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時:手摸為實

第二章 時:手摸為實

第二章時:手摸為實

方才還說著要和離,怎麼轉眼就改口了?

時若先瞪大眼睛:「你怎麼這樣?剛剛還說了不能耽誤我。」

謝墨贇雖抿唇沒回答,但鴉色眼眸里已經寫著拒絕溝通。

時若先氣呼呼,「你怎麼只看到女子不能沒了清白,卻不知道貞潔也是雄…」

「雄?」

謝墨贇眼睛一橫。

時若先險些把舌頭扭斷:「雄──姿英發的男兒們也需要貞潔,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他是雄蟲這事,輕易不能和別人說。

更不能和自己今後的奪命仇人說。

謝墨贇看著時若先所有所思。

謝墨贇微怔。

時若先心裡嘀咕,我喉結有什麼不一樣嗎,需要這麼盯著看?

他伸手摸了摸,然後發現謝墨贇垂眸,把目光對準了那兩枚蘋果。

時若先低頭看看兩腿之間的裙擺,又抬眼看看神情恍惚的謝墨贇。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但謝墨贇直覺不妙。

想到這裡,謝墨贇挪開短暫停留的目光。

分明。

三個零件拼出的掛件形狀清清楚楚,沒有比這更分明的了。

謝墨贇手背青筋暴起,「摸到了。」

如果說時若先領口裡滾落出兩枚蘋果時,謝墨贇是略有吃驚。

但是這次謝墨贇顧不上時若先柔夷似的手,掌心已經和另一處軟硬適中的地方接觸上了。

如果事情發展再順利一點,謝墨贇直男癌發作,當場決定退婚。

「?」

他們外邦人藍眸白膚,女子鼻樑比中原男子都高,長點喉結也不足為奇。

分明到謝墨贇現在還處於理智出走的狀態。

但時若先已經發現他的小動作。

「你別不信……」

謝墨贇壓制住複雜情緒,咬牙低聲說:「夠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對勁,明明時若先是男兒身的證據都已經擺在面前,可他心底就是不願相信。

「既然你都和本公主的小『攻』主打過招呼,那臣妾此身就從此分明了。」

「。」

「你摸到了嗎?」

時若先靈光一閃,繼而拍案而起,目光炯炯地拉住謝墨贇的手。

「我知道,但是怎麼感覺你還不知道?」

那麼現在謝墨贇已經頭暈目眩。

書里的謝墨贇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直男,怎麼也該迎棒而退了。

謝墨贇秉持祖宗傳下來男婚女嫁的觀念,可剛才他卻因為一個男人亂了心緒。

時若先坐在踏上,燭火映照著他如玉的面容,明媚嬌艷賽過嫁衣上的牡丹。

時若先低下頭狡黠一笑。

眼見為虛,手摸為實。

月眉星眼,盡態極妍。

為了讓謝墨贇能感覺得更清楚,時若先光明正大把兩腿分開了些。

那一切不就都解決了?!

但是目光所及之處,喉嚨處微微凸起,與別家女子卻有不同。

時若先莞爾一笑。

下一秒,他的手再度被時若先抓住。

但又礙著面子,不能說自己堂堂一皇子,和親卻被一個男人假扮的公主糊弄了,只能讓時若先哪來的回哪去。

他手指絞著發梢,學著蟲嬛綠茶嬌弱的表情,可憐兮兮抬眸看著謝墨贇。

但是……有喉結也未必就是女子。

此時此景,時若先突然戲癮發作。

「我真的是男的啊!」

他的耳邊回蕩著時若先所說的「小公主」三字,掌心……

掌心什麼觸感就不形容了。

實在荒唐!

謝墨贇拂袖抽回自己的手。

時若先巴巴地看著謝墨贇,等待他薄唇一張,說出「退婚」或者「和離」這些字眼。

謝墨贇掃過時若先期待的眼神,不自覺壓下嘴角。

「你在等我說什麼,和離?」

時若先用力點頭。

「你們樓蘭既然不願和親,何必派出男人來偽裝公主?」

謝墨贇眸色一暗,「還是說樓蘭只是假意投誠,實則借和親來羞辱大啟?」

謝墨贇的話擲地有聲,和時若先對視的時候,不經意流露出冷鷙眼神。

這才是他身為無情.事業批人設該有的反應。

時若先背後發涼,具體什麼情況,他也是沒比謝墨贇了解多少。

但時若先需要保命,也需要保住自己並非土著的事情。

如果謝墨贇真的想他所說,反手把樓蘭找男代嫁發事情告訴大啟皇帝,那時若先必然是第一個吃被處理的人。

時若先現在絞裙子的動作是真緊張起來了。

機會失敗,還往失敗方向發展了……

吧嗒一聲。

謝墨贇警惕:「什麼聲音?」

時若先有氣無力,「可能是我心碎的聲音。」

又是咔噠一聲,時若先警惕地否認:「這不是我。」

謝墨贇抬起手,示意時若先不要亂動。

角落窗戶斜側對著床,鏤空窗柩上倒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時若先呼吸一滯,驚呼憋回嘴裡。

謝墨贇如乘輕風,轉眼就穩坐在時若先身邊。

謝墨贇貼耳低語,「別說話。」

謝墨贇攬著時若先,手掌捂在時若先嘴上,看似動作迅捷兇猛,但實際力氣都控制得剛好。

只需要微微低頭,他的鼻尖就能蹭到時若先清香的發頂。

謝墨贇不知道,在時若先心裡,謝墨贇只是暫時的夫君,但卻是命中注定的會取他狗命的殺人兇手。

時若先渾身僵硬,努力往另一側挪了挪,而謝墨贇落在耳邊的鼻息似乎還有殘存,時若先又往邊上挪了挪。

但謝墨贇手一伸,就把時若先撈了回來。

時若先總共挪了有沒有十厘米,就被這麼拉回原位、甚至更近。

但他不敢怒也不敢動。

他沒能看完全文,但從謝墨贇剛剛的反應,也能看出他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一隻小黑蟲撲棱著翅膀飛過時若先眼前。

時若先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可憐小蟲已經被謝墨贇指尖彈出的真氣擊落。

「別怕,區區小蟲,一根手指就碾死了。」

此話一出,時若先臉色更白了。

區區小蟲……

我也是小蟲一隻QAQ

窗外人影靠的更近,幾乎靠在窗戶紙上了。

高高豎起的髮髻和招搖的耳飾,和普通宮女打扮都不同。

謝墨贇看著那道影子,眉宇間凝結起怒意,但看向時若先的時候,那點戾氣又都煙消雲散。

他的手搭在時若先肩上,「得罪……」

想到時若先那分明的小公主,謝墨贇生生改口說:「都是男子,這戲你配合一下吧。」

時若先眨眨眼,但是身體已經被謝墨贇反轉著抱到腿上。

謝墨贇手指靈活,在這過程中途,時若先的霞帔已經被解開,點綴在霞帔珠珞上的珍珠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時若先低頭看著謝墨贇,「你耳朵紅了。」

「別說話。」

謝墨贇手托著時若先的后腰,耳根已經紅成一片。

這時,窗戶紙被破開一個小孔……

邵嬤嬤彎腰透過這孔看著喜房內,兩位新人的洞房夜。

燭火搖晃,大片艷麗的紅。

喜果和披霞的散在地上,而和親公主跨坐在皇子膝上,看不清臉但纖腰楚楚,一截頸子粉白像桃花糕似的。

而皇子左手扶著公主的細腰,右手托著後背。

兩隻手掌,像是能包裹著公主整個腰身一樣。

邵嬤嬤心裡一動,九皇子終於在男女之事上開竅了?

想到明天向麗妃回稟九皇子動向又要拿到賞賜,邵嬤嬤不禁無聲笑了起來。

她本來看到這裡就能離開,但起身看到兩人重疊的影子映照在窗戶紙上——

是從床.上到了桌上。

邵嬤嬤看到這等場景,嘴上默念「成何體統」,卻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年輕,就是有把子力氣……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時候,邵嬤嬤默念「阿彌陀佛」趕走那些她認為是不三不四的想法。

但是沒想到屋裡兩道身影又換了地方。

短短一會,已經換了三次,而公主衣裳甚至都還沒脫,整整齊齊穿在身上。

九皇子居然這麼性急起來?

邵嬤嬤遲疑半天,還是決定折返,敲了敲門。

「誰?」

謝墨贇的聲音比以往都要低沉。

邵嬤嬤:「我。」

「何事?」

「按照習俗,新婚夜的蠟燭留一盞就好。」

應聲,屋內瞬間暗了許多,窗戶紙上的影子也從清晰變得模糊起來。

從大概輪廓能看出,公主的後頸被皇子單手握在掌心,好像謝墨贇一用力就能把她揉碎在手裡。

邵嬤嬤低聲說:「明日兩位新人還要去進宮朝賀,公主初入王府,也需要多休息適應,還請九皇子殿下早些休息。」

「知道了。」謝墨贇冷冷回。

邵嬤嬤已經離開。

謝墨贇的手從距離時若先脖子一柞遠的地方放了下來。

換做平時,時若先高低要對小公主和小皇子貼貼這事發表兩句。

但謝墨贇面色凝重,時若先就默默從謝墨贇腿上下來。

掛件碰頭,沒什麼值得說的。

倒是謝墨贇連新婚夜都不得安生,讓時若先有了新的想法。

與其得罪謝墨贇、讓原結局加速到來。

不如把握住眼前的機會,趁著謝墨贇羽翼未滿,提早達成合作。

有了利益捆綁,最起碼謝墨贇在動手前還會思考一會。

時若先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你娶我也是做給皇帝看,讓他看看你無心爭鬥,只想做個閑雲野鶴,是嗎?」

謝墨贇眯起眼,「你買通了誰?」

時若先摸摸鼻子,「我猜的。」

謝墨贇還是滿眼懷疑。

時若先擺擺手說:「真是我猜的,你說你現在的情況,有什麼值得我費勁了解你?我要真有這本事,不如找找關係,寧願嫁給太子做側室,也比跟著你好啊。」

謝墨贇抿唇,「你說得對。」

時若先撓撓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總不能直接說是我提前看過歪不遛達寫的文吧?

雖然謝墨贇是小說里的紙片人,但是當時若先親眼看到謝墨贇隱忍受傷的眼神,心裡卻起了內疚。

內疚之外,還有點害怕……

萬一謝墨贇一指頭碾死我怎麼辦?

時若先清清嗓,「其實我還是相信你今後必成大業的。」

「為什麼?」

時若先歪頭,「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相信我?」

謝墨贇將信將疑,但眼底隱隱有期待升起。

「我就是相信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咳咳咳不是,我是說夫唱婦隨!」

時若先握緊拳頭,揮舞著舉到面前,「你以後一定能當皇帝!」

謝墨贇伸手點住時若先的嘴唇,眼底有笑意。

「這話不能隨便亂說,要株連九族加賜白綾的。」

聽到白綾二字,時若先心頭一跳,扯住謝墨贇的手。

謝墨贇放輕聲音,「怎麼了?」

「你看啊,我也回不去了,你現在也沒人陪,那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兄弟……」

時若先用力眨眨眼,「你看行嗎,夫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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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公主的雄蟲靠臉上位[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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