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乎意料（下）

隔了一會兒之後，奧斯頓才繼續說道：「感謝先人庇佑，你能安全無恙。所有人，包括你們學院的高層，都沒有想到，他們一直以為的大廢物，卻是深藏不漏，差點就打敗了被譽為貴族年輕一代的機甲jīng英之一的尤里埃爾，狠狠地打壓了尤里家族的氣焰，我們阿喀琉斯家族也因此增光了，在議會上掌握了不少的主動權，這些都是你的功勞。這次，你做得很好，我為你感到驕傲，你母親在天之靈會欣慰的。」奧斯頓講的時候，臉上也柔和了很多，很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對一個努力的兒子說出的讚美的話。

「喀琉特，回來吧！這次之後，不會有人再看不起你了，只要你好好表現，終有一天會取得族人的信賴，成為我們啊喀琉特家族的未來族長。」奧斯頓隔著書桌，伸出手去，微笑著，由衷地說道。

寇無邪忍住流淚的衝動，深呼吸幾口氣，忍了下來，用手擦去，仰頭大笑了起來。讓奧斯頓反而是有些不適應了。

羅修沒有伸手去握住奧斯頓的手，而是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母親，我母親是誰？我父親又是誰？我的家族又是什麼？沒價值的時候你們視我為無物，恨不得我去死。現在有價值了，你們就知道我是誰了？你們當我是什麼？回來，族長？是你們太高估自己，還是太低估我了？」羅修幾乎是吼著出來的，既是為喀琉特鳴不平，也有些把自己的經歷感情帶出來了。」

可能是聽見了屋內的羅修的吼叫聲，一直在屋外站立著的飛利浦走了進來，右手還放在左手手腕的度載儀上。可能是為了防止寇無邪忽然啟動機甲發動攻擊，他也隨時準備釋放機甲守護。

寇無邪心中怒極，轉過頭去，眼神犀利如同一道劍氣shè進了飛利浦的腦中，口中大喝一聲：「給我滾開。」

飛利浦一下子被喝住，俯下頭，後退了兩步，但是並沒有出去，而是站在那裡。

寇無邪這一喝，喝住了飛利浦，奧斯頓也愣了一下，看著兒子，露出不可置信的感覺。這氣勢，這jīng神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優秀如飛利浦，居然被喝住了。奧斯頓今天是連連開眼界了，心裡十分懊惱，以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兒子這一面呢？要是自己不是偏見太大，早點發現，盡全力培養，也許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dìdū內所有大家族都羨慕的jīng英一代的佼佼者了。

悔不當初啊！奧斯頓暗嘆，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儘力補救了。於是大手一揮，道：「飛利浦你退下，沒事不要進來。」

飛利浦聽見奧斯頓的話后才低頭退了出去的。

「喀琉特，我知道你的委屈和不滿，也知道你恨我，恨我們阿喀琉斯家族的人。但是，有一句話，不管你喜不喜歡聽，我還是要說：你是阿喀琉斯家族的人，流的是阿喀琉斯家族的血液，你是我奧斯頓的長子，將來阿喀琉斯家族的族長人選之一，這些苦，咽不下也得咽下去。這就是大家族後代的宿命，誰也無法改變的。」奧斯頓說道。

「喀琉特從小到大就沒有享受過當大家族後代的榮光，反而是處處被人針對，被人欺負，被人無視，被人冷嘲熱諷，外人如此，家裡也是如此。他從來就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然後就全部都是機甲，機甲，還是機甲。現在，好了，他成功了，你們想要承認喀琉特，承認他是阿喀琉斯家族的一份子，甚至是未來的族長作為誘餌，太遲了。」寇無邪搖頭，「要是早在比賽之前，你跟喀琉特說這樣的話，也許他會痛哭流涕，感激不盡，然後乖乖地聽你們擺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醒了，他開竅了，他不會再白rì做不切實際的夢了。」

「為什麼一定就要搞到這麼僵，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重新開始不好嗎？你現在這樣說，要是被外面的族人聽見，話一傳開，就一切都回不了頭了。」奧斯頓勸道。

「我不介意。」寇無邪直言。

「這不是你介意不介意的問題，而是必須的，作為阿喀琉斯家族的一份子，誰都不可以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出來。」奧斯頓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老實說，要是放在以前，你會和我說這些話嗎？」寇無邪話題一轉，問道。

奧斯頓看著寇無邪，靠在軟椅上，輕嘆一口氣，道：「喀琉特，我記得我多次跟你說過，這個社會，這個時代，是以實力為尊，利益為輔的。你沒有展現出來你的才能和價值之前，別人看不見你的亮點，這樣你要想獲得別人的認同和欣賞，是很難很難的，誰都一樣。大到我們一個國家，一個聯盟，小到普通百姓家也是如此。我們阿喀琉斯家族有悠久的歷史，但是這裡面的渾水也更加深，但利益和實力的比較是更加複雜。我承認，我作為你的父親，我這樣做是很勢力和不負責任的，但是我還是必須這樣做，你能理解嗎？」

寇無邪目光上移，看著白sè的天花板，事態這樣發展，確實是出乎意料，讓寇無邪有些慌亂。只能做一步看一步，道：「那我有能力了，現在你們打算怎麼做？」

看著兒子有妥協的跡象，奧斯頓心裡高興，道：「你回來家族做事，我明天就向長輩提議你為未來族長的人選。」

「你是不是還是要我交出設計圖紙和數據？」寇無邪道。

奧斯頓點頭，道：「這是當然的，你設計的機甲很獨特，威力比五代機甲要大很多，就連陛下都有過問，只要你把圖紙和數據交出來放給研究室的研究人員，集我們阿喀琉斯家族之力，說不定就能開發出超五代機甲，甚至是六代機，我們……」

「我要是說不呢？」寇無邪打斷了他的話。

奧斯頓聞言皺眉，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

「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很明白，就是明白才不交，這是我的東西。」寇無邪語氣堅硬，不容一點質疑。

臉sè剛剛柔和了一些的奧斯頓又綳著臉了，默不一發，臉sè黑的難看。

寇無邪沒有說別的，站起來，道：「我會回紫薔薇學院，不過你放心，我同樣也不會把我的圖紙給她們，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再見了，也許吧！」寇無邪轉身向門外走去。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奧斯頓在寇無邪轉身的一瞬開口說道。

寇無邪站住腳，偏過頭看著奧斯頓，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是說惱羞成怒，要動武搶奪。

「坐下。」奧斯頓再次開口說道。

「有話就說吧！我還是事要出去一趟。」寇無邪說道。

「喀琉特，你這樣做的後果你知道嗎？你真的想清楚了？」奧斯頓說道。

「知道，也很清楚。」寇無邪點頭。

「很好！」奧斯頓點頭，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銀白sè的老式度載儀，扔給寇無邪，道：「這個度載儀是你母親的遺物，現在是時候該交給你了，裡面有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還有，這次你去比武，是有賭約的，你贏了，尤里家族輸了十瓶鍛體劑（後面再介紹）。家族裡留下五瓶，剩下的五瓶我給你放裡面了，怎麼用是你的事。還有一些這些年該是你的東西，我都放裡面了，算是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的一點補償。」

寇無邪接住度載儀，當聽到鍛體劑這三字的時候寇無邪是一驚，還有五瓶，心道天助我也，要發財了。而後，又聽見奧斯頓說補償，心裡很好奇奧斯頓究竟是放了什麼在裡面來補償自己，但是忍住沒查看，而是看著奧斯頓，眉頭緊皺。

「你不是要趕我出家門？」寇無邪疑問道，正常情況下奧斯頓這老混蛋應該是把趕出家門來威脅的了，今天不對勁啊！

「趕你出家門？為什麼？」奧斯頓先是一愣，然後才恍悟，苦笑道：「你還是沒忘記嗎？也罷！你放心，我不會趕你出家門的，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會。你不交機甲這事，是你的zìyóu，我沒權強迫，家族也一樣。但是以後，只要你還是阿喀琉斯家族的一員，我就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家族的責任，好嗎？」

聽到這裡，寇無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磨了磨牙齒，點點頭後向門口走去。在門口時，又轉過頭，問道：「那我的院子，是不是也會給我留著？」

奧斯頓點頭，道：「連同旁邊你母親的院子，從今天開始都是你的了，你有權處置，沒有人敢碰。」

「那就好。」寇無邪放心了，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在我下次回來之前，我會給你一個答覆的，相信至少不會令你們失望的。」說罷開門就走了。

書房內又陷入了沉浸，奧斯頓在沉思，一會兒后，才叫了自己最能幹的執事飛利浦出來，吩咐幾句后，飛利浦鞠躬點頭，應了一聲后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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