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棄嬰二

漁村不大，一共也才30多戶人家，剛好其中有一位婦女，她前段時間才生下孩子。

馬七帶著哇哇啼哭的棄嬰，找到了那位村裡正在哺乳期的婦女。

「嫂子，你就讓他吃口奶吧，他哭得也太慘烈了！」馬七帶著祈求的口吻對人說。

婦女二話不說抱著嬰兒就去了木樓里，很快，嬰兒的哭泣聲就停止了。

婦女的丈夫問馬七；是怎麼一個情況？

馬七把是怎麼一個情況，清清楚楚告訴給那男人聽。

能有半個小時后，吃飽肚子的小小人，在那婦女懷裡安靜睡著了。

婦女抱著嬰兒站在馬七面前那一刻，他感覺畫面很和諧。他想，嬰兒就應該，需要有經驗的女人來照顧。

隨即，那婦女將嬰兒還給馬七，接過嬰兒的時候，他看起來有些手忙腳亂，他擔心他在自己懷裡，又大聲啼哭起來。

馬七很清楚，就自己這樣一個大老爺們，根本就不會照顧，一個才一歲零兩個月的孩子，這麼幼小的孩子更不可能，和他去一個荒島生活長大。

既然找不到孩子的家人，此刻他覺得，眼前這位婦女是最適合收養棄嬰的人選，婦女不僅有帶孩子的經驗，更重要的是，她有奶水。

只是人家肯收養一個棄嬰嗎？

雖然不敢確定人家會不會收養，但馬七肯定要對人說出自己的想法。

馬七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婦女，說：「兄台，還有嫂子，要不然你們就留下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吧！」

男人和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男人說：「以我家的條件，難呀……」

馬七說：「我就是一個居無定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帶著他在身邊，他留在我身邊，那就是遭罪……你們村裡的醫生也說了，這是一個很健康的小傢伙。」

婦女忽然指著不遠處一個土坡上對馬七說：「看到那邊，那群正在玩泥巴的小孩子了嗎？他們當中就有四人是我的孩子。」

馬七知道婦女這樣說的用意，他問她：「那麼你們夫妻，現在一共有多少個孩子？」

男人接話說：「我家一共五個孩子，最小的剛好一歲。」

馬七掃了一眼面前的居所，這是一棟看起來，黑乎乎的兩層木樓，木樓之所以呈現黑色，必然是它長年累月被煙熏的。將木樓圍起來的籬笆也東倒西歪了，籬笆當中還有破損。

就這居住環境來看，他們生活確實不富裕。

馬七問男人：「村子里有沒有，適合收養孩子的人家？」

男人說：「這就不知道了。」

婦女說：「要不然，你現在就去問問？」

無奈，馬七隻能再一次拎著竹籃里的嬰兒，在滿是魚腥味的村子里再走上一圈，這一次他把家家戶戶走完，一趟下來，倒是有好幾戶家庭說；如果棄嬰在四，五歲這樣的話，他們會收養，只是一個一歲多的孩子，他們實在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來奶媽給嬰兒餵奶，他們想收養也無能為力。

那一刻，站在村子里中央的馬七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再把竹籃連同裡面的孩子，放回之前路邊的青石上？這樣的事情自己可做不出來。

現在看來得離開這個漁村，去別的地方，另找到好心人收養這個棄嬰，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村子里能讓孩子吃上奶的，也只有那位五個孩子的媽媽了，只是他們家太窮了……」馬七抬頭看著藍天，天空很高，

雲朵很白，兩隻海鳥還飛到了雲朵的邊上。

看著那兩隻高高在上的海鳥，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們家確實很窮，但是，我能不能以送銀子為條件？讓他們收養這個叫張順的棄嬰呢？」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一次和那位哺乳期的婦女，好好商量一下。

又回到了，那棟黑乎乎的兩層木樓門前的馬七掏出了一個銀元寶，他對兩人說：「如果你們肯收養他，這個銀元寶就送給你們。」

男人從馬七手裡接過銀元寶，然後男人左看看，右看看銀元寶，其的樣子像是擔心這麼大的銀元寶是假的。

小半天後，他問馬七：「我能咬一下嗎？」

馬七說：「咬吧。」

男子把銀元寶放在嘴邊咬了一口，隨即，他的眼神里就透著光芒，緊接著，他看了他妻子一眼。

那婦女對馬七說：「你讓我們商量一下。」

兩人回屋裡商量的當下，馬七一直看著籃子里沉睡的嬰兒，像他這種人，之前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小嬰兒，扯上關係。

沒有過多久，-那對夫妻同意收養棄嬰。

彷彿把一件棘手的問題處理掉的馬七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也感嘆；有錢真是好辦事的呀。

這一下，讓他本能想起喬飛來，看來喬幫主還是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給了他十個銀元寶。

馬七想了想，又拿出一個銀元寶來給兩人，他說：「把一個小孩養大可不容易，看你們這麼好心收養這個小傢伙，這樣，我再給你們一個銀元寶。」

男人和婦女忽然都眼眶濕潤了，對他們這樣捕魚為生的家庭來說，出海打一輩子的魚，那也賺不到這樣分量的銀元寶，而且還是兩個，人手一個銀元寶的他們對他說：「多謝多謝。」

馬七從籃子里找到那張紙條給男人：「他叫張順，是去年三月初八生的。」

婦女問馬七：「那麼你現在，就要離開我們村子，繼續去雲遊天下了？」

婦女的話，一下子讓馬七想到正事，他看著大海的方向說：「你們這邊的海里，應該有不少島嶼吧？」

他的話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男人看著馬七說：「海里當然有不少島嶼，那麼你……」

馬七說：「我一個中原人，從未看過海島上的風景，就因為如此，我想找一個海島住上一段時間……就是純粹想嘗試一下，在海島上生活的感受……這也是我，這一次來防城港的真正原因。」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我的想法，你們二位會不會感到奇怪？」

男子笑著說：「不奇怪，不奇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