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這人長得都返祖了，真可憐！

整個唐朝，誰不認識孫悟空？

當年和唐三藏一起西天拜佛求經造福唐朝的最大功臣。

沒有孫悟空，唐僧不可能取得真經。

當世名人，都知道孫悟空的形象。

杜甫沒見過，不耽誤他現在一見孫悟空就認出了對方。

杜甫的實力今非昔比，加之孫悟空又被凡石壓制了法力，杜甫更能輕而易舉摸索出對方的底牌。

「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整個唐朝誰能不認識？」詩聖杜甫道。

「嘿嘿，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唐朝還沒忘記老孫做過的事情。」孫悟空具有標誌性和魔性的笑容響徹。

確認是大聖沒錯。

「孫大聖到此有何貴幹？」杜甫問。

「實不相瞞，俺很好奇，就想來看看叫囂天庭和佛教，甚至鴻鈞老祖的狠人，到底是何等風采。」孫悟空道。

「大聖，你和別人不一樣，聽說你雖成佛了，卻也和靈山那邊鬧得不是很愉快，自己回了花果山，當了個逍遙佛，不參與佛教活動和天庭的活動，這點我很佩服你，所以，你若拜山我不攔著，至於我師父會不會接受，那就要看大聖的造化了。」杜甫道。

「你們，果真有一個師父？一個無上存在的師父？」孫悟空問。

「大聖這話說的，難不成沒人教我們本事，我們還能自我進化不成。」杜甫輕笑。

其實孫悟空早就猜到事實真實性，不過真到了這裡，還是忍不住確認。

「當然，當然。」孫悟空好像遇到了同類一樣。

雖然成佛了，不過他對天庭和佛教的不滿，依舊存在。

如今看到有人公然針對天上仙佛，自然而然地想靠近這個隊伍。

其實孫悟空剛開始雖然頑劣，但他還是挺服天庭和佛教的，被壓在五指山五百年出來后，更是如此，他認為天庭和佛教都是斬妖除魔，懲惡揚善的存在，西遊之後他的態度慢慢發生了轉變。

孫悟空發現，西遊其實就是一個騙局罷了。

西遊之前，唐朝妖怪很少，神仙也很少現跡，因此百姓少有受影響，西遊之後，仙佛遍地，妖魔也多了，百姓不堪其擾，事情似乎比西遊前糟糕。

而被佛教稱之為水火之中，罪惡之地的西遊前中土大唐，人民卻安穩得太多。

這個對比，讓悟空心中不滿，他漸漸發現，西遊不過是佛道誇張信仰的一種手段罷了，對於百姓來說，壓根沒多少用。

他也曾質問佛主，也曾詢問唐三藏…

最後，似乎沒人在乎他怎麼想。

悟空心灰意冷，回了花果山，不再參與佛教活動，和天庭也少有來往。

這一次，他沒有大鬧，因為他成熟了，知道自己壓根就不是佛教和天庭的對手，這一次，他也成熟了，不會再像年輕時大鬧天宮不知天高地厚。

…

孫悟空來蒼山道觀拜山，就是想看看，這個敢叫囂仙佛兩道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真牛逼，還有就是想看看這個勢力的真實嘴臉是什麼，是不是和仙佛一樣偽善。

孫悟空見了杜甫，之後又見了李白高適。

最後才在蘇明說書之後，準備做午飯時，見到了蘇明。

「蘇明道長好，久聞大名，特來拜訪。」孫悟空笑著行禮。

「孫悟空？」蘇明見到孫悟空的第一時間，腦海里就不自己冒出這三個字。

這個人，毛臉雷公嘴，長滿毛髮。

很像一隻猴子。

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我說孫悟空三個字幹嘛？這不是罵對方是猴子嗎？」蘇明心裡懊悔。

「這是極沒有素質，這是傷害別人的行為，怎麼能辱罵別人呢？他長得這個醜樣子，渾身毛髮，想來從小到大都受到了莫大嘲笑，這又是古代，老百姓普遍認知水平低，這只是一種返祖現象罷了，沒什麼特別的，可他卻一生都要被歧視，太可憐了。」蘇明心想著，同時憐憫看著孫悟空。

自己，怎麼能因為別人長這樣就嘲諷對方，這樣自己和那些認知水平低的人有什麼不同？

懂得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

蘇明想到前世自己在電視上看到一家反祖人長滿毛髮，到處被歧視的樣子，他立刻感同身受了。

這個人在這個時代受到的歧視，估計會比現代那家人還要慘，會被當做妖怪，在古代被當做妖怪，不被打死算運氣好的了。

這個人好不容易活下來，自己卻一見面就拿別人是猴子，傷害別人…

蘇明：我真不是人。

他立刻住嘴，並且道：「實在抱歉，我說你是孫悟空，那是在侮辱你，請別往心裡去，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孫悟空：？？？

看到蘇明真摯的表情，他愣了愣。

原本孫悟空看到蘇明時，覺得對方也沒什麼嘛，看不出多少賣相，沒有玉帝聞言，沒有佛祖寶相莊嚴，就很普通人的形象。

不過剛接觸，剛剛他的第一句話和後面的道歉，卻讓孫悟空臉色嚴肅起來，並且思考蘇明話里的意思。

蘇明說第一句話時，孫悟空還在沾沾自喜，沒想到這種人物都能一眼認出自己，我還是挺牛逼的。

後面，他就不高興了。

「叫我孫悟空是侮辱我？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向我道歉，這是什麼意思？」

孫悟空陷入沉思，很快他眼睛一亮，想明白了。

「我懂了，我懂了…」

「他說孫悟空是對我的侮辱，我懂了…」

「我這一生，都是被別人定義，我天生神猴，於花果山逍遙自在，后感天道無常，萬物有生老病死，為了躲避生老病死，我隨菩提老祖修行，他給我取了孫悟空的名字，這算是被定義的開始，之後…我又被他們成為齊天大聖，成佛了還稱之為斗戰勝佛…我一生，都在被定義，從未自我定義過！」

「我明明很討厭佛教和天庭，可還是用著他們給的名字和身份，這是多麼大的恥辱？」

「難怪這位第一句話就是，我說你是孫悟空，那是我對你的侮辱…我向你道歉！」

一個能叫囂鴻鈞道祖的人物，有必要和自己道歉？

他這是指點自己啊！

「我明白了！」孫悟空眼睛閃亮，灼灼有神看著蘇明。

「請問，你是誰？叫什麼名字？」蘇明又和藹可親的說出來這幾句話。

我真不是歧視你長得像猴子，為了表明我的善意，我和藹一些問，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可聽到蘇明的問題，孫猴子頓了頓：「對啊，我是誰啊？我到底是誰？我又叫什麼名字？」

你是誰，你的名字是什麼，你的本質是什麼？我怎麼從未這樣詢問過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