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營救」

原來就在晚上八點多，就是楚斌去跟吳方舟彙報的時候，法租界的貝當路上聖安佳診所裡面，李湘躺在沙發上，抽著煙，今天他在外面跑了一天，本來想等楚斌一起回來吃飯，但是等到八點還沒有回來，看來今天晚上要他自己掏錢來吃飯了，一般和楚斌在一起吃飯都是楚斌買單，於是慢慢的抽完了煙，楚斌還沒有回來，他就立即起身拿上衣服出去吃完飯。

李湘剛剛出門不久，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聖安佳診所門口，上面下來了6個人，下來徑直走到診所裡面，裡面一個護士也是警局的外勤人員，急忙問：「請問一下幾位，什麼事？」

「我們是法租界，衛生局的，最近因為發現了幾起鼠疫病例，需要對租界所有的診所和醫院進行消毒處理！」領頭的說道。

「我可以看一下你們的工作證件嗎？」護士又問道。

「這是我們的證件？」為首的遞過去一個證件。護士核對了一下，沒有問題，於是問道：「是所有的地方都要消殺嗎，我們這裡二樓有個病人不太方便打擾，所以二樓今天不太方便消毒。」

領頭的說道「我們今天所有的地方都要消殺，原則上不留死角？這是我們的工作，希望你們配合。」

服務員本來想請示一下，但是想了想楚斌、吳猛、李湘都不在，只能自己做主了，於是說道：「你二樓一個房間要避開，希望你能通融一下。」

衛生局的人員，猶豫了一下，說道：「行吧，哪個房間你告訴我一下！」於是就讓他們開始消毒了，護士繼續在前台工作。

這時李湘開了沒有多久，一摸自己的錢包沒有帶，心想吃飯沒有帶錢先掛一下賬下次去了再給，突然看到汽車油表一看，已經掉過紅線，快沒油了，沒油得趕緊去附近加油，那得必須要用錢，想想還是要回頭去安全屋拿錢，於是他掉頭回安全屋的方向。

聖安佳診所裡面，防疫局的人在開始在樓下消毒，兩個留在樓下，四個上樓去了。到了樓上，有兩個人攔在他們說：「幹嘛呢？隨便闖？」

「我們是衛生間的，過來消毒防疫的，麻煩趕緊讓一下，把每個門都打開，我們也要下班，！」為首的白大褂有點不耐煩的說道。這麼咋呼，樓上的幾個警局的外勤一下子圍過來，五六個人圍著他們四個，後面的一個白大褂就像沒有聽到他們在吵，外面的吵架與他無關，他還是繼續著消毒，噴著藥水。樓上的人一起掏出了手槍對準白大褂領頭的說：「這地方在租界工部局備案過，就是工部局的巡察，過來也要和我們處長打招呼，不是想進來就能進來的。我數到三，不退下去就我就開槍！一-----」

「別----別--」白大褂急忙聲音軟下來，「冷靜，冷靜！」

「二------」聲音剛落，幾個個警局的外勤都身子一軟，的倒下了。

來人正是朱二友他們，魯鳴隨口說道：「乙醚這玩意是可以啊，果然聞了就暈了過去」朱二友趕緊找出鑰匙，把裡面的門打開。裡面正是劉根躺在床上，見幾個白大褂進來，丟了一套白大褂和口罩給他：「同志，趕緊穿上，我們是來救你的。」劉根一臉迷茫，不太相信來的這麼突然，待在這裡也是等死，但是馬上露出死馬當活馬醫，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於是穿上白大褂，跟著他們一起下去，這是下面的護士也趴著在桌子上。應該也是暈過去，他們趕緊往外面，剛剛上車，李湘的車子也到了診所門口，

他搖下玻璃，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幹嘛的呢？」

「我們是衛生局，今天來做鼠疫消毒的。」車子一邊啟動，領頭的一邊回答。

李湘見狀說：「你們等一下，話沒有問清楚，這麼急著走幹嘛？」但是車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在加速。李湘大喝一聲：「我叫你們站住！」，同時掏出手槍，見對方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對準救護車的輪胎就是一槍，但是沒有打中。聽到槍聲警局在外面的兩個暗哨，立馬衝到路中間，掏出槍準備逼停救護車。這是馬路對面的頂樓響了兩聲槍響，兩個警察暗哨應聲倒下，李湘見狀立馬躲在車側。

這時楚斌正在拐彎進入貝當路，聽到第一聲槍響后，他就感覺到安全屋出事了，就趕緊一腳油門往聖安佳診所趕過去，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槍響，他急忙掏出手槍。看到迎面開來一輛救護車，知道肯定有問題，就對車輪胎就是一槍，打中輪胎，救護車上在路上劃出一個拋物線，撞到路邊的電線杆上，然後停住了。駕駛室裡面的兩個人立即伸出兩把手槍，對準楚斌的車子就是一陣點射，駕駛室裡面的玻璃破碎了，輪胎也癟了，楚斌在車裡面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躺下身子，用手把駕駛室的門打開，躺著衝車門邊滾到地上。他剛剛準備抬頭射擊，只見一個手榴彈飛過來了。他急忙一個翻滾趴在路邊上，隨後大約兩秒鐘左右的時間手榴彈就爆炸了，緊接著汽車也爆炸了。楚斌被爆炸的氣浪掀起來，飛出去了，然後就暈過去了。大概過了五分鐘，李湘搖著楚斌：「處長----處長----」楚斌慢慢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急忙拉住李湘的衣領，用力晃了晃問道：「劉根人呢？」見李湘看著他不吭聲，又提高聲音說道：「人呢，你們都他媽是幹嘛的，連個人都看不住！」楚斌掙扎著爬起來，搖搖晃晃走了兩步，然後身子向後一仰，四腳朝天的暈倒在地上。

朱二友和魯鳴他們在把楚斌炸暈之後，趕緊轉到貝當路旁邊里巷，裡面的停著一輛黃包車，幾個人迅速撤離現場。他們剛剛撤離，法租界的巡捕也出現了，朱二友在救出劉根的之後，就連夜緊急撤回到預定的安全屋裡面。

局長家裡書房的電話急促的響起了，此時吳方舟正在書房裡面看書，聽見電話鈴聲，眉頭皺了一下，還是拿起點電話，只聽電話那頭是楚斌的急沖沖的彙報聲音，聽完電話裡面的楚斌彙報的劉根被營救的消息后，吳方舟緩緩的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和你的人先撤回來，你現在到警局等我。另外讓李逸通知警局全部的警員一個小時之內到警局集合，處級以上幹部到會議室開會，任何人不得缺席。」吳方舟掛下了電話，立即換上衣服，出門往警局趕去。

到了經警局，吳方舟直奔會議室，除了楚斌其他人都到了，反特處潘鵬，電情處柳晨，稽查處杜石，稅警處姜正炎，巡警處田三源，機要處傅仕賦，總務處丁守義與刑偵處的楚斌合稱八大處，八位處長被黑白兩道戲稱為警局的八大金剛。加上副局長蔡玉坤，秘書李逸，一共十人分坐在會議桌兩排。三更半夜，天氣這麼冷，還被叫過來開會，眾人心裡本來牢騷一堆，相互之間在吐槽，但是見局長吳方舟進來了，一下子就安靜了。這時吳方舟看了一下四周說道：「現在我宣布兩條命令，一是從現在開始，警局進入緊急狀態，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擅自出警局大門，違者按通共處理，無論多大職務，門衛有權進行扣押拘捕，如果有人違規闖出了警局大門，當班警衛有權格殺勿論。這個由總務處負責通知，現在就通知下去。」眾人聽到這裡，不經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緊張起來。眾人明白，如果有人擅自違規出門，就有可能被警衛射殺。今天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達，好久沒有這緊張過了。

這時楚斌氣喘吁吁的進來了。吳方舟喝了口茶，示意楚斌在他左手邊坐下，然後頓了頓嗓子說道：「所有電話與外部聯繫切斷，只留會議室和我辦公室的電話。任何人不可以私自打電話出去，外面打進來的電話有電情處負責記錄，等緊急狀況結束了會議室和局長辦公室的電話，所有的電話統一有總機接，記錄好在以後再由對應的人一一回電話，這個由電情處負責。各位要把這兩條命令傳達下去，不希望有人因為沒有接到通知而誤傷。」吳方舟接著又說道：「現在開始所有的警員聽令，隨時準備行動。」說完，吳方舟說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面。

吳方舟說完了，大家心理各自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蔡玉坤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感覺這是要針對共產黨的行動，要不然他不會以闖出警局的門的按通共處理。但是打他把目光轉向剛剛回來的楚斌的身上的時候，他又很強烈的擔心，是不是今天的營救失敗了，行動隊的行動他是不知道的具體的時間，但是估計應該就是這兩天。照這個狀況應該是營救成功了，無論營救成不成功把我們聚在一起也沒有道理，肯定不是這件事，但是一定跟今天的營救肯定是有關係的。那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但是這麼急把我們控制在警局裡面，不是共產黨就是國民政府哪裡的出了紕漏，被他們抓住把柄，導致他們要採取行動，還是報復這次營救行動或是放長線釣大魚，而且是吳方舟心裡很有把握。蔡玉坤腦海裡面所以的東西一閃而過，很有平靜下來了。

再說朱二友和魯鳴他們救了劉根后，直接奔安全屋，是蘇州河畔的一個小倉庫。吳掌柜已經在哪裡等到，看到劉根渾身是傷，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葯給劉根換了一下藥。魯鳴和朱二友，他們也稍微休整一下，一個隊員被流彈擦傷，也在敷藥。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突然楚斌接到吳方舟的通知，要求到他的辦公室去一下，楚斌心裡忐忑不安，今天是自己疏忽，導致劉根被救走。今天的第二次到了局長辦公室，兩個小時之前剛剛走，現在又過來了。而且兩種心情完全不一樣，人生真是好奇怪。

到了辦公室裡面，吳方舟對楚斌說道：「楚斌，知道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嗎？」

楚斌很頹廢的說：「是因為，劉根被救？」

吳方舟笑了笑說道：「也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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