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飛飄然的心依然熱戀

第一次踏上大西北邊疆的土地，這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讓這群來自內地的青年學生娃娃們太上心了。好奇、追問、東瞧瞧西望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神秘，那麼的親切可愛。

每年的春夏之交，大西北已經是瓜果飄香，邊疆達城市特殊的地理條件以及溫差決定了水果種類的豐富多樣，也決定了水果口味的甜與醇。每一年的五月份，邊疆盛產的水果有很多，比如常見的哈密瓜、桑葚、李子、西瓜等，也有山竹、蓮霧等特色水果，桑葚和哈密瓜一年四季都有。

從達城市火車站到阿麗達路，一至延伸bj路到天山北路上，十里長街繁華似錦，這裡迷人的風情異域、瓜果飄香，沁人心脾。

大半天時間，白雪、華光、長江和大夥一行租了輛雙馬大蓬車，剛好可以座滿12人，馬車拉著這一群來自內地的大學生滿大街的遊玩欣賞達城市。

達城市沿街吆喝著賣水果和做衣服的小商小販特別多，不時有小商小販向白雪他們招手示意。

趕馬車的老把式是湖北公安人，他是二十多年前隨著一幫老鄉闖西口來到了達城市的。

老把式把馬鞭在空中甩得啪啪響，紅宗馬跑得更歡，一排排風格各異的建築象電影鏡頭式的一恍而過，留下一陣陣歡快的談笑聲。

博峰到達達城市后，他和肖劍也被安排在雪蓮招待所，和長江、華光他們住在同一層樓里。

王新江很快找到了博峰和肖劍，博峰和王新江也認識有兩年多了。

「怎麼樣，博峰同志，暫時委屈你了。」

「你這說什麼話呢，我們也認識有兩年多了吧。在王大處長眼裡我是怕委屈、拍吃苦的人？」

「博峰，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家是擔心……」

「這有什麼擔心的，你看我們到邊疆報到的這近一千餘人里，大家都這麼住在各個旅社、各個招待所的。」

「對了，博峰你今晚去我家吃晚飯好么，明天所有的內地大學生畢業生統一分配工作，兩天時間完成，然後區里要召開歡迎和歡送大會。」王新江停頓了一會接著說，「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的工作去向。」

博峰站在窗檯邊，他輕輕地推開門窗，看到前方廣場上跳下馬車的白雪、長江、華光和文恵他們一行人，也看到了肖劍與他們見面後邊走邊聊天的情景。

博峰迴過頭來說：「我和他們是坐同一列火車抵達邊疆的，車上我們有個約定，報到就去邊疆最需要的地方。」

王新江聽到博峰這番話語感到很驚訝，她趕緊走到窗檯旁順著博峰手指的方向看到白雪和長江一行人。

王新江一時卻語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去年七月，她第一次在宋大斌書記辦公室里見到博峰時，她被博峰的豪情與壯志所感染，一個到了應嫁而未嫁的姑娘，她有她的芳心，他就是她的知音，可能也是從那時起，她愛上了他。

然後，王新江就給博峰寫信，信中雖然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愛意，但博峰隱約能感覺得到。

博峰只是以朋友的方式回信，他知道他所愛的人不是她，而是戀愛了整整四年的華旦大學同校好友袁凱麗。

這一點博峰也沒提及，王新江也沒問，倆人一直保持著朋友同志之間的書信聯繫。

現在她所愛的、志同道合的、有共同語言、有共同理想的心愛的男子來到了她身邊，這是她一生的追求、一生的期昐。

王新江以為博峰是剛走出校園的研究生，

有一些靦腆，不好意思，不象自己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四年多了，憑出色的工作成績，一路提到了處干。

博峰沒有答應和她一起回父母親家晚飯，以後有的是時間，既然愛他就隨著他、泡著他、

圍繞著他、捧著他寵著他。

隨後，王新江便找借口要先走，博峰見狀道：「新江，我送你下去吧。」

張長江見到博峰、肖劍時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熱情的打招呼：＂博峰、肖劍，你們好！」

博峰快步走上前與張長江、白雪他們一行人熱情握手。

「張長江、白雪你們好。」

博峰寒喧著與張長江一行人都一一打著招呼，相互的問候著。

這時博峰忽然之間怠慢了王新江，於是他把王新江介紹給白雪、華光和張長江他們相互認識。

張京和劉濤聽說王新江是分配辦調配處處長時，便開玩笑的說：「漂亮處長，博峰你好福氣呀！」

「博峰兄弟，你太棒啦！這麼快就有大美女啦，祝福祝福啊！」

大家隨後你一言我一語她議論著、調侃著，王新江是出身高幹之間、也是見個大世面的，然而此時她卻也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張京、劉濤、周也你們別瞎開玩笑的了，弄得人家王處都有些掛不住的了。」

「沒事的，沒事的，作為一位第二代來邊疆工作的同志、朋友我表示熱烈的歡迎你們！」

王新江和大夥一一握手說笑，就象是自家兄弟姐妹一般，沒有那種陌生人的距離了。

她的矜持和大方讓大傢伙覺得更加親切、更加拉近了相互之間的距離。

說了幾句話后，王新江便與大夥道別了。

遠在三千五百公裡外的北方大學，學校校園裡的芬芳廣場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一年一度的大學生分配見面會在這裡舉行。

袁凱麗急匆匆地走在校園內的小徑上，她可沒有半點心思去參加這樣的會，因為她要和她心中的戀人一起遠赴哈佛大學留學攻博。

校園廣播室的午間播報新聞正在進行時，一條振奮人心的消息頓時吸引了眾多大學生。

校園廣播轉播的是人民廣播電台駐邊疆達城市記者司馬麗莎發來的報道。

「本台消息:七月五日，一千餘名內地大學畢業生積极參与祖國邊疆建設事業，他們從BJ、上海、武漢、長沙、廣州等地自願來大西北工作，放棄了在內地大城市工作和生活的優越條件，決心到祖國邊疆最邊遠、最艱苦、最需要的地方工作。記者採訪中，華旦大學畢業生博峰說｀（博峰的聲音）我是來自華旦大學的畢業生博峰，四年前，我曾經四次從華旦大學到大西北往返於邊疆考察，我所認識的邊疆是最美麗的、最可愛的，也是我們大學畢業生追求奮鬥的理想之地。我熱愛邊疆、這裡是我們青年人奮鬥的熱土，我決心……』」

聽到這一消息的袁凱麗，冷不禁大吃一驚，「好你個博峰，就這樣說走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哈佛讀博的嗎？好你個大騙子！」

袁凱麗就這樣心裡埋怨著一路小跑朝女生宿舍奔去。

聽完這條重磅新聞，芬芳廣場和校園內的大學生們都深深的受到了感染，人群有個別的人在道，「去邊疆那麼遙遠的地方有什麼好，那鳥不拉屎，偏遠寒冷、落後貧困的地方，我才不去！」

隨後，一位女生的大聲駁斥讓男生大吃一驚！

「這位同學此言差矣，我們當代大學生的理想、追求是什麼？是怕吃苦怕累嗎，是應當追求享受的嗎？不，不是！博峰同學我熟悉他，他是好樣的，那一千多名大學畢業生都是好樣的！＂

男生很窘迫，訕訕地說「你，你去嗎，你敢去嗎？」

「誰說我不敢去，我現在是研二，畢業后我一定去！只有那些個膽小鬼就不敢去！」

一習話語把大傢伙都說得感動了。剛好路過的袁凱麗大聲喊道，「莎莎，你在這做演講呀！」

女孩叫宋莎莎，是袁凱麗好朋友。

「凱麗，你也在這兒，剛剛那個新聞你聽到了，還有博峰……＂

袁凱麗拉著宋莎莎的手朝宿舍走去。

「凱麗，博峰去大西北邊疆，你不知道，你們還去哈佛嗎？」

「去年博峰對我說過，他想要去大西北邊疆，我以為只是說說而已。今年春節，我帶他去見我爸媽，爸媽也同意了我倆的事，但他們說要博峰隨我一起去哈佛留學，然後就留在那邊定居。」

宋莎莎睜大眼睛瞥了一眼道：「這不是很美好嗎！」

「可是博峰不願去Mg留學，他說他的根、他的夢想和追求就在zg、在自己的國土上。

我們倆因為文化認同、信仰和追求有分歧而鬧了幾次彆扭，沒想到他卻丟下我一人跑去邊疆。」

「放得下嗎？＂

「放不下，我都把一切都交給了他，我的初吻、我的……」

正在他們交流得正投入時，傳來一位女生的呼喊聲「凱麗、莎莎！」

「王邵玉，你去哪？」

「我約了清華園的同學下午去北海公園，你們一起去嗎？」

「不去了，下午我還有事，莎莎你去嗎？」

宋莎莎搖了搖頭，「謝謝，我也有事不去了。」

「那好吧，我先去清華園了哦。」

與王邵玉分別後，袁凱麗和宋莎莎倆人回到宿舍。袁凱麗向宋莎莎訴說自己心裡話，她要去大西北邊疆找博峰。

第二天上午八點，達城市bj路的邊疆大學生分配辦公室大樓外，分批報到的大學生來這裡領分配報到證。

博峰和肖劍報到后，走出來了，剛好與華光、白雪、長江等一行人在大院子里相遇。

博峰從自己挎著的黃色軍用包掏出一份還散髮油墨香味的報紙微笑著對張長江道：＂這是今天的《西北邊疆日報》，頭版頭條刊登了幾幅醒目的新聞圖片，這篇新聞報道報得很及時很好。

「太好了，不過我還沒有看到哩。＂

張長江很驚訝的說，他不曾想到，這篇報道這麼快就見報了。

「給你好好看一看，

長江，你很有新聞敏感，這是篇有影響力的新聞報道。」博峰把報紙遞給張長江，「我剛從分配辦石主任手中拿了一份，現在不少人都在傳閱著這篇報道哩。」

這時華光、白雪、文恵、劉濤、張雅萍他們都聚集過來。

張長江展開報紙，他一眼就看到了頭版顯著位置刊登了自己在進疆列車上拍攝的，題為《快樂的大西部邊疆進行曲》新聞，幾個九十磅大的宋體大標題字赫然入目。

這是張長江到達達城市后當天，沿街找到照相館迅速把照片沖洗好后親自送到了邊疆日報社編輯部，不曾想到這篇報道這麼快就與大傢伙見面了。

「張長江，我佩服敏銳的新聞洞察力，憑著你的才學和對新聞事業執著的追求，你一定能成為一位很出色的新聞記者。」

肖劍微笑著說「努力吧，長江兄弟，我深信憑你的才幹與奉獻精神，也一定能夠在大西北邊疆干出一番事業的！」

站在一旁的白雪和華光、周也、張雅萍等人向張長江投以羨慕的目光。

文恵、宋玉玲、劉濤、華光等人接過報紙都爭相閱讀，一睹為快。同時，也一起分享他成果的快樂。

「謝謝你博峰、肖劍兄弟，我也祝福你們在邊疆干出一番成就。「說到這時，張長江環顧了一下分配辦大院內外，「今年來邊疆工作的大學畢業生真不少，這可是好事情呀。對了，博峰，你說你己決定去北疆工作，真的要去嗎？我聽說北疆很偏遠，那裡地廣人稀、十分寒冷。你可真想好了，你是否真的愛得了？」

張長江和華光關切地問博峰。

「是的，我和肖劍結伴而行，己有相關領導多次找我談話，挽留我在區委工作，但我謝絕了他的一番好意。就在剛剛，我和肖劍已辦妥了去北疆新遠縣工作的報到手續。什麼偏遠、貪窮、寒冷都不怕，也難不倒我們的。那裡更需要我們，那裡是我追求事業的理想之地，要幹事業就要選擇那些讓人望而卻步、望而生畏的偏遠的地方工作。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不是在逆境中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出類拔萃的成功事業來！」

無意中，華光和白雪、文惠、張京等人從博峰的言語中流露出他那有些自負的雄心與壯志。

在分配辦，白雪、華光、文惠、周也、張京、晨光、趙紅艷、張雅萍分到了東疆工作，而張長江、宋玉玲、劉濤、王少娥卻分配到了吐鄯市工作。

在達城市一所大院內，幾輛國產紅旗轎車「嘎」的停在了cw會9號大樓前，大門兩旁的ws威武雄壯，精神抖擻地立即向sz車隊致禮。

宋大斌書記剛剛從北疆匆匆趕回可來，主要是他要參加明天的內地大學生支邊聯誼會活動。宋大斌在北疆下基層檢查工作足足有半個月了。昨晚結束檢查，他便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往回趕路。

鐵木爾、王新泉等同志早已在會議室等候宋大斌。

這間六十餘平米的會議室里到處充滿文化藝術氣息，新泉同志和大斌同志遇爾還抽上一支本地生產的莫合煙。

宋大斌穩健快步地走進會議室，他習慣性地與大家招招手打個招呼，然後走到座位前坐下。

今天他還有其它重要的工作事項要與cw們商議，宋大斌特別是重視這次會議。

在坐的各位同志都知道宋大斌的辦事風格，鐵木爾同志對宋大斌更為了解。他笑著對宋大斌說：「

老宋，你剛剛從北疆回來，一路上辛苦啦，你應該先回去休息下。不過我心裡明白你這麼急著趕回來，主要是想儘快見到這批內地來的千餘名大學畢業生，特別是還有你的一位老朋友博峰同志是吧。」

＂哈哈哈，知我者老鐵矣。」

」你放心，在你下北疆調研考察時，我已要求相關單位做好了接待安排。」

宋文斌非常讚賞地朝鐵木爾點點頭，「是啊，我是急著想見到這批大學畢業生，他們個個都是我們大西北邊疆的寶貝，他們是未來建設邊疆的主力軍，是未來發展的種子和希望。

同志們，我們要發展經濟，要發展社會各項事業，必須要解放思想，更新觀念。在使用人才方面要大膽重用年輕人，儘管他們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和缺點，在工作缺少一些實踐經驗，但是我們要為他們創造一個人盡其才的幹事環境。

當前，我們正在建設｀四化』，要實現｀四化＇就必須要靠人才。

各地各單位，我們都要來愛護人才、重用人才，要妥善安排好他們的工作和生活，讓他們在邊疆安心工作、安居樂業，來了就留得住。」

宋大斌同志說完話后，鐵木爾同志和王新泉兩位同志也發表自己的意見和建議。但大家都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共同來開啟邊疆美好明天。

隨後宋大斌和王新泉交流了一會兒。「兩位同志，會後叫秘書處和分配辦同志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去支邊大學生們住所看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