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119章 大比,談心,下戰書
武器定製的名額想要,故白頭也想要,這場大比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
可眼下逍遙宗宗主與千里樓樓主勾結的事情更為關鍵。
「陸掌柜,這兩件事不衝突。」趙獻說,「大比可以繼續,咱們先將消息公告武林,再召集各大門派高手,一同前往蒼州,讓赫連征給個說法。」
陸見微笑了笑:「趙長老說得在理。」
「陸掌柜,台上那人還沒審問。」趙獻眯起眼,「赫連征派他去偷信,他定是赫連征的親信,咱們不妨多挖出一些消息。」
謝同疏沉冷道:「陸掌柜,此事涉及宗門聲譽,僅憑一個人和幾封信件,並不能證明我宗一定與千里樓勾結。你素來公正,應當不會輕易下此定論。」
這個人或許品性不如何,但維護宗門的心還是很可取的。
若非陸見微知道謝同疏與赫連征關係不睦,會以為他是在維護赫連征。
但實則,謝同疏半點未提赫連征,只想將逍遙宗從這件事中剝離出去。
「謝長老說得也有道理。」她漫不經心道,「燕非藏,先審了此人。」
燕非藏微一頷首,迫使偷信賊吞下「敞心扉」。
「你是何人?」
「我是——」偷信賊頓了頓,臉上出現莫名的痛色,轉瞬即逝,繼續僵硬道,「我是逍遙宗武平。」
旁人不知何故,陸見微很清楚。
武平的心臟附近有一隻傀儡蠱子蠱,母蠱是一隻蠱皇。
他剛才和東流城外灰衣殺手一樣,觸發關鍵詞便會遭到蠱蟲反噬。
只是陸見微有小霧在手,子蠱在小霧的壓制下,不得不違背本能。
武平得以繼續存活。
雖然養小霧很花錢,但培養出來后真香。
「赫連征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救命恩人。」
「你去千里樓有何目的?」
「找到書信並銷毀。」
「赫連征擅長蠱術?」
「不知道。」
「庄文卿的蠱皇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
燕非藏又問了幾個問題,武平都說不知道,眾人便都意識到這人也只是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
棋子是不被允許知道主人的秘密的。
但憑藉六封書信和武平的供詞,武林各方勢力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逍遙宗赫連征做出解釋。
「謝同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趙獻冷哼一聲,「赫連征派人去銷毀書信,就是心虛。他跟庄文卿合謀要危害武林,趙某絕不容忍!」
應沉也表明立場:「謝兄,此事關係重大,若不解釋清楚,恐難平息武者之憤。」
「我宗嚴禁蠱術,這件事眾所周知。」謝同疏面若寒冰,「想要潑髒水,必須拿出鐵證,而不是用模稜兩可的幾封信和幾句供詞給一宗之主定罪。」
趙獻氣道:「謝同疏,你還在狡辯!」
「謝兄,此事關乎武林存亡,但確實也不能隨意污衊赫連宗主。」應沉建議,「不如我們同去逍遙宗,找赫連宗主當面問個清楚。」
「我同意!」趙獻第一個出聲。
其餘人也都點頭附和。
謝同疏面色不變,揚了揚拂塵。
「那就問個清楚。」
但怎麼去還得有個章程,總得有人牽頭制定計劃。消息也先要公告江湖,免得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們一起欺負逍遙宗。
趙獻最為積極,立刻派出弟子去望月城傳信。
其餘宗門有樣學樣。
「陸掌柜,你是江湖上人人信賴的『青天女俠』,這次屠殺案又發生在貴寶地,等大比之後,便由你牽頭,帶領我等一同前往逍遙宗,如何?」趙獻問。
陸見微:「卻之不恭。」
她正好也有很多疑問,需要赫連宗主解惑。
消息傳出還需要時間,便趁此之機重新進行武者比試。
上次庄文卿借赫連雪的情蠱生亂,赫連雪和對手的輸贏未定,比試便從兩人開始。
經過一場風波,赫連雪對武技的領悟似乎更深,方才眾人對逍遙宗的質疑並沒有讓她喪失鬥志,反而激起了她要證明自己的決心。
宗門已經沾染污名,她若再在大比上失利,逍遙宗會更遭人恥笑的。
她必須全力以赴,為宗門挽回一點聲譽。
笛音牢牢控住對手的武技,迫使對手不得不認輸。
裁判需要換人,孟提安一改之前拒絕的態度,向陸見微自薦。
眾人也都同意。
他宣布:「逍遙宗赫連雪獲勝。」
台下看客明顯感覺到,這次赫連雪的笛音並不會讓人瘋狂痴迷,只是尋常的音攻控制。
之前就是庄文卿搗的鬼。
經過幾輪淘汰,進入決賽的是樑上君和赫連雪。
薛關河豎起拇指:「梁哥,以前小看你了。」
「以前那是讓著你們。」樑上君起身,「我其實有點不想跟她打。」
岳殊:「為什麼?」
樑上君輕嘆:「同病相憐啊。」
他丟下這句話,飛身上擂台。
「什麼同病相憐?」薛關河沒明白。
阿耐特意看了一眼岳殊:「沒什麼,他不就喜歡傷春悲秋嘛,看比試吧。」
客棧夥計們還不知道樑上君的真實身份,暫時還是不要說了。
赫連雪擅長樂聲控制,樑上君擅長出其不意。
在之前的比試中,樑上君都能從對手武技中找出破綻,再利用破綻擊倒對手。
可面對籠罩整個擂台的音攻,他一時之間還真的找不出什麼破綻,甚至稍有不慎就會被擾亂心神。
最終結果,赫連雪勝。
參與六級武者比試的共十八人,燕非藏、趙瑞、卞行舟皆赫然在列。
論名氣,燕非藏年少成名,在武林盟大比上就少有失手,經過陸見微的指點之後,刀技大漲,修為也從六級初期升至六級後期。
六級之內,再無敵手。
他的幾輪比試都結束得異常之快,對手皆心服口服。
比試結果也在意料之中,燕非藏取得六級武者組的頭名。
還剩最後七級武者的比試。
參加者只有兩個七級江湖散客。
一人使刀,一人持劍,最終勝利者是刀客楊屹。
各組頭名皆已出爐,接下來便是故白頭之爭。
四級武者組的頭名放棄挑戰,赫連雪不知為何也放棄了挑戰。
燕非藏毫不猶豫,要跟楊屹拼刀。
前者六級後期,後者七級初期。
從修為上看,燕非藏不敵楊屹,但從氣勢上看,第一刀客竟隱隱壓過對方。
楊屹沒有小瞧燕非藏,整場比試中,他心中唯一的對手就是燕非藏。
他觀察過燕非藏的刀法,精妙絕倫,很難尋到破綻。
傳言第一刀客初入客棧時,就被陸掌柜點出不少刀法中的破綻,從而決定留在客棧當個劈柴的夥計,一當就是一年多。
有陸掌柜這樣的「名師」指點,燕非藏的刀法比之前更加剛猛,然剛猛之餘不乏細緻。
總而言之,他更強了,破綻也更少了。
與他對戰,就如同面臨一堵巨浪鑄成的牆,毫無可趁之機。
唯一能壓制他的,只剩下七級初期的內力。
楊屹一個散客,能憑藉自己的本事修鍊到七級,絕非庸才。
他記下了每一場燕非藏的比試,仔細研究過他的刀法,試圖從中找出可以反擊的機會。
擂台上,楊屹的刀舞得軟綿綿的,時而正面迎戰,時而消極躲避,這對習慣強攻的燕非藏而言相當煎熬。
若是在之前,燕非藏肯定沒有耐心跟他耗,拼著輸也要逼他應戰。
可他經歷過岳殊的奇門之術,陣法經常把他困得沒脾氣了,在對敵時,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
他學會了忍耐,學會了靜候時機。
楊屹想跟他玩消耗戰,想讓他在著急的情況下露出破綻。
燕非藏心知肚明。
他假裝在對方一緊一松的節奏中變得焦躁,手中的刀也不再冷靜,露出一閃而逝的漏洞。
楊屹立刻捕捉到這個破綻,刀刃裹挾著七級內力,直直劈向燕非藏的背脊。
成了!
他目露欣喜,彷彿看到故白頭在朝他招手——
錚!
寶刀如狂浪般奔涌而來,巨力之下竟直直斬斷他的長刀,半截刀身掉落在地,發出金石相擊之聲。
楊屹:???
故意賣他?
燕非藏的攻勢不曾有絲毫停滯,雪亮的長刀彷彿要劃破長空,狂烈霸道,哪還有半點破綻?!
「我認輸!」楊屹大喊一聲。
話音剛落,燕非藏便收住刀勢,極為乾淨利落。
楊屹忍不住贊了一句:「漂亮!」
這一手收刀是真的叫人讚歎,力道控制得近乎完美,難怪是江湖第一刀客。
他爽朗一笑:「燕兄,我心服口服。」
燕非藏抱拳:「楊兄,承讓。」
「燕兄,以後我能不能找你切磋?」
燕非藏:「客棧練武場,歡迎。」
楊屹:「……」
進一次場就要一百兩,他實在承擔不起。
孟提安激動宣布:「此次比試的最終獲勝者,八方客棧燕非藏!」
擂場掌聲轟鳴。
「恭喜了,燕兄。」楊屹將剩下的半截刀收入刀鞘,頗有點心疼,「幸虧我得了一個定製武器的名額。」
燕非藏:「定製武器不便宜。」
「我知道,」楊屹嘿嘿笑道,「我之前在武林盟大比贏了不少錢,應該能付得起。」
燕非藏看他的眼神帶了點親切,同一條賺錢的路子啊。
可他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
楊屹看懂他眼神的意思,小聲解釋:「我一個散客,哪敢在武林盟大比贏太多?賺夠了就撤。我沒什麼名氣,每次比試押我輸的人都很多,我就買自己贏,還是能賺點小錢的。」
「楊兄謙虛了。」燕非藏還挺欣賞他的性情。
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散客,若在武林盟大比上大放異彩,壓過了那些名門弟子,定會遭人嫉恨。
懂得藏鋒,才能活得更久。
這也是江湖散客的生存之道。
大比終於結束,接下來就是頒發獎勵。
每組的頭名都會獲得向客棧定製武器的名額,燕非藏額外收穫一瓣故白頭。
眾人都想見識一下故白頭,神醫谷的醫師尤甚。
陸見微大大方方揭開匣蓋,裡面盛放一瓣雪白,與尋常的花瓣似乎沒什麼區別,但知道其藥效的人,都不會小覷這片花瓣。
不過——
「陸掌柜,你這瓣故白頭瞧著極為新鮮。」
眾所周知,故白頭摘下后即便及時保存,也不會像剛摘下時那般新鮮,隨著時間流逝,花瓣只會越來越乾枯。
最好的保存辦法,就是將花瓣入葯,葯的保質時間會更長。
陸掌柜手裡的不會是假花吧?
他們被繆族騙過一次,就下意識覺得陸見微也被騙了。
陸見微笑了笑,說:「我有特殊的保存方法,諸位若是不信,可以鑒定真偽。」
「掌柜的,」燕非藏直接道,「故白頭您能不能替我收著?我不會保存。」
眾人:「……」
不愧是第一刀客,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樣。
陸見微知道他是信任自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蓋上匣子。
「好,等你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
比試到此結束。
夕陽的餘暉籠罩擂場,一行白鷺優雅飛過天際,消失在遠處的樹林。
陸見微帶著夥計們返回主院。
「溫兄。」一人忽地叫住裴知,神情略顯彆扭。
裴知轉身,笑回:「金兄。」
「你還認我這個兄弟啊。」金破霄打趣了一句,旋即咧開嘴,「你的毒終於解了,太好了。」
裴知躬身一揖:「先前對金兄有所隱瞞,抱歉。」
「行了,你這麼鄭重其事,搞得我都不自在。」金破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既然覺得抱歉,毒解了怎麼不來找我說個明白?」
「江湖客與玄鏡司走得近,於你無益。」
金刀商行跑江湖做生意,自然要與各地宗派勢力打好關係,在別人的地盤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江湖上不乏厭惡玄鏡司的勢力,金破霄與他關係親近,對他的生意有害無利。
金破霄也明白這個理。
裴知如今與八方客棧關係不錯,旁人明面上或許會給幾分面子,但背地裡稍稍玩點手段阻礙生意,他們都沒法講理。
「你把我當什麼了?」金破霄揚眉,「生意不是非做不可,兄弟可不能不要。」
裴知笑道:「等此間事了,定邀金兄共飲。」
金破霄哈哈大笑:「就這麼說定了!」
回到主院,用了晚膳,夥計們各自忙活,陸見微留下裴知。
「如今身份暴露,南州的生意應該不好做了吧?」
裴知:「除個別使了些絆子,其餘尚可。」
「也對,你經營這麼多年,攤子鋪得大,所有人都被綁在同一條利益鏈上,牽一髮而動全身,沒人願意損害自身利益。」陸見微相信他的能力,遂不再擔心,甚至笑著揶揄,「溫公子一直以來出手闊綽,不知家產幾何?」
裴知誠實答道:「具體多少,我也算不清楚,眼下能拿得出手的存銀,約莫六百多萬兩。」
「之前玄鏡司送來的開業賀禮,也是從你的私財里出的吧?」
「嗯。」
加起來一千五百萬兩,離一億確實有些遠。但這些是現銀,不包括他名下的諸多田莊和商鋪。
只不過,這些固定資產短時間內想轉化成現銀也不現實。
「微微,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你說。」
裴知:「我想卸任指揮使一職。」
「為什麼?」
「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意上。」裴知握住她的手,「司里有不少後起之秀,可以勝任指揮使一職。」
陸見微:「你覺得誰最合適?」
「齊晏。」
「我記得玄鏡司還有另一位副指揮使。」
「他私心重,不妥。」
陸見微瞭然,又道:「齊晏才七級,恐怕難以服眾,若遇到棘手的大案,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查。」
「若真遇大案,我再出手不遲。」裴知眉目染笑,愈發生動,「更何況,自從客棧揚名,江湖上的案子便少了許多。」
陸見微頷首:「提前讓她熟悉指揮使一職也不是不可,不過,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你說。」
「突然卸任,提拔齊晏,玄鏡司恐怕會人心浮動,你不妨假借辦理要案、無暇顧及司內事務之由,讓齊晏暫代指揮使一職,先讓她熟悉司內事務,站穩腳跟后,再行卸任一事。」
她說完,裴知半晌沒有回應,只專註凝望她,眼裡情緒翻湧。
「怎麼?」
裴知嘆息低首,將臉埋入她的掌心,伏在她的膝蓋上。
「微微,你太好了。」
「好?」陸見微突然反應過來,扣住他的臉抬起,似笑非笑,「我就說,堂堂指揮使考慮事情不可能不周全,演我?」
裴知下巴搭在她手心,迎著她的目光,眉梢眼尾皆是笑意。
「不是演你,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種事情還需要聽我意見?」陸見微才不信。
裴知彎起唇角,親昵地吻了吻她的掌心,瞳仁里倒映著堂中躍動的燭火。
「因為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狡辯。」
裴知攬住她的腰身,側臉貼近她的腰封,輕而堅定道:「我一定賺到足夠的錢。」
等到玄鏡司不再需要他,他就跟著陸掌柜,她去哪,他便去哪。
天南地北,九垓八埏,逍遙自在,白首不離。
大比結束,事關逍遙宗的消息也已傳出,江湖風波再起。
武林盟居所。
應沉召來應無眠,說:「明日啟程回洛州,將此事稟明盟主,等盟主定奪后再做打算。你就算有什麼想法,等事了再說。」
這些天應無眠的異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看在眼裡。
「我留在客棧。」應無眠回道。
應沉:「原因。」
「故白頭。」
「你要故白頭到底想做什麼?」
「私事。」
應沉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無奈道:「你從小就有主意,我管不了你。可你別忘了自己是紫微堂的大師兄,你以前還藏著野心,如今怎麼連野心都沒了?」
「什麼野心?」應無眠意興闌珊,「盟主的座椅?」
應沉:「我從未苛求你去爭那個位子,你的事一直都由你自己做主。可你變化太大了,我不能當沒看見。」
「以前想要那個位子,現在覺得沒什麼意思。」應無眠不想多言,「明日還有事要做,我先回房。」
應沉:「……」
翌日,除神醫谷醫師外,江湖客們至主院向陸見微辭行,一個消息突然傳來,拖住他們的腳步。
應無眠向燕非藏下戰書了!
一個七級初期向一個六級後期下戰書,這是什麼情況?
燕非藏會不會接?
武林盟首席弟子和江湖第一刀客,不管哪一個都是青年一輩中的佼佼者,他們之間的決鬥一定非常精彩。
不容錯過!
主院外,應無眠下了戰書,等待燕非藏的回應。
燕非藏是個喜歡戰鬥的,想也不想就開了門。
「你要怎麼比?」
「燕兄果然爽快。」應無眠拱了拱手,「你我擂台比試,直到一方認輸結束。我以我全部身家,包括我的劍作為賭注,換你手中的故白頭。」
燕非藏:「你想要故白頭?」
「是。」
「那你為何不參加比試?」
「……未來得及。」
「好。」燕非藏毫不遲疑,「我也正想領教一下應兄的劍法。」
應無眠繃緊的嘴角不由溢出幾許笑意,他躬身一拜,鄭重道:「多謝燕兄。」
兩人一同前往擂場,身後跟著不少看熱鬧的武者。
「你們說誰會贏?」
「應大俠內力深厚,劍法不俗,贏面比較大。」
「可昨日燕大俠贏了楊大俠。」
「要不咱們設個賭局。」
「十兩銀子,押應大俠贏。」
「五兩銀子,押燕大俠贏。」
岳殊幾個夥計也跟著去了擂場。
「薛哥,你說燕大哥能贏不?」
薛關河摸摸下巴,說:「走之前,我偷偷觀察了下掌柜的臉色。」
「怎麼樣?」
「氣定神閑。」
岳殊立刻懂了:「掌柜的說過,肥水不流外人田,燕大哥贏得故白頭她不心疼,現在應大俠要打故白頭的主意,她一點也不擔心,說明很看好燕大哥。」
「也不一定。」樑上君在旁捧著嗑著瓜子,「掌柜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區區一瓣故白頭,有什麼可心疼的?」
「這可是故白頭!」
樑上君:「她若真心疼,就不會用這個當大比獎勵。」
「也是。」薛關河被說服了,「掌柜的之前就賺了不少,千里樓查抄的財物也都運回客棧了,一瓣故白頭而已,確實算不得什麼。」
旁邊其餘武者:「……」
不愧是八方客棧的夥計,竟能說出這樣的豪言壯語。
主院,陸見微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小客,是不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小客正掃描庫房裡的財寶,沒有及時回應。
「看什麼呢?」陸見微問,「綁定道具是讓你監控的,不用天天眼饞,別急,裡面有四成都是你的,早晚會收入公賬。」
「不是眼饞,」小客興奮道,「微微,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什麼?」
「拓寬經脈的方子。」
陸見微不由驚喜:「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