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聲望值
y市，一家私人醫院。
非戰鬥狀態下，格鬥家系統處於關閉狀態。
雖然如此，在系統加持下郝曼的健康恢復速度，卻是超出常人的快。
每次遁入虛空之中，他都能看到自己的血量在一點一點恢復。
醫療費由主辦方全額報銷，本著有便宜不佔是傻子的思想，早就痊癒的郝曼在醫院一住就是一個月。
這一段時間的醫院閉關不是壞事，因為，他的聲望值下降了！
簡單地說，郝曼悟道了。
系統的強弱和聲望值有很大的關係！
聲望越高，任務會變得困難，獎勵也大打折扣。
系統之所以突然失靈，完全是郝曼之前的比賽太過碾壓，讓觀眾們對他的期望給拉滿了。
直到他被傣拳手擊倒，聲望值下降后，這才依靠系統反敗為勝。
所以，唯一的問題是，怎麼降低聲望值？郝曼很苦惱。
大量的狂熱粉絲在他的社交媒體上留言，期待大魔王統一格鬥江湖。
他苦笑著瀏覽著加油的評論和私信，完全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讓聲望值下降一些。
因為，許多人不僅是崇拜他的格鬥，更是崇拜他的顏值。
住院的一個月，鮮花把醫院門衛室都快給淹沒了。
多少女人打著探望名義試圖闖入醫院，令保安大爺不勝其煩。
護士小姐姐給他打針，臉從耳根處唰得一下就紅了，看得郝曼一愣一愣的。
「郝家軍」製作的格鬥剪輯配上心牆DJ版配樂，在抖音上瘋傳。
打出一記記殘暴的KO的，是一個唇紅齒白，流量小生般的男人，任誰看了都迷糊。
看上去很純，卻有一股野性的味道。
偶有幾個格鬥迷表達失望，憤怒的顏粉立刻把對方打成小黑子，團團圍住，戰力驚人。
「呵呵，你知道郝曼訓練有多努力，平時生活有多自律嗎？」
「石錘都有了好吧，格鬥公司為了給這個拳手帶流量，打開傣國市場，故意讓被郝曼擊倒的，真的是...我簡直要被氣死！」
「天吶，心疼我家曼曼子。」
「守護最好的曼曼子！」
「小黑子都是傣國籍，拿傣銖的...」
曼曼子是什麼鬼稱呼？
我的乖乖，這聲望值要能降得下去，才有鬼了！
郝曼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帥臉，心想：總不能毀個容，變得像猿人那樣吧？那我寧願去死。
…
「郝曼打得過詹姆斯嗎？」「打得過銀背大猩猩...」「老虎...」
郝曼關掉網頁，網友們都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是吧。
腳踢詹姆斯，拳打大猩猩，裸絞老虎，這是人能想出來的活？
郝曼正在發愁，突然，電話響了。
他不耐煩地接起來一聽，是勸說自己參加練習生綜藝的。
憑藉外貌，還有百分百KO的戰績，打造硬漢人設，分分鐘在一眾奶油小生里脫穎而出。
你護我一世周全，我治癒你受傷的心。
讓奶油小生們治癒一下郝曼這個從小就沒爹沒媽，在起點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劇本簡直是現成的。
格鬥畢竟是小眾運動。
宣布入駐批站，快進到不要笑挑戰，蹭飯挑戰，出個櫃…
這麼搞，不比苦哈哈的打拳，一場一場的拿報酬強？
電話里的人越說越起勁，郝曼張口就是國粹，掛斷電話。
...
「郝先生，你看，這個劇本不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再換，我們這裡還有綜藝闖關，不喜歡的話...」電話里，一陣騷氣女聲響起。
「等一等，再給我講講剛才的劇本？」
對面顯然有些驚訝：「郝先生，你看，報酬這塊，我們會提供遠超你打拳的薪酬和在同行...」
「錢不是問題，我要聽劇本！」
進展如此之快，以至於女聲有些失態道：「抱歉，郝先生，劇本的話，我們邀請了多位奶油小生參與一場劇本殺活動。你將扮演一位強壯的監獄看守。
囚犯想逃離監獄，你在這個過程中，被他們感化，選擇幫助囚犯逃離監獄。」
這是一款全新封閉世界冒險劇本，發生在一個被稱作「別里沙漠」的幻想世界，在這裡，你將扮演一位名為「看守」的角色。在獄中邂逅性格各異、能力獨特的囚犯們，和他們一起擊敗強敵，找回失散的親人——同時，逐步發掘「典獄長」的真相。」
「我超，原…來如此！」
女聲繼續：「不覺得很酷嗎？奢侈中帶著樸素，很符合我對劇本的想象！」
這都什麼垃圾劇本，監獄是囚犯想逃就逃的？
在獄中邂逅囚犯，這不撿幾個肥皂，我不是很認可。
本來就困的郝曼，聽得哈欠連天：「就這麼定了吧。」
「先生，你是同意啦！」電話那頭的聲音都快蹦起來了。
「是，只不過...」郝曼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會，「我要當囚犯，被強壯看守護送出監獄的那個...」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郝先生emmmm...節目放出來，可能會和你在大眾眼中的硬漢形象發生衝突啊。
「不過，我們可以改成強壯的囚犯打倒各路敵人，挾持看守，兩人在路上發生了一些羈絆，最後看守幫助囚犯...」
郝曼的嘴邊勾起一絲微笑：「不許改劇本，我就要當被護送的囚犯，否則免談。」
再次掛斷電話，郝曼心情大好。
降低聲望值，太簡單了！在全是肌肉硬漢的格鬥世界，塑造一個娘炮形象，這聲望值不得嘩嘩地降啊？
…
距離參加綜藝節目還有幾天時間，這期間郝曼買了一夥水軍，發帖抹黑自己。
一群水軍負責瘋狂黑自己，另外一群水軍瘋狂吹，拉踩其他明星格鬥選手，當反串。
一邊黑，一邊吹。
郝曼稱之為，「兩頭拱火行動」。
可惜，水軍們拿錢辦事，話術翻來覆去就那些，毫無創意。
相反，平時互相看不上的格鬥迷和顏粉們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變得高度團結。
仗打到這份上，不得不說很失敗。
更慘的是，郝曼ip地址還遭到開盒，有人揚言要線下真實他，嚇得郝曼連夜從醫院逃回家中。
「小黑子露出了只因腳」，「任何傣人終將被繩之於法」之類的爛梗刷得到處都是。
互聯網的這塊陣地過於抽象，郝曼決定先放一放。
困在信息繭房中的網友在長短視頻營銷號的轟炸下，已經有了某種宗教般的狂熱。
因此，郝曼認為：「對於一件事物，要把握重點，看清本質，抓主要矛盾。
網上的都是假的，必須在現實里採取行動。」
直接擺爛，讓所有人都覺得我贏不了不就完事了？」
到時不用我去黑，網上有的是人來黑我，有的是人幫我降低期望值。」
反正我不用訓練，用的是系統！」
想通這一點，郝曼的心情又頓時大好了起來，如同狂風捲走烏雲，陽光燦爛。
正所謂，擺爛一念起，剎那天地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