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越成賣棺材家的小萌寶
顏窩震驚的盯著自己的小爪爪。
她身為靈異博主,眼下正流量粉絲暴漲的時候,居然因為熬夜直播講鬼故事,猝死穿越了?
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小奶團了。
顏窩不敢置信,意念一動,眼前的小爪爪彎起四根,只留下一根中指豎起。
卧槽,是真的!
這念頭剛剛閃過,腦海里就「嗡」的一聲像是被閃電劈過,零碎的記憶頓時涌了出來,疼的她用手捂著腦袋慘叫出聲。
院子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連忙丟下手中的東西,幾步跑上前,把小奶娃抱起。
「乖窩窩,告訴祖母,是不是眼睛又疼了?」
老婦人輕聲詢問,顏窩卻沒有任何反應,腦袋裡全是小奶娃那零碎的記憶。
一個小奶娃能記多少事,她的人生根本不需要倍速播放,簡單明了。
片刻后,她就理清楚了家裡的人際關係。這小奶娃也叫顏窩,家裡人口簡單,她還有個哥哥叫顏酒,兄妹兩如今都由祖母撫養,除此外,嫡親舅舅和嬸嬸也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舅舅叫顏忠宴,嬸嬸叫白梅。
至於親生爹娘,記憶片段沒有任何畫面,也沒聽祖母他們提及過。
他們家住在九黎國的一個小山村中。
最後一個信息,也最讓她吃驚:……她家居然是賣棺材的!
接收完這些信息,顏窩張開眼,就瞧見舅舅顏忠宴不知何時湊近的一張臉,正仔細的打量著她。
「怎麼總是眼睛疼呢,」舅舅用手撩開她額前黃軟的頭髮、手心覆蓋住她眉眼:「娘,窩窩是不是又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了?」
祖母「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
「別胡說!」
「可村裡那些老人都說,小孩子心思透徹,天眼未關,最容易見鬼了。」
舅舅努了努嘴唇朝院子里堆著的十幾口棺材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再說,咱們家本就是做這種晦氣生意的,說不得咱們院里就有髒東西呢,成天陰森森的把窩窩嚇到了。」
祖母似乎很不喜歡聽舅舅說這些,一直板著臉。
「還說,你越說越來勁兒了是不是,皮癢了?有時間在這裡廢話,不如去村正那裡把你小外甥接回來,省的小梅跑一趟了。」
舅舅硬生生受了那一腳,用粗大的手揉了揉鼻尖,拖著長長的尾音應了聲。
「是~~」
剛抬腳走了幾步,祖母這邊就追著喊了一句:「不許買酒,否則耳朵給你擰爛!」
「娘說什麼呢,那也得我身上有錢才行啊,哎……今晚又是野菜和粗糠,咱家啥時候才有錢買米吃啊。」舅舅邊走邊嘀咕。
因為院子太安靜,他說的話顏窩一字不漏的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
她家不止是賣棺材的,還窮的快揭不開鍋?!
等舅舅關上院門,院子里只剩下院子里黑乎乎的棺木,和牆角的雜草,陰風陣陣。
祖母嘆息一聲,抱著顏窩走了幾步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把她的小腿兒一併摟在懷裡替她暖著腳,柔聲道:「窩窩啊,祖母知道你害怕這些木盒子,但祖母不能帶你離開這裡……」
「為什麼不能離開吖。」
話一出口,顏窩就用手指頭摸了摸喉管。
奶聲奶氣的嗓音就罷了。
怎麼還「吖」上了?
祖母伸手緊了緊她領口的小襖,看向遠處的天空,「因為祖母在等兩個人回家,這裡,是我們約定好的地方。」
顏窩「喔」了一聲。
她乖乖的閉上嘴,就好似不感興趣一般。
其實是怕繼續追問下去露出馬腳、讓祖母察覺她的身體里已經換了個芯。
「我家窩窩真乖,祖母要好好香幾個。」祖母嘴巴湊上前,在她粉嫩的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又輾轉在額頭和眉眼落了幾下。
顏窩怕癢,鵝鵝鵝的笑了起來。
她一邊窩在祖母懷裡笑,眼珠子靈活轉動,快速掃了一圈如今的住所。
視線中並沒有看見什麼髒東西,也不知道原主怎麼就嚇死了。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有四個房間。
舅舅和嬸嬸住一間,祖母帶著顏酒、顏窩住一間,剩下的兩間,一個是廚房,吃飯也在裡面;最後一個用來放凶禮需要的物件。
走廊下和院子里堆著棺材的成品和半成品,有的被雨水淋的發黑,有人需要時時翻新一下就是。
一是鄉下人沒那麼多講究,二是因為這時代背景,僧人道場比陰陽道場更受歡迎。
院子東側是廚房,早就冒了許久的青煙,嬸嬸在裡頭做晚飯。
正這般想著,那邊的門口就走出一個穿著灰色長裙的年輕女人。
年齡約莫二十齣頭,淺藍色的頭巾從後頸伸出包裹住青絲,在頭頂繫上一個結,所有青絲從一側攏順在胸口,沒有任何首飾掛墜,眼下有密集的雀斑,容貌只能稱得上是俏麗。
「娘,忠宴呢?」嬸嬸出來后,左右張望了一圈,沒瞧見人。
「去村正家接小酒了。」祖母開口。
「您又把小酒送去了?」嬸嬸眉頭皺起。
「要我說那村正也沒啥文化,去聽個課還要交給他一斤麵粉,那麵粉不如留著自己烤幾個餅子吃。
家裡一年的收入才不過能買三斤麵粉,小酒就浪費一斤,窩窩又被您嬌慣著,動輒就吃烙餅、米糊糊,三斤麵粉,忠宴和我一口都吃不到,只能吃糠餅和野菜,娘,我……」
祖母幽幽嘆了一口氣,打斷她:「總歸是我虧待了你,你抱怨幾句也是應該的;只是,你說破嘴我的態度也不會變!咱們顏家的規矩就是:再苦,不能苦著倆孩子。」
「是。」
嬸嬸應了一聲,頓時煩躁瞪了顏窩一眼。
顏窩沒說話,只注意到她在圍裙上擦手的時候,手在腹部輕輕的撫抹了一下,面容柔和又帶著點憂色。
動作雖然不起眼,但還是被顏窩捕捉到了。
就在顏窩腦子浮現出一個猜測的時候,院門被人猛地推開。
舅舅顏忠宴手中抱著顏酒站在門口,眼神發亮,喘氣的時候用舌頭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臉上明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
……來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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