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鐵屍魃堵門
我計算的時間剛剛好,回到死人一條街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想著一會就能吃到胡蝶親手做的早飯我就激動不已,連忙快走幾步衝進了巷子。
誰知我剛一進去就看到好多人擠在巷子里看著什麼。
按理說這麼早不該有這麼多人在這裡才對。
我連忙向前擠了過去,卻發現大家圍著的居然是我家的鋪子。
只見風水鋪子門前一片狼藉,地上亂七八糟的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鞋印。
鋪子門前的門檻也不知道被誰給拆了,裡面的風水陣也的一塌糊塗。
而且門裡門外全是血,跟用血洗過一樣。
隔壁棺材鋪的老闆的見我回來連忙把我拉到了一個角落裡。
「我說你這是得罪什麼人了?還至於半夜上你家來抄家來?」
「你鋪子里的那個女夥計被你的仇家綁走了,人家還說也要抓你走呢。」
他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
我哪裡來的仇家?
不過有句話我倒是聽懂了,胡蝶被人抓走了。
我臉色一變就要往鋪子里沖,棺材鋪老闆連忙拉住了我。
我自小跟著二叔修習風水術,體格力氣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但是這棺材鋪老闆的力量卻比我還大,也怪不得他能一腳踹飛柳葉紅的頭!
他攔住我之後對我說道。
「你先別著急,錢哥他們幾個已經出去打聽了,我看那群人來勢洶洶,腰上還掛著你腰上的那種鈴鐺,看起來不好惹。」
我微微一怔,然後讓他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
棺材鋪老闆這才鬆開了我說道。
「昨天你跟那個女鬼走了以後沒過多久錢哥就醒了,我們幾個也不敢出去,就在我的鋪子裡面圍成了個圈說話。」
「大概是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以後吧,當時在街上偷襲你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就沖了進來!」
「我們還以為他又來鬧事,但是他只是把我做好的大棺材胚子給拿走了!」
這就是那個千人煞回來拿棺材的時候。
棺材鋪老闆接著往下說道:
「他才剛走,我們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連串的剎車聲音,咱這街本來就窄,平常根本就沒人開車進來,所以我們就尋思出去看看。」
「結果剛湊到門口就聽到你那鋪子有人砸門,你店裡的那個女夥計就開了門問是怎麼回事。」
「那群人推開她就沖了進去,呼啦啦好幾十號人,全都打著領帶戴著墨鏡,打扮的跟黑社會似得……」
「錢哥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群人腰上都帶著你這種鈴鐺,還以為是跟你認識的呢。」
「但是沒一會我們就聽到你家鋪子開始鬧了起來,鍋碗瓢盆丟的到處亂飛,門外有個人頓時就把你家門檻給摘了!」
「然後我們就看到幾個黑影從他們的車上一下就飛進你鋪子里去了……」
「那些黑影子一進去剛進去你鋪子里的那些零零七就全部撤出來了,我看見你那個女夥計滿身是血也被他們拉出來塞進了車裡。」
「再然後……你家鋪子里突然就跟爆炸了似得炸起一片血花,濺了外面那些人和車一身,這之後你家鋪子就安靜下來了。」
胡蝶……胡大仙……
他們兩個絕對是出事了……
但是我實在想不通誰會對他們兩個下手。
棺材鋪老闆說完這一通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才試探的問道。
「你認識那些人嗎?」
我緩緩搖了搖頭,抬步就往鋪子里走。
此時已經有人報了警,警笛聲近在咫尺。
棺材鋪老闆還夠意思,跟著我一起往鋪子里去。
我進了鋪子看到裡面已經完全成了血色世界,我和胡蝶吃飯的那張小桌上躺著一隻孤零零的眼珠。
我認出來那是胡大仙的眼珠。
然而我剛跨過大門突然就感覺側面有東西向我狠狠的撞了過來,我連忙後撤,卻撞到了身後的棺材鋪老闆身上。
「撕拉……」
我的衣服頓時被撕開了一大塊,胸前也被劃出了三道血痕。
棺材鋪老闆見狀立刻拉著我退出了門外,嘴裡還爆了句粗口。
「媽的,什麼玩意……」
我剛才也沒看清,胸口卻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圍觀的人有不少拿出手機來拍的,見我受傷一個個的也不怕,反而積極的往鋪子裡面張望。
甚至還有個傢伙不怕死的往門口裡面走,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對準了門口。
他人剛湊近門口棺材鋪老闆就伸手把他拉了回來。
但是拉的還是有些晚了,那個傢伙拿著手機的右手被裡面的東西齊根切了下來。
「啊……我的手……」
那個傢伙捂著自己的手宛如殺豬一般在地上不斷打著滾慘叫。
我沒去看他,有些事情自己招惹了就要自己擔著……
不過剛才那東西攻擊的時候我倒是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一個眼神兇狠的小孩。
他渾身鐵青,脖子上有一道深紅色的勒痕,兩隻手上冒著縷縷黑煙,剛才他就是用自己的手切斷那個傢伙的手的。
我心中一寒,手心也不由得冒出汗來。
這東西我認識。
他叫做魃,是比煞更高級別的邪祟,魃和煞最大的區別就是魃有實體。
自古以來就有不少關於魃的傳說,最為人熟知的就是旱魃。
在我們這行里魃被分成鐵屍魃,紅毛魃,白毛魃和行魃!
旱魃就屬於是最高級別的行魃,行動自如與人無異,但是卻有呼風喚雨之能,不過現在再想見到一隻行魃可就十分困難了。
現在在我家鋪子門裡面的就是一隻鐵屍魃,鐵屍魃最怕陽光,現在太陽已經升起,所以他只敢躲在門后。
這時候警笛聲已經到了巷子口,我聽到有警察已經開始疏散人群了。
我剛想湊上去告訴警察這裡的情況,眼角卻突然看到從我的鋪子里衝出來了一個人。
沒給我反應的時間他一把拉著我就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跑。
他的力氣不大,我隨手就能甩開,但是他總是能在我甩開的最後一刻重新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