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勉強一笑,在算命的柴火下,水漸漸升溫,有的蛇纏在我腿上,有的想要爬出去,被我用手拖回來了,那觸感,從這次開始我這輩子也不想摸第二回了。
時間一點點消逝,藥味也越來越濃,整個房間都是這種味道,我還慶幸著不是中藥,不然我人就沒了。
三個小時真的很慢,這對於沒有時間的我來說更加煎熬。
估算有個把小時了,我覺得頭有些悶,心想:不會又暈了吧?
糟糕,果然是這樣,在暈倒之前我輕聲喊了一個喂字,不知道他聽見了沒。
……
等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縷陽光時,我就知道他聽見了。
在轉頭時,我混沌的腦子一下清醒了,往後一仰。仔細看了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揉在一團的衣服。
我又癱回枕頭上,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老實說心裡是有點沮喪。聽那男生的聲音又看他的樣子,也才二十齣頭,在這偏僻的地方,他應該沒有上過學吧?
嘖,我在想什麼啊。我起來在屋裡屋外轉了一圈,沒見他們都人影。卻聞到一股怪味,但也沒多想。
「奇怪,人都去哪裡?」我還在納悶,見那石梯邊來了個老婦人,看著約七十有餘,因為駝背的原因,看起來矮小矮小的。我問她這路那麼抖,上來做什麼?
她慈祥的笑著道:「小夥子,我昨天聽說這家終於來人了,就想著鄉里人家的,喊你去吃飯。」
聽她這麼說,我不好意思道:「這樣的啊,還是不用了吧,我等我朋友。」我想了想又說:「您看您,走了那麼久,進來坐會休息休息,我那朋友說不定馬上就回來啦。」
我說完,她果然又上前幾步,但她在外面望了兩下,遲遲不肯進來。
「上不來是嗎,我來扶您!」我正上前準備去扶她,忽然就聽到有人嘿了聲!
我一偏頭看,是那算命的,他喘著氣站在山腰邊,他的表情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對於他的性格上來說是很嚴肅的。
我大聲喊他過來,這兒有人請我們吃飯。
回頭那老婦人已經不見了,我眨了眨眼,想想剛剛的對話,就覺得背後冒著冷汗。
昨天進來根本就沒有人家,她這個老婦人突然出現在著荒郊野嶺的地方,我除了想到那個變婆以外,就沒什麼可想的了。
我不停的呼吸著空氣,感覺胸口疼,渾身無力,介於有暈倒的前科,我迅速蹲下,沒有暈倒,那大概就是排斥反應了。
算命的跑了過來,他扶著我肩膀問我怎麼了?
「葯…葯。」我虛弱的指了指屋裡,他應該是清楚了就去給我拿葯。
我吃了葯,靠坐在屋門前,過了一會兒他看我氣色好多了就問我道:「好點了嗎?」我點點頭說好點了。
「那好,剛剛的賬跟你算一下。」他這麼說我覺得還沒那麼好透。
「要是我來得完,你就沒了知道嗎?有些東西是不能用眼睛去相信的。以前的日子算是過廢了。往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你現在身上可是兩條人命。」
我原本想了道歉的詞,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我有股莫名的火氣。
「是,我知道!但我原本只是個普通人,在這幾天里受到追殺,非說我知道什麼,我壓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選我,就因為我……暈倒暈得快?」
那算命的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笑了,我都那麼慘了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你這個確實是有點麻煩,
昨晚要不是那小子手快,不然你就沒了。還是很奇怪他居然肯拖你這麼久,害他也泡了那麼久的葯浴。」
我一臉尷尬,「你就這麼給他說出來他會不會把你吊起來打?」
「切~你不說我不說,他聽個蛋。」他很雞賊的說著。我覺得以後的事還是不要讓他看見或者聽見什麼的這樣比較好。
「對了你要知道,每一個巧合併不是巧合,這背後的東西我們幫不得你,得你自己去尋找。」他停頓了接著對我笑嘻嘻的說:「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
「什麼?」
——
我們離開了那個地方,臨走前他給他師叔燒了幾支香。
「他呢。」我在路上問他。
「他跑了,我一宿都沒追回來。」說起那個人他直搖頭,「他這個人太死腦筋了,得虧是我算好日子他要來給他師父上香,不然是見不到他的。」
跑…跑了?
聽算命說的,我能猜到他是沈箐沐的弟弟。哦不是吧,有了沈箐依,現在又來個弟弟,不會這個算命的也是吧?
「我說,你也是沈箐沐的弟弟吧!」
他踹了我一腳,嚷嚷道:「誰是她…咳咳,怎麼說呢,爭取能算半個吧。」
這怎麼還趕上當弟的?我不太理解。
我便跳過這個話題,問點其他的,「那個變婆怎麼辦,會不會要去吃別家小孩?」
「不用擔心,那隻大黃能解決掉的。」
「哪只大黃?」我還在納悶大黃是誰,就想到了那隻很大的黃鼠狼。原來是家養的,難怪那麼肥。
出去后,他讓我開車回去。
「你開車回去,我一宿沒睡得靠會。」
我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也沒多說什麼,想來我為數不多的優點就是記性好,起碼不會迷路。
雖然說了不會忘記,但還是保險起見,我準備去鎮上去買個本子和筆把她的記憶給記上,既然是個計劃那麼就不能忽略掉每一個細節。
開了很久的車,到了隔壁的一個小縣裡,路過一個人,我當時就震驚了,我停下車把頭往外看,叫住那個人:「誒箐依姐你怎麼回來了!」
那個女人沒有回頭,好像覺得叫的不是她,但她的步子邁得比剛剛的要急。
因為後面的車一直按喇叭,把旁邊算命的給吵醒了,問我怎麼停下來,是不是到了?
我說沒有,接著開車,把剛剛的小插曲跟他說了一遍。
他點點頭說:「確實不會是那她,一時半會她還不會回來。」他左手摸著下巴想了想,「長得很像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