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病入膏肓

48、病入膏肓

世上的事,都講究個平衡。天熱溫度高,是夏天。天冷,冰天雪地,是冬天。有熱有冷才平衡。長年,溫度都高的是熱帶,四季結冰的地方是南北極,哪裡不平衡,難受,買賣稱秤,要平衡。不平衡,雙方都會不舒服。人的身體各部分要平衡,哪裡不平衡,哪裡就會不舒服。男女身體好壞要平衡,無論哪一方身體不好,就失去了平衡,就會鬧矛盾。

江中流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偶爾加一兩個班,是可以的,長期都加班,那就失去了平衡,失去了平衡,就會出毛病,江中流就出了毛病。

趙金菊為了給她發奶,吃得好,白天又不上班,只是晚上要照顧一下小孩,耽誤點睡眠,白天可以抽時間補,把不平衡又變為了平衡,精神好著呢!

加班,還沒有過十天,江中流整個人都變形了。白天上班去了,晚上回來天都黑了。江媽一心一意只注意家務,做飯買菜全是她,還得照看小冬梅,天天見到的人都沒有覺得變化。還是那天江主任見兒子瘦了,象是不認得了,才問江中流是不是病了,江中流還說:「沒有呀!」

這時趙金菊才意識到江中流是出了問題,因為晚上他不要求「加班」了,這不符合江中流的性格,要麼是外面有人了,要麼就是病了,趙金菊想外面有人是不可能的,別看江中流名字叫「中流」,可是現在已經表現好了,入了黨,當了幹部,不會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趙金菊放心。剩下的就是病了。

江中流到鎮醫院去看病,醫生問了點情況,檢查尿液,發現血壓也有點偏高。醫生說,可能是腎炎,是受寒受濕所至,本醫院條件有限,請他到縣醫院去檢查確診,暫時打幾針青霉素。可做皮試,江中流青霉素過敏,醫生勸他莫打,快到縣醫院去吧!

回家告訴媽媽與妻子,江媽以為腎病是行房多了,就當著趙金菊的面,訓導他們說:「年青人,不要太貪玩,玩多了會傷身,要剋制,剋制知道嗎?」

氣呼呼的抱著江冬梅不理他們了。趙金菊感到難堪就回房了,江中流覺得沒有味,只好跟妻子進房,說了醫生說的病因,趙金菊說:「我們住的就是平房,潮濕是有的,受寒也是有的!就是貪,總是不穿衣服,說什麼肉靠肉舒服,大冷天的怎麼會不受寒呢?趕快去縣醫院看看吧!」

江中流只好去縣人民醫院,作了各種檢查,醫生結論是急性血管球腎炎,要求病人卧床休息,最好住院。鑒於青霉素過敏。建議看中醫,江中流決定不下,又回家同家人商量,家人的意見也只好叫江中流去縣中醫院住院。

中醫是好但來得慢,急性病是控制往了,但是高血壓產生了,腎機能減退了,鹽都不能吃,還能有體力嗎?體力衰弱,腎氣不足,下面不能舉,再也不能做那事了,為這事江家開了個秘密家庭會。

江媽一直埋怨,是年青人貪玩所致。兒子都這樣了,對趙金菊就沒有好臉了,她甚至指桑罵槐,說趙金菊是狐狸精,是害人精!說是要對江家沒后負責。江主任比較公道說:這事不能全怪媳婦,是兒子身體本來就有毛病,年青貪玩也正常,誰都是從年青的時候過來的,不能怨誰,還是要積極治療。

醫學在不斷發展,治好是有希望的。但卻向大家提出了一個要求,家醜不能外揚,一定嚴格保守秘密。趙金菊沒有說什麼,丈夫病了,還能說什麼。要說還是承擔部分責任,所以她說:「中流得病,我要負一部分責任,怪我沒有照顧好,爸爸媽媽!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好中流的。」

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她不難過嗎?從此她要照顧小孩,照顧丈夫,還要照顧老人。再說她還年青,守著這樣一個男人,不是受活罪嗎?怎能保密?難道連自己的母親也不能告訴?他們沒有規定呀!

秘密第一個泄露者是趙金菊,對象是孫二娘。娘兒倆悄悄地嘀咕了半天,想怎麼對策。第一,不能離婚。嫁給江中流是自己人出的主意,江中流收留趙金菊是做好事,現在人家病了,怎麼能跟人家說拜拜呢?不行,這也太缺德了,她們做不出;第二,忍,既然不能離婚,就只能忍,忍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

一個月後,趙金菊上班了,江冬梅送給孫二娘帶,這點江家沒有意見,大家都清楚江冬梅與江家無關,江中流還能上班,好的是他不能幹重活,保衛科也沒有重活干,就是有科長不一定要親自動手。病還在身,已轉慢性的腎炎。中藥繼續服。效果不明顯就是了。孫二娘一個人帶一個幾個月的小孩,實是忙不過來,怎麼辦?跟江家商量,江家說他們更沒有辦法。趙金菊說:「你們既然沒有辦法,就只能聽我的了。」

趙金菊在縣城租了間房,把孫二娘和江冬梅接過去了。房子實際上是林業局的,但跟張家說是租的。這樣趙金菊白天也可以回宿舍二次,上午十點一次,下午三點鐘一次,一次半個小時,算是餵奶時間(儘管人奶已沒了)。有時候多一點也無所謂,機關的工作彈性大。只要上級交給的任務完成得好,誰也不會說什麼。晚上趙金菊只要協助孫二娘干點活就行了。孫二娘又不老,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她都管看江冬梅,覺得比在趙家時輕鬆多了。

晚上趙金菊有娘陪伴還是不十分冷靜,只是睡下來就感到寂寞了。青春當年能不思春嗎?《三笑》里有句歌詞:「哪個姑娘不想郞?」

有什麼辦法呢?做夢唄!不過,趙金菊每個星期六或星期天必須回江家住一晚或兩晚,這是江家允許趙金菊搬出來住的條件。這叫「掩人耳目」堵人嘴。趙金菊是同意的。回來能幹什麼,做做樣子。不過還得和江中流同床共枕。江中流可以親,可以摸,但不可以做那事。醫生有交代,父母有叮囑。趙金菊也不同意。這樣的日子,比單獨睡更難受。青春少女,經不起親吻,受不住撫摸。身心都難受。有時,也只是有時,趙金菊也希望他能做那事,可是一試不行,自己的心情也是不舒暢的。

若是這樣下去江家就要絕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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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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