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彼列原地等了一會,患有多動症一般又開始兜兜轉轉往各種犄角旮旯里鑽,很快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只看到前方有一家從門面看就很三無的店。
店門口抽煙的老闆捻滅煙頭,朝彼列招了招手:「來呀,進來看看。」
彼列當然不是容易被拐賣的普通六歲兒童。
他停在門口,警惕地問:「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老闆指指頭頂的店名牌子。
「美黑。」
彼列眼前一亮。
…
「那些人反應得很快,我們趕到時,伏特加已經被黑衣組織的人劫走轉院了。」
「我知道了,麻煩你們……」
想抓住組織的把柄果然不會那麼容易。
江戶川柯南說完話回去,發現樹蔭下的男孩不見了,在學校里已經交換過號碼,他打過去問。
「你在哪?」
「哼哼,」那頭彼列雀躍道,「你先回學校,我一會給你一個驚喜!」然後是指揮其他人做什麼的聲音。
江戶川柯南沉默地聽了一會,推理出對方正在做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你在那裡別動,我現在就過來!!」
…
傍晚放學時分。
帝丹小學門口,往來行人熙熙攘攘,大部分小朋友都是自己回家的,有人接送的那個男孩就格外顯眼。
除了模樣本身引人注目外,他走來的方向也是很大一個原因。
校門口按時來接人回家的安室透,正在跟一年級B班的班主任說話,抬頭看向從街道方向走過來的兩個孩子,目光凝固在其中那個黑白分明的男孩身上。
黑白分明。
安室透:。
彼列在C位立定,咳嗽一聲抬起右手,慢動作撩起額發,說:「我們回來了。」
同時悄悄打量身旁表情空白的江戶川柯南的反應,根據他的觀察,之前摯友就對他的新監護人問東問西,又和那個煤炭臉表現得那麼親密默契,肯定是偏愛膚色深的!
年幼的愚人眾執行官非常願意投其所好!
見江戶川柯南看向安室透欲言又止,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與後者爭風頭,重複一次右手撩頭髮的動作。
朝安室透抬抬下巴,「來了?」
「怎麼弄成這樣?」
小林老師掏出手帕沾濕,給彼列擦臉。
今天午休過後發現少了兩個小朋友,還好江戶川柯南認識的阿笠博士,也就是灰原哀的監護人及時打電話過來,說小偵探或許是被傳染了,也有些身體不適,所以托認識的服部平次把人接回去了。
問少年偵探團,說另一個今天剛到的轉學生是也跟著一塊走了,或許是太擔心柯南。
小林澄子首先聯繫了對方的監護人,安室透卻彷彿毫不意外男孩不會乖乖待在學校……
等等……擦不掉!!
怎會如此?!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彼列維持被擦臉的仰頭姿勢,顯得乖順又無辜。
「你這是——」小林老師努力聯想,能造成他這副模樣的前因後果,「中暑……了嗎?」
江戶川柯南避開小林澄子徵詢的視線,「……」
赤道的太陽都不能一個下午把人晒成煤炭色吧!
彼列又撩了一次頭髮,「咳嗯!」
安室透看著自己接到的這個,膚色黑了幾個度,手背還有印記小孩:……
彷彿要持續到世紀末的沉默過後,安室透好像什麼異常都沒有察覺,和往常一樣笑著開口問:「這個印記是——」
見終於有人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特意讓老闆剪貼出來的岩系圖案,彼列抬高手顯擺。
「是我對神明的信仰!」
「……………」
柯南捂臉道歉:「對不起,我沒攔住他……」
這時少年偵探團的其他幾個孩子結束值日走出來,看到彼列的新皮膚紛紛驚嘆。
「這樣跟安室哥哥更像父子了!」
「那不是不能叫安室先生哥哥了?」
「安室叔叔!」
聽到強顏歡笑的娃娃臉男人說要待男孩回家了,幾個小朋友揮手道別。
「安室叔叔再見!」
見江戶川柯南一臉疲憊,於是沒有堅持繼續探險,與摯友約好明天見。
在走往停在路邊的馬自達的途中,彼列警惕地看向牽著自己手的監護人,「我缺監護人,但不缺父愛。」
「嗯?」
「如果你想做我爸爸……先問問我手裡的塵世之鎖。」
安室叔叔看到男孩另一隻手裡造型獨特的磚頭。
「……」
…
在歐洲處理叛徒的琴酒第一時間得知,被自己安排去監視保護彼列的小弟伏特加重傷入院的消息,沒有生命危險,傷情鑒定存疑。
疑似被快速下墜的重物砸傷,但卻沒有在事故現場找到肇事物體。
FBI鼻子靈得很,很快嗅到味道追了上來,或許伏特加重傷就是他們造成的,好在組織馬上派出貝爾摩德和基爾,在路上截停救護車,把人順利帶走了。
貝爾摩德撥通琴酒的號碼,大致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忽然話音一頓,對等在一旁醫院長椅上的基爾說:「你先走吧,這裡沒什麼事了。」
「好。」
知道她大概是要說些什麼自己不能聽的東西,基爾起身離開。
見低馬尾勁裝女人消失在樓梯口,貝爾摩德才繼續說話:「關於那個人呢,你怎麼打算的?」
「伏特加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這段時間你要派誰,Gin?」
「先說好我可不幹。」
那頭琴酒冷笑一聲,「不用再找人盯著了,他是故意給我下馬威。」
貝爾摩德眸色微深,語氣不變:「聽你的意思,伏特加是他打傷的?——怎麼做到的?」
「就算是你也沒資格打探那小子的事。」
「行了行了,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他不會真是你……」
琴酒沒有多少耐心聽她玩笑,直言有另一件事要安排人去做:「這周末后把波本調走,不要透露風聲,按給予酒名前那次排查的嚴密程度,再調查一遍波本的背景。」
貝爾摩德失笑,「他這是要陞官了?」
「如果有問題,我會當場殺了他。」
「不怕你的小朋友生氣?」
大概因為現在沒人能看到,貝爾摩德臉上笑意是浮於表面的虛假,「聽說啤酒現在對他非常滿意呢?」
琴酒:「呵,在確認沒問題之前,你最好也跟波本保持距離。」
「是跟啤酒保持距離吧?」
「放心我也沒那麼閑,」貝爾摩德視線不經意掃過樓梯口偷聽的一角陰影,繼續說:「那在波本接受調查的時候呢,誰接替他的工作?」
電話那頭的琴酒正在翻看一份檔案。
是接觸組織,想要加入他們的某個人。
姓名:勞埃德·福傑
性別:男
本職:精神科醫生
……
跳過意義不大的技能擅長介紹,落在家庭背景方面。有一妻一女,孩子就讀於伊甸園校,非常優秀。
「有照料孩子的豐富經驗。」
「人已經找到了。」
掛斷後,琴酒聯繫組織負責人員審核的人,簡單詢問幾句后敲定。
「通知他下周來上班。」
最後,給即將去往天堂或地獄的波本發信息:
[周五晚九點,我來接那小子。]
[祈禱別出什麼岔子。]
組織醫院的燈光亮得眼睛刺痛,目送貝爾摩德消失在走廊盡頭,基爾才鬆了口氣從安全通道離開。
當晚她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撥通與FBI約好的聯絡號碼。
「有組織新成員的情報……」
「代號啤酒,身份成謎,和琴酒關係匪淺。」
…
另一邊。
安室透帶彼列回到住所后,立即將他引進浴室。
回想起下午接到情報中,伏特加意外重傷,現正在組織建立的私人醫院療養。以及不久後接到來自琴酒的那封郵件,安室叔叔就頭疼。
無論打了多少泡沫,浴缸里的水仍舊清澈見底。
安室透與驚魂未定頭頂泡沫的黑皮彼列面面相覷。
「……」
……三天,能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