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時:準備二婚
第九十八章時:準備二婚
銘星方才看將軍帶來的這位姑娘明媚艷麗,但眉宇間隱約有些不開懷。
銘星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眼,現在想想——
一個背負著克夫名號的寡婦在風月場所賺錢養育兩娃,現下還懷有身孕,被將軍強取豪奪到遠離中原千里之外的西疆……
銘星看著被漆玉行霸道摟過的時若先,露出痛惜的表情。
僅僅是不開懷,已經足夠堅強了!苦情女人,當自強!
漆世彥看著自己這個天下第一嘴硬的舅舅居然出手,眨眨眼也撲到兩人之間。
他擠到時若先懷裡,奶聲奶氣地喊:「娘親~~~」
時若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漆世彥像個肉乎乎的年畫娃娃攀在他身上,圓亮的眼睛布林布林。
「娘親,娘親,娘親!」
漆世彥生怕自己沒機會,一口氣叫個不停。
如此漂亮的嫂子,偏偏是個傻子……
銘星看氣氛差不多了,知趣地起身。
沒想到漆玉行面不改色地伸手,在快摸到時若先臉蛋的時候,被時若先一巴掌拍開,皮肉接觸時發出「啪」地一聲。
銘星:「嫂子苦盡甘來了,跟我們將軍您是選對了。況且我們將軍過去在草原上風吹日晒,練了一身好功夫就算了,性格也那麼……那麼……那麼算了。」
銘星先是眉頭緊鎖,看了看時若先乾淨到像沒和外界接觸過的眼神,又看了看她平坦的肚子——銘星恍然大悟。
銘星愣住。
「我明白了!」說完還同樣惋惜的搖頭嘆氣,「可惜了嫂子這麼好的人。」
漆玉行把空杯倒滿。
銘星:「將軍和嫂子吃好喝好,祭火節那邊我還得去忙一下。」
時若先抽著鼻子,發出啜泣似的聲音。
漆世彥虎頭虎腦稚氣未脫,但銘星定睛一看,突然發現這小胖墩的鼻唇三分像舅舅,眉眼卻也有三分像時若先。
時若先的表情像見了鬼,眯著眼看向漆玉行。
時若先連著趕路,現在遇到好吃的,什麼形象都不顧慮,捧著碗兩三口就喝完了。
他接觸到銘星的震驚的眼神,嘆了口氣,用惋惜的語氣說:「她這些年…」
時若先眨眨眼,看著上面還飄著油花的奶茶,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這碗來自古代草原的奶茶。
入口咸甜絲滑,口感濃稠,奶香味十足。
銘星抬起胳膊擦汗,擋住自己震驚的目光。
漆玉行頭上的「強取豪奪」上又倏地又疊著「始亂終棄」「大渣男」的帽子。
漆玉行則一副習以為常、絲毫不惱的樣子。
漆玉行眼底的揶揄藏不住。
時若先:「?」
看他這幅茫然的表情,銘星更為痛惜。
時若先拿著羊腿,眨眨眼,好奇地問:「祭火節?」
銘星咋舌,感嘆道:「這……將軍不愧是將軍。」
銘星仰頭「咕嘟咕嘟」把酒喝完,把酒杯翻過來一滴酒水都沒漏出來。
漆玉行問:「好喝吧?」
「我就是一個苦命的三孩媽,見不得沒有媽媽的孩子,而且既然是將軍犯錯造成的後果,不管是不是我親生的孩子,我都就一樣疼愛。」
時若先:「?」
走之前還不忘給時若先遞上剛切下來的羊腿。
「敬嫂子!」
時若先得意地沖漆玉行挑眉。
時若先瞪他,「不許動我。」
見漆玉行這貨也不解釋,時若先將計就計,把漆世彥卡到胳膊里圈在懷中,愛撫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京城果然富貴迷人眼,這才多久啊……將軍在這大染缸里的經歷就這麼精彩了。
「嗯!」
漆玉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銘星抓耳撓腮也沒想到挽尊的辭彙,只好端起酒杯,猛地站起來。
小樣,我還收拾不了你。
輪椅也不影響發揮啊。
銘星連忙把時若先面前都酒杯拿走,換上和漆世彥一樣的小木杯,倒滿焦黃色的奶茶
銘星語氣儘可能地放慢,一字一句地說:「這杯子不怕摔,這裡面是奶茶,好喝的,能喝。」
嫂子好大的膽子……
「嫂子算是來著了,這可是咱草原上特有的,晚上等著看吧!」
時若先點點頭。
有人遠遠叫銘星,他走之前還不忘和時若先說:「這個是烤羊,好吃的,能吃,你拿手抓。」
銘星一溜煙跑了。
草原上的羊肉鮮嫩多汁,柴火炙烤的表皮上覆蓋著一層帶著羊油的焦酥皮,不用多餘的佐料,只撒上孜然和鹽巴就能激發風味。
時若先一口羊肉一口奶茶,埋頭啃得滿嘴油花,吃飽喝足后才反應過來。
靠,我成傻子了。
時若先咬了一口,發現自己身上的眼光莫名熾熱。
順著一看,發現漆世彥眼睛發直。
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仙女姐姐,你吃,吸溜——你吃吧,我不吃。」
「剛剛還管我叫媽,現在怎麼突然生分了?」時若先笑眯眯地,「來張嘴,媽喂你吃。」
漆世彥美得找不到北,「啊——」
時若先兩隻手分別捏住他左右臉蛋,像揉麵糰一樣搓來揉去。
「媽是隨便叫的嗎?小混蛋。」
漆玉行看著他倆一大一小打打鬧鬧,目光柔和了下來。
漆玉行拿起匕首,從烤羊身上又割下條腿。
這樣時若先和漆世彥一人安排一個。
漆玉行挑眉說:「羊腿又不止一個,別和你的仙女『娘親』搶。」
時若先掄起羊腿骨向漆玉行,「你大爺的!」
本蟲忍你很久了!
「誰是傻子?誰是嫂子?誰是誰的爹,誰是誰的兒?你這人真是欠打。」
但漆玉行就坐著讓時若先打。
時若先小胳膊小腿打了半天,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漆玉行問:「打夠了嗎?打夠了我去換身衣服。」
時若先磨牙,「沒夠!你等我歇一會繼續。」
漆世彥摟住時若先的腰,「不要家暴,不要家暴……嘿嘿,仙女姐姐腰好細啊……」
時若先:「你再鬧,和你舅一起挨打。」
而身後人交談的話題讓時若先停下動作。
「舊帝駕崩,可真是沒想到會是行九的皇子登基。」
「那個不受待見的九皇子?此事當真?」
「那是當然,國喪遺詔昭告天下,還能作假?」
「這可真是沒想到,當時他被拉著和樓蘭那個什麼用都沒有的公主和親時,大家可都以為他最多就到這了,沒想到啊……」
時若先看著自己的腳尖。
文武貝終於登上皇位,他的目標達成了,原書的劇情也該結束了。
自己這個冒牌頂替的假公主,也算是成功改變了自己的炮灰命運。
「只是這新帝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聽說現在在全天下通緝抓人,而且就要活的,也不知是要做甚。」
「什麼人?賞金多少?哥幾個不如試試。」
「我也是聽說,通緝令在鎮上,據說是個美人兒。」
時若先心裡警鈴大作,文武貝,好你個翻臉不認人的王八蛋,居然全天下通緝我??
不是說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嗎,合著在謝墨贇百日里是白日了。
時若先的目光引起這群草原壯漢的注意。
「這人是……」
時若先連忙低下頭,用頭髮遮住自己的面容,默默坐回去。
漆世彥問:「剛剛那些人什麼意思?九皇叔要抓你回去?」
時若先點點頭。
「他追她逃,他們都烤翅難飛~」
漆玉行看著時若先走神的面容,問:「害怕了?」
「我、我怕什麼?」時若先捧起奶茶猛灌一口,「我一個失足寡婦三孩媽,什麼都大風大浪我沒經歷過,我怕這個。」
「那你留的東西呢?」
時若先愣住,「你知道?」
「你和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了,還是說你等著被抓回去?今時不同往日,在邊疆我姑且還能瞞一瞞,但他現在可是萬人之上,我得罪不起。」
時若先皺眉,「你威脅我?」
「陳述事實。」
漆玉行晃著手裡牛皮酒袋,「只是我想不通,你既然認為謝墨贇待你不薄,為什麼要從他身邊離開?」
時若先搖搖頭。
「不說就算了。」漆玉行拍拍他的肩膀,「開弓就無回頭箭,西疆比大啟更像你的家鄉,你就在這裡,好好的。」
消失已久的銘星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將、將軍……」他彎腰扶著膝蓋大喘氣。
漆玉行:「怎麼?」
銘星笑著商量:「能不能把嫂子借我用用?」
「刀在桌上,想死自己動手。」
「不是那個意思!」
銘星連忙對時若先鞠躬,「之前草原上的神女病了,我找來找去只有嫂子能頂上。要是缺了神女,祭火節就辦不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雙手合十態度懇切,「拜託了,救救小弟吧。您什麼都不用做,坐著等草原的人給您上貢就行。」
時若先眨眨眼,「上貢?」
「就是一些吃的喝的。」
時若先心動了,但又有些為難。
這拋頭露面的……萬一被他們那些想賺懸賞令錢的人看到了怎麼辦?
漆玉行淺酌一口馬奶酒,淡淡道:「給他化上妝。」
「誒!好嘞!保准給嫂子畫得漂漂亮亮的!」
漆玉行挑眉,「不是,是讓別人認不出他。」
「啊——?」
銘星摸摸頭上的辮髮,「這……要不弄個什麼什麼布蓋上?」
漆玉行側視,點了點頭。
然後又想了想,問時若先:「行嗎?」
時若先摸了摸下巴。
既然別人看不到我的臉,又有吃的……
「行。」
銘星和漆玉行對視一眼。
時若先稀里糊塗地被帶進了一個氈包里,一個笑的格外慈祥的巫女拉著時若先坐到羊皮椅上。
穹頂下懸挂著紅布結,屋內的擺件也是火紅火紅的。
時若先驚訝,這裡的風格都這麼喜慶嗎?
巫女把時若先隨意紮起來的長發鬆開,用蒙語說了些什麼。
時若先眨眨眼,問漆玉行:「她在說什麼?」
「她說:你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孩兒,無論是中原還是草原。」
時若先驕傲地挑眉,「那當然了。」
他以為漆玉行會反駁,沒想到漆玉行居然笑了笑,還不是帶著嘲諷的笑。
見鬼了……居然從漆玉行眼裡看出溫柔。
時若先低下頭,沒事找事,只能看看自己的手心手背。
他在心中感嘆:我這手相看得還是很準的,這二婚線恐怕是真的了。
漆玉行雙手環胸,看著時若先被拉著比劃起神女的衣服。
時若先遲疑道:「這衣服一定要這麼紅嗎?」
「祭火,自然是紅的。」
時若先恍然大悟,頓時明白為什麼這裡到處都是紅色。
這件長袍領口袖口都是手工縫製了一圈白狐毛,暗紅色的緞面上繡的五彩哈達紋稱著用亮紅色絲線和金絲繡的團花格桑。
腰封中間一枚大而亮的孔雀石,和草原的天一樣湛藍。
時若先用手扣了扣,問:「這個很貴吧?」
漆玉行,「不貴,回頭拿給你玩。」
漆世彥在一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幫時若先量腰身的巫女和漆玉行交談了幾句,時若先聽不懂,只能看錶情猜。
時若先問:「說好了,我就是來吃吃喝喝的。」
漆玉行沒有回答。
銘星從外進來,身後還帶著一群人端著各類烤羊、奶皮子、手把肉、太陽餅、肚包肉……
時若先雙眼發亮,「這就是當女神的代價嗎?」
銘星樂呵呵地遞給他一塊風乾牛肉,糾正道:「是神女。」
「都一樣,都一樣。」
時若先吃著牛肉,感覺這牛肉韌勁十足,吃著嘴都張不開。
漆玉行:「我出去一趟,你乖乖等著。」
時若先點點頭。
漆玉行看著他專心致志的吃,就像吃松果的松鼠,拉著漆世彥離開。
銘星追了出去,「將軍留步!」
漆玉行轉身,銘星把紅布拿了出來。
「東西我帶來了,將軍您看行不行?」
漆世彥瞪大眼睛,驚呼出聲,「這不是蓋頭嗎?」
漆玉行也皺眉。
銘星看了看特地尋來的蓋頭,又看了看漆玉行,小聲問:「那個……嫂子不願意啊?」
漆玉行眼神示意,讓銘星和他一起走遠點再說。
銘星說:「祭火節的神女選一個人成親博個彩頭,您和嫂子不是剛好?要讓嫂子選別人不也很奇怪,還是說嫂子和您……」
漆玉行抿唇,應了下來。
漆世彥撓撓頭,「這會不會太著急了些?你們這是玩先婚後愛啊。」
「我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漆玉行把漆世彥交給銘星,「離這最近的小鎮在哪裡?」
*
時若先被擺弄著換上火紅的新衣,臉上也被塗塗抹抹上了艷麗的妝容。
時若先不太理解,本來就要拿布蓋上的,幹嘛還要化這麼仔細。
但是無法和別人溝通,只能接受。
他嘴裡那塊風乾牛肉佔據了他大部分思路。
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是怎麼就和口香糖似的嚼不爛呢?
「嫁給部落的神女,請你抬起頭。」
時若先迷茫地回答,「姨,你說話我聽不懂。」
但他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塊火紅的蓋頭。
時若先張大嘴,「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可這些部落土著都聽不懂他說話。
時若先被強行按下,戴上了著蓋頭。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
但完成任務的部落巫女只對他雙手合十,自行離開了。
時若先追了出去,但被守在門口的士兵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幹嘛?」
士兵:「沒有將軍的指令,我們不能讓你離開。」
「漆玉行……這貨跑哪去了?他不在你們找銘星啊。」
正巧銘星帶著笑容走過來。
時若先對他喊話,銘星笑著說:「嫂子這麼高興?」
時若先皺眉道:「漆玉行呢?怎麼把我關起來了?」
「可能是怕這麼漂亮的新娘子被搶走吧。」銘星笑盈盈地,說著讓時若先驚詫的話。
「新娘子?!」
「對啊。」
銘星察覺到不對勁,一拍腦袋說:「我都忘了……」
他吩咐士兵:「你們,把嫂子看好了,不能讓她亂跑。」
時若先只想把漆玉行拉出來打一頓,但是士兵攔回的時候,他又意識到自己這個雞仔身板什麼都做不了。
上天把美貌值加滿,同時也把武力值降到零。
時若先做回鏡前,看著自己精緻到隨時可以上花轎的妝容,突然就想到自己當時莫名其妙穿來,也是穿著喜服一臉茫然。
那時候時若先連鏡子都顧不上照,就稀里糊塗和謝墨贇成親了。
但時若先相信,自己肯定還是美的,不然怎麼會讓文武貝那個和尚直接動了心。
文武貝……
不讓你來找我,你就真不來啊。
自己不來,通緝令下得倒是快。
這個王八蛋,我就說我會二婚吧。
跑路是我自己選的,跑路對象也是自己找的,就連蓋頭都是自己提的要求要蓋住臉的,這一層一層下來,說不是命中二婚,時若先都不信。
但是在被人抬著來到被從從烈火包圍露天敖包中央時,時若先還是感覺不真實。
草原開闊寂寥的環境,土著們陌生的語言,還有祭火節狂熱的氛圍,都讓時若先感覺像做夢一樣。
就這樣,跑著跑著,要和別人結婚了?
時若先偷偷掀起蓋頭一角,看著夜幕之下接天草原上點燃的篝火如同點點繁星,綿延數千里看不到盡頭。
這就像滿月的時候,文武貝指著京城遠處,說他要帶時若先回家一樣,滿天星輝。
想到文武貝,時若先又興趣全無,把蓋頭放下,默默扣起手指。
文武貝,不,他現在是狗皇帝了。
他夢想成真,登上皇位肯定樂瘋了。
可是你法律意義上的老婆遠在千里,準備梅開二度了!
王八蓋果然是綠色的……
部落的頌歌越發大聲,跳躍的火光下,時若先靜靜跪坐著。
漆玉行屏息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心跳加速。
歌聲忽然停下。
時若先愣住,什麼情況?
巫女上前從時若先面前的篝火點燃火把,步步走向漆玉行。
「點燃部落篝火,取下孔雀石,祭祀禮成,神女婚成。」
時若先感覺到即將到最後一步,忽然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跑。
軍隊士兵立刻上前攔住他。
銘星說:「嫂子別著急,馬上就成了。」
時若先掀起蓋頭,「成了才著急!」
漆玉行大步向前,搶過巫女手中的火把。
只要點燃篝火,只要走完這一步,時若先就是他的了。
時若先對銘星驚訝道:「你看那是誰?」
銘星一轉身,時若先已經提著裙子跑向別的方向。
冬日藏袍比大啟喜服重的多了,時若先跑了沒兩步就感覺上氣不接下氣。
漆世彥突然竄出來,伸腳絆倒銘星。
「仙女姐姐跑!」
時若先來不及感謝,繼續向人少的地方跑。
漆玉行面色陰鬱,「時若先,你去哪?」
時若先一邊蛇形走位,一邊沖他喊話,「你管我去哪!」
漆玉行冷聲,「你現在過來,一筆勾銷,但你要繼續,今後我就不會再讓著你了。」
「你…你……」
時若先來不及多想,只能按照自己的直覺辦事。
跑!
但是漆玉行的身形變幻,已經來到時若先身邊。
「你跑不掉的。」
時若先瞪大眼,根本沒想到漆玉行會來這麼快。
漆玉行伸手摟住他的腰身。
那枚孔雀石近在眼前,他只需要抬手就能摘下……
但是下一刻,馬蹄聲疾馳而來,掀起的沙石裹挾著高大的身軀。
時若先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雙腳騰空,被抓到一個熾熱的懷抱里。
熟悉的竹葉香味撲鼻而來,時若先腦海里繃緊的弦瞬間鬆了下來。
同時也有些鼻尖發熱。
時若先抓住手下的衣領,帶著哭腔罵道:「死王八蛋,當你的皇帝去吧……你怎麼、你怎麼才來?」
謝墨贇大手托住時若先的腰身,大力到恨不得讓時若先當場和自己合為一體。
「不是你留信不讓我來?」
時若先理窮氣壯,「……我不讓你來,你就真不來?你就是不想來,找借口!」
時若先在馬背上鬧騰,謝墨贇拍拍他的屁.股,「我不來,你好和別人成親是嗎?」
「對,我就是打算二婚了!」
漆玉行高高提起手中的韁繩。
「時若先,你嫁給我就別想跑。」
時若先向後一縮,結果是更進一步貼近謝墨贇。
「啪——」
時若先發現自己一點不疼,睜開眼發現謝墨贇深色的眼睛凝視著自己。
謝墨贇有力的臂重重將韁繩甩在地面上,摩攃出飛濺的火花。
他一抬手,把帶著火焰的韁繩扔進還未點燃的木垛上。
風一吹,火焰高漲,和時若先身上的婚服紅成一個顏色。
謝墨贇抬手將時若先腰間的孔雀石拽了下來。
漆玉行面色蒼白。
謝墨贇高高揚起這塊通透的寶石,眼睛卻凝視著時若先。
「二婚……你膽子不小。你一婚是我,二婚也是我,三婚四婚一百婚也得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