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旗袍美女
「學校正門的天橋過去，就是之前我們讀書時候的小夜市，現在整改了，開了不少奶茶店和書店，潘情客就在那邊，她的店叫dream。」
因為上周催眠過之後，宋溪的睡眠質量呈直線上升，夢也做的比較少了。
但是在夢境中被怪物划傷的腿竟然真的出現了一道血痕，一開始只是一點烏青，他以為是不小心撞到的，結果沒過兩天越來越嚴重，周三的時候就變成了已經結痂的傷疤，而且位置和夢中一模一樣。
宋溪想了想決定想辦法見潘情客一面，畢竟那天的夢中只有她和劉欣是老面孔。
總感覺事情好像已經朝著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方向發展了起來。
找人其實不難，兩人本來就是同學，跑去以前的同學QQ群裡面詢問了一番，最終在其他同學的幫助下宋溪回了高中時期的學校。
學校是在臨市，開車過去只要兩個小時。
只是沒想到潘情客現在居然是在校門口開店，回想當時高中時期，大家一起打打鬧鬧她就是個小辣椒的性格。
……
宋溪抬頭看去，門牌上店鋪的招牌設計的很好看，是那種高中生們會喜歡的樣子。
書店的裝修比較有格調，倒不像是開在學校周圍的學生書店，宋溪推門進去的時候門口懸挂的風鈴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聲響。
前台處沒看到人，宋溪打算先看看等潘情客出來。
書店不大沒什麼人，進門先是文具展櫃，有各式各樣的筆袋、筆記本、鋼筆、字帖等等，比起當初他高中那會兒可是豐富了不少。
除去這些還能看到各種桌游，宋溪社交幾乎為零，基本上很少接觸到這類玩的東西。
再往裡空間更大。
前幾排書架上擺放的是唐詩宋詞以及唐宋時期的相關名著，宋溪隨手抽出一本隨便翻了幾頁，然後就捧著書溜達，畢竟也不是進來看書的。
這時門口的風鈴又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聲響，他回頭看去。
是個穿著一身墨藍色旗袍的女子，旗袍上有大朵的白色玉蘭花，披著的珍珠白披肩上流蘇細長，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她還穿了一雙黑色珍珠扣鏈的高跟鞋，陽光下那雙高跟鞋非常吸睛，這不能怪宋溪猥瑣。
美女性格平易近人，笑著和宋溪打招呼，「下午好。」
宋溪笑著點頭回道：「你好。」
兩人交流僅此而已。
美女沿著書架翻看，應當是在找書。
宋溪沒仔細看，一直盯著別人看還是挺不禮貌的。
……
等了有一小段時間，店裡除了兩人也沒其他人，宋溪忍不住吐槽，潘情客開店都開的這麼隨意。
不一會兒身後又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是旗袍美女挑好了自己要的書。
她抱著自己選到的小說，就踩著高跟鞋往前台走，整個店裡安靜的只能聽到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所以其他的聲音出現就會非常引人注意。
就聽吱呀一聲，居然從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從最後一排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白底黃花的碎花短裙，抱著一摞書出來，應該是從倉庫裡面出來的。
她額前落了幾縷碎發，但是書很重她騰不出手來整理，見到他倆也沒多驚訝，笑著說：「來了啊。」
是潘情客。
她快步行走到收銀台，將手中的書放到下，然後道：「上次那本書你才買不到三天。
」說完還用手比劃了一個三，「看的也太快了。」
宋溪看到櫃檯上那本要結賬的書叫什麼《我的學霸校草》，好傢夥，校園青春文學小說，美女難道都喜歡看這種？
旗袍女子雙手趴在櫃檯上，撅著嘴撒嬌道：「那怎麼辦嘛，局裡整天待著我人都要發霉了，就只能靠著這些打發時間了呀。」
潘情客臉上發出揶揄的笑來，「你是不知道你那個活多少人羨慕不來。」
旗袍女子哎呀一聲，只搖著潘情客的手臂催著快些結賬。
然後就聽到掃碼、付賬的機械聲傳來。
「搞定，那我就先走嘍，下午局裡見。」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女子一臉滿足，揮著手就要走了。
只是臨走前莫名其妙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宋溪一眼。
宋溪等門口的風鈴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聲響，這說明門真的完全關上了，這才回頭去問潘情客。
但還沒開口呢，潘情客早就一臉調笑的趴在櫃檯上道：「問題很多的吧，宋溪。」
宋溪還能說啥，只得點頭。
只見潘情客繞過櫃檯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局裡現在是午休時間，我下午帶你去。」
局裡？剛才旗袍美女也說什麼局裡見來著。
說完她眨了眨眼睛又俏皮的說：「不過嘛，你現在得幫我把這些書整理一下嘍。」
話語間還是熟悉的那個高中時期的潘情客。
連推脫的話都不讓人說，宋溪只得接過她推過來的那落書，跟在她身後去幫忙。
……
經濟學類目書架邊。
「有沒有害怕？」潘情客站在梯子上低頭問道。
宋溪抬頭看去，有些恍惚，潘情客鬢邊垂下一縷頭髮，聲線也很溫柔。
沒聽到宋溪的答覆，潘情客又微微一笑，繼續說，「我當初真的很害怕，夢裡的東西給了我一擊，當時我的手差點就廢了。」
說完，她露出手腕下方一點肌膚，那地方有一道蜿蜒的疤痕，很醜，像條蜈蚣。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宋溪終於忍不住問了，他一看到潘情客那條疤痕就覺得自己小腿上的傷開始隱隱作痛，下一秒癒合的傷口就要裂開開始往外冒血了。
潘情客將手中那本白色封皮的經濟學書籍塞到書架上，「我們管他們叫蛻，是夢境中的……」猶豫了一下措辭，她繼續說，「是夢境中的髒東西。」
「他們能影響現實？」
潘情客嗤笑，「倒不如說，影響現實的是人本身的慾念。」
「那些東西由夢境中的痴妄誕生，等他們在夢境中長大后就會變成你見到的那副樣子，再強大一些的還可以脫離夢境。」
「脫離夢境？」宋溪忍不住驚呼，那種東西如果真的能來到現實中，沒道理自己從來沒聽說過。
潘情客彷彿可以讀心。
「所以才有我們司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