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4.二少沉默

「不去看不可思議的魚池了么？」回到旅店房間后他哥問道,臉上的笑容猶如往日的面癱一樣神聖不可侵犯。

「不了,哥,你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么？」佐助仍然在思考這些奇妙的變化是從何而來,他確定一切都和那個天殺的餐廳有關,但想來想去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招的。再者，即使他沒有發現,他哥也一定不會忽略的。

「啊,佐助你的頭髮變長了點，聲音也變了，不過蠻好聽的。」笑得合百合花一樣純潔的哥哥桑你是故意的么。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會這樣...」佐助認為他哥一臉面癱的時候才是最靠得住的,現在的他哥顯然被那個笑容詛咒了，思考不在點子上。

「是那家餐廳吧，佐助你大概誤食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生髮劑，變聲糖之類的。」他哥點點頭，依然笑得很溫柔。

「...怎麼可能，我百毒不侵。」在被揍敵客家摧殘之後，不過生髮劑變聲糖什麼的真的存在么，哥哥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到的？佐助更加堅信現在的他哥是靠不住的，慶幸的是自己智力超群無所不知。

「哥你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么？比如說你的表情。」雖然難以接受，佐助認為應該告訴他哥事實，用他黃鶯一般婉轉動聽的少女聲。

「沒有。」他哥轉頭看了一眼玻璃，一臉肯定地回答，笑容完美，眼神堅定，繼春風之後是冬日裡的陽光。

「&……*%￥」沒有你妹！佐助一臉抑鬱地抱住了頭，他不該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沙發的另一邊，他哥正面帶微笑地觀看莫名其妙的連續劇，手裡還拿著一個甜筒。躺倒在沙發上，佐助將臉埋進沙發，痛苦地感嘆世界的不真實，他（？）嬌小玲瓏卻凹凸有致的身體扭曲成優美的s線，一個芳齡十三的小夥子長成這樣真不容易。

另外，在此不得不解釋一下事情的真相，被願望坐墊擊中的目標在完成攻擊者願望的期間是沒有相關意識的。同時，如果也就是說，鼬哥在笑得很聖光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笑得很聖光，在鼬哥的意識中，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完美而嚴肅的面癱，這種意識不是招招鏡子就會改變的。

順帶一提，由於相關念力的提供者是gI設計者之中最無聊的那個人，願望坐墊卡片能夠cover的願望大多是對目標而言沒有難度更沒有傷害的，這種完全雞肋的念作用力相當有針對性，且相當容易被目標忽略。

一般來說，在念力相同的情況下，作用的目的越簡單，作用效果越強，且具有更好的單向屏蔽性以防止被害者發現自己中招。這是設計這張卡片時所運用的原理，也是這張卡片在gI經久不衰百戰不殆的原因。能力的主要作用是讓看不順眼的人鬧笑話，或者心理學調查之類的，總的來說是個相當無聊又令人討厭的能力。

佐助並沒有抑鬱太久，因為鼬只在旅店裡儲藏了三個冰激凌，而現在最後一個剛剛被他吃掉。

「佐助，我要出去一下。」他哥臉上的微笑把他襯托得更加陰暗。

「現在？」哥你笑成這樣不宜出門。

「嗯，屋裡沒冰激凌了，你不想去的話就在這裡看電視好了，我很快回來，超市很近。」他哥揉了揉他越發柔軟的秀髮（？）。

「哦。」他在變回去之前只不會出門的，佐助剛才企圖用變身術變回原樣沒有成功。雖然他哥的表情有點奇怪，腦子似乎也有點奇怪，下樓買個冰激凌什麼的想必還是不成問題的。

鼬關上門之後，佐助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至今沒有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攻擊導致了自己的異變，更糟糕的是變身術解決不了問題。

最近變聰明了的他很快想到了念，他哥學會念力沒多久就足以大殺四方外加毀屍滅跡，而他練了很久除了念量增加之外什麼也沒開發出來，佐助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他深深的相信天才如他，絕對不是強化系，那種倒霉的屬性只有鳴人才會有。佐助盤著腿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開始慢慢檢查體內的能量流動，他一定要找出身體變化的原因。

佐助在旅店房間里坐禪的時候，他哥順利地搶到了商場里僅剩的3隻巧克力摩卡杏仁browniebased甜筒之後，面帶微笑地結好帳打算回去，卻被兩道隱蔽卻炙熱的視線引到了某個安靜的小巷。

「你們也來了？」鼬哥微笑地看著面前兩個熟人。

「...來玩。」伊爾迷在看到鼬的一瞬間眼神閃了閃，但很快恢復了面癱。

「...」奇牙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移到他大哥的側後方，他悄悄亮出了貓爪，可以隨時出擊。

「要吃么？」鼬帶著可怕的微笑（奇牙語）從紙袋裡拿出了兩個甜筒遞給伊爾迷和奇牙，鼬對家裡人一向很大方。

「要。」兩隻嗜甜如命百毒不侵的貓咪回答得毫不猶豫，三人在吃甜筒的同時默契地將談話地點轉移到了附近的甜品店。

「新口味，哪兒買的？」伊爾迷在血糖上升之後話多了些。

「街對面的超市，這是最後幾個，明天應該會有新貨。」鼬把那家超市指給對面的兩兄弟看，臉上的笑容在午後陽光的映襯下格外溫暖。

「咳，那個...鼬...哥，佐助怎麼不在？」奇牙覺得他果然還是沒有勇氣看著鼬的臉跟他說話，所以他扭開臉看著自家大哥的面癱臉，在這一刻，他覺得沒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

「他在旅店，要去找他么？」

「額，改天好了，我和大哥今天還有點事...」奇牙總覺得現在去見佐助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只是遠離危險的本能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嗯，好，那改天聯繫你們。」不同於傻了就傻了的佐助，鼬哥對於遊戲的基本操作還是知道的，雖然對卡片還不算了解。鼬提著打包好的冰激凌走了出去，離開前不忘為揍敵客家的財迷添置更多的甜食外加結賬。

甜品店內。

「佐助哥哥人真不錯。」奇牙敏銳地發現鼬付了錢還贈送了一堆甜品。

「嗯。」伊爾迷點點頭表示贊同。

「大哥，你說佐助他哥哥的臉怎麼了？」奇牙一臉神秘地湊過去問他那即使面癱，卻依然美得像花兒一樣的大哥。

「大概中了什麼念，自己卻沒感覺。」伊爾迷覺得這家店的冰激凌沒有剛才的好吃。

「！大哥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奇牙覺得此事異常邪乎。

「沒必要，沒有攻擊性。」伊爾迷繼續吃。

「不，攻擊性很大，大哥你不覺得佐助哥哥笑成那樣看起來很奇怪么？」奇牙搖了搖頭，一天到晚都要對著那張臉的佐助實在是太可憐了，貓神保佑他長命百歲。

「作為易容有很強的迷惑性，可以嘗試。」伊爾迷點點頭。

「...不，我覺得大哥已經夠厲害了。」他大哥的易容術早已登峰造極，比如火星菠蘿釘子頭已經遠超了人類範疇，易容靈感這種東西不可近看。

「...」伊爾迷對著奇牙笑了一個。

「...」大哥你的臉左右不對稱。

「...」又笑了一個，這次改變了角度。

「...」大哥你左眼比右眼小。

「...」伊爾迷還在堅持不懈地微笑，被迫全程觀看的奇牙覺得自己冷東西吃多了有點胃痛。另一邊，鼬饒有興緻地逛了三個點心店，途中很巧的遇到了正在講冷笑話卻不知為何突然僵住的芬克斯，穿得很學生卻笑得很奇怪的庫洛洛，還有跟在庫洛洛身後被繃帶纏在一起的庫比和剝落列夫。鼬帶著迷人的微笑心情愉快地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終於回到了旅店。

「哥你好慢。」佐助變形無果，目前覺得在異變消失之前都和哥哥躲在這裡比較好，畢竟他們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遇到熟人。

「嗯，路上碰到伊爾迷和奇牙，還有旅團的幾個同事聊得久了些，佐助餓了么？」他哥還在微笑。

「不餓。」請當他沒說。

「要去找奇牙玩么？」他哥笑得和他媽一樣。

「改天。」我這樣子能出去么？再說我兩輩子加起來都快三十了怎麼會和奇牙那種十三歲的低能小鬼混在一起？

「那佐助我們晚上去逛夜市，聽說今晚有遊行。」小孩子都喜歡的遊行。

「...好。」永遠不能拒絕他哥，更不能放他哥一個人出去逛的佐助覺得，晚上出去也好，沒人會注意到他哥的表情，更沒人會注意到他多出來的【嗶——】，最重要的是，他會在今晚採購未來一周的食物，然後和他哥蹲在旅館哪兒也不去，除非他變回去。

只可惜，根據第一定律，宇智波佐助的願望永遠排在最後一位，佐助和他哥出門的第5分鐘，他們遇到了熟人。

「鼬，心情不錯？」庫洛洛少見地沒穿著他最喜歡的毛皮大衣，一身休閑地從瑪莎多拉的某個旮旯里冒了出來。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帶著神父一般的溫潤笑容，卻意外地發現站在自己對面的鼬笑得比自己更加燦爛。

「...」鼬哥保持微笑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自己每個月還在領工資，對待老闆要心平氣和，即使他的只是個礙眼的電燈泡，也要不情願地搭理他。

「有什麼事發生了么？」庫洛洛很想知道鼬到底遭到了什麼樣的攻擊才會笑成這樣。

「...」鼬哥繼續微笑，這次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

「你哥怎麼了？」庫洛洛轉向被鼬拉著手一直沉默的佐助，雖然他向來覺得佐助比起他哥來簡直就是貓類的腦子，但目前就它大概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個無關緊要的意外而已。」少年（？）的聲音如清泉擊石板，又如珍珠落玉盤，四分之一禿和西索一樣討厭。

「...你聲音怎麼了？」庫洛洛覺得事情非常有趣。

「沒什麼，你自己逛，我們先走了。」二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婉轉清揚，如夜鶯呢喃。他現在誰都不想見，特別是熟人，不論四分之一禿是何居心，他那充滿笑容的臉都已經出賣了他。為了躲避像四分之一禿這樣的未知災難，佐助決定暫停觀看遊行的計劃，他拉著微笑了幾天還不消停的他哥朝著不遠處的超市走去，留給庫洛洛一個腰肢纖細的悲催背影。

壞事向來不單行，接下來的一小時內，一心想著快點回家的二少不幸的遇到了包括剝落列夫在內的多位熟人，天知道為什麼這群雞鳴狗盜之徒群聚在此。當他終於把他哥和數公斤冰激凌拖回了旅店，佐助關上門頭朝下把自己埋進了沙發里不斷地扭曲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勞累過了，他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而世界變得太快太奇怪...

就在他認為痛苦的一天終於結束的時候，他微笑但沉默了三天的哥哥桑突如其來的發言又將可憐的他打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佐助，你為什麼要變成女孩子？」鼬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掛在臉上三天的可怕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平易近人的面癱臉，稍帶一點迷惑。

「...」從沙發上把腦袋抬起來，發現自家哥哥的表情變回正常的佐助君看著他哥面癱的臉腦中有千言萬語，他張了張嘴，卻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哥，不是我想變的，我一點也不想變成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