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分別出發
接下來的話並非好消息，但在岑以霜眼裡，這段對話是她生命里最亮的光之一。
「醫生名叫林慕，他說治不好，反而這種壞死會蔓延，等我們把醫院裡的設備帶過來，立刻安排截肢。最好的結果是能制出合適的假肢，幫她接上。」
許月初沉默良久，只聽見輕微的碗筷碰撞聲。
遲了好一會兒，那個小奶音語調又歡快起來：「把我的衣帽間騰出來給姐姐住吧，我好喜歡她。」
「嗯，初初喜歡，便去做。」
好喜歡她。
岑以霜的心彷彿被這句話填滿，渾身暖融融。
這是生來第一次，她聽到的不是「她好可憐」、「她真奇怪」、「冷冰冰的好討厭」、「沒父母的孩子太心疼了」。
而是「好喜歡她」。
岑以霜慢慢睜開眼，第一眼便看到餐桌上穿著印小兔的短袖、圍了小柴犬圍兜的女孩。
那雙眼澄澈透亮，乖巧地吃著牛肉，腮幫鼓起來像個倉鼠。小短腿搭在餐椅上夠不著地，jiojio交疊在一起輕微晃動，就一刻也閑不下來。
她莫名地嘴角揚起，壓都壓不下去。
「呀，霜霜姐姐，你醒了？」
許月初麻溜地背轉過去趴著從餐椅上滑下來，跑到沙發旁蹭蹭岑以霜的額頭，順便捏了捏她的貓耳朵。
顧君珩和許郢白有意無意站在距離許月初一臂長的位置，雖然沒有看她們，但明顯在戒備。
岑以霜輕笑了笑。
「不燒了，姐姐，你要吃東西嗎？」
不燒了？
岑以霜眨眨眼，不解。
雖然昏厥了有一陣子，但她似乎沒發燒吧？
許郢白：……
初初八成是想和人家貼貼，且好奇那對厚實軟和的貓耳朵，才故意這樣的。
「謝謝。」
「嗯？」許月初還沉浸在貓耳朵極妙的手感里，就聽見岑以霜蚊子哼哼似的說了句什麼。
她沒聽清，再問時，岑以霜就把臉偏到了一邊，只露出燒紅的臉頰。
＊
飯後，許月初大致分配了下晶核。
要給清嶺其他異能者留下五百枚，八名，每人五十個，其他備用。
剩下的約三千枚，分給現在的家裡13名異能者。
以許長安、顧君珩、許棣和許星河以及她自己為主。
要成功建立基地，首要條件就是自身實力必須遙遙領先。
除了無異能的幾人，他們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努力吸收晶核。
直到黑沉沉的夜幕壓下來，清朗月色穿透輕飄淡霧照進卧室，許月初放才發覺，已經將近十點了。
她又碰了碰自己腦子裡的光球，忍不住笑得露出小虎牙。
足足吸收了三百枚晶核，毫不意外已經三階啦。
說不定，距離四階也不遠！
加上她的異能特殊性，對付4-5階喪屍應該不成問題。
四捨五入，她跟五階一樣厲害！
又有可以膨脹的資本了~
第一反應就是去找阿白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剛走到門口，她就覺得一陣暈眩，勉強扶住門框撐下來。
然後慢悠悠爬到床上，打開窗戶吹著小風睡覺覺。
眾人的努力結果也很可觀。
第二天，許月初醒來洗漱后第一件事就是問大家，都有沒有升級？
重點培養的幾人不負眾望，都升到三階，其他人包括岑以霜都升到二階。
「囡囡，多虧了你帶回來的晶核，你看，奶奶把草莓催生出來了，要不要吃啊？」盧雲深笑得滿臉褶皺，手裡端著一盤掛著水珠的紅彤彤的草莓。
顧山行：？哦，在你眼裡晶核是孫女一個人帶回來的。
好吧，的確我們初初最棒，那沒事了。
許月初嗷嗚塞了一口，甘甜微酸的口感帶著被異能催生的特殊清香。她又連吃了幾個，手手上沾滿草莓汁。
「初初，我們這次要不要分開？一隊去醫院，一隊去南邊距離大概相同的商場。」
許月初因為那個金系異能者的事，正想提議還是一起，忽然頓住。
她沉默了一下：「大哥，我覺得商場人太多不夠穩妥，不如另一隊去附近那個油糧儲備中心？」
「可行。去收集主食的隊伍開房車，醫院隊開越野吧。應該都需要開兩輛。」許長安沉吟道。
「誰去醫院？」盧雲深笑容收斂。
她身體不好，異能暫時不具攻擊性，所以每次外出都註定被排除要在家留守。
眼睜睜看著家人在外拼殺，是她覺得最難受的事。
「林醫生和霜霜姐要去，我也要去。」許月初試探著說出她考慮了多日的安排。
「再加上媽媽、姥姥、大哥、阿白。」
沒等顧山行反駁，她立刻補充道：「小星星和爺爺的組合技不適合用在醫院，但可以用在去油糧店的路上。如無意外到了店門口，兩人守住門，大力士三人組搬東西，這樣最高效。」
顧山行不得不服，他家小乖崽說得有道理。許棣默默無言，大力士三人組……嗯，行吧。
「奶奶留在家吧，我們回來之前別給任何人開門。多少要防著昨天投誠的異能者，畢竟只見過一面。」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叮嚀。
「走吧，醫院組~」許月初開開心心往院子里沖，然後被盧雲深抓住抱回來。
她表情嚴肅：「先吃飯。」
……
薄霧散盡，大馬路上七橫八豎停著或完好或損壞的車。
顧君珩和許郢白一人開一輛，擠在人行道上走。
旁邊商戶要麼開著門，要麼玻璃門被損壞，幾乎看不到完好的。
偶爾能看到有人躲在某個地方，態度警惕地向他們行注目禮。
「中心醫院必定喪屍非常多，我們選的這個安康醫院情況會樂觀不少。診療部只有三層，住院部也只有八層。最重要的是，安康醫院裡醫療器械不亞於那些大醫院，藥品也很齊全……」
「林叔叔，你就是安康醫院的吧？」
「哈哈，你居然猜到了？」
許月初對上他驚喜的眼神，望向窗外靜默了。
這麼明顯怎麼可能猜不出來，當她是三歲小孩？
到安康醫院附近，喪屍數量明顯增多，許郢白沉聲提醒：「媽媽，抱穩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