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神看上了

「段道長，不知道這些東西可有什麼說道？」

雖然屬性面板里多了的兩個條目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事，但陸科不懂啊。

「居士，這碧霞元君便是泰山奶奶，其庇佑眾生，靈應九州，統攝岳府神兵，照察人間善惡，算是大善之神。」

聽完老道士的解釋陸科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大善之神，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段凡塵看出陸科忽然鬆懈下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雖說是大善之神，但凡人得了神明眷顧，卻算不得好事。更別提居士還有天眼可觀照世間妖邪。」

陸科有些不解：「道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凡人豈能隨意揣度神明？甚至若不是看到居士有異常，貧道都不知我這次齋醮竟真引出了那位。只是無論是被神明喜愛或是厭惡，命運可就都脫出自己的掌控了。不知居士做好了捨棄世俗的一切，登臨天界成為斷情絕義長生不死的元君麾下神兵了嗎？」

捨棄世俗一切？那不就是死了？

陸科面部微微抽動。

「那天眼又是什麼東西？」

「所見即為真，這便是天眼。」老道士對天眼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道長，這東西，它不應該是封建迷信嗎？你別嚇我，我可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鬥士！」

段凡塵撇了撇嘴，確實，你這無產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至於鬥士嘛...

「咳咳，對於貧道來說，我們敬畏神明，不願辯其真假，但居士親眼看到了，還能說是封建迷信嘛？」

「而且，我道教法術可不是封建迷信哦，不信居士可以上網去查詢一番，雖然世人多有誤解，但...」段凡塵微微一笑。

陸科面無表情地盯著老道士。

被陸科這麼盯著，段凡塵反而有些不自信起來，繼續說道：「居士，其實可以把你的狀態同精神病類比，只是，這病卻沒有太好的治療辦法。」

「又是藥石無醫這一套是吧？」陸科人麻了。

前腳身體出了問題，後腳果然這腦子也出了問題。

不過，沒有太好的辦法，那就是有辦法。

要是沒有屬性面板，陸科絕對把老道士當做是江湖騙子，辱罵一番後轉身離去了。

但現在狀態欄里一個【碧霞元君的注視】一個【岳府神兵】，和這老道士說的對上了。

「道長，要是成了這什麼岳府神兵，就會被那位帶走嘛？」

老道士這時候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不應該由他來引導話題嗎？

怎麼主動權反而落在陸科手裡了？

「咳咳，其實也不盡然，這只是貧道的一些猜測，典籍里倒是還沒記載過這類事。」

陸科表情複雜了起來。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啊。

段凡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說辭目的性有些太強了，又輕輕咳嗽了兩聲。

「雖然天上仙神未必會真的做什麼，但是開了天眼后，你日常所見所察都會異於常人，相信居士這些年已經深有所感。」

老道士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似乎對陸科過往的經歷已經知曉的七七八八。

陸科：「沒有吧，我也就今天才見到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實話還挺好看的。」

老道士一怔後面露苦色，從一開始的佔據上風，到現在隨著對話的推進，他居然有點看不懂陸科了。

「居士你原來真的從沒見過什麼不合常理的東西？」

段凡塵很確定陸科絕對不是什麼精神失常的人。

只是如果不是精神失常，開了天眼的人能活這麼多年還意識不到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別人不一樣？

可若是陸科最近才開了天眼...也不合理。

從未修行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先天道瞳，又有什麼辦法開天眼？

靠傳承割裂嚴重的外丹法嗎？

段凡塵今年五十多了，也算走南闖北經歷無數。

可除了在典籍中，還從沒親眼見過聽過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現在的外丹之道，早就成了各派輔助修行的小道了。

他可以肯定，最近幾百年間，都無人以外丹法成就大道，甚至最近就連內丹法，敢於開了天眼與濁惡的世俗相抗的大能也幾乎不存於世。

開了天眼，意味著擁有了長生之機，可也意味著要與世間一切妖邪為敵。

不止是能照察世間妖邪，這天眼也同樣將自己暴露在了妖邪眼中。

段凡塵不是修為不夠開不了，而是不敢開。

白鷺山前任掌門，段凡塵的師父，便是壽數已高，欲斬邪魔求長生。

只是才開了天眼一周，便從最初的在山上隨手撕碎拋灑門派傳了不知多少年的符籙，到後來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

又過了幾日，甚至人間蒸發再不見蹤影。

段凡塵找了不少警局的朋友，查了周圍所有的監控，可都沒能找到師父的蹤影。

他怕了。

道法修為越是高深，便越是容易吸引來兇悍的邪魔。

可若是不精進修為始終原地踏步，總會被外邪吞噬。

久而久之，眾道士們便只練道法不求長生。

但現在，讓段凡塵遇到個先天便開了天眼的陸科，這叫段凡塵興奮地忘乎所以。

實驗體已就位，師父，我段凡塵來救你啦！

按下心中的激動，段凡塵語氣平靜且冷淡：

「居士，過往種種都無所謂，只是日後若是妖邪來襲，居士可有防身之法？刀槍棍棒恐怕幫不上居士太多忙噢哦。」

一面說著，段凡塵還伸手指了指周圍正在觀景的眾人。

此時長槍短炮依舊直指著初生的太陽。

咔咔的聲響絡繹不絕。

陸科知道，段凡塵的意思是，普通人是幫不了他的，甚至對於那些人來說，看不到就意味著不存在。

但對陸科來說，所見即是真實，而且似乎蒙上眼睛是沒有用的？

「可是...道長，你不是也看不到嗎？你怎麼幫我？」

陸科表情有些猶豫，倒不是對段凡塵的說法有所懷疑。

只是就憑段凡塵一開始的猥瑣嘴臉，陸科就確定段凡塵絕對不是什麼願意無償幫他的大善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麼，但是總得露兩手讓陸科心裡有底吧？

雖然還沒見過段凡塵所言的什麼世外妖邪，單憑孤軍奮戰這一點陸科就有點慌了。

哪怕是每天來兩隻只有陸科能看到的小兔子小貓要來吃了陸科，這玩意時間長了他也受不了啊。

段凡塵看著陸科的表情動作一陣哈哈大笑，雖然對話的主動權越發的脫離他的掌控，但是發展卻比他一開始預想的還要好。

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黃色紙符出來，段凡塵將手平鋪在陸科面前。

「雖然若是真有妖邪到來，我未開天眼或許反應會滿上一些，但居士且看，這是什麼？」

陸科打眼望去。

一張不知存放了多久的黃紙符正擺在段凡塵的手上。

甚至符紙的邊緣都有些氧化泛黑了。

「額，一張紙符？古董？」

「咳咳，居士，不只是要用肉眼看，要用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