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策

我們回到了剛開始發現水鬼上岸的地方，不過『水鬼』這個名字也只是我暫時叫法，究竟是不是還得夏老師看到實物才能確定，我個人還是很希望貨能對版。

夏老師背著背包，手撐在膝蓋上，慢慢蹲了下去，撿起剛剛扔在一旁的樹葉，用電筒光照著，默默的冒出一句話：「水鬼的習性你的應該都知道了，多的就不展開說了。」是什麼來著？膝蓋高，抓它像釣魚一樣？

隨後夏老師把樹葉扔在地上，轉過頭，伸個了手對我說：「小江，你拍的照片給我看下。」

拿出手機，點開相冊app遞給了夏老師，一旁的王師傅覺得可能又得耗一會，就拿出了煙。拿到手機，夏老師端詳了一會兒，表情從思考慢慢變成疑惑，再到明顯看得出來的厭惡：「嗯...這是哪裡的？」我也蹲下去看了一眼，呵呵，這還能是哪裡。「王師傅住的帳篷唄，不過我在帳篷內外暫時還沒有發現水鬼和其他動物明顯活動過的痕迹，應該也沒有被破壞過吧。」夏老師視線和我一起看向不遠處樹林里的帳篷。

王師傅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帳篷不受待見，走到了我們旁邊看著夏老師手裡的照片，語氣稍微有些生硬的插了句嘴：「小江，你拍這個幹什麼？」突然話鋒一轉，「你沒有動過裡面東西吧？」

「本來想進去翻翻的，怕有其它東西進來過，不過你們不是吵起來了嘛，我就拍了個照片就走了。」這住宿條件還敢進去，未必裡面還能有什麼值錢玩意兒？狗窩的住宿條件都比這個好。

「你們在這等下我。」說完就一個人向搭帳篷的樹林里快步走去。嘿，真讓我說著了？我轉過頭和夏老師對視一眼。

「你真的什麼都沒找到？」夏老師降低了聲調。

「他還能有什麼東西，外面全是他扔的垃圾，更別說裡面了，我敢都不敢往裡走，太臭了！」我也同樣降低聲調回答到，「不過你看照片。」我滑動了手機屏幕，「衣服褲子里應該有東西沒拿走，現在急得跟狗似的，現在才想起來，跑的時候倒沒想。」夏老師笑出了聲，然後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小江，還有個事我忘了和你說，剛剛報四十五萬的價格基本是按一級任務報的價，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啊？」原來剛才說的『這次任務等級很有可能比我高』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他挺有自信完成任務，完了都完了。

「啊什麼啊，我隊還經常被金主好評，又一兩個中間人還和我長期合作呢。」看來他確實挺有自信。

「聽起來挺厲害，那夏老師你是什麼級別啊？」希望是個大佬吧。

夏老師稍稍嘆了口氣：「乙級，你就當轉正員工的意思吧，不過......」

「我回來了！你們在說些什麼呢？」我倆同時看了過去，這麼快？姓王的回來得真不是時候，剛講到關鍵部分。

「倒沒說啥，等你回來商量接來下的計劃呢。你去拿了什麼東西？」夏老師變臉倒是挺快，又變得笑呵呵了。

「沒拿什麼，就一個錢包忘在裡面了。」王師傅怕我們不信，從荷包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皮質錢包向我們展示，不過沒有打開。

「看看錢有沒有少。」夏老師斜著眼睛，抬了一下眉毛看了我一眼，這是…懷疑我拿了東西？

「沒有，基本都是裝的零錢就是了。」王師傅把錢包收回了荷包，重新拿出了手電筒，「所以計劃是什麼？」

「哦，對。

」夏老師又回過頭翻看著手機相冊，隨後直接坐在了地上，「你們過來看。」王師傅勾了個身子擠到我們中間。

翻到了我在岸邊拍的被壓到的水草和小坡上的粘液痕迹。

「你們覺得這是什麼？」夏老師把手機遞給了蹲在旁邊的我，然後捏著手電筒照射地面。

「你之前不是都說了嘛，大號田螺？」王師傅嘴巴裡面含著煙頭，語氣還是這麼個不耐煩。

夏老師哼哼一笑，用手電筒照著道路的遠處繼續說到：「呵，田螺也行吧。」偏過頭來看著我，「小江，你覺得呢？」

這個『水鬼』移動會分泌粘液，大概率會是貼著地面蠕動，因為痕迹是一條寬一米左右，接近直線的「粘液道」在道路上延伸，按我所認知蠕動爬行的昆蟲動物，速度大都不會太快，會不會類似蛇？嗯...應該不會吧，有些種類的蛇移動倒是挺快，但是行動軌跡不會這麼整齊，也不會分泌粘液。最有可能會是兩棲動物，身體又需要保濕，巨型兩棲鼻涕蟲？不過......

「小江？」夏老師打斷了我的思考。「看你思考這麼久，想到了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我個人覺得這個東西應該是類似青蛙那種的兩棲動物。」我看著地上的粘液，「而且大概率需要保濕。」隨後我站起身看向前方的路面，繼續補充到：「不過我更在意的一點是，他們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上岸？這個地方坡度還是挺陡的，我上下都需要扒著石頭，還有上岸的地方是固定的位置還是隨機選擇。」我回頭看向了王師傅，夏老師也跟隨我的視線看向他。

「你們看我幹什麼。」聲音聽起來有點慌張，又不是把你當犯人，「我怎麼可能知道。」

「又沒有說你什麼。」我給翻了他一個白眼，「我意思是你在水庫其他地方有沒有看到有這種上岸后痕迹。」

隨後嘴巴抿成一條縫，眼睛朝左上方瞟去，「嗯...我之前路過其他地方，好像也有幾處岸邊長的草被壓倒了，不過當時我以為是釣魚弄的。」眼神看向了我，「不過粘液就沒發現過了，可能是幹了吧。」

「那壓倒的地方有沒有其他的痕迹？」夏老師站起來插了句嘴。

王師傅轉頭看向他，「好像有吧，位置就在姓張的他們家附近，你們要去看看嗎？」

什麼叫好像，我記得蝸牛鼻涕蟲之類爬過的地方，粘液就算幹了也會留下明顯的印記吧？這就奇了怪了，他幹事都這麼不專業的嗎？

「去，怎麼不去。」看起來夏老師都整裝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