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雙心摩天輪陰差陽錯16
一旦想到這點,雖然僅僅是推測,加奈子依然皺著眉頭。她需要一點點時間,去消化這件事:
——難道...僅僅是這樣?
她不確定。
——是一場誤會??
——自己只是被錯抓來...?
一絲絲冷冷的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了過來,將加奈子的髮絲吹散。不僅如此,她的頭皮都有些冷意。
她艱難地側頭,才發現原來倉庫上方有一個小型的窗戶,想必是通風用的。小窗正大開著,氣流便是從此而來。
加奈子側回頭。似乎又發現了什麼,緊接著她再次微揚起頭,目測小窗與遠山和葉所在的關係。她發現,遠山和葉正好坐在小窗戶的正下方-窗口附近。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
再次打量了遠山和葉的穿著后,加奈子明白了:對方或許是因為寒冷才抖動的。
與此同時,安室透駕駛著白色馬自達和服部平次即將到達追蹤器上所顯示的紅點處。
車裡的服部平次捏緊手機,盯著前方,心裡不斷念想著:和葉...和葉...
一旁駕駛座上的安室透倒冷靜許多,邊開車,邊暗暗地觀察著周圍。漸漸地安室透發覺,他們已經來到了服部平次手機上所顯示的附近。
可是...
安室透充滿懷疑地看著前方即將到來的吾薷大橋:周圍沒有房屋,也沒有能提供遮蔽的場所;如果松本太郎真的帶著加奈子來到了這裡?...這不太可能。
安室透在心中估測著。
除非...
隨著馬自達的行駛,安室透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推測:
除非,松本太郎把她們(加奈子和遠山和葉)都扔進了河裡。
想到這裡,安室透的瞳孔微放大,心也重重地一墜。他並沒明顯地表現出來,到了這一步,要盡最大努力,除非見到屍/體,要不,他不會甘心,也不會放棄。
就這樣,片刻后,安室透駕駛著白色馬自達和服部平次駛上了大橋。隨著當前位置與平次手機上顯示的紅點漸漸重合,安室透的心更加不安了起來。他注意著前方車輛,並用目光不斷地巡視著橋邊,希望能找到一絲絲指引加奈子下落的線索。而服部平次也不停地看著當前位置與手機上紅點的對照。
「吱!」
馬自達行駛到大橋中後段時,安室透卻猛地停下了車。
「喂,你怎麼...?」見狀,服部平次趕緊轉頭:「趕緊(開阿...)」話還沒出口,平次卻也察覺到了什麼。他又看了看手機:...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與屏幕上的紅點幾乎完全重合。
...
??
這...
這...難道說...
已經到了!!???那...和葉...!!!!
和葉...??!
平次睜大眼睛,左右望望:在,在哪?
這時的橋面上行車極少,只有昏黃路燈下顯出的帶著秋天般寒意的陣陣霧氣...
「可惡....」
「和葉,你在哪??」
大橋上的一切都十分直觀:空空蕩蕩的橋面,一個個重複的路肩,不間斷的橋把手...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看到這,服部平次趕緊抬頭,朝吾薷大橋的上方打量著。然而橋上面的結構也沒有能盛得住人的地方...
可惡!!她們...究竟在哪裡??
服部平次管不了那麼多。他一把拉開馬自達車門,卻差點與一輛猛衝過來的摩托車撞上。服部平次趕緊回關了車門,同時略轉頭。好在摩托車司機及時發現了這點並進行躲避,否則剛才那一下,安室透的馬自達副駕駛座門肯定要壞不可。
見摩托車過去,服部平次不敢耽誤地再次拉開車門朝橋邊奔去。早在服部平次思索的時候,安室透就已經從駕駛座出來,現在正站在橋邊的扶手前進行著打探。
——在,在哪裡??
眼下的安室透正好站在風口上,風把他的頭髮揚得飛起,甚至他一轉頭那些頭髮就能直接飄到他的眼裡。他一隻手下意識地插在兜里,接著兩隻手都把住橋的護欄,向橋面下俯視著,巡查著。
——加奈子...在哪裡...
——他們在哪裡...
安室透的眉頭擰得更重。這一次不比曾經的小打小鬧;這一次,準確的說是在這個時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加奈子很可能再也不見的...不在這個世上的可怕。
...
一想到這,他的心頓時像被一個大石頭壓住一樣,壓得他的喘息時都不由得沉重。
他的眼裡有些酸般,但作為這麼多年的男人...尤其還是經歷過很多次生死,處理過很多次危難案件的...經受過專業訓練的日本警察...
加之已遇到過很多很多十分在意的人離/世...
他本來...這些特殊的經歷加磨練的塑造,是讓他很難掉淚的一類人...
然而...這個時候...似乎有些不一樣,他還是在緊急關頭保持著冷靜和理智...心中深處卻好像有個閥門一般,似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等這一切結束...如果一有機會放鬆下來,似乎...那個閥門會一下子打開...讓他...
讓他對她的所有感情...全都不可遏制地湧出來...
在得知她真的沒有之後...就像之前已經失去過的那麼多人一樣,這一次他又一再失去...
那種感覺...
他的心被狠狠揪住般,窒息般的心痛,難受,想念,遺憾,也許有短時的無力...
但他不會被擊垮的,他還會像之前那般,做著有利於日本國民的份內事。他也會如一地履行卧底在危險組織中的日本警察的責任,帶出情報,幫助消滅組織;這一切,不會有任何改變;甚至在外人眼中,他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如果說有,也只可能他自己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孤身一人的時候,他的心境...
那份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境...
一如曾經經歷過的,在失去了重要人時的那份心境...
只是他會把它們掩藏得好好的;不管能否被治癒,能否被化解;他都會在另一天早上準點起床,不耽誤地去完成當天的任務,履行他的職責。
沒人知道他內心深處的情感與心境。
也許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他卻又要「失去」。
此時,安室透在朝橋下探頭巡查,也許是夜幕的遮蓋,加上高度的影響,他並沒發現什麼。他秉持著心中的理智和邏輯不受干擾,尤其在關鍵時候;
千萬不能判斷出錯。
千萬要保持冷靜。
況且...加奈子(真的還)未完全確定...
他略咬牙,集中著精力,將視線移向橋的另一端,他小心地觸摸著扶手,順著扶手朝大橋盡頭望去...
——說不定...加奈子她們。
——說不定...是追蹤器...
而與此同時,服部平次也跑過來,站到了安室透身旁,把住扶手向橋下探頭巡視著。
「怎麼可能是這!?」服部平次邊瞅邊開口:「和葉她們...到底在哪裡?!」
「和葉!!」
「和葉!!」
「和...」
服部平次朝下大叫了幾聲,依舊沒得到任何回復。他焦急地收回身體,手放在欄杆上左右望著。
——可惡。
服部平次拿出手機,將上面的紅點趕緊放大,與自己當前所在作著詳細對比。他緊緊盯著屏幕,同時邁開腳步,想到達跟追蹤器完全一致的那個點。
「難,難道是...?」平次的腦海中自動浮出了一種可能。
「說(不定),」正在這個時候,背對著平次默默觀察大橋結構的安室透張開口,又注意變換了語氣,不像在命令對方的樣子:
「還有一種可能...」
服部平次並沒回應,他正在尋找著和手機上顯示相同的那個點。
「...」安室透轉過身:「是...追蹤器壞在了這裡。」
??
聽到話,服部平次連忙抬頭:「你和我想的一樣阿。」
安室透的嘴角瞬間微揚。
「最好是這樣...」安室透緊了些雙眸,閃過片刻柔情,心也自我安慰般地稍鬆了片刻,然而即刻又變作凝神的焦灼模樣。
片刻后,平次找到了追蹤器上顯示的精確地點。他一個人站在馬路中央,對著手機上放大后精準重合的紅點,焦急又疑惑地左右看著:是這裡?這裡可是在馬路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是這裡?
沒發現什麼后,平次弓腰,打量起周圍的地面及稍遠的車道。大橋上幾乎沒有過往車輛,給他的查驗帶來了便利。
而安室透則繼續站在原先的位置,注視著遠處服部平次的動作,同時在腦中思索推理著。
過了一段時間后,服部平次返回到安室透身邊。
「周圍沒有剎車痕迹,也沒有找到追蹤器,我想...」服部平次邊說邊再次扶住橋把手,朝下望著。
「犯人根本沒有在這裡停過車。
把和葉她們扔下去,應該也不可能。」
「有一種追蹤器,一旦遭到破壞便會停留在最後的位置。」安室透走向服部平次,並轉了轉目光,有意迴避了被懷疑的可能:「我是不久之前才在電視上看到的。」
「是啊...」服部平次將頭伸回,手也鬆開欄杆:「只不過並不常見。不知道老爸這次用的是不是它。」他邊說邊掏出手機,給服部平藏打去電話。
與此同時,倉庫區內。
由於風的影響,遠山和葉依舊身體微抖著低著頭。
在松本太郎轉身和手下商量的間隙,加奈子瞅了一眼和葉,接著默默地移動身體,以坐著的姿勢朝遠山和葉靠近。
「遠...和葉...小姐...」加奈子剛要輕聲開口,又想起第一次在計程車上時,對方曾說「叫我和葉吧。」
「?」聽到窣窣的細語,遠山和葉抬起頭:「加...」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加奈子朝遠山和葉靠近。她不覺地將身體背貼住對方的後背,這樣一來,既可以給對方擋下風,又可以獲取情報。
「是...松本太郎。他是爸爸正在追捕的...犯人,」和葉不自覺般輕說著:「他說過...要報復大阪警視廳,要報復服部一家人...」剛說到這,和葉稍愣住。
「要報復服部平藏一家...」
「服部平藏一家...」這些話在她的腦中回應著,「服部平藏一家...」,「服部平藏一家...」...
「服部平藏一家...」...「服部平藏一家...」
和葉的心臟似乎被什麼人捏住了,她的雙眸也微張大。
——「現在這些都記在你(遠山和葉)身上,我們是不是太善良了?」(松本太郎)
...
——「服部平藏一家...」
——「現在這些都記在你(遠山和葉)身上,我們是不是太善良了?」(松本太郎)
難道...他們(松本太郎),是將自己當成了服部家的成員??
想到這裡,和葉的臉微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幾分難以掩飾的甜的同時,她也只能先停下心裡的回味。
此刻的加奈子也從這些話里想起,為什麼「報復服部平藏一家人」這句話聽起來如此熟悉。不僅僅是在新聞報道中,更是...在毛利偵探偵探事務所里的時候,江戶川,哦不是,工藤新一同樣提醒過服部平次:「據說,犯人要報復大阪警視廳,還點名你們服部一家。是真的嗎?」
—「放心吧...」(服部平次)
—「話雖如此,還是小心些...」(工藤新一)
零碎的片段出現在腦海中,加奈子覺得她已經把一切串了起來,而剛剛這些同樣更加佐證了她的推測。
「那我為什麼會...?」加奈子還沒說完。
「對不起,對不起...」遠山和葉輕聲:「對不起...加奈子小姐,害你...被牽扯進來。」
「他們一開始是把你誤認成了我才...」
——原來如此!!
——果然!!
「也就是說...」加奈子開口:」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對嗎?」
她將視線悄摸轉向前方的松本太郎他們,同時不自主地思考著,用什麼辦法才能逃出去。
「是,是阿。」遠山和葉點了下頭,又低頭。
這時,遠山和葉又吸了一口氣,有些關懷的語氣:
「抱歉,加奈子小姐,你肯定很害怕吧。」
話傳到加奈子的耳朵里,她還來不及回過頭。
「但是...」和葉下定決心般:「放心吧,有平次在,平次阿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他可厲害了。」
見加奈子沒說話,和葉不由地說下去。
「別...別看他平時一副不靠譜的樣子,脾氣也很臭,但,但,
但是不管犯人多狡猾,平次他都能發現對方的線索並順線追蹤過來。
相,相信我吧,加奈子小姐。」
「平次他...一定會來的。」
加奈子還沒說什麼。
「到那個時候,平次他一定又把帽子正到前面來。」平次低著頭輕聲,不知道是說給加奈子,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見狀,加奈子側頭看了看和葉。
「他每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代表有思路了。」和葉邊說臉上邊顯出柔情:
「我想,他也許現在就在來這的路上...」
注視著松本太郎的加奈子愣了一下,下意識抿嘴笑:
「既然如此,那這次出去了,你可一定要跟他表明心意才行阿。」
這下輪到和葉愣,臉一下變得微微紅,只是扯了扯嘴角:「嗯,一定。」
——平次,你一定要來啊。和葉心想。
加奈子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大橋上。
從服部平藏那裡獲取了肯定的消息后,服部平次早掛上電話,向安室透進行了口頭傳達。
「很可能是他們發現了追蹤器,破壞的時候正好經過這裡。」服部平次捏著手機道。
安室透沒說話,暫時同意著這個說法。
銀灰色轎車停在身後的不遠處。大瀧悟郎正手持手機,對眼下的情況跟服部平藏作著彙報。
與此同時,倉庫區。
「沒想到竟這麼早就被服部平藏這個老滑頭知道了。」隨著松本太郎不甘的一聲,他手持無sim卡手機(能連上網路),注視著最新網頁,轉回頭:「看樣子不能再等了,趕快動手!」說罷,他狠惡地看著面前的遠山和葉。
「大哥...」
松本太郎又朝遠山和葉張開口:「要怪就怪你投生在大阪警察家吧。哼!」
「大哥,」旁邊的黑田(B)瞥到了加奈子,跟了過來:「這兩個女人都不老實。尤其那個(加奈子),小主意多的數都數不過來。既然如此,連她也一起...?」想著加奈子在揭開頭套時的那一幕,黑田(B)故意上升語調,臉上洋溢著邪/惡的笑容。仟韆仦哾
「哼,你說呢。」松本太郎轉身,任手下行動。
為了不在現場留下生物證據,他們決定採用窒/息/死/亡的方式對待遠山和葉(和加奈子),同時拍下視頻照片寄給大阪警視廳。
「你,你們...」
此時,大橋上。
「原,原來如此,本部長。」大瀧警官在銀灰色轎車旁手持著電話點頭。
「一有消息他們(東京警方)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電話那頭的服部平藏嚴肅道。
「我明白了,本部長。」大瀧悟郎的眼裡閃爍出盡全力的光:「您放心吧。」
服部平藏放下電話。他剛轉過身,便看到身穿睡衣,只掛著一條披肩的服部靜華在門口。
「親愛的,確實是和葉嗎?」靜華雙手捏住胸前披肩的開口,臉上的嚴肅之情與服部平藏不相上下。
服部平藏看著妻子,略重地呼吸了一聲,點頭后朝門口走去。
「親愛的。」見到服部平藏的反應,服部靜華轉頭望著進入走廊的服部平藏。
「放心,」感受到妻子的目光,走廊中央的服部平藏回了回頭:「和葉身上不會發生任何事。」
「還有小次,都不準有事。」說罷,服部平藏轉回頭,朝書房走去。
「這裡交給我好了。」服部平藏推開書房的門,朝身後的服部靜華道了一句。
「砰!」接著,他進入書房,將書房的門帶上。
「親愛的...」身後的服部靜華,擔憂未減,凝眉地看著丈夫消失的背影:孩子們...
小次,和葉...一定要平安。
她的眼裡既有憂心,更有寄予。
過了一會兒,大橋邊。
掛下電話的大瀧悟郎點開信息收件箱。與此同時,最新的新聞提醒也彈了出來。大瀧悟郎將兩個消息一同打開。
原來,就在平次落下公路到一行人跟著追蹤器追松本太郎的間刻,得到消息的服部平藏已經聯繫了東京警視廳,將當前的情況做了通知。此時緊急協查令已通過東京各個媒體發出,這將動員所有人去追捕松本太郎。
已經沒必要再悄悄摸摸的了。
而剛才,同樣是在手機的最新推送里看到了由東京和大阪兩地警方聯合發出的車輛信息(集裝車)及協查令,在倉庫里感受到了危機的松本太郎等人才決定不再拖延,儘早解決掉和葉和加奈子。之後,他們便要亡/命/逃亡。
然而同一時刻,大橋上。
與大瀧悟郎等人的銀灰色轎車有一段距離的服部平次和安室透兩人正站在橋邊,望著霧氣瀰漫下的大橋。
大橋上空空曠曠,很久才有經過的車輛。
正如他們倆的心情,空空蕩蕩,毫無頭緒,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也正如兩個人眼下掌握的,關於松本太郎下落的線索——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沒辦法做出針對下一步的計劃。
作為頂級的「偵探」,這種情況無疑是少見的,並且也給了他們極大的挫敗感和無力感。
更重要的是,對他們來說重要的人...還...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安室透擰著眉頭,雙手插在褲兜里盯著大橋對面,眼眸深邃而堅定...他在力求想出辦法...想出下一步該怎麼走。越是在這種沒有方向,沒有線索,又來不及耽誤的時刻,到底該...用什麼辦法...最不浪費時間,又能取得突破...
還是說...
之前有什麼細節或線索,被自己忽略或遺漏了...
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昏暗的燈光反射進安室透的眼裡。他在腦中不停地思索著,尋找著...他把所有的記憶翻出一遍,在腦里一次一次,一幀幀地作著對比巡查...
也許,也許真的有什麼被錯過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
找到它們...就能救加奈子...還有那個叫遠山和葉的女孩...
與此同時,服部平次握緊著手機,他再一次盯住屏幕上的紅色標記點。這個,這個...格外醒目的點...在這時卻一無用處...
同樣沒有頭緒的平次心情愈加煩躁。他一把將手機塞回右褲兜里。借著大橋上昏暗的光亮,濕濕的霧氣透過他的鼻息進入他的身體,也許是有些不適應,也許是這麼晚了加上氣急,平次的鼻子開始微癢了起來。
「阿,阿嚏!」他剋制不住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打完之後鼻子的難受沒有緩解。
「可,可惡!!」平次拿右手背頂住鼻子,左手把著橋頭,彎腰艱難地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
「你沒事吧。」安室透轉過頭來,伸手想從兜里掏出什麼給他,接著他突然像被打到一般...他猛地想起之前和加奈子去店裡,對方給自己買的手帕,現在還靜靜地被放在馬自達里,包裝還沒來得及被拆開。他眼裡瞬間流露出柔軟的光亮,心也有一刻的搖動,然而它們即刻又消失,他又不得不變回了剛剛平常般理智的樣子。
「可惡!!」平次沒有理會對方,勉強調節好后直起腰來。手從鼻子上放下來的瞬間,平次的視線無意地落在江對岸一座摩天輪形狀的建築上(不是雙心摩天輪,是個小摩天輪)。
「我沒事...」平次說著。
「可惡,和葉...」緊接著他想到,本來這次特意來這,就是向心中喜歡的「和葉」表白的。本以為這次再怎麼樣也不會像之前那幾次那樣...而且發揮的好的話...自己絕對不會輸給工藤。他甚至都想好了,在那之後如何跟工藤新一敘述這件事,一定要得意洋洋的。一聯想到工藤那小子到時候一副滿臉驚訝又自愧不如(平次腦補而已)的模樣,服部平次心中的得意便更深了。
可,可現在...
「可惡!!」服部平次不禁一拳砸向橋。
怎麼變成了這樣...
可惡!!
「喂,你沒事吧。」聽到聲音,加之對方之前又打了好幾個噴嚏,旁邊的的安室透再次轉頭,略有些擔憂地看向服部平次。
「...等著吧松本太郎,我一定要親手把你揪出來!!」服部平次沒理會金髮男人,眼裡閃出亮光。接著平次收回拳頭,不顧疼痛地將其塞進兜里:「我服部平次一向說話算話。」
見狀,安室透也沒再說什麼,轉回頭,繼續陷入到他自己的思索和推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