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提親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

郎朗讀書聲中，張雪初正端坐在張恆的位置上監督著下面眾多學生讀書。

「哎呀，真無聊，爹爹又跑哪去了啊。」張雪初在心中說道。

「師姐。」

「師姐，老師呢？」原來是計陽推著於澤走進了學堂。

「是你們倆呀，爹爹出去了，讓我在這裡幫他守著，有什麼事嗎？」張雪初疑惑的問道。

「師姐，這不是我現在腿不能動嘛，少寨主說了『你現在什麼事都不用做，好好養傷就行，實在無聊就去學堂找老師上課吧』，這不我就過來了。」於澤說著還學起來楊明的語氣惹來了張雪初的白眼。

「行了，既然師弟都說了，那你們就進來吧，現在先自己看書吧，等爹爹回來再上課。」

張雪初見狀放他們進去上課了，裡面的學生也不見怪，畢竟這幾年時不時就有楊明的手下到學堂里上課。

外面的鄭仁對於進入學堂的於澤兩人久久沒有出現，也沒有感到奇怪，他也是打聽過消息的。

作為山寨里唯一的學堂，張恆父女在山寨里也是比較出名的，鄭仁也知道楊明在學堂里學習過，手下的人跟學堂也比較緊密，在學堂里多呆一會兒也不出奇。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天色已晚，鄭仁只能無奈的打道回府了，畢竟鄭仁是偷偷摸摸的跟在於澤後面觀察他們每天的行蹤，了解他們的情況的。

現在他也沒辦法繼續了，畢竟一直在學堂外盯著太顯眼了，整個山寨就這麼點人，很容易就會被來來回回過往的人發現了。

時間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鄭仁觀察到於澤最近幾天都會到學堂來，這次他打算提前進入學堂觀察，查看內部情況，尋找機會。

就這樣，鄭仁偷偷摸摸的闖進了學堂，此時張恆學堂內備課，張雪初則是在閨房內看書。

「什麼人？」正在備課的張恆感覺不對勁抬頭張望時發現了偷偷摸摸的鄭仁。

「請問是張恆張夫子嗎？在下關二，聽聞夫子這裡能為山寨中人授課，在下心嚮往之，不知在下能不能在夫子座下學習呢？」

鄭仁雖然不知道張恆怎麼反應這麼靈敏，一下就將自己發現了，但仍是面不改色的說道。

「學習嗎？那先進來吧。」張恆沒察覺到不對，畢竟山寨這麼大，偶爾有幾個好學的人聽說自己的名頭過來求學完全是正常的。

而且楊明雖然傳授了他小周天行氣訣，但也只是基礎的內功心法，可以提升一下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已經很不錯了，又不是佛門的他心通，能夠感知得到他人內心的想法。

「多謝夫子。」鄭仁沒想到張恆直接就信了自己的話，忙行禮說道。

鄭仁打量著學堂里的情況，只見張恆所在的位置明顯要高一階，還有一張桌子橫亘在中間，下面則是四十多套桌椅，旁邊還有沙盆和樹枝，裡面裝滿了沙子，供學生識字練字的。

「你先找個位置坐吧，現在還沒到上課的時間，可曾識字？」

張恆看到鄭仁左顧右盼的樣子心中不虞，不過鑒於山寨中願意來學習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來一個倒也沒表現出來。

「夫子，在下曾隨父親學過一些，只是時間久遠了很多都忘了。」

鄭仁應付道，這倒是實話，小時候鄭修曾教過鄭仁讀過很多書，

只是鄭仁來說太枯燥了，後來在山寨中又用不到，基本上都忘得差不多了。

「哦，那我考考你。」張恆精神一震，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爹爹，誰來了啊？」這時，聽到外面傳來聲響的張雪初走了出來。

鄭仁抬頭望去，整個人一下就愣住了，要知道鄭仁在無論是在山寨還是在外面接觸最多的都是普通的農家女孩。

她們常年在忍飢挨餓情況下，還要幫助家裡做事，整個人基本上都是蓬頭垢面的，而且皮膚也很是粗糙。

張雪初則從小跟在張恆身後，除了在外流浪的時候吃了一點苦，到山寨后沒多久就遇到了楊明及其手下。

作為老師唯一的女兒，他們的師姐，每日好肉好菜沒斷過，比起那些農家女面黃肌瘦的樣子完全是天壤之別。

尤其是楊明傳授張恆及張雪初內功之後，更顯得張雪初面色紅潤、皮膚細膩、白皙，再加上常年讀書識字的書香氣質直接就看呆了鄭仁。

「來求學的，你先回去吧。」張恆看到鄭仁的神情眉頭一皺，忙將張雪初趕了回去。

「哦...還以為是師弟來了呢。」張雪初失落的回去了，畢竟一般這個時候只有楊明會過來。

「咳咳。」張恆的咳嗽聲這才將鄭仁從目不轉睛的狀態拉了回來。

「夫子，這位是？」鄭仁看人走了向張恆問道。

「愛女小雪，你以後見了叫師姐即可，迴轉正題吧，我來考考你，論語可曾讀過？」張恆不願鄭仁提自家女兒的事了，轉過話題問道。

「夫子，在下學過。」鄭仁肯定的回道。

然而，在隨後的考驗中，張恆發現鄭仁連論語都背不下來就算了，很多東西的理解差了十萬八千里。

「好了，我基本了解了，下午未時過來上課吧，現在你先回去吧。」張恆考教了鄭仁的水平之後告訴他上課的時間就要趕人了。

「老師，不知小雪師姐可曾婚配？」

張雪初的倩影自從出現后一直在鄭仁的腦海中徘徊，就連張恆考教時也是有所發現，這才迫不及待的趕人，沒想到鄭仁直接問出了這話。

「你想說什麼，小雪是否婚配與你有何關係？出去！下午不用來了。」張恆直接發火了，竟然敢覬覦自己的寶貝女兒。

「老師，學生對小雪師姐一見鍾情，願老師成全。」鄭仁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當著張恆的面說出了這些話。

「哈哈，一見鍾情，笑話，給我滾出去！」張恆氣笑了，還他娘的一見鍾情，只怕是見色起意吧，拿起手邊的書扔了過去。

「老師，我不會放棄的。」

鄭仁落荒而逃的情況下還不放棄的對著張恆說道。

「滾！！！」

「爹爹，這是怎麼了？」張雪初聽到聲音出來查看，到學堂了只聽到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忙向張恆問道。

「呼，沒事，就是有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已，下次聽到我叫你你再出來。」

張雪初看到氣急的父親忙過來給他拍了下後背，張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向張雪初叮囑道。

「是，爹爹，我又給你惹禍了。」張雪初低落的答道。

「不關你的事，我的乖女兒你要開開心心的才行啊。」張恆安慰道。

「嗯。」張雪初想著開心的事笑著說道。

「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不告訴你。」

......

「仁兒，飯菜都涼了，怎麼還不吃呢？」鄭修看著坐在桌前發獃的鄭仁問道。

這段時間鄭修忙得不行，到處託人找關係尋找藥物，就連陪鄭仁的時間都沒有，但是只能說是收穫寥寥，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收穫。

畢竟能夠大補之葯基本都是大派秘傳啊或者大家族秘密收藏的，又怎麼是區區一個山寨頭領能獲得的。

久尋無果之下這才過來看望鄭仁，哪知道才到不久就看到兒子這般頹廢的樣子。

「爹，我愛上了一個人。」鄭仁語出驚人。

「哦？是山寨中那位頭領的愛女啊？」

鄭修一聽也來勁兒了，自己的兒子這麼大年紀還不願意娶妻生子也是自己的一件心事。

「都不是？」鄭仁矢口否認道。

「哦，那是誰啊，跟爹說說，我去把他搶回來給你暖床。」

鄭修霸氣的說道，既然不是哪個頭領的女兒，那就沒問題了，直接搶回來就是了，又不是沒幹過。

「爹，我想娶她。」鄭仁依舊在發獃。

鄭修一愣，這麼多年看上誰搶誰的日子過慣了，聽鄭仁這麼一說反倒不適應了，不過考慮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這麼大了，是該成家找個人照顧他了。

「也行，是哪家？明天我就去提親。」

鄭修直接了當的說道，整個山寨中以自己的面子想認個親家，那些山寨寨民有誰敢反對。

「真的嗎？謝謝爹。」鄭仁眼前一亮，自己爹出馬了，這事怎麼會拿不下來。

「當然，說吧，哪家的女兒？」

鄭修聽到鄭仁說了哪家之後就叫人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去張恆家提親的東西了。

至於反對，在鄭修眼中就憑他一個窮酸書生還想反對，也就是這裡是山寨加上自己兒子仁慈，在山下早就把人帶回家暖床了。

次日一早，鄭修一大早就拉著一隊人吹吹打打抬著東西向學堂走去，惹得來來往往的人觀望不止，想弄明白是向誰家提親。

當看到隊伍停在學堂門口時，看熱鬧的杜大發現不對，這不是老師家嗎？

有人向老師提親自己等人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更別說現在老師家裡只有張雪初這位師姐是適婚年齡了。

至於師姐的想法大家都有點了解的，杜大看到領頭的鄭修，臉色一變，自家老師的脾性自己是知道的，一定會拒絕的，到時候恐怕會出事的。

想到這裡，杜大招呼上一起過來看熱鬧的隊友，讓一個人去找楊明過來，剩下的五六個人一起走進學堂。

「可惜，有三隊人去打獵了，不然人數還要多一倍。」想到這裡，杜大一臉可惜。

進入學堂，只見張恆已經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走了出來。

「老師。」x六。幾人打完招呼走到張恆身後助威。

「這位就是張夫子吧，在下鄭修，山寨里一個小小的頭領，犬子仁兒對令愛一見鍾情，這才讓我來提親，跟張夫子做個親家。」鄭仁看到正主，忙上前笑呵呵的說道。

「原來是鄭頭領，我可沒見過你家兒子，至於親家一事，還請不要再說了。」

張恆直接就拒絕了，誰知道你家兒子是什麼阿貓阿狗啊。

「張夫子還請不要這麼說，我可是只有這一個兒子，有什麼要求你只管提，我都滿足。」

鄭修只當張恆說的廢話，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

「我說了，不行，還請鄭頭領出去，你們幫幫鄭頭領把東西提出去。」

張恆也怒了，這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這是讓自己賣女兒嗎？轉身對杜大他們說道。

「我看你們誰敢？」看杜大等人有動手的架勢，朝著他們喝道。

杜大幾人相視一眼，在楊明手下肉可不是白吃的，手一伸一扒拉就將抬著東西面有飢色的嘍啰拉開了，隨後提著東西就往外扔去。

「好，好，好，想不到少寨主手下都是你們這幫以下犯上的東西，今天我就替少寨主管教管教你們。」鄭修見這些人不聽自己的話執意行動，面色一變就要動手。

「嗖！！！」

一支箭從鄭修耳邊竄過，鄭修僵著脖子轉身看向穿牆而過的箭矢，卻只看到了留在牆上拳頭大小的洞。

鄭修冷汗唰的流了下來，這要是射在自己身上自己可就沒了。

「鄭頭領，替我管教那倒不必了，我自己會管教的，倒是我在山寨中都聽說過鄭頭領的赫赫功名，想讓鄭頭領指教指教，你看怎麼樣。」楊明的聲音從學堂外傳來。

「不敢，既然少寨主在此，還請少寨主發話。」

鄭修知道，楊明留手了，整個山寨誰都知道楊明那百發百中的箭術，至於請教，他更不敢答應了，誰知道自己會不會一個收不住手撞到楊明的箭上啊。

「鄭頭領，既然前來提親，雙方自然要兩情相悅才是，現在老師和師姐既然沒有這個意思，我看此事做罷如何。」楊明盯著鄭修說道。

「既然少寨主是這個意思，那就這樣吧，那在下就告辭了。」

受不了楊明的眼神，鄭修直接轉身走了，帶來的東西都不要了。

「東西。」楊明提醒道。

「就當在下打擾張夫子的賠禮吧。」鄭修頭也不回的說道。

「多謝師弟。」看鄭修走了，在房間里偷偷觀察情況的張雪初跳出來向楊明感謝道。

看著張雪初那扭捏的姿態，張恆雖然知道自己寶貝女兒的心早就被人偷走了，對此他也早有預料，但沒想到現實來臨時自己還是如此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