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抵達，也許就是想象中的那樣？
第二天晚上，按照約定的時間，元羽收拾完畢換上最滿意的衣服來到大門，遠遠望去只見音璃正站在路邊玩手機，直到他走到近前才反應過來急忙放下手機看了看他。今天的音璃並未穿昨天的衣服，而是簡單的一件T恤和牛仔褲，頭髮也是簡單的黑色馬尾。
「來了！嗯，今天再仔細看，你還挺帥的嘛，上車吧。」
「這是……去哪兒？」元羽迷惑地指了指這輛紅色的車，問一旁再次低頭玩手機的音璃。
邊上還有一個學長，右臂的紋身格外耀眼，開心地拍了拍他肩膀，「上車吧！今天我帶你過去！」
「學長……你有自己的車？」
「哎呀你遲早也會有的啦，上車上車。」說著直接把元羽推進了車裡，麻利地上車關門發動汽車，「走了！把安全帶系好！」
元羽還沒扣上安全帶，油門直接被踩到了底，音璃對他說：「他超級喜歡轟油門的不用擔心。」
剛說完車子穩穩地發動，和元羽想的直接衝出去不一樣，雖然油門轟的響，但是發動後車速只有二十，同時車裡的音樂面板亮了起來，充滿節奏感的英文歌響徹整個車廂，空調送風，元羽不禁調整了一下姿勢，更加舒服地躺在座椅上。
看來這位學長開車還是很穩的嘛。但他沒有想到，之後才是他開眼的時刻。路怒症，作為一種常見的行為，凡是開車都有可能有。
元羽獃滯的看著一輛輛叫不出名字的車標，這位學長每次遇到變道的，橫穿馬路的，開強光燈的車子，都要先說出他們的車名字再對對方進行一番友好的問候。璐汐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一直低著頭看手機時不時笑幾下。
「我跟你講遇到這種人就不能跟他客氣！包括你在學校也是！」學長突然扭過頭來沖他說，「尤其是那堆老師和保安，就是欠罵！你剛來這個學校不久，好多腦殘你還不了解！」
元羽尷尬地問道：「額……他們怎麼了？」其實我也了解了一點了，不得不說我非常贊同您的看法……要不是我擔心大家會對我產生不好的印象，我也跟著你罵了……
「就拿學校的保安來說吧！我開車出來進去天天攔我，回學校晚了死活不讓你進，西門的師傅都還好，東門的就是一群智障！搞的我跟個犯人一樣！對他們就是不能客氣！
「不過你要是客氣一點也可以『欸，不好意思，師傅你好，我想出去一下，對對對那輛就是我的車，謝謝師傅啊。』畢竟人家也沒辦法，都是按照指示的辦事。」
元羽憋著笑「嗯」了兩聲，一旁的音璃問道：「那照你這麼說到時候你畢業不得對校長不客氣一下？」
「那還用問啊！我直接把車開到他臉上轟油門給他看！食堂難吃的跟屎一樣不管，還天天搞一些表面工作形式主義！」
這位學長彷彿是積累了不少的怨氣，感覺讓他這麼說上一天也不會詞窮。元羽也不敢附和，他覺得自己剛來還是小心一點為妙，萬一哪句話說錯了惹得大家不高興，那可就不好辦了啊。
而且這些事情多聽聽也沒什麼壞處，畢竟，說不定自己也會遇到類似的事情。
幾人邊走邊聊，元羽看了看外面的路燈快速閃過去，這座城市不大，並非什麼省會城市，因此這個點其實人不是很多，窗外燈光靜謐，綠化帶外是人工渠的水庫。
元羽不知道要去哪兒。但走了這麼久還沒到嗎？
感覺……都快到城郊了……
元羽忍不住問了一句：「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啊，快了，你看到前面那個紅綠燈了嗎？過去之後，再走三條大街，轉過去大約再走半個小時就到了。」音璃說。
……你管這叫快了？
元羽無奈的搖搖頭，癱在座椅上剛準備玩手機。
「不過你要是想快也不是不可以！」那位學長猛然將方向盤旋轉了甚至快360度。
「吱！——」
「誒誒誒！」元羽沒坐穩直接被甩到了車門上，車子照著一條小衚衕開了進去，衚衕很小，從車窗看出去就像貼著牆壁走一樣。這似乎是一個老舊小區，拐了幾個角之後元羽定睛一看，是死路！
「欸？我們……」他剛想問點什麼卻見車子的時速飆到了120！朝著那面牆開了過去！
「嗯？等等等等！」他話沒說完音璃直接按住了他，「坐好！」
完了！元羽還沒反應過來那面牆已經彷彿一張大幕布向車窗蒙了過來！
我這就死了？他甚至來不及想「英年早逝」之類的感傷話題，應激般閉上了眼，頭皮陣陣發麻。
話說我就是想面個試而已，順便能聚餐吃飯更好，為什麼會這樣！
……
嗯？
預想中的撞擊並未發生，但車子也沒有停下。
「睜眼——睜眼。」音璃拽了拽元羽，「睜眼了。」
元羽試探著睜開一條縫，溫和的白光撒進車內，前方，是一條看起來沒有盡頭的走廊。汽車平穩地奔跑著，轟鳴聲彷彿都小了很多。
「這……這是？我們要去的……社團？」元羽扒著車窗恨不得鑽到外面好好看看這條通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眼睛和嘴可以張的這麼大。
音璃不滿意地抱怨道：「我不是說了不要走這條路嗎？我還想給他一點適應時間。」
學長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我看他挺適應的。」話音剛落，元羽激動地轉過身抓住音璃的肩膀，「我們其實是一個秘密的組織對不對！肩負著拯救人類的使命對不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一定不會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無聊！神話傳說不是空穴來風！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現蛛絲馬跡！」元羽一掃頹唐，亢奮地跳了起來。
這都意味著什麼？有東西隱藏在城市之下還未被發現！這下面究竟有什麼！
他興奮起來就像有哮喘病一樣，喘個不停不說，還難以抑制地手舞足蹈。
「額呵呵呵……我建議你先冷靜一下……音璃眼眸中綠光一閃，元羽只覺得頭似乎有點沉，不由自主的向後栽了下去。
「什，什麼情況？」元羽甩了甩頭，臉色極為難看，剛才就像是要昏倒了一樣眼看著前方的座椅離自己越來越遠，卻不受控制倒了下去。
「啊！~沒什麼，你可能最近熬夜太多了扛不住了。」音璃心虛地看向窗外，「這空調開的多少度？」
說話間，車速逐漸慢了下來，隱約可以看到前方已經到達了盡頭。那是一個高台，上面正站著一個人衝車里的三人揮手示意。
車子停穩，元羽迫不及待一把推開車門轉著圈四處打量這個地方。
根據元羽的判斷，以及剛才的通道傾斜角度，此時應該是在地下，頭頂是白燈組成的天花板，亮如鏡面，不明作用的光路在牆上閃爍，照的整個平台亮如白晝。
「原來秘密基地，真的長這樣啊……我還以為……都是虛構的……」元羽驚嘆的把手按在牆上。
「歡迎來到……」音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引得元羽急忙轉過頭去。
只見她的頭髮從髮根逐漸變為金色，海藍色的光華在她身上亮起，凝聚為昨日見過的那件海藍色長裙，隱約間，元羽看到她背後出現了宛如兩條魚的雙翅。
「真實的世界！」
「我……我……」元羽震驚地指著面前的音璃，手一個勁的顫抖。
「啊……不要驚訝，其實原理很簡單的，我們大部分人都……」音璃剛想說點什麼安慰面前這位剛剛到來的學弟，只聽元羽問到：「這衣服怎麼變出來的？教我！」
音璃眨眨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啊？你也想來一身嗎？」
「我也可以來一身嗎？！學姐你說真的？」
「不要叫我學姐！」
「咳！」旁邊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他們兩個的對話，不禁覺得讓音璃負責接引新人是一個大錯誤……「如果你加入我們，也會有一身的。」
元羽這才轉頭，只見方才站在高台之上沖他們揮手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下來。聽聲音此人應該是個年輕的女性，只是她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手裡還拄著一根拐杖。
「啊……您好……這位……呃……」元羽還不知道如何稱呼比較好，是叫姐姐還是喊阿姨，那邊音璃直接喊道：「暗洲奶奶！」
額……有這麼大嗎？雖然那位手裡有一根古木拐杖，但是怎麼看這個身板都不像是需要用到拐杖的樣子，而且聽聲音實在是很年輕。
被叫做暗洲奶奶的那位頓時舉起了手裡的拐杖，「再這麼喊，我可能會埋了你哦~」
音璃嚇得急忙躲開，「對不起部長我錯了！」隨手把元羽拽到身前，「喏！人我接來了！這是前任部長，快問好！」
哈？……元羽咧著嘴沖對方打了個招呼，「哈哈……您……您好啊……」
對方一點點抬起了頭，元羽剛想看看她的真容卻大失所望，兜帽下是一副面紗，只露出嘴唇和下巴。您是多注重神秘感啊……我都覺得，您一定是說話不急不慢老態龍鍾甚至還有點顫的那種……
「啊！歡迎加入我們！」飽滿的聲音從面紗後傳出，「別聽音璃瞎說，我比你們大不了幾歲的！而且我不是部長，現任分部部長已經在裡面等你們了，我已經退休了哈哈哈哈！」
開車的學長漫不經心地沖這位自稱的「退休人員」打了個招呼，指了指這片廣場的兩側通道：「我先去把車停了哈。」
退休的奶奶擺擺手，「去吧，多謝你了。音璃，你先帶元羽隨便轉轉看。」
「啊我……」元羽還想說點什麼，音璃拉著他就跑，「好！奶奶再見！好好享受您的退休生活吧！」
……
「學姐，我們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還有，剛才那位是部長嗎？」走在長廊上元羽忍不住二次提問道。
「說了不要叫我學姐！在這裡我不是你的學姐，叫我音璃就好。」音璃無奈地停下了腳步，正色道：「許多事情，我兩三句話也和你說不清楚，等你正式加入我們都會知道的。我只能說，你現在接觸到的是你平常上課做白日夢都夢不到的事情。」
「那姐姐你怕是小看了我做夢的實力……」
元羽確實被震撼到了，哪怕他喜歡做白日夢，但是不代表他分不清夢和現實的區別，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確實開始分不清了……
二人剛下了一層台階，前方的走廊突然變得開闊起來，兩旁多出了許多岔道，頭頂的空間也多出了五六米，看起來這裡兩邊牆上的門，應該都是休息室。柔和明亮的白光照射在弧形的突出的米白色牆壁上，不知道為什麼，元羽根據自己的想象來看，總覺得牆壁會突然翻轉露出裡面的防禦系統。
「嗯……這邊是生活區，大家都住在這裡，繼續跟我來。」音璃沖四處打量的元羽招手。
「怎麼這麼安靜？大家都在哪裡？都在那種有著大屏幕底下一堆電腦的作戰室忙嗎？」在這種寂靜的氛圍下，元羽也壓低了嗓音。音璃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門上的標誌，悄悄將一扇沒鎖好的門推開了一條縫……
「你下一刀打准一點！不然我也扛不住！」
「你不是剛洗鍊的盔甲嗎！為什麼這麼脆！」
「深夜的時候他克我！」
激動的嘶吼聲瞬間灌滿了整個走廊，嚇得元羽趕緊把門關上了。「好了好了。」
話說那是什麼遊戲，我也想玩……當然，當著音璃的面，元羽不敢表現出自己是個只愛打遊戲的人，目前還不清楚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不是什麼學校的社團。
「這裡是生活D區，再往前是訓練區，我記得，你最近在租房吧？省點力氣和錢吧，到時候會給你地方住的，補充一句，你的室友其實算好了，我過去那些才叫奇葩。」
元羽正認真地聽著，前面拐角處突然急匆匆衝出一個身影，「音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