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客人

周吟盯著王麗雲，「那我還不如出去賣，總比看人臉色強。」

王麗雲撕扯周吟的衣服，「你去賣呀，只要有人要，你這會就去，把男人帶回來都行。」

周吟大腦有點缺氧，頭暈暈的，任由王麗雲如何撕心裂肺，她都無波無瀾，「那你這會就去找男人，我在家等著。」

王麗雲的一堆牌友裡面，還真有個在娛樂場所上班的。她立刻鬆開周吟，拿起手機聯繫牌友，不過牌友那邊的客人比較普通，又介紹了其他會所。

第二天一大早，王麗雲扔給周吟一件無袖連衣裙，讓她趕緊穿上出門。

不得不說王麗雲眼光確實好，裙子完全凸顯了周吟白嫩纖細的手臂，腰更是盈盈一握。

王麗雲不滿周吟的大紅唇，紙巾擦得淡淡的，這才滿意。

母女兩人打車直奔會所，因為是白天，會所很安靜，服務生帶她們去了二樓最後邊的房間。

宋薇身著黑色套裙，栗色的捲髮垂在肩膀兩側，一雙杏仁眼與紅唇相襯格外美艷，她指尖夾著細長的女士香煙，正靠在沙發看手機。

看見她們進來，掀起眼皮看了眼，慵懶開口，「是麗麗讓你們來的？」

王麗雲笑諂媚，「是麗麗妹子介紹我們過來找你的。」

她掐了下周吟的手腕，低聲說叫薇姐。

「薇姐。」

宋薇彈了下煙灰。

王麗雲有眼色，立刻上前端起煙灰缸，「這就是我女兒，我們現在急等著用錢，你看這邊能給找個客人嘛，最好是這兩天就能上班。如果客人願意長期包養那最好了。」

宋薇吐了口青色煙霧，半眯著眼仔細審視站得筆直的周吟，緩緩開口，「你這女兒可是個尤物，入了這行有點虧了，你可要想清楚，到時候別反悔了。」

王麗雲說，「瞧你的，只要能找個好客人，她就是享福，還有什麼可後悔的。」

宋薇淡淡笑了笑。

她把煙摁滅，端起咖啡喝了口，「找個好客人，這可不容易，要等機會，不過這事我記下了，你們先回去，有合適的人了，我再聯繫你。」

王麗雲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復自然，連連道謝。

周吟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下樓時王麗雲推了把周吟，氣呼呼道，「賣都賣不出去的賠錢貨。」

周吟快步往前走，王麗雲在後面罵罵咧咧，她聲音有點大，行至迴廊轉彎的男人側目看了眼，王麗雲不自知，仍舊罵著，有服務生過來提醒她小聲點。

第二天中午周吟躺在床上玩手機，鍾妍的緋聞又火爆全網，她正刷著評論，趙漪婧發來微信，是一張圖片。

周吟猛地坐起來，把照片放大。

一張沉睡男人的側顏，男人蓋著被子，上半身裸露，脖間點點汗珠。

緊接著又是第二張，凌亂的床鋪，隨地亂扔的衣服，都昭示著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點周吟當然懂，她攥緊床單，咬著唇畔一言不發。

是吳彬。

吳彬和趙漪婧睡了？

還是趙漪婧找人給吳彬來仙人跳。

她拉黑了吳彬，完全不知道他的現狀，想了下打給舍友。

「這幾天沒見他，他一見面就追問你，我嫌煩，都躲著他。再說都快離校了，大家都挺忙的。」舍友頓了下，嘿嘿笑了幾聲，八卦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幹嘛還關心他，又想複合？」

周吟說沒有，兩人又閑聊了才切斷電話。

她有點心神不寧，喝水時撒了一桌子，惹得王麗雲又咒罵了好一會。

晚上舍友打來電話，說是自從兩人分手，吳彬就意志消沉，整日窩在宿舍打遊戲，鬍子拉碴，澡也不洗，之前找好的工作都差點沒去面試。

舍友感慨真是為伊消得人憔悴。

次日晚上，剛吃完晚飯，王麗雲就帶著周吟直奔會所，從王麗雲樂滋滋的表情中，她就猜出即將發生什麼。

上次來會所是白天，來得也匆忙沒仔細看，以為和普通會所無異。

這次是晚上，才發現與眾不同，燈光一亮處處都透露著浮華奢靡，不愧在江城排名第一。

她們沒見宋薇，服務生直接帶她們去了一間包廂，王麗雲收起往日厭惡的表情，拉著周吟的手，笑道，「乖女兒，你好好聽話，不僅能救你哥，還能找個長期飯票，你再也不用去趙家看人眼色，你想想多劃算。」

王麗雲苦口婆心說了一籮筐好話。

周吟神色偏冷，一句話都沒說。

王麗雲離開后，周吟一個人靜靜坐著，包廂只開了射燈，微亮中又帶了點黑調。

大概坐了快三個小時，包廂門終於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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