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樂於助魚

「你讓我去哪裡樂於助人？給我找個人來。」畢馥看著人影都沒一個的深山野林，無語凝噎。

系統嘖嘖了兩聲，「格局打開，沒有人，魚也是一樣的，龜也行，做事不要這麼局限！」

畢馥一爪子推開在她面前吐泡泡的藍尾小魚，藍尾小魚還以為畢馥是在和它玩，一甩尾又纏在畢馥的龜殼下吐泡泡，漂亮又細長的藍色尾巴環在畢馥的腹甲上，時不時抖動一下，機靈又可愛。

畢馥後肢劃了划，退出去一段距離，想和這條小魚對視一下，看看能不能讀取到它需要什麼幫忙沒，結果藍尾小魚一甩尾巴，又跟著畢馥移動，躲在畢馥的腹甲下，然後，悄悄地，吐泡泡。

「你看看這是能溝通的樣子？我連它眼睛都看不到啊！魚和龜不僅有生殖隔離！還存在代溝的！」畢馥痛聲質問，「你這樣讓我怎麼樂於助魚！你還是讓我死吧！」

說完就一動不動浮在水面上，一副頹喪且任人擺布的模樣。

系統這才想起來她還沒到能跨物種溝通的程度，那消失已久的良心突然出現了一下。輕咳一聲，暗箱操作了一下，「你再集中注意力試試，現在應該可以了。」

「應該？做事靠譜一點可以嗎？你是人工智慧！」畢馥不由得吐槽了幾句，然後就專心致志地感受著，屏蔽周圍的一切干擾，只想著那條藍色小魚。

「玩，噗噗噗……玩。」畢馥驚奇地瞪大眼，真的能感覺到藍尾小魚的想法！但是不太清晰，她伸長腦袋往水裡看去，努力地與小魚對上視線，「要玩，噗噗噗噗……」

「啊，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要玩吐泡泡嗎？」畢馥有些游移不定，把握不住這條小魚的想法，「宿主自己想呢！系統是幫不了您的哦，因為小魚沒開靈智，所以他們的表達都比較含糊不清。」系統聲調毫無起伏，直接打斷了畢馥想要求助的想法。

畢馥訕訕一笑，收回想要白嫖的心，只能靠自己猜了。她覺得藍尾小魚的意思就是想要和她玩吐泡泡，畢馥劃了划爪子，思考著怎麼給藍尾小魚實現這個願望，她想到前世看的那些海洋館的表演，立刻就來了主意。

只見畢馥努力朝天伸長腦袋，張大嘴嘗試從空中吸入一口氣，結果還真可以吸進去，於是她吸了大大一口氣，憋在嘴裡。然後把頭塞入水中，朝小魚噴出一個個水圈，水圈由小變大，穿過小魚的身體。

藍尾小魚歡快地甩了甩尾巴，像馬戲團那個跳火圈一樣，靈活的穿過水圈，然後遊了一圈又回到了畢馥身前，定定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系統給她開的功能的緣故，她居然從一雙魚眼中看到了期待，顯然想要再來一次。

無奈畢馥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動作，藍尾小魚搖著尾巴將頭貼在她的腹甲上，看了看她之後就遊走了，畢馥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可以了嗎？她喚出光幕，就看到-100變成了-199。

畢馥：？合著你剛剛給我開的後門是收費項目啊！？

系統理直氣壯，「反正都是要換的，不然你怎麼做任務！我能給你賒一百許願值就不錯了，這是最後的賒賬機會了，你看開點，你看現在不就完成一個許願了嗎？」

合著負債的不是你，你才看的這麼開，畢馥無力吐槽，不過正如系統所說，如果不開後門她連獲得許願值的機會可能都沒有，或許能誤打誤撞完成任務，但耗費的時間肯定是成數倍增長的。

但一條魚的許願才一點許願值，還要完成一百九十九條魚的任務才能還完債，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龜生無望。

「噗噗噗噗噗！」正為巨額賬單頭疼不已的畢馥就聽見一陣吐泡泡的聲音，只見一群魚少說也有三四十條，搖著尾巴朝她過來了，為首的赫然就是剛剛那條藍尾小魚。

「喲，回頭客幫你拉新來了。」系統驚訝道，畢馥也覺得有點驚喜，這藍尾小魚太上道了吧！給她帶來這麼多『新客』，她看著那群小魚彷彿看到了她的巨額賬單離她而去的日子。

「幹了！打工龜，打工魂，不打工的烏龜不是正經烏龜。」畢馥霎時覺得區區一百九十九的負債都輕輕鬆鬆了。

然後一群魚如同見到了魚餌一樣，朝她衝過來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腦海里都是「玩，噗噗噗，玩。」、「要玩，噗噗噗。」還有「噗噗噗。」的各種聲音。

腦袋像被塞進了一顆吸滿水的海綿一樣，又漲又沉，畢馥被吵得忍無可忍，「安靜！」不由得在心裡怒吼。頓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魚群真的都安靜下來了。

畢馥睜開眼一看，就看見魚群在頻繁地甩尾巴，動來動去，不敢靠近，瞪著一雙雙天真懵懂的魚眼看著她，這些小魚沒開靈智，什麼都不懂，她又怎麼能怪他們呢。

見小魚們晃著尾巴不敢靠近的樣子，畢馥努力表現出自己親和一面，心裡想著「別怕別怕」，雖然一隻龜也看不出來什麼，但好像真的有點用，小魚不再退開，又重新圍繞在畢馥周圍。

畢馥划著前肢，睜大一雙綠豆眼，看著魚群，默念「排隊排隊排隊」頓了一下，怕它們不知道什麼是排隊，又換成「一條接一條，一條接一條。」

魚群騷亂了一下，雖然還是有點懵懵懂懂，但真的神奇地一條接一條排著隊在畢馥面前，然後就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畢馥被這麼多雙眼睛看得哽住了，嘆了口氣，好吧，打工龜畢馥只能開啟她給這些尊貴的魚客人服務的生活。

等最後一條魚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之後，畢馥已經虛弱的彷彿被掏空了一樣，就算是當人的時候，也沒這麼努力的吹過泡泡。

當一隻龜好難，當一隻要打工還債的龜就更難了。

好在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報的，畢馥看著自己少了一大塊的負債十分欣慰，還欠一百一十九的許願值了。

忙活了好一會，畢馥才想起來，要變成人的事情，在腦海里敲系統出來問話，「統哥，變成人要多少許願值？」系統百無聊賴地說道：「一個月一千。」

「？多少？」畢馥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系統淡定重複，「一個月一千。」

這還限時包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