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似希望
剛子向衛慧詳細了解近一個月來她和李雅聆之間的交流,試圖從這兩個閨蜜之間的來往信息中,得到李雅聆身邊那個隱形的男朋友的一絲消息,但是很失望。
自從李雅聆租出去后,她們的聯繫越來越少,倒並不是關係淡了,只是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住在一塊兒的時候,晚上還能一起追個劇聊個八卦,分開了,也沒法總通過手機聊。
她也感覺學長沒有什麼變化,除了頭疼公司的資金鏈,沒有異常。問李雅聆借錢的事早在一個月前就提過,她不願意,學長也似乎並沒有再提。
七號她全天在公司上班。
剛子耐心地像擠牙膏一樣,幫衛慧慢慢的從記憶中擠出一點一滴,最終就像滴在炙熱火爐的水滴,瞬間霧化消失於透明的空氣中。
「謝謝您抽時間過來,稍等。」剛子說道,想去找刑斌時他已經進來了。
刑斌示意衛慧再等等,把剛子記錄的資料看了一遍道,「你可以先回去了,耽擱你時間了。」
「那......」
從衛慧的眼神中,刑斌知道他想問學長,「你男朋友還不能走,其他的我們不便透露。」
看著衛慧失望的離開,剛子問,「怎麼樣,有突破嗎?」
「算是開端吧,學長拿了手機。」
「那這算是曙光啊。」剛子精神大振。
刑斌搖搖頭,「手機扔城東河涌里,手機卡學長那天晚上就扔在他樓下的垃圾桶,估計已經在垃圾填埋場里了。我找尋隊支持已經聯繫城東那邊派出所還有環衛隊,幫忙打撈李雅聆的手機。至於手機卡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找到機率約等於零吧,不過只要找到手機,技術組應該能有手段恢復一些信息,我一直把他們當神一樣的存在。」
剛子苦笑一下,「這是個詐糊,河涌連接著江,水流影響這麼長時間了,不定已經在奔向大海的路上了。」
希望是有的,刑斌倒不氣餒,從一開始找不到手機,他就斷定作案人一定是李雅聆身邊關係比較緊密的人,但這幾天摸排下來,能和緊密掛上鉤的只有衛慧和學長,但衛慧在案情中顯然沒有任何媒介作用,可學長不同,他到過現場,也有錢財上的需要,雖然目前沒有轉移過一分錢,也許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來處理。
「頭腦風暴一下,我們按緩急排個順序,事兒總要繼續,別老泄氣,我去技術組,學長手機里聊天信息和通話記錄也應該全弄出來了。」刑斌拍拍剛子。
回到辦公室剛子仔細地挼了挼。
一:學長的手機聊天信息和通話記錄。
二:環城大道錄像中三部路途中有停車可能的司機。
三:還是環城大道錄像,全部計程車和網約車。
四:希望中的李雅聆的手機。
五:還是魅影一般存在的李雅聆的男朋友。
他反覆的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腦海里做了一個假設,兇手是學長。
A:但這不是一起蓄意的謀殺,只是因為借錢和生日禮物當然更可能後來還涉及情感牽扯,讓兩個人產生矛盾,因為一時的充血上腦導致。但這需要有一個前提,就是他和李雅聆之間絕對還有超出友誼的關係,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送李雅聆裙子,而為什麼李雅聆在生日這天穿上他送的裙子。只有因為情感上有這樣的瓜葛,才會有衝動導致腦充血一時間行為失控,那麼,學長肚子里還有東西沒吐乾淨。
B:他沒有時間清理現場這是有結論的,
在一時衝動的案發後,學長才聯繫幫凶清理現場,自己抓緊時間離開,這樣即可以誤導也能在證據上作為他不是兇手的有利證明。而初步了解掌握他的社會關係,在他身邊看不到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C:幫凶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清理案發現場,這不是搞家庭衛生,一要有心理承受能力,現場處理那麼細緻一時半會兒完不了,得和屍體一起呆到晚上。二要跟他的關係老鐵或是他許諾了重金,三是必需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這第三點是不容易做到的,那麼是慣犯?和上一點疊加在一起,似乎是偏離了方向。
D:幫凶知道要去清理現場,一定明白不能走正門,更不能開車過去,因為不管從哪個方向哪種模式進小區都會有痕迹,那麼他應該坐計程車或網約車,在環城大道隨便選個看不到監控的地方下車,但是下個車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鐘,所認,停車時間不需要太長。環城大道上沒有調頭的出口,另一頭紅綠燈口出去就上高速,如果下了客,司機沒有上高速的需求一定會路口調頭,在上高速前燈口調頭的車,值的重點查,估計幫凶會從環城大道那邊爬牆進去。
E:幫凶進入小區后不能瞎轉悠,一是有任務,二是四處瞎轉冷不丁可能就會被攝像頭拍到,他應該很熟悉小區情況,直奔現場。
F:如果學長離開時關上門,而他有鑰匙開門,那學長一定有和他交接鑰匙的過程,他當天下午的行車軌跡可以查到;但這有個疑問,學長熟悉小區合理正常,這個幫凶憑什麼熟悉。
這是學長做為兇手聯合幫凶作案的矛盾的地方。
假設,學長不是兇手,只是一個現場目擊者。
A:他約好李雅聆,這天是她的生日。他們之間其實還有比普通朋友更進一層關係,李雅聆在與他通話過程中其實同意或默認了借錢的事,穿上了他送的裙子等他。
B:意外的是,兇手先到,李雅聆不幸殞命。兇手迅速離開現場,應該有些慌亂,以至於門都沒有鎖好,但他聯繫了幫凶清理現場。
C:學長到來,推門進入現場,發現可怕的一幕,同樣的慌亂。因為來之前和李雅聆聯繫的緣故,擔心留下讓警察懷疑的線索,拿走手機意圖銷毀線索。
D:幫凶到來,並不知道在他之前學長的出現,清理完痕迹,想取走手機,遍尋不獲,只發現屋子裡的錢包,出於某種目的帶走。
E:兇手和幫凶是一種什麼關係?
「看你的神情應該是有想法了。」刑斌拿著U盤走過來揚揚手。
「我們先過學長七號的聊天信息。」
信息並不多,除了和李雅聆的聊天,其他都是工作往來和一些胡諂的話,而且在兩點后直到深夜,除了回衛慧的信息,很多信息都沒回,全天沒有電話記錄。
「你說他會不會自己已經做過處理。」剛子問。
「這些我們都有方法可以查到,但他連自己手機上跟李雅聆的聊天都沒刪除,估計沒有,他應該一整天都在惶恐中。」
剛子把思路簡述了一遍,刑請想了想,「我記得錄像里往高速方向,沒有調頭的車;一個人在殺人後,想到讓另一個過人去幫他處理現場,自己先走,這需要一種多麼大的信任,電影橋段有的,生活里.....」
其實刑斌心裡也默認剛子的說法,只是無法想向這兩個人之間會是一種什麼鐵打的關係,而且按這個思路,那麼學長的嫌疑基本上是可以排除的,但這傢伙擠擠又抖出一點東西,實在無法完全相信。
最關鍵的是,到目前為止,李雅聆為什麼被害,是一點方向都沒有。
激情殺人這種案子不少,但在激情殺人後還找人協同清理現場,倒是罕見。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案子,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也或許清理現場的並不止一個人,不過刑斌馬上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因為這種事越少人知道真越好,這應該是個常識。
「我來跟蹤錄像的車輛司機,你排查學長的社會關係,然後再擠擠他,齊頭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