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又不是沒看過
正當晉姝給他仔細把脈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下屬雲朗走進來,神情嚴肅的躬身開口,「世子,晉姑娘,靳老夫人仙逝了!」
衛淵和朝晉姝看去,見她面色沒有絲毫改變,依舊在給他把脈,眸光一閃。
「嗯,讓紅瑟前去替我弔唁一番吧!」眼下他分身乏術,父王母妃都不在,只能派人去了。
「是,主子!」雲朗點頭!
他又看向晉姝。
晉姝收了手,沖他微微一笑,「我們一會兒過去,不用管我們!」
衛淵和滿頭霧水,難得有一絲疑惑,「晉姑娘,你不想回鎮國公府?」
她一個人帶著妹妹在外面漂泊,還不如回鎮國公府安全一些。
晉姝扭頭打量了他一眼,無語的吐槽道。
「回去幹嘛,回去給太子作妾?」
她又不是腦子有毛病,上趕著被人利用。
給了她們救命丹藥不用,那老太婆死了也罷,可千萬別找她麻煩。
「!!」衛淵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作妾?原來國公府是打的這個算盤。
難怪晉姑娘不回去呢。
「作妾是必然不可的!」他連忙補充了一句。
晉姑娘這般優秀的女子,那肯定不能做妾啊。
但他擔心國公府會逼迫晉姑娘。
晉姝眉梢一挑,拿起紙筆書寫起來,頭也不抬的說道。
「那不完了,反正也沒感情,我爹娘也不在,回去做什麼,還是在我的村子里安穩度日來的舒服!」
要不是她爹吩咐的,她連國公府都不想踏進一步。
衛淵和嘴角上揚,示意雲朗先出去,「晉姑娘心性淡薄,不喜名利,不回去也罷!」
他又低頭看著晉姝書寫,忍不住誇讚道,「晉姑娘的字越發雋秀靈動了!」
他收了兩個月的信,自然知道她信中文筆的變化,沒想到她的字也寫的這麼好。
晉姝握著筆,快速書寫著,「一般般!」
「喏,新的藥方!」晉姝將方子遞給旁邊的雲風,跟之前相比,稍作修改了一下。
衛淵和聽她說起藥方,又想起了什麼,連忙讓她等等。
「對了,洪神醫還給你留了一些醫書讓我轉交給你,你稍等一下!」
他起身來到自己的書架面前,拿出一個木匣子。
「這些都是洪神醫留給你的!」
他將匣子放在她面前。
晉姝打開一看,裡面放著幾本書頁泛黃卷邊的書,她微微點頭,「好!」
醫者之間,惺惺相惜,洪神醫也是一個好大夫。
「你先忙吧,我帶小菡去一趟!」晉姝抱著匣子站起來,側目對衛淵和開口,語氣沒有之前那麼生疏。
「好!晉姑娘,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衛淵和眉頭一挑,輕聲回應著。
晉姝來到靳府,與昨日不同,靳府今日門前已經掛滿白籌白幡,哪怕下著雨,前來弔唁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來之前,晉姝和晉菡就已經換了一身素色的衣服,髮髻什麼都沒簪。
靳家長子靳槐和四子靳康站在靈堂前迎接弔唁的官員和家眷。
晉姝看著已經全部掛上白綢的府邸,速度倒是真快。
姐妹二人走上台階,靳槐已經看到她們,連忙走過來,神色哀慟,「走吧,大伯帶你們進去!」
晉姝默不作聲的跟上他,很快便來到靈堂前。
靈堂前撐著油布,跪了一地的靳家小輩,哭聲連天,丫鬟僕婦個個面色悲傷,身子一抽一抽的哭泣著。
晉姝走上前,取了三支香,遞給晉菡,又給自己拿了三支,跪在地上,虔誠一拜,將香點上,插進銅爐中。
靳嫵這才看到她們姐妹二人,踉蹌著站起來,捂著嘴,悲痛的說道。
「你們來了!快去換衣服跪著吧!」
晉菡看向晉姝,還要跪嗎?
晉姝垂眸搖頭,她跪個屁啊!
「我們只是替我父親上柱香,送葬那日我們再來!」
她平視靳嫵,跟她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扭頭就走。
靳嫵錯愕的看著她的背影,捂著胸口,氣的不行。
「娘,沒事吧!」她兒子連忙扶著靳嫵,不解的看著晉姝的背影,這就是他那狂妄無知的表妹嗎?
靳嫵咬著嘴唇,搖搖頭,沒去追她們。
罷了罷了,以後再說吧。
停靈七日,晉姝就要跟晉菡在臨江府待七日。
王府比試場,晉菡穿著一襲勁裝在跟王府的侍衛們比試,你來我往,刀劍衝撞,絲毫不落下風。
晉姝站在屋檐下,抱臂觀看,旁邊是面色略微驚奇的衛淵和。
他觀察著場上對戰的兩人,不禁感慨道。
「令妹武藝竟這般出色,半分不遜於男子!」
他從前也是習武之人,只是三年前中毒后,他再也沒有拿起過刀劍。
「自然,誰說女子就只能拘在後院繡花彈琴,這世界廣闊,女子也可以有一腔熱血與抱負,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能做!」
要不是晉菡太小,她都敢讓她跟秦松一起去參軍。
不過她不能做晉菡的主,一切隨她。
晉姝平靜的說著,好像是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衛淵和還是有些許震撼,輕晃腦袋,「可女子體弱嬌小,身無長物,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不適合她們闖蕩!」
他只是有些不解,畢竟他所見到的女性,大多都是撫琴弄花,並不是說她們沒用,而他看到的更多是安於后宅,相夫教子。
即使她母妃,出身將門,成婚後都拘束在了後院。
晉姝側目,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晉菡身上,粉唇微勾。
「那你問問紅瑟,她是院子待在閨閣中,還是願意出去闖蕩!
體弱,不識字,目光短淺,都是外界加諸於女性身上的枷鎖!
如果女子能跟男子一樣讀書識字,習武射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衛淵和身後站著的侍衛紅瑟反而露出一笑,確實,她更願意在外面闖蕩。
即使那些弟兄們都叫她男人婆,蠻女,父母不理解,她都仍然願意站在前方,手持刀劍,披荊斬棘。
「衛某受教!」衛淵和不再反駁,對她粲然一笑。
這一刻,他開始思慮起來,有些教條和規矩是不是合理的。
他看著晉姝的側臉,眼眸閃了閃。
紅瑟看著場上,晉菡又打敗了一個侍衛,她有些意動,「晉姑娘,屬下想上去跟小菡姑娘討教一下!」
「她打不過你的!」晉姝也不妄自菲薄,但這是事實。
王府的侍衛給晉菡練手可以,但是紅瑟武藝高強,晉菡還差了一些。
「無妨,屬下就是想過過招,不會傷了她的!」紅瑟看著晉菡,誠懇的開口。
「那你去吧!」晉姝對紅瑟印象不錯,朝她微微點頭。
看了一會兒,晉姝也在分析晉菡的不足。
一股寒風襲來。
「咳咳咳!」衛淵和捂嘴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身形不穩。
晉姝伸手扶著他,眉頭微擰,「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本想著今日出了太陽,讓他出來走走的。
看這樣子,也不知道他這身子能不能挺過十年。
「無事,咳咳……我自己回去!」衛淵和擺手,咳的面色緋紅,連耳尖都紅透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找得到自己的院子。
晉姝抓住他的手腕,看了場上的晉菡一眼,拉著他往回走。
「趕緊走吧,我正好給你扎兩針,免得你晚上發熱了麻煩!」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客氣啥!
晉姝走在前面,衛淵和跟上她的腳步,目光落在她抓著自己的手背上,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回到屋中,晉姝將他扔在床上。
「咳咳咳……」被這般粗暴對待的衛淵和差點沒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
輕點兒,他現在是一個病人啊!
不對,那有女子這般粗魯的,衛淵和哭笑不得。
「把衣服脫了!」晉姝問雲風要了一副銀針走進來,等炭火燒起后,她一邊關窗一邊對衛淵和開口。
啊!衛淵和一愣,紅著耳根小聲開口。
「要不……咳咳……讓雲風來吧!」
……不太好吧,男女有別。
「主子,屬下給你熬藥去了!」門口的雲風一聽,就差直接說自己沒空了,跟身後有鬼追似的跑開。
晉姝拿過一盞蠟燭,開始給銀針消毒。
餘光瞥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快點兒,又不是沒看過!」
這全身上下,她有哪裡沒見過嗎?當初昏迷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見過了。
跟她害羞個什麼勁兒。
衛淵和臉色驟時爆紅一片,跟著委屈小媳婦兒似的開始脫衣服。
「咳咳……」等他脫了上衣躺下,空氣還是有些許寒意,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
一股暖意從掌心傳到四肢,他紅著臉側目,見晉姝在給他用內力取暖,不好意思的抬頭望著床幔,只覺得自己內心一片熾熱。
等晉姝給他扎的跟個刺蝟似的,溫度也差不多上來了。
晉姝鬆開手,看著他奇怪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感嘆,「你要是再不好好養養,就等著你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衛淵和別開臉,盡量不去看她,他知道晉姝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太多身不由己,「衛某明白,只是眼下大麗內亂,異族為患……咳咳……居其位,自當竭盡全力,為百姓謀福祉…護四方安穩!」
晉姝嘖嘖兩聲,太感動了,感動到想給他兩巴掌啊。
「這天下能人異士輩出,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想著大麗,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貼告示,請他們出手相助好了!」
為什麼要把重擔攬到自己身上呢。
再說,他一不是皇帝,二不是太子的,把自己辛勞死,也得不到什麼名聲,何苦。
衛淵和若有所思。
晉姝開始給他取針,隨後將他蓋上杯子,「睡著慢慢想吧!」
衛淵和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又被晉姝給摁回去。
「別逼我動手啊!」
她脾氣可不怎麼好。
「……」躺就躺,這麼凶做什麼。
很快便來到靳老夫人出殯這日,晉姝和晉菡去送了她最後一程,看著她葬在臨江府郊外的一座寺廟旁邊。
靳家眾人哭的七倒八歪,眼淚橫流,那叫一個傷心。
晉姝抬頭,望著頭頂白幡飛舞,人這一生就結束了。
回到靳府。
靳家眾人該休息的休息,該忙活的忙活,靳嫵強打起精神,勉強還能跟晉姝開口商量。
「姝兒,你真的不去京城嗎?你打小在鄉野長大,京城跟這裡不一樣,嫁與太子是你祖母對你的期盼,我們靳家這輩兒就你跟你妹妹兩個小姑娘,鎮國公府不會虧待你們的!」
靳嫵紅著眼眶,面龐微腫,推心置腹的跟晉姝說著。
她沒忘記老太太臨走前的囑託,可眼下晉姝油鹽不進,她怎麼說也沒用啊。
晉姝搖頭,「你們是你們,我們是我們!」
我們之間根本不一樣。
「我不會嫁給什麼太子,你們也別想打我們姐妹的主意,我也只是完成我爹的囑託,替他找到家人就行了,你們就在京城好好待著,不用挂念我們!」
晉姝的話已經說的這般直白,相信靳嫵肯定能夠聽明白的。
靳嫵哽咽,傷心的看著她,又看向旁邊的晉菡。
「可是……你要為菡兒想一想啊,她這麼小,在鄉野待著,以後怎麼辦,她也不願意嗎?」
「願意,只要跟著阿姐,我做什麼都願意!」晉菡肯定的開口,拉著晉姝的手,目光純澈。
靳嫵嘆了口氣,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看著晉姝,幽幽的問了一句。
「那…你跟洛寧王世子是何關係?」
她話語中帶著些試探,難道……
「我跟他沒關係!」晉姝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知道靳嫵想問什麼,少給她廢話。
靳嫵尷尬的笑了笑,從旁邊丫鬟的手裡拿過一封信遞給她。
「既然如此,姑姑也不勉強你們,但是姑姑還有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每年過年,你們能夠去京城看看我跟你們大伯他們,行嗎?」
「這是我們的地址,你沒事的時候,也可以給姑姑寫信,讓姑姑看看你們過的好不好!」
臨江府到京城路途遙遠,來回都要一個月,晉姝斜了她一眼,虧她說的出來。
「嗯!」不過晉姝不想跟她多做糾纏,一口答應下來。
答應是一回事兒,去不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走出靳府,晉姝渾身輕鬆了許多。
她牽著晉菡的手,揚起一道燦爛的笑容,「走吧,我們回家了!」
但是走之前,她還要做一件事情。
她準備給赫連茵煉製修痕膏,準備將她臉上的傷痕給她除去。
雖然她的傷痕已經不怎麼顯眼,但是仔細一看,還是存在。
跑了臨江府好幾家醫館后,晉姝才將自己需要的藥材給買到了。
得知晉姝她們要走,衛淵和也給她們準備了一些年禮,順帶一起帶回去。
還有一個多月便要過年了,他也不會留在臨江府,要前往邊境。
就當提前送給她。
「你認真的嗎?」晉姝嘴角扯的厲害,她就騎了一匹馬,讓她帶這麼多東西回去,大黃估計都得鬧脾氣。
她可憐的大黃啊,都好幾天沒有出去過了。
「不行嗎?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些乾貨和邊境的特產!」衛淵和看著自己準備的年禮,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好。
他現在怎麼著也算晉姑娘的熟識吧,送她一點兒禮物無可厚非。
至於治病,一碼歸一碼。
晉姝搖頭,「別別別,家中什麼都有,這些你留著自己吃吧,在說我又不是乘馬車來的!」
衛淵和無奈,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形式,便不再強求。
那還是他後面派人給她們送過去吧,以表妹的名義。
晉姝這才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治療的銀票她已經收下了,多的禮物沒必要。
目送晉姝她們離開,衛淵和收回視線,眼中有了一些成算。
趕了兩日路,晉姝她們慢悠悠的回到豐水村。
一眨眼,小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只是村子里的景色越發的荒涼枯敗。
赫連茵和秦松他們也已經換上了厚衣服,三寶一看到晉姝,哭著朝她撲過來。
「阿姐!嗚嗚嗚……」
三寶委屈的抱著她的大腿哭著,就像個被人拋棄了的小可憐一樣。仟仟尛哾
晉姝啞然失笑,一把將他抱起來,「沒事沒事!哭什麼!」
「嗚嗚嗚……」三寶還是大哭,將頭埋進晉姝脖子中,繼續嚶嚶嚶。
晉姝讓大黃自己回去,給了晉菡一個眼神,抱著三寶走進屋中。
赫連茵在一旁慌忙擺手,緊張的解釋著,「師傅,我可沒有欺負三寶!」
她摳摳頭皮,為難不已。
「知道!」晉姝無語,摟著三寶,對她一笑,「我沒說你呢!」
晉姝抱著哭包坐下來,拍著他的背,「最近有什麼事兒沒有?」
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豐水村有什麼事情沒有。
赫連茵點頭又搖頭,拿了根板凳挨著晉姝坐下來,「怎麼說,我感覺怪怪的!」
晉姝給三寶擦擦眼淚,輕聲哄著他,然後看向赫連茵,「說說!」
有什麼問題。
秦松這時也走過來,眉頭緊皺,「我們感覺好像被人盯上了!」
赫連茵點點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沒錯,開始我以為是我們的錯覺,後面我問了一下晉大夫,他說他沒有感覺到,但是他出門看診的時候瞥見有人盯著我們家!但是他說那個只是普通村民!」
真的很奇怪!
秦鬆緊接著說道。
「而且我們也將那個村民抓了起來,但是他什麼也不知道,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真的是奇了怪了。
「沒事,那你們最近小心一點兒,我到時候看看吧!」晉姝慶幸她現在回來了。
沒出事就行。
晉姝沖她們點點頭,讓他們先別多想,「山上呢?有事沒有?」
赫連茵搖頭,胳膊撐在膝蓋上,哀嘆了一聲。
「最近沒有去山上,小白受傷了!」
而且最近冷了,山頂偶爾都在飄雪,宋大叔說讓她們暫時別上山了。
「他怎麼了?」晉姝擰眉,怎麼會受傷呢,她記得小白身手還行啊。
赫連茵眨眨眼,無奈的撇嘴。
「就是之前那次,他不小心被山上的野豬夾子給傷到了!」
加上她們把家裡的事情也給宋大叔說了,宋大叔說安全起見,還是等師傅回來再說。
「傷得嚴重嗎?」晉姝想著小白現在是宋大叔的義子,還是關心一下。
「還好,流血多,但是沒傷到骨頭!」赫連茵親眼看著小白被藏著的野豬夾子夾上,當時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幸好沒事。
「那就好!」晉姝頷首,看著懷裡已經快要睡著的三寶,將他抱回了房間。
休息了一日,晉姝去趙嬸子家中看了一眼,然後又去找了晉大夫,將他的令牌還給了他。
回家的路上,晉姝遠遠望著有個人影在另一個田邊往這裡看過來。
她微微蹙眉,盯著那個人影,緩緩靠過去。
人影看到晉姝過來,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迅速往後面奔逃。
晉姝加快步伐追過去,赫連茵和秦松也跟上來。
晉姝手中的繡花針快速飛射出去,人影應聲倒地。
等晉姝來到那人面前,看他穿著打扮還外貌面容,也是大麗國人。
那人在地上痛苦的往前爬行,身上半舊的棉服粘上泥巴,好像很害怕晉姝她們的樣子。
「師傅,就是他!」赫連茵跑過來,指著地上的村民,眼神凌厲。
怎麼還不死心呢。
晉姝將那人翻過來,抽出懷裡的匕首,放在他脖子上。
「你是什麼人?」她打量著這個村民的眉眼,好像不是豐水村的村民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幹什麼!」那人感覺胸口劇痛,連忙擺手害怕的縮成一團。
看他模樣,只是個年輕村民,身形並不高大。
赫連茵面露失望,煩躁的跺腳,「師傅,你看,他一直這樣子!」
他們問也問了,逼也逼了,就是沒用,他打死不承認自己有問題。
他們甚至還偷偷跟著他回家去過,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但是這人每隔兩天就要來這裡一趟。
晉姝盯著他的面容,收起匕首,但是沒有放他離開。
「那你為什麼會在我家門口?」晉姝站起來,歪著腦袋,疑惑的看向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在這裡了!」
青年驚慌的搖頭,抬眸打量了晉姝一眼。
突然,他嘴角咧開,眼冒紅光,露出一道詭異而陰森的笑容,「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