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世界五(完) 仙俠文里池中蓮花化形的……
容昭太子支起腿彎,注滿清水的小蓮花,便放在他的兩腿之間。兩隻手臂微微敞開,容昭太子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寶扇,聲音冷冷道:「過來。」
寶扇神情懵懂,溫順地坐在那狹小的空隙之間。她雖然生的身姿纖細,但容昭太子留出的空間過於狹窄,綿軟的身子,不可避免地碰到堅實有力的胸膛。寶扇今日所穿,是容昭太子初次見她時,留下的那件玄色衣裙。她窩在容昭太子的懷中,身上的顏色,與容昭太子的極其相近。兩人彼此依偎著,玄黑色的衣衫,好似要融為一體。
容昭太子自然辨認出,寶扇身上所穿,是他曾經的外袍,冷凝的眉峰逐漸有所鬆動。容昭太子長指伸出,挑起寶扇的一縷青絲,目光沉沉。
寶扇將自己的本形蓮花,捧在掌心。澄凈的眼眸中閃動著粼粼水波,聲音刻意放軟了些,柔聲喚道:「主人。」
容昭太子手指微僵,沉聲應著:「何事。」
寶扇思緒轉動,想起在凡間時,自己只要軟聲撒嬌,無論什麼要求,容昭太子都會滿足她。於是,寶扇便有樣學樣,將腦袋靠在容昭太子的胸膛,聲音綿軟甜膩:「主人,將這株本形蓮花,給了真語仙君可好。」
容昭太子周身的溫度,頓時冰冷了幾分,他一雙黑黢黢的眼眸,叫人看了便生出畏懼來。寶扇見狀,身子微微瑟縮。容昭太子鬆開撫摸她青絲的手指,掌心向下移去,將那楊柳細腰握在手中,微微用力。一張帶著清靈香氣的芙蓉面,便與容昭太子鼻尖相對。
容昭太子心中怒火縈繞,面容卻無絲毫變化,唯有濃眉微微攏起。
因為寶扇的親近示好,容昭太子原本心情大好,不曾想這番美人嬌嗔的景象,卻不是為了他,而是真語仙君。
「喜歡真語?」
寶扇輕輕頷首。
真語仙君為人和善,態度溫和,她自然喜歡。
容昭太子眉峰緊蹙。
寶扇水眸輕顫,輕聲補充道:「喜歡真語仙君,也喜歡主人。」
容昭太子並不滿意,他想要將自己的情緒,盡數傳遞給寶扇。
帶著涼意的唇,印在瓷白的面頰上。寶扇的肌膚細嫩,稍微用力便能留下紅痕。容昭太子流連於眼瞼下的那寸肌膚,他輕輕舔舐,用牙齒輕咬著那塊軟肉。霜雪似的肌膚,頓時泛起薄粉色,不知道是因為羞怯,還是容昭太子太過用力。容昭太子將寶扇臉頰上的肌膚,仔細研磨品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細小的絨毛,在他臉上輕輕蹭動,引起陣陣癢意。
寶扇輕呼出聲:「好痛,主人,不要咬……」
容昭太子堪堪停下,他輕啄著寶扇細膩的臉頰,似在誘哄:「那咬哪裡?」
總要選一個的。
寶扇清眸微黯,思量片刻,才滿臉羞怯,聲音細弱地做出了抉擇:「唇齒……」
容昭太子聲音中帶著忍耐的沙啞:「如你所願。」
明明是他想要唇齒相依,卻偏偏不肯主動開口,反而誘哄著寶扇求他。
綿軟的唇瓣相碰,容昭太子身子微僵,停頓了片刻。寶扇啟唇,聲音中滿是疑惑:「主人?」
下一瞬,狂風驟雨,細雨綿綿不絕。
寶扇是風雨中顛簸起伏的一葉扁舟,她試圖向容昭太子求救,卻全然不知,容昭太子才是這場風雨的罪魁禍首。
纖細的藕白玉臂,纏繞在容昭太子的脖頸,他主動俯身,讓寶扇攬的更舒服些。日思夜想的圓月,明晃晃地顯露在容昭太子面前,他不作猶豫,像山野中的野狼,於凜冽清泉處,叼起那閃爍著柔和銀色光輝的圓月。被丟在地面的玄黑衣裳融為一體,彼此之間,分不清哪個是女子衣裙,哪個是男子外袍。
正如同他們的主人般,親昵相近,不分你我。
容昭太子吻著寶扇的眼眸,看著那澄凈的水眸中,布滿自己的身影,心中的鬱氣稍稍驅散了些。返回九重天後,容昭太子去月願仙君那裡,重新測了情絲。容昭太子將自己寬大的手掌,放在那枚白玉圓石上,原本淡紅色的情絲,絲毫沒有褪色的痕迹,如今反而越發殷紅如血。
月願仙君雙眸圓睜,口中念念有詞:「如此看來,殿下歷劫之事,徒勞無功。」
怎麼會徒勞無功。
聽著月願仙君獻出許多良策,試圖幫助容昭太子泯滅情絲。容昭太子冷聲拒絕了,他已經接受了情絲的存在。這並不意味著他心甘情願地受到天道束縛,碧落黃泉,若當真有人能束縛他,也不是所謂的天道與情絲,而是……
白嫩的肌膚上,留下容昭太子的痕迹,一些深深淺淺的牙痕,讓寶扇輕呼出聲。容昭太子以輕吻相寬慰,總算哄得寶扇不再淚水漣漣。
容昭太子停下動作,出聲詢問寶扇:「你我如此這般,可覺得快意。」
回答他的,是寶扇羞紅的臉頰,與細如蚊哼的輕聲應和。
容昭太子卻並不覺得心中鬆快,他目光幽深,神態認真:「為何快意。」
寶扇模樣懵懂,神色單純:「因為是主人。同主人做什麼事,都是快意的。而且,在凡間也是這般……」
容昭太子黝黑的眼眸,閃過黯淡,他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容昭太子側身,看向被扔到地面上的衣袍,那裡面放著月願仙君的白玉圓石。只需要將白玉圓石取出來,讓寶扇一測,便知道凡間的生生世世后,寶扇是否因為他生出了情絲。只是,原本行事乾脆,不受情緒支配的容昭太子,卻突然變得猶豫。若是用了白玉圓石后,寶扇綿軟的柔荑上,仍舊是一片光滑,那該如何。
看到容昭太子神色冷淡,被他抱在懷中的寶扇,突然踮起身子,朝著容昭太子的下頜,輕輕印下綿軟的吻。
寶扇黛眉微蹙,神情脆弱:「主人不快意嗎?」
與她一處,容昭太子難道不歡喜。
容昭太子目光沉沉,俯身而下,嘴中變得含糊不清。
「如何不快意。」
容昭太子放棄了讓寶扇測情絲的念頭,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三界之中,寶扇只能是他容昭的,再無旁人可得。
兩人胡鬧了許久,容昭太子突然變得眉眼冷淡,沉聲道:「我雖然與你做了這些親近事,但並非心悅於你。」
寶扇眉眼彎彎,絲毫沒有因為容昭太子的冷漠,而心中痛楚,她語氣輕柔:「我對主人,卻是歡喜。」
卻也只是歡喜,並無半分心悅。
容昭太子冷凝的神情,微微鬆動,他將寶扇的本形蓮花拿在手心,肆意揉捏。容昭太子似乎是知道蓮花花瓣的柔軟之處,手指不輕不重地按著那裡。寶扇面頰緋紅,強行忍耐,才能不讓羞人的話語,從唇齒中泄露。
「主人,小蓮花……」
容昭太子目光帶著警告:「贈本形蓮花之事,莫要再提。」
寶扇臉色漲紅地應了。
與寶扇通感的小蓮花,怎麼能送給真語仙君。
下凡歷練之事,雖然未能令容昭太子磨滅情絲,卻讓他惦念起了平復三界的念頭。只不過,若是依照過去的容昭太子,定然用鐵血手段,付出百般代價,也要將三界收復。但若是三界交戰,依照地勢而言,柳盛荷艷便難以避免地要變為荒蕪之地。容昭太子終究是做出了抉擇,採納了另外一種平緩的手段。
妖界。
小妖們紛紛丟兵棄甲,四處逃竄。暗河傳來聲聲嗚咽,似是千百種哭泣聲交織在一起,令人心中恐懼。但容昭太子面色如常,他神情冷峻,腳步平穩地走過暗河。
容昭太子的束髮鬆散,眉峰處有一道細長的血痕,紅與黑交錯,令妖界眾人越發惶恐,不敢抬頭細看。
月願仙君領命去盤察妖界眾人,回來時面容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瞧著容昭太子眉眼疲憊,月願仙君稍作猶豫,仍舊走上前去,將剛才所見的為難事,一一告知於容昭太子。
「妖王姬妾眾多,膝下的兒女也不在少數。我方才仔細盤點后,發現少了一人。」
月願仙君語氣停頓,見容昭太子並不好奇,便接著說道:「那人是妖王最寵愛的淳如公主。按照伺候淳如公主的小妖們所說,淳如公主身邊的妖侍,提前得了消息,帶著淳如公主去凡間避難去了。」
容昭太子斂眉,抬首看著月願仙君:「如此小事,會令你為難。」
月願仙君感覺到容昭太子身上的寒意,立即道:「不為難。」
待到容昭太子離開后,月願仙君才呢喃出聲:「果真鐵石心腸,淳如公主好歹送過許多物件,雖然殿下一件沒收……」
但這般對待陌路人的態度,足以可見,容昭太子對淳如公主,未曾有過半分動容。
月願仙君當機立斷,攻破妖界后,經他要求,容昭太子便將妖界的引魂蝶,盡數給了月願仙君。月願仙君並不准備費心將淳如公主和妖侍捉回,而是驅動引魂蝶,讓它找到二人所在,吞噬掉一切修為。如此,淳如公主與妖侍,便淪為了徹底的凡人。而聽妖界眾人所說,妖侍曾經動用過密法,幫助淳如公主擾亂凡間因果。如今天道反噬,兩人在凡間的境遇可想而知。
九重天。
寶扇一襲天妃裝扮,與茯苓比肩而立。
茯苓心中鬱郁,出聲埋怨道:「我若是多用些心思,便能發現容昭太子的狼子野心。明明你我相依為命,容昭太子平白佔了便宜,因得第一個見到你人形,便成了主人。這主人當的久了,便想將稱呼,轉移到軟榻上。」
容昭太子此番收復三界,可謂是所向披靡,他雖然身為天界太子,也需要論功行賞。容昭太子得知此事後,特意傳回話來,其餘賞賜皆是平平無奇,唯有將寶扇,立為他的天妃一事,最為緊要。容昭太子無欲無求,這是萬萬年間,從他口中吐露的唯一的要求,九重天眾人皆很是上心。
寶扇便被眾仙子仙君,好生打扮,宛如將她當作了容昭太子的賞賜,推在眾人之前,好叫容昭太子回來時,第一眼便能瞧見寶扇。
寶扇輕輕扯著茯苓的衣袖,聲音柔軟:「主人不是狼。」
哪來的什麼狼子野心。
茯苓瞧著寶扇這副無知懵懂的模樣,心頭越發痛了。這是她精心養護的小蓮花,卻被容昭太子折斷後,揣在懷裡帶走了。看著寶扇這般維護容昭太子,茯苓越發不忿:「就是一隻壞心眼的狼,要將你這隻柔弱可憐的小蓮花,扯掉花瓣,一口一口地吃掉。」
茯苓抬起手,想要如同往常般觸碰寶扇的鼻尖。
冷風吹起,茯苓抬起的手,還未落下,面前便沒有了人影,她抬頭向四周看去,便見到她口中的「狼」——風塵僕僕的容昭太子,正半攬著寶扇的腰肢。
容昭太子垂首,語氣發沉,似有所指:「要做一株聰慧的小蓮花,不要被流言蜚語所擾亂。」
寶扇不明所以,只諾諾地點頭。
茯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昭太子將寶扇打橫抱起,跟在容昭太子身後的仙侍,扯著嗓子喊道:「美人配英雄,天妃配殿下,如意美滿,美滿如意!」
月願仙君被諸多仙子仙君團團圍住,向他討要身上纏繞的五彩絲線。
真語仙君神色黯淡,呆立在原地,面容上閃過掙扎猶豫,終究是抬腳追了上去。
茫茫雲海中,容昭太子因故離開,寶扇便要他將自己放下,與雲團玩鬧。綿軟的雲團,擁擠著去撫摸寶扇的柔荑。
真語仙君眼眸漆黑:「寶扇。」
寶扇轉過身,輕聲道:「真語仙君可曾尋到了心儀的蓮花。」
為了補償真語仙君,容昭太子將柳盛荷艷的滿池蓮花,盡數移栽到真語仙君的殿內。
真語仙君神色微動,思緒片刻,終究是回道:「總能找到的。」
實則非也,他已經找到。只是這株蓮花,從來都不曾屬於他,凡間時便是他人的囊中物,到了九重天後,也是如此。
真語仙君還想再說些什麼,容昭太子卻突然出現,他走到寶扇身旁,姿態親昵地捉住寶扇的手,熟稔的態度,彷彿這樣的舉動,已經做了千遍萬遍。真語仙君身子一僵,微微俯身,拱身行禮后,翩然離開。
「不是有急事,怎麼回來的這般匆忙?」
容昭太子面容冷峻,寬袖微揚,便在茫茫雲海的四周設置下結界。結界外的人,聽不到,亦看不到結界中的景象。
容昭太子抬起寶扇的下頜,冷聲問道:「匆忙,是擾亂了真語的好事嗎。」
寶扇雙眸清澈,不解地問道:「什麼好事。」
明明自己心中酸澀不堪,可寶扇卻無知無覺,容昭太子覺得,這當真不公平。他攔腰抱起寶扇,兩人沒入茫茫雲海中。一時間,分不清白皙的雲團,和光滑細膩的肌膚。
茫茫雲海中的雲團,雖然未曾開啟靈智,但寶扇依偎在其中,仍舊覺得難為情,只是她性子柔軟,此時身子也綿軟無比,丁點抗拒也不能做出。
綿軟的雲團,觸碰著寶扇的腿彎,足尖,極盡纏綿悱惻。
清淺的濕潤,已經讓寶扇分辨不清,那究竟是雲團的觸感,還是容昭太子的薄唇。
意識宛如與身子脫離,在這柔軟的茫茫雲海中,沉浮不定。寶扇只能依靠著容昭太子,她將自己周身的力氣,都放置在容昭太子身上。
肌膚的顏色堪比雲團般白皙,透著薄粉色,惑人心神。朦朧中,寶扇聽到一聲輕聲嘆息,似在妥協,卻又夾雜著幾分憤懣。
「我不……心悅你。」
「真語若是想要蓮花,日後便將你我的兒女,本形蓮花,送他一株。」
「唯有你的,是萬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