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阿蘭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攥住她手,不停往外拖,一副要把她從盛西燭懷裡拉出來的架勢:「姐姐,你別離她那麼近!她可壞了!」
說罷,又沖著盛西燭耀武揚威般地說道:「你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這三年裡可都是我在照顧姐姐,我熟悉她的所有事情。你,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過客,她根本沒想起你來!」
曲棋頓時大驚失色:盛西燭本就對她失憶和失蹤的事情耿耿於懷,你這一通胡說八道不是在人家雷點上蹦迪嗎!
轉頭一看,盛西燭的臉色果然變得超級可怕,目光森冷如刀,箍著她的手臂也逐漸收緊。
曲棋快被她勒得喘不上氣了。
她毫不懷疑,以大魔王現在的精神狀態,當場親手撕了阿蘭都有可能。
特喵的,她剛剛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好,現在全都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阿蘭邀功道:「我說得對吧?誇我呀姐姐!」
曲棋立刻看向阿蘭,怒道:「你先別作死了!」不會說話可以把嘴捐給有需要的人!
阿蘭面露委屈:「姐姐,你竟然為了她凶我?」
曲棋:「……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么。」我這是在救你好不好!沒看見盛西燭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嗎?
總有地上的生靈,敢於直面大魔王的威光!
曲棋目光一沉,冷聲道:「不是,是我自願的。」
她話還沒說完,便感覺一條冰冷粘稠的生物忽然纏上了脖頸,猶如毒蛇獵食一般倏然收緊,死死扼住了她!
「呃……嗚嗚……」
「好好好。」曲棋拍了拍大魔王的臉頰,轉身面對倒在地上的阿蘭,輕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那些拙劣的模仿和打扮,從來不會吸引來曲棋的目光。
到底是養了三年的貓,多少有點感情在,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家死在眼前。
她忽然明白,之所以曲棋青睞眉目清冷的黑衣女子,不是因為喜歡這些特質,而是因為她對盛西燭的愛屋及烏。
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她紅著眼哽咽道:「三年了,你為什麼從不回頭看看我呢?明明我也對你很好……」
「阿蘭,我要跟著盛西燭走了。從今以後你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不必再惦記我。」
阿蘭:「……」這些年的情愛與時光,究竟是錯付了。
曲棋鬆了口氣。
曲棋臉一熱,扭捏道:「她……她不一樣嘛。我就偏心她。」不好意思了,誰叫我對老婆格外雙標呢。
她頗有一種遇上豬隊友的感覺,心累地想:真別作死了,我快撈不動你了!你是嫌命太長嗎?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曲棋心中也有些於心不忍,輕嘆道:「抱歉,我對你從未有過情意。」
好耶!果然吹枕邊風是有用的!
曲棋咬牙狠心道:「其實我對你好,也是因為你的眼睛像她。」
阿蘭聞言臉色煞白,顫聲道:「姐姐,你不要聽她的好不好?她明明那麼壞,是她脅迫你跟她走對不對!」
阿蘭怔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久久不曾回答。
曲棋打斷道:「我愛她沒有理由。」
一時間她心頭充滿恐懼,又忍不住氣惱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及對方。她怎麼能讓這麼可怕的人留在姐姐身邊呢?萬一這壞蛋傷害到了姐姐怎麼辦!
盛西燭根本不屑將眼神再分給她,不由分說把曲棋往懷裡一帶,惜字如金道:「回家。」
曲棋見狀,趁勝追擊道:「真的真的,人家最愛你了!」
盛西燭聞言,嘴唇微微一顫。
說罷,她捧住盛西燭的臉頰,左右開弓啵啵幾下,亂親了一通。
阿蘭忽然感覺脖頸一松,整個人跌倒在地,劫後餘生般地大口喘熄起來:「你、你……」
曲棋趕緊順毛道:「乖,走之前先讓我和她說幾句話好不好?」
阿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姐姐難道要為了她,丟下我不管了么?」
阿蘭呆立片刻,苦笑道:「……竟是這樣。」
阿蘭被迫向後仰去,目眥欲裂,難以動彈,窒息的瀕死感瞬間將她淹沒。
曲棋:「……」你看看,活著不好么,把人惹生氣了就是這個下場。
這個壞女人剛才竟然又想殺了她!
因為曲棋的眼裡自始至終都只有盛西燭一人。
盛西燭盯著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不甚情願地讓步道:「就幾句。」
阿蘭淚眼盈盈,不甘道:「那你又為何還會愛上她?你分明都失憶了……」
盛西燭沉默片刻,緩緩垂眸,漆黑的觸鬚如潮湧般退回了她腳下的陰影里。
阿蘭一手指著盛西燭,忿忿道:「可她也不是人,不是嗎?你為
什麼要她不要我?」
我把你當小貓咪養,你竟然想做我老婆?!
她吃驚地說:「這怎麼行呢,你是貓我是人,我們種族不同呀!」
女孩彎了彎眸子,笑得像只乖巧溫順的小狐狸,甜絲絲地哄道,「我們酷炫威猛、無所不能的大魔王就不要和一隻小貓咪一般見識了嘛。您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吧,好不好?」
曲棋一臉問號:「???」
阿蘭十分不服氣道:「可我說的就是事實……」
於是拉了拉身側大魔王的衣袖,輕聲細語道:「別信她,誰說你是過客?你明明是我的心肝寶貝。」
盛西燭聞言看向她,眼神仍是有幾分徹骨冷意,但緊繃的唇角卻細微地鬆動了些。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只有在盛西燭面前,她才像是真正活過來一樣,變得如三年前那般生動而率真。
「我知道了,我會走的。」阿蘭緩緩垂下頭,輕聲道,「姐姐……姐姐日後可要記得按時吃藥,別再貪涼了。」
到底是養了三年的貓,曲棋心中微微動容,溫聲道:「好。」
阿蘭深深地看她一眼,破涕為笑道:「不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即便能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她轉向盛西燭,神色冷淡:「雖然姐姐喜歡你,但我並不承認你。她一直想過平靜的生活,而你的身份太可怕,只會給她帶來不幸和危險。」
「若是有一天讓我知道姐姐因為你而受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罷,阿蘭轉身化作一隻小白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一如那年夢燈節時黯然離去的背影。
此去經年,人是物非。
曲棋惆悵地抿了抿唇,轉身對上盛西燭的目光。
大魔王注視著阿蘭遠去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久久不語。
曲棋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軟聲道:「我們回家吧?嗯?」
盛西燭低低嗯了一聲。她伸出手,在空中撕開一道猙獰的黑色裂縫,裂縫在瞬息之間便擴大為一道門,門的邊緣散發著柔柔的斑斕光點,看上去十分神秘。
曲棋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直接徒手撕裂空間?這就是大反派的強大之處嗎!真是恐怖如斯!
這麼一對比,寧玥的傳送門真的弱爆了好么!
盛西燭邁入裂縫中,向她伸出一隻手。
「來。」
曲棋握住她的手,被拉進了裂縫的另一端。
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已經站在了一個豪華的寢宮裡。
腳下鋪著一層厚實的白色獸皮,踩上去軟綿綿的。寬闊的房間中央只放了一張大床,四周圍著一層黑色紗簾,看上去很夢幻,足足能睡四五個人有餘。
左邊的書柜上放滿了各種類型的話本子,右邊的梳妝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還有整整齊齊的一排柜子,存放著數不清的零食、衣服、小玩意兒……
曲棋緩緩握緊了盛西燭的手,一臉獃滯。
我去,這是天堂嗎?!
盛西燭看向她,問:「喜歡嗎?」
曲棋發自肺腑地說:「喜歡,喜歡死了。」以後誰讓她搬出去她跟誰急!
盛西燭:「喜歡就好。」
曲棋感覺她的反應好像不是很熱烈的樣子,看上去悶悶不樂,似乎藏著什麼心事。
別問,問就是愛情的直覺。
「怎麼了,不開心嗎?」曲棋在她掌心輕輕撓了撓,歪頭問,「誰惹我家寶貝生氣了呀?嗯?
盛西燭凝望著她,神色中有一絲她形容不出的複雜。
她忽然側過頭,一口咬在女孩的脖子上,尖銳的犬齒破開柔軟白皙的皮膚,一瞬間滲出血來。
曲棋:「嗚!」你怎麼胡亂咬人!你是貓嗎!
盛西燭咬完她,又用舌尖輕輕舔舐那片血跡,低頭靠在她脖頸間沉沉地呼吸著。
濕/軟的舌尖勾勒著頸窩皮膚,曲棋彷彿被她燙了一下,整個人都軟乎下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悟了:「寶貝是不是又想要繼
續強取豪奪的劇本?」原來大魔王想玩角色扮演,好野啊!
於是裝作一副無助又害怕的模樣,欲拒還迎地推開身上的盛西燭,縮到床邊瑟瑟發抖:「你不要過來呀!」
金色的豎瞳微微眯了眯,盛西燭的臉上浮現出被打斷的不滿神色,一步步向她走來。
曲棋就像個要被惡霸輕/薄的良家婦女,故作害怕,眼淚汪汪:「救命,來人吶,有沒有人救救我呀!」
看看她這生動的演技,多投入多帶感啊!
話音未落,有什麼東西勾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甩到了褥子上。
曲棋:「?」
她低頭一看,漆黑的觸鬚如同蟒蛇一般在她的腰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正緩緩勒緊。
女孩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觸鬚。
手感冰冰涼涼的,有點滑,又有點粘/稠。
觸鬚猛地顫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盛西燭也倏然停住腳步,蒼白的臉頰上緩緩浮起一絲緋紅。
她聲音低啞地說:「……別亂摸。」
曲棋很無辜地看著她:「嗯?我什麼都沒幹啊。」
女孩歪頭躺在床上看著她,眼尾上翹的弧度格外勾人,瑩白纖瘦的身軀上纏著漆黑的觸鬚,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欲。
盛西燭呼吸一滯,金眸里閃過一絲裂縫狀的光芒。
一瞬間,理智與破壞欲相互碰撞,魘的暴戾本能最終佔了上風。
曲棋還未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觸鬚已經悄無聲息地勾上了她的小腿和手腕。
她猛地睜大雙眼:「噫?」
等一下,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這不是她在漫畫里才能看到的劇情……
盛西燭走到床前,死死地盯看著她,那神色彷彿一隻飢餓的凶獸,凝視著陷阱中垂死掙扎的獵物。
曲棋欲言又止:「寶貝,這個展開是不是不太對……」咱們不是在搞強取豪奪嗎?第一次就這麼玩會不會太瘋了?
冰涼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盛西燭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誘哄:「……不喜歡么。」
明明是個冰肌玉骨、謫仙下凡似的清冷美人,身後卻浮動著不可名狀的瘋狂陰影,宛若神明與邪祟的結合,極致的反差感令人
驚艷。
這張臉真是看幾次都讓她神魂顛倒。
曲棋眼睫一顫,眸光漸漸水/潤。
手腕上的觸鬚緩緩收緊,在雪白的肌膚上勒出一道緋色紅/痕。
她小聲求饒:「會疼……」
盛西燭低頭吻了吻她,將她籠在身側。氣息交纏間,女人輕輕笑了一下,目光灼灼:「……不疼的。」
「乖。」女人低低地哄著她,金眸里含著笑,綺麗得像個蠱惑人心的惡魔,「不怕。」
不怕個鬼!
曲棋雙眸溼潤,恨不得咬她一口,卻只能支支吾吾地被氣得哭出聲。
在某一個瞬間,她不得不認同了阿蘭的說法——盛西燭就是個壞女人。
晃神之間,盛西燭不悅地按住她的嘴唇:「在想什麼。」
女孩微微張開紅唇,無助地吐出她想聽的答案:「……在想你。」
盛西燭心滿意足地將她緊縛在懷中,漆黑的眼底滿溢著獨佔欲。
她輕不可聞地呢喃:「這下……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吧。」
黑色的紗幔被緩緩拉上,一雙人影若隱若現。
曲棋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時,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在床上荒廢了一天一夜。
中途好不容易停下來,盛西燭硬生生又拖著她來了幾次。用強取豪奪的方式形容,那就是「小修士含著淚水,無力地承受著大魔王在她身/上宣/泄怒火」。
她原以為盛西燭是個製冷冰箱,沒想到還特喵是個雙開門冰箱!你這體力不做寒國礦工可惜了!
就在這時,盛西燭將她輕輕摟進懷中,湊過來吻了吻她的唇,聲音溫柔得像是哄孩子。
「怎麼了?嗯?」
你說怎麼了?!!!
曲棋喉嚨沙啞得說不出話來,疼得厲害,只能用眼神憤怒地控訴。
盛西燭望著她,薄紅的勒痕從曲棋纖細的脖頸蔓延至腳踝,全是她昨日縱/情的手筆。
她難得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好像著實有些過分了。
可三年未見,她一時收
不住力道,這還能怪誰呢。
盛西燭坐起身給曲棋倒了杯溫水,遞給曲棋喝。
曲棋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最後還是盛西燭親自來代勞,把她摟在懷裡一點點喂進去的。
喝完水,曲棋又重新癱在床上,徹底躺平。
別問,問就是破/布娃娃。
歇到直到中午,曲棋還是癱著爬不起來,盛西燭才察覺到哪裡不對勁,沉著臉傳喚太醫。
這位陰晴不定的大魔王還是第一次傳人進寢宮,一時間,整個月宮的氣氛都緊張起來。
月島上最德高望重的醫者匆匆趕到,惴惴不安地走進了寢宮。
他謹慎地低垂著眸子,不敢四處張望:「尊上,屬下來遲了……」
盛西燭打斷道:「去看看她怎麼了。」
醫者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床邊黑色的紗幔被掀開一角,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腕子,其上密布著堪稱旖旎的紅痕。
他心頭一震,慌忙地垂下頭,走上前號脈。
盛西燭站在一旁,低聲問:「怎麼樣。」
醫者目光閃爍,欲言又止道:「尊上,這位……姑娘先前中過蠱毒,毒性已經深入骨髓,身體元氣大傷,不應該承受太大的……壓力,所以、所以……」
盛西燭不耐煩道:「所以什麼?」
醫者渾身一顫,將頭埋得更低:「所以尊上往後應當……節制一點。」
「……」
盛西燭無言地閉上了嘴。
屋內的氣氛安靜得堪稱詭異,醫者匆匆開了張藥方子便起身告辭,出門抓藥去了。
當他回頭關門時,卻看見床簾被忽然拉開,露出一雙穠艷至極的狐狸眼,帶著幾分倦意,緋紅的眼尾無比惑人。
床邊的大魔王忽然回過頭,冷冷地看向他。
醫者忙不迭地離開了,心中已是愕然萬分。
尊上這些年不是一直在人間界尋找一個女人么,難不成……這是找到了?
或者是終於放棄,另找了一位替身也說不定?
他思慮重重地走回御藥房,最近新到職的同僚便從櫃檯走過來,熱切詢問道:「怎麼這副表情?尊上為何這麼著急喚你過去?」
白髮蒼蒼的醫者嘆息道:「我也沒想到,那位大人竟會如此……」
他斟酌片刻,用最謹慎的措辭含糊地說道:「尊上帶回了一女子,那女子……如今抱恙在身,卧床不起。」
同僚聞言,面色駭然:「竟有這樣的事情?那女子病得嚴重嗎?」
醫者回憶著方才簾下的那截手腕,重重地點頭:「十分嚴重。」
同僚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醫者有所不知的是,這位同僚其實是仙盟安插在月宮的卧底。
盛西燭天性多疑,每一層的侍從和臣民都經歷了嚴密的排查,絕不允許有外人混入月宮。
而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了月宮的信任,好不容易混進來,為的就是打探盛西燭的動向。
曲棋被劫走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仙盟,自然也落入了他的耳中。上面便發來一條密信,讓他去探聽曲棋的下落如何,盛西燭又是怎樣對待她的。
他原本還在苦惱如何探聽消息,沒想到盛西燭忽然傳人入宮,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寢宮中卧病在床的陌生女子,一定就是被劫走的曲棋!
他聽說這兩人自分離后一向水火不容、互相仇視,現如今聽問醫者的敘述,心中更是十分篤定。
沒錯,那曲棋一定是被盛西燭帶回來,狠狠折磨了一番,這才一病不起的!
同僚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出御藥房,到無人僻靜處喚出一隻雪白靈鴿,將口信綁在了它的腳上。
這條口信一路被傳到人間界,輾轉於多人之手,最後飛進了守一手裡。
當她拆開信紙時,上面赫然一句話:「盛西燭將曲棋帶回了寢宮,又將其打得皮開肉綻、痛哭不止,手段極其殘忍!曲棋因此元氣大傷,一病不起!」
守一細細讀完,臉上不禁浮起勝券在握的笑容。
這兩人已經是互相仇視的死敵,盛西燭將曲棋折磨完后,定會找機會吃了她。
看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天機鏡的第二條預言不久便能順利完成了。
而傳聞中互相仇視的兩位死敵,此刻正緊摟在一起,儼然一副親密愛侶的模樣。
曲棋伸手戳了戳盛西燭的肩膀,啞聲重複道:「節制。」
盛西燭耳尖微燙,將她手指攏進掌心,眼睫顫顫:「……知道了。」
曲棋:「……不信。」
盛西燭吻了吻她的臉頰,溫聲道:「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曲棋呵呵微笑。
昨晚盛西燭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她信了盛西燭的邪!
盛西燭抿了抿唇,眸光幽幽地望著她,似有幾分欲語還休的委屈。
曲棋嘖了一聲。
看看,這個罪魁禍首還裝可憐起來了!
她無情地宣布:「沒有下次了。」
盛西燭神色一緊:「不可以。」
曲棋堅定道:「下次我來。」
盛西燭面頰一熱,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事情,飛快道:「不行。」
曲棋打量著她有些羞惱的神情,好奇道:「我們之前做過這種事情嗎?」
盛西燭垂眸:「……做過。」
曲棋興味盎然:「那都是誰在上面?」
盛西燭目光一頓,道:「是我。」
曲棋驚訝:「每次都是你?」
盛西燭面不改色道:「是。」
曲棋:「……」大意了,沒想到我還是個枕頭公主?不應該呀!我覺得我也有做礦工的潛質!
她躍躍欲試道:「那下次讓我來試試嘛!」
盛西燭回絕道:「不可以。」
曲棋撒嬌道:「為什麼嘛?就讓我試一次嘛!」
盛西燭篤定道:「你不行。」
曲棋目露幾分疑惑,似有察覺地看著她:「……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