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據理力爭,我居然有金手指
何書光和著幾著拎桶端盆的兵站在外邊,我們只祈望剛才罵虞嘯卿沒被聽見,還好。
「吃飯。」何書光說。
白米飯,盛在很不中國樣式的扁鐵盆里,每個人的飯上澆一大瓢連汁帶醬的,間雜著蘿蔔,但主要是肉——我們的眼睛都瞪直了。
這是我們意想不到的美食,就這樣被端了上來,這可能是我來禪達以來吃過最多的一次。
吃飽喝足之後,第二輪庭審開始了。
虞嘯卿給了龍文章一個「讓我們走著瞧」的表情。
看起來像是找到了對付我們的方法。
龍文章說:「不拉屎會憋死我們,不吃飯活七八天,不喝水活五六天,不睡覺活四五天,瑣事養我們也要我們的命。家國淪喪,我們倒已經活了六七年,不懂——我想讓事情是它本來該有的那個樣子。」
虞嘯卿問:「什麼是本來該有的樣子?」
「不知道。」龍文章回答道。
虞嘯卿盯著他,「你一直在自相矛盾。照你說的,這裡所有人都該死十遍二十遍。無辜?——是你說的無辜。」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龍文章又一次回頭看了看我們,在他背對我們的位置上這是一個很大的動作幅度,「…一千多條人死近一半…可能正好因為我們都只有一次好死,於是不知道…南天門上的仗對我算大仗,交鋒十七次,打完我這生平第一大仗后,我再也不知道。」
虞嘯卿審視了很長時間面前這個人的茫然,那種茫然近乎於沉痛。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眼神,像是一個人快要死去的,但他的目光卻很堅定。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陳大員及時阻止了這倆人的惺惺相惜。
對著我們說到,「你們也來說說」。
「我是學生從軍的。」孟煩了第一個說到。
虞嘯卿對他的親隨們揮了揮手,他對我們是真不怎麼待見,「他們都是學生從軍的。張立憲,你哪年跟的我?」
張立憲答道:「九一八那年。那年我十六,師座您還是連長。余治和李冰是第二年,一二八那年。何書光是盧溝橋之後。」
虞嘯卿轉頭看向孟煩了,問:「聽見了?」
我看到這一幕直接搶答到:該學生兵在緬甸戰場上英勇殺敵,固守南天門,比你身後那些沒打過仗的學生兵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孟煩了很感激我這時的拔刀相助,但也開始為我擔心,看著虞嘯卿和精銳們那吃人的目光,他覺得我一定是瘋了。
要不然怎麼會公然頂撞虞嘯卿。
而我也不是很想頂撞虞嘯卿,雖然這會讓我很爽,但是我實在受不了這鳥氣。
憑什麼我們固守的江防,功勞全是他虞嘯卿的,他把我們扔在緬甸機場讓我送死的時候,是龍文章把我們帶回來的。
說的比唱的好聽,嘴上說著:我要的是我的團!我的袍澤弟兄們,我要你們提到虞嘯卿三個字,心裡想到的是我的團長!
實際上呢,把我們扔到了緬甸,自己一紙軍令跑回了國,一槍沒放,留下一個連長在緬甸。這就是虞嘯卿乾的事,我越想越氣。
重活一世,放在小說里怎麼著也是個主角吧,我覺得老天爺讓我回來不是讓我唯唯諾諾的,就是要來跟這些傢伙鬥爭到底,彌補彌補我的遺憾。
可能是感動了上天吧,我的金手指終於到了,在抵達的那一刻我明白了金手指的用處,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可以穿越不同位面的東西,
但是除了穿越給暫時給不了我什麼強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次穿越,但是多年經驗告訴我應該是劇情完結的時候。
其實就算沒有金手指,等會到我發言時,我也要懟虞嘯卿。
唐基這個老狐狸怎麼會看不出現在的局面,趕緊出來打圓場「都是為黨國效力,都是抗日的將士,沒必要傷了和氣。」
聽到這話我瞬間在心裡罵起了娘「勞資才不和你們一起為那個破黨國效力,早晚有一天把你們全打倒。」
雖然心裡很是不爽,但是還是默默的退了回去。
「打學生的時候想著當兵,抗擊日寇,腦子裡的景是所有人往上沖,我是其中的一個。當了兵,我真沖了,迎面炮彈炸出的熱氣,屁股后莫名其妙地生涼氣,我回頭一看,我一個,其他人在戰壕里樂。」孟煩了接著剛才的話說到,不過好像多了一點底氣。
很多人在笑,看起來有很多人熟悉這麼個場景,但我們沒笑,虞嘯卿也沒笑。
「我再也不沖了,我想傻瓜才第一個沖,我也不第二個沖,第二個是白痴。可總得有人沖。我做連副,最拿手就是給新兵煽風點火,讓他們沖頭,老兵跟在後邊撿便宜或者撿命。老兵命金貴,打過幾仗還沒死的人尤其金貴,而且他跟你認識了,熟了,成哥們兒了。新兵通常沖一次就玩完,你不要認識他,那是炮灰。我手上光煽乎上去報銷的炮灰就一百多。久了,覺得對不住。我想要有個人帶我們一起沖好了,沒猜忌,大家一起,可沒這人,我們還是吵著罵著,誰都不服,誰都不信,勇敢,但是虛弱。可沒這人。現在我們有一個了,他幾乎把我們活著帶到東岸…」
虞嘯卿打斷我,「下去。」
煩啦愣了一下,他壓根沒表情,只好認為自己聽錯,「我…」
「下去。」
煩啦掙扎著說:「我還沒有說完。我想說…」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即使我懟了精銳和虞嘯卿一番,煩啦還是和原本說的一樣,看起來什麼都沒改變,但我想到這裡,不由的想著腦子裡的金手指,希望它能給力一些,只不過很是奢望。
煩啦的一番話並沒有說到點上,以至於像陳大員這樣的酒囊飯袋根本沒聽懂,反而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樂個不停。
原劇中就是他害死了迷龍,早晚我要收拾掉他,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老狐狸唐基每次的時機都把握的很好,他笑著對煩啦說到,「年青人,太多啦就說不清,想好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