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四章
盧政勛忽然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真的想把你吃下去,會吃人也挺不錯的。」
盧修斯愣了一下,把手腕伸到了盧政勛的嘴邊:「吃吧,反正有你的藥水。」
「嗷嗚!」盧政勛居然真的一口咬了上去,只不過沒怎麼用力,然後,就這麼走進了城堡……
「我覺得自己像是撿了條小狗……」盧修斯對著某人無奈的笑著。
盧政勛把傘換到另一隻手裡收起來,其實盧修斯身上已經有很多濕的地方,完全不需要他特意這麼做,可他做得很仔細,等收起傘一看,盧修斯已經走到前面去了。
夜晚的霍格沃茨陰森而寒冷,偶爾有一扇窗戶沒有關好,放風吹了進來,走廊上就會傳出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響。
盧修斯給了魔杖一個熒光閃爍,舉著走廊里唯一一團溫暖愜意的光,走在前邊。
等他走了感覺能有十幾秒,盧政勛居然還沒追上來,不止如此,連腳步聲或者拍翅膀的聲音也沒有。
盧修斯嘆了口氣,故意地突然一個回身——緊貼在背後的不是想象中的高個銀髮年輕人,而是……一個南瓜頭的東西!
「梅林!」即便是見多了稀奇古怪物品的巫師,現在也嚇了一大跳,他第一反應就是後退,一個火灼咒甩了出去!
南瓜跳開,「哈哈哈」大笑著說:「再打我催眠你了哦!」
「蒸薰爐!」盧修斯咬牙切齒,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冷靜和……狡猾,「今天晚上抱著你的南瓜去睡覺吧。」
話剛說完,就看那南瓜一閃到了面前,然後……視野變奇怪了……
盧政勛把南瓜頭帽子套到了盧修斯頭上,自己翻出個草莓帽子戴上……那個,其丑無比。
「……」盧修斯想揉額頭,不過手一抬,戳到的只是南瓜的下巴……
鉑金貴族感覺自己的頭……好大……好重……
盧政勛在旁邊晃他的紅底白點草莓頭,要是有學生經過這,看到這麼兩個東西,非得嚇昏不可!
他還荒腔走板地唱:「來來,我是一個草莓,你是一個南瓜~~~來來來來來~~~~~~」
這輩子,鉑金貴族頭一次有蹲在牆角痛哭流涕的衝動!
「蒸熏爐……你正常一點好嗎?把我的南瓜和你的草莓都拿走!」盧修斯咬牙切齒的說著。
草莓跑過來說:「叫我政勛我就拿走。」
「蒸熏……」
「政!」
「蒸?」
鉑金貴族覺得自己發音很正確。
轉角那頭的走廊里突然傳來麥格教授和幾個學生的聲音——現在的時間還不算晚,要不是這裡偏僻,哪會半天沒人經過呢?
盧修斯拽著盧政勛要跑,但是他卻沒拽動,只能焦急的讓他快把這可笑的面具摘下來:「快摘下來!」
盧政勛看他急了,才把那帽子弄了下來:「對不起,就是想逗你笑笑。」
盧修斯眯眼看著他:「想逗我笑?可我現在只想把你揍哭了!」
魔道不敢說話了,跑一邊把他的草莓帽子也取了下來,塞進了包里。
海格是被大雨澆醒的,他一坐起來,從頭髮鬍子上流下去的水拍打出「浪花」來,他只記得他去了那邊的實驗室,然後……然後……怎麼會在南瓜地里睡著了呢?
重重地噴出兩口氣,海格拄著腿站起來,皮衣上倒下的水跟瀑布一樣。他正要轉身回他自己的小屋,忽然看見本來黑漆漆的實驗室里亮了起來。
有人在那?
海格走了過去,在踏上木地板的門廊前,他還特意抖了抖身上的水。
「盧修線先生,你還在嗎?」敲過門后,他從門縫朝里看了看,裡邊一片黑暗,剛剛的微弱燈光不見了。
「盧修線先生?」
佩迪魯一直等到盧政勛和盧修斯離開,才從藏身處鑽了出來,他想要拿一些能夠作為證據的物品,但是又怕拿了太重要的東西,會被看出不對勁,可如果只拿一些平常的東西,卻又無法作證。
他以為大雨里沒人會注意這個小木屋,因此點燃了燈,正在考慮著到底拿走什麼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是海格!
一時慌張,佩迪魯打翻了燈和一些放在實驗台上的容器。
海格聽到有東西掉在地上碎掉的聲音,這個半巨人其實並不糊塗,他立即明白這個實驗室里有賊。
「誰!?敢在霍格沃茲獵場管理人的眼皮子下面偷東西!出來!」因為沒帶雨傘,所以海格用不了魔咒,只能在打開門后警惕地盯著漆黑一片的實驗室內部。
慌亂之中佩迪魯朝角落處猛撲,但是又帶落了些容器,可他顧不了這麼多了,用最快的速度變成老鼠,從老鼠洞里跑了出去!
十幾分鐘后,海格站到了盧政勛住的房門口,獵場看守人渾身上下還在往下流「小溪」,站在那幾秒,就讓地面汪了一灘水。
這就是鉑金貴族開門之後看到的景象——回來之後他先洗的澡,現在盧政勛在浴室里:「有事嗎?海格……先生?」
海格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像是想跟鉑金貴族拉開距離,他粗聲粗氣地問:「盧修線先生呢?我找他!」
「他不方便見你,在這等著好了。」大貴族眼皮都懶得抬,直接就要關門。
海格突然伸出手——他對貴族,尤其是做了食死徒的貴族完全沒有任何好感,他非常不能忍受自己的新朋友,特別還是不屬於巫師,跟他一樣有著魔法生物血液的新朋友和盧修斯·馬爾福在一起!他把鉑金貴族推開,自己走進去。
盧修斯的腰本來一直在疼著,但他是盧修斯·馬爾福,偽裝做戲時可以示弱,但絕對不能表現出虛弱。但在體力上,他本來就不是身強力壯的海格的對手,他的巴掌看起來能輕鬆捏碎鉑金貴族的腦袋。這麼一推雖然沒帶太大的惡意,但也把盧修斯推得一個踉蹌,后腰撞在了桌子上,疼得他半天沒法移動。
但看著海格帶著一身的潮濕四處亂闖,地上的羊毛地毯轉眼間被踩得慘不忍睹,沙發被擠得離開了原位,小茶几差點被碰倒,盧修斯咬著牙站直,他不在乎金錢,更何況這裡的東西都是霍格沃茨的。但是他不能容易有誰在他的家裡橫衝直撞!
「霍格沃茨的獵場看守!鄧布利多的走狗!你難道是強盜嗎?!」
「別坐在沙發上!」
海格壓根就沒看盧修斯,好像他是件傢具一樣。
「海格?」盧政勛聽到外面的聲音,本來他洗澡就很簡單,知道有人來,披著一件袍子出來了。他先看了看鉑金貴族,走過去低聲詢問:「你沒事吧?」
「我下次會把魔杖帶在身上。」盧修斯搖搖頭,他是因為在「家裡」所以並沒把魔杖隨身攜帶,也沒想過霍格沃茨有誰會這麼橫衝直撞,結果……這應該也是教訓吧。
盧政勛明白了,一轉頭:「海格!」如果不是因為鄧布利多喜歡這個半巨人,盧政勛恐怕不會只是出聲。
「盧修線,我有事要告訴你……」海格剛開口,卻立刻戒備的看著盧修斯又閉上了嘴巴。
大貴族雖然不快,但不想因為「私人矛盾」而讓盧政勛錯失了情報——雖然看不上這個大個子,但就算是不起眼的消息也可能引出一個大秘密,馬爾福的家主深知這一點。
「我回去了,盧。」盧修斯把自己的魔杖招來,至於濕衣服放在這裡沒關係。
可是盧政勛誤以為鉑金貴族生氣了,他猶豫了一下,走向海格:「如果你接受不了我身邊有食死徒,那看來我們做不了朋友,請了。」
「蒸……」盧修斯差點把他的本名喊出來——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他是食死徒,但是沒有誰敢當面提出來,盧政勛竟然這麼大膽,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你被他騙了!盧修線!」海格卻沒想過這是不打自招,就算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他和其他人聚會的時候,也會用「該死的食死徒」來代稱某些人,代稱最多的就是馬爾福家的家主,所以,對這個稱呼倒是接受得很自然。
「你們剛走,就有人潛入你的實驗室!一定是這傢伙帶進霍格沃茨的姦細!」
但他這麼說出來的時候,卻不知道鉑金貴族比盧政勛還要緊張與驚訝。
盧政勛以為在霍格沃茲是安全的,尤其是離海格的小屋如此近,什麼人有膽子在半巨人附近偷東西,連學生都很少往那邊去。
所有材料,包括盧修斯給他的材料他都隨身帶著,反正包裹空間充足。他唯一沒隨身帶的,就只有下午才試驗出的那些藥劑,療效參差不齊的治療藥水。再來,就是不需要往包裹里放的常見物品了。
東西丟了沒關係,可是海格不僅熱心地幫他看著屋子,還冒雨跑進來通知——盧政勛已經忘了他們把海格扔在南瓜地里~
「謝謝你……海格,我那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丟就丟了,沒關係,我明天再跟你說好不?我現在有點事……」盧政勛用漂浮咒把清醒的海格「抬」了起來,送到門外,往半巨人懷裡塞了一瓶酒,打發了:「明天見!」
「盧修線!你真的不能再和毒蛇在一起了!」海格卻不能就這麼放棄,剛落地的時候還有點「暈漂」,但酒瓶子進了懷裡,眼看著盧政勛就要回屋,他立刻把一隻腳塞進了門縫裡,不讓盧政勛關門。
門這忽然颳起了小風,幾團淡紫色的霧氣憑空出現,兩秒鐘之後,半巨人頭頂著一團霧,歪著脖子,被睡了。
盧政勛嘆氣,回頭對鉑金貴族說:「盧修斯,等我會,我把他送回去,馬上就回來。」
「讓薩沙送他回去吧。」盧修斯坐到了沙發上,「盧,不要在別人的面前說我是食死徒,你這個笨蛋。」
盧政勛還不太習慣事事都讓小精靈做,但現在確實是個好選擇,等薩沙把海格送走後,他赤腳繞開地板上的水漬,坐到盧修斯旁邊,整個人用力往後一倒,沙發彈了兩下:
「他今天很神秘很怕怕地告訴我你是食死徒,有別人在我不會說的。」
「所以說你是笨蛋……葛萊芬多最喜歡的就是懷疑,沒有實質證據的懷疑,但沒有一個人敢在正式場合,管我們叫『食死徒』,他們頂多稱呼我們黑巫師。其實鄧布利多大概也不確定到底有多少貴族成為了那個人的僕從吧。」盧修斯戳著盧政勛的胸口,「但你那麼稱呼就是給了他們證據,明白嗎,笨蛋。」
盧政勛把一溜藥瓶放在盧修斯前面:「是啊,我就是笨蛋嘛!你剛剛沒受傷吧?」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盧修斯給了他一個白眼,但剛站起來就忽然……頓住了——他的腰,坐了一會,反而更疼了……貌似是閃到了……
「如果你不想喝葯的話,我去對角巷買點酒回來泡成藥酒,但是要以後才能用。」盧政勛很想嘆氣,盧修斯似乎對他身邊出現的任何人都懷有敵意,鄧布利多、佩迪魯、海格,而盧修斯當做好友的那個大鼻子卻是個比以上三個都要奇怪的人,何況盧修斯根本沒有介紹他跟大鼻子認識的打算——第一次在馬爾福莊園,第二次在對角巷,第三次還是在馬爾福莊園,前前後後見過三次,盧修斯只說那個人是好友,卻連名字都沒有跟盧政勛介紹過。
我是要走的人,這麼在意盧修斯把我排除在外有什麼必要?
儘管這麼想,但盧政勛還是不可遏制地覺得——就算不能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為什麼連讓我在這裡有幾個朋友也不行?
總之,因為是食死徒,所以必須保持跟普通人的距離。
盧政勛把一直放在鉑金貴族身上的目光挪開了,看向隨便什麼地方,總愛掛著笑的嘴角也放了下去。
盧修斯瞪了他一眼:「我總不能對你說,我忘帶葯了……」拿了一瓶喝進了嘴巴里,沒過多久就放心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就算我喝葯了,今天晚上也禁止到最後。你和我明天都有事要去做。」
儘管心情有些低落,可是看到盧修斯比較不貴族的表情,盧政勛還是笑了,舉起雙手:「好好,今晚什麼都不幹,讓你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盧修斯皺眉看著他:「不過……什麼都不幹是不是有點無聊?」
盧政勛拉出一張馬臉,老長老長的:「不帶這麼玩我的!」
「是你齷齪,我只是忽然想玩巫師棋而已。你不想陪我玩嗎?或許我們可以……誰輸一盤脫一件衣服?」
盧政勛撈衣服給賴皮的盧修斯看——他身上就兩件衣服:一條褲衩加一件袍子。
「只玩兩盤的話,可以。」
「那我身上可是多了一件……」大貴族挑挑眉,「為了公平~你說我該脫上衣,還是該脫褲子呢?」
魔道現在可以確定了,他被人調戲了,而且還不止一遍!
盧修斯轉身向著卧室走去,但都進了門也不見盧政勛進來,探頭出來就看見他在發獃,於是……兩分鐘之後,盧修斯身上「多餘」的衣服,被扔在了盧政勛的身上——不過……卻是上衣連帶著褲子的……
盧政勛把衣服從頭上、身上扒下來的時候著實是快樂的,至少,盧修斯說喜歡他的話是真的,其他的就不要奢求了。
盧修斯並沒違背自己的之前定下的「規矩」,兩個人這天晚上沒有做到最後。但大貴族即使沒和其他人試過,卻有很多花招,能夠讓盧政勛品嘗到不輸於結合的快感……
一大早,一身黑袍的鄧布利多就來敲門了。
盧政勛輕手輕腳地地換好衣服,臨走在盧修斯臉頰上留下一吻。
大雨似乎下了一整夜,城堡里聽得到被穹頂和長廊放大了的滴水嘴排水的嘩嘩聲。
盧政勛打個冷戰,很想把火焰長袍套上,可是他穿的是一身普通的黑色巫師袍,不想果奔的話,還是保持現狀吧!
帶上門,他就跟著鄧布利多走了。
鄧布利多帶著盧政勛從霍格沃茨校長室的壁爐離開,另一邊壁爐的出口則貌似是一家花店,花店的老闆娘也是一身黑衣形容肅穆。
接著,他們一行六七個人一起離開花店,原來這是一個普通人和巫師混居的小鎮,走出花店不遠,道路上的人越聚越多,一直延伸到墓地……
巫師沒有麻瓜對於上帝的信仰,所以在這裡主持葬禮的並不是牧師,而是鄧布利多,於是這個時候,鄧布利多就把盧政勛交給了波特與布萊克照顧:「我要去主持葬禮了,一會再見。」
「一會見。」盧政勛點點頭,他這時候規規矩矩的,很有禮貌,話不多,眼睛也不到處看,非常的……用老實來形容的話,那是要對熟悉他的人來說,以波特和布萊克的感覺,這隻生物突然沾染上了貴族習性,對表現出的外在格外在意起來。
用過去遊戲里的話來說——覺得它在裝逼。
還裝得有模有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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