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趙兆來了
曾如珠火冒三丈,但又知若正面挑起矛盾,她不是那群人的對手,於是在地上尋了尋,撿了塊手掌大小的石頭,她抬手把石頭扔進院子里后就往家跑。
砸死他們。
石頭落地,嚇得院牆的眾人紛紛出來看是哪家的孩子那麼頑皮,環顧左右普一個人影都不見,她們剛說了別人的是非,心虛得很,也不再聚集,各自散去。
而在院牆裡面,坐在矮凳上看著地面上從天而降的石塊笑了笑,主家從院門進來,他走上前去,「四奶奶,沒事的話我回家了。」
老婦人拉著春回的手臂不讓他走,「等等,廚房裡有四奶奶剛烙的煎餅,你拿點回去嘗嘗。」
「不了,我家裡還有事呢。」
「不急這一會兒。」老婦人拉著春回進廚房,找了個竹籃,在竹籃底下鋪上兩張荷葉再把烙餅放上去,她把竹籃塞到春回手中,「拿著拿著。」
春回還想推辭,老婦人低聲說:「拿著,四奶奶還沒有謝你過來給奶提醒呢,我家那小子是懶了點,但人不壞的。
他偷魚去縣城賣肯定是被別人教唆的,你跟四奶奶說了,等混賬小子回來四奶奶肯定揍他,你可千萬別到九姑面前說這事,行嗎。」
春回為難地皺著小臉,「可是我也不能騙九姑啊。」
老婦人拉住春回的手讓她靠近自己,她附在春回的耳邊說,「奶奶沒讓你騙九姑,奶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你就別到九姑面前說道這事,你不說,她不問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春回還在為難,老婦人從鍋里又挑了幾張餅出來放在春回手中的籃子了,她動作一頓,索性把鍋里所有的餅都給了春回。
「你不是說家裡還有事嗎,四奶奶不拉著你說話了,快去忙吧,快去快去。」
她催促春回出門,不給春回猶豫的時間,春回被她推到門口后,這才無奈地說:「我只能瞞這一次,下次我就算想幫也沒有辦法了。我只是個小孩,桑樹林的管事不是我。就算我不說,管事也會告訴九姑的。」
老婦人笑容滿面,「得了,桑樹林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是九姑面前的大紅人,誰敢把你當小孩看,快拿餅子回去給你爹娘嘗嘗,奶有空再去找你娘說話。」
春回點頭離開,到了村中的岔路時,他回頭看剛才站著的門口,院門已經關上了,但春回眼尖還是看見了院門留著一條縫隙。
他裝作只是不經意的一瞥,往通向自己家的那條岔路走去。
也不差回家放籃子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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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屋中。
許悅然在書房鋪著紙筆,旅遊山莊說著簡單,但真要建起來就要考慮到許多細枝末節,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是出不了方案的。
許悅然只能在平時生活中常看常思常想,她今天想了個點子,正把這點子記錄在紙上呢,春回就來了。
聽罷春回的話,許悅然問了一句,「貝殼那邊安置好了嗎。」
「安置好了。」
許悅然點頭,「辛苦了。」
她又問,「春回,雖然我問了你幾次了,但我還是想再問一次,你真的不打算去書院了嗎,你賺的錢財足夠支撐你想去哪裡讀就去哪裡讀了。」
春回搖了搖頭,「我去書院試聽過幾天,我對考取功名沒有興趣,只想多認幾個字,書院在縣城,一來一回的不方便,我自己請了個先生每五日來教我認字的。」
許悅然嘆了聲氣,她把筆放下來,「春回,讀書不僅僅只有考取功名這個用處,讀書使人明理,你這個年紀,合該在書院讀書識字才是的。」
「可九姑也沒有讀書啊。」
許悅然被這話梗住,她要怎麼跟春回解釋她不僅讀了書,她還讀了二十幾年的書。
春回見許悅然沒有回答,又說:「我想在九姑身邊學東西,九姑身上有許多我想學的東西,九姑說我這個年紀應該讀書認字,我已經請先生教我認字了。
我學《三字經》和《弟子規》的時候,先生一邊教我認字一邊教我書中的道理,等我以後認的字更多了,懂的道理也會更多,學道理也不僅只是在書院才能學。」
許悅然幾乎要被他說服了,「你跟著我忙上忙下的,到底兩頭難顧。」
「才不會,九姑不信的話可以考考我,我顧得上的。」
許悅然看著春回笑,春回也不怕她看,站得筆直接受許悅然的注視。他說得自信,許悅然當真考了他幾個問題,意外的是,春回皆能對答如流。
許悅然相信了春回的真的兩頭都能顧上,有些人確實精力充沛,想學什麼都能學。
「相信你了,往後也要如此才行。」
春回受了誇獎,高興得就差把尾巴翹上天了,「九姑不說我也會的。」
門外傳來敲門聲,院門是打開的,沒有選擇直接進來而是敲門,應該是有客來臨。
春回往外相迎。
院門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大人面容冷峻,小孩卻是十分有禮,看見春回過來,他躬身見禮,聲音故作老成卻難掩稚氣,「學生趙兆,特來拜會許先生,勞請小哥通傳一聲。」
青石屋姓許的就是許悅然一人,春回雖不解許悅然為什麼突然成先生了,但還是轉身回書房跟許悅然說:「九姑,門口有個小孩說他是趙兆,來找你的。」
許悅然喜上眉梢,趙兆怎麼來了,說起來她和趙兆都快有一年沒有見面了。
許悅然把筆放在筆洗裡面,走出書房相迎。
青石屋雖大,但始終是一個一進的院子,院門又開得大,在許悅然從書房踏步出來的時候,門外的趙兆就看見許悅然了。
沒等許悅然走近,他便行了個弟子禮,「見過先生。」
趙兆之前常對許悅然行弟子禮,但那時的許悅然來自異世,在這異世的身份還是一個砍柴女,見識淺,壓根不知道趙兆行的是弟子禮,只當那時個尋常的禮數。
如今許悅然知曉那時親傳的弟子才會對師父行的禮后,哪敢真受趙兆這禮啊,她也沒有真的教過趙兆什麼東西,最多只是給了他一個方向,別的全是趙兆憑藉自己的天賦和努力自己琢磨出來的。
許悅然受之有愧,趕忙上前把他扶起來。
「今日怎麼有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