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事出意外
7事出意外
葛清快步尾隨馬車,約行三里余,馬車行至城西門外半山坡附近,聽得林中發出連三聲擊掌,趕車夫勒住馬車,從馬車棚鑽出一人,瘦高個,也連三擊掌回應。林中鑽出一人,花白鬍須,看樣子五十餘歲,開口問道:「貨拉了嗎?」瘦高個回道:「貨如數拉到,請裝車,別耽誤。」
花白鬍須向林內招手,有二人從林內快速推出兩輛單輪小推車,「快!快裝車。」花白鬍須命令道。
兩名推小車人,年輕力壯,放下車,趕車夫鑽進馬車棚內,遞下兩袋物品,推小車的用手接過,袋子沉甸甸,裝上小車,用繩子拴牢。
交接完畢,花白鬍須向瘦高個道聲再會,領著兩輛小車向西城門而去。瘦高個上車,鑽進車棚,車把式吆喝一聲,馬車調頭,向回返。
這一切被藏匿在道旁草叢內的葛清看得真真切切,他拔出腰刀,緊隨車后,車行二里多地,行至一偏僻處,葛清心思:不能讓車就這樣返回銀監,必須擒住那瘦高個,查明此事,現車趕至偏僻處,無人發現,此時不下手,還等待何時?
葛清緊跑幾步,縱身一躍跳上馬車,車夫猛然見有一人持刀躍上車,大吃一驚,未等他喊叫出聲,葛清飛起一腳,將他踢下馬車,然後葛清勒住馬,用刀尖掀起車棚簾,跳入棚內,將刀橫在瘦高個脖前,喝一聲:「莫喊叫,隨我下車!」
馬車停下,瘦高個乖乖隨葛清下了車,瘦高個以為遇見劫匪,跪在地上,連呼:「好漢爺饒命,我身無銀兩。」
葛清飛身又將車夫抓住,拎小雞一般拋擲瘦高個身上,喝道:「休得喊叫,上車,隨我進城,前往驛站。」
見葛清手握明晃晃的鋼刀,車夫不敢不聽,只得趕車進城,瘦高個心說:若是劫匪,這持刀者怎回進城內,莫不是去官府自首。他一路上胡思亂想……
馬車到縣衙附近的驛站停下車,瘦高個和車夫被葛清押進驛站,押至呂公面前,喝一聲:「坐上者是知府呂大人,快快跪下!」
葛清一五一十向呂公稟報剛才所遇,呂公聽罷,低聲問瘦高個:「你是何人?在銀監負何職?報上來。」
瘦高個回道:「拜見知府大人,卑職姓劉名舟,在銀監負責管賬財物。」
「你攜帶兩袋物品出銀監,袋中是何物?你交接何人?」呂公續問道。劉舟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
呂公一拍椅扶手,喝道:「實實招來,免得麻煩!」
劉舟仍不開口,跪在一旁的車夫勸道:「劉大人,這瞞不住,實話實說吧。」
葛清站在一旁怒吼道:「說!」車夫渾身一哆嗦,說道:「是兩袋新鑄銅錢,四十吊,交接給縣衙的馮師爺。」
「誰派你將袋中巨款去交給馮互師爺的?」呂公追問道。
「是……」劉舟支吾,久不回答。
還是車夫識相,先言道:「是銀監總監范涅大人。」
正在審問劉舟時,門外溫享慌張進屋稟報,說知縣辛達大人死後,他的父母聽到噩耗,從HD趕來為兒發喪,辛達的棺木還未入土,不知何故,他的父母卻被毒身亡,辛達的妻子丁氏和都頭吳本攜帶辛達的棺槨已逃走,現不知去向,更令人不解的是知縣的三班衙役和各部門的官吏竟也去向不明,逃之夭夭。
呂公聽罷,吃驚不小,此事蹊蹺,讓人費解。呂公穩住心情,細細思索良久,現事出突然,事情重大,必須當即應變,他立刻停止審問劉舟,命衙役將劉舟二人暫押下候審。他立刻更衣,換上官服,令葛清和和阮宇換上官差服裝,他坐上官轎,令所有手下,護轎鳴羅開道,前往縣衙。
聽說知府呂大人回到平遙,縣衙的幾個上屆官員急匆匆跑來迎接。縣衙內冷冷清清,呂公至縣衙,即刻鳴鼓升堂,他急令輪班監督銀監返回的蘇順持兵符將本地駐軍五百名調來。四百名包圍銀監,一百名防守縣衙。他又命快馬急速返回邊關汾州,告知汾州守將陳斌元帥,加強邊關檢查,以防吳本等人越境逃亡西夏。
呂公聽說縣衙的馮互是上屆知縣的師爺,辛達上任,留下繼續任師爺。馮互家在城南馮屯,他為防止師爺攜巨款逃走,命令葛清帶十餘名士兵火速至馮師爺家,將馮互捕獲歸案。
葛清領命,帶兵去了。呂公扶案沉思:辛達被殺,辛達的父母前來發喪,為何也會被殺?殺人者會是誰呢?為何辛達被殺,他的手下都逃跑呢?種種跡象表明,殺死辛達的兇手與范涅有關,可苦無證據,此時下手拘捕范涅,還為時過早,須人證物證俱全,方能下手,畢竟范涅是戶部直屬官員,是朝廷命官,若證據不足,盲目行事,將他拘捕,朝廷怪罪下來,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