些許著急,襯得表情極為靈活可愛。
「現如今趕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一旦離開了南城,工作就又要撂下一段時間,再這樣我就要完不成委託了。」
說完明茵迅速走進了工作室,還不忘把門關上,接下來顯然是不打算再見客了。
望著工作室緊閉的大門,池梟並沒有打算繼續上前打擾她,看得出來明茵是真的很著急。
那自己,最好還是不要給她添亂比較好。
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亭子里,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直到茶壺完全空了,這才站起身朝太和軒的前廳走去。
雖然這一趟國外之旅還沒有啟程,可不知為何,池梟已經開始期待起了他和明茵兩個人的旅程。
應該會很有趣吧?
至少這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確定了明茵願意和自己一同前去后,池梟立刻開始準備出國的種種事宜。
可或許是因為他太過於在意,事無巨細,任何一點點的細節都要親自過問,這樣反常的舉動很快引起了周菀的注意。
經過多方調查,當得知明茵和池梟一起去國外的一條玉脈時,她大驚失色,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好到了這種地步,甚至完全跳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