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個笑話吧

講個笑話吧

一周前,新世界.倫敦.聖吉爾斯教區

倫敦,這個世界第一的城市,因為內燃機的發明而使這個受隕石輻射事件影響極大的國家重新迎來了春天。龐大的蒸汽為這個世界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

就在這樣一個城市的破爛小酒館里。勞倫斯正在查找僱主委託的線索,作為一名在聖吉爾斯貧民窟生活的偵探,這是他在兩個月以來第一次接到一分報酬比較高的工作。

而在他旁邊一副水手打扮的人,就是這次的目標。

「給你講個笑話吧。」眼前的男人喝的大醉,用他那散發著海魚味的破洞襖子抹了抹自己的鼻子,隨後搭在了勞倫斯的肩上。

勞倫斯的嘴角不免抽了抽,忍住了一拳把男人打進牆裡的衝動,灌了一口摻雜著大量泰晤士河水的假酒,一邊想著:

「這酒喝下去真的不會得胃炎什麼的嗎?」

勞倫斯內心吐槽了一下這黑心老闆,但為了將男人灌醉獲取情報強還是忍著噁心將肩膀勾在男人的脖子旁。

「我笑點可是很高的,朋友,如果你能逗笑偉大的勞倫斯先生,那我便在請你喝一杯」

「當然我的朋友,這個笑話可是經久不衰」

該死,勞倫斯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感覺使他坐立不安,開始看向這破爛酒館那勉強還吊在牆面的木門。

「你知道一百多年前的倫敦和現在有什麼不同嗎?」

在他打出謎面的一瞬間,本是熱熱鬧鬧的破爛小酒館,一瞬間死寂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如遇見瘟疫一般紛紛開始遠離勞倫斯和醉鬼的身邊,就連酒保在聽到的一瞬間就開始走向後廚。

「我靠,你丫笑話的意思是半夜在牢里洗你那全是海魚味的腦子嗎!」勞倫斯先生一邊心裡暗罵,一邊準備物理動手阻止這該死的笑話。

誰知這男人雖是喝醉了但在海上多年身手卻十分敏捷,拿著散發著霉味的木杯,一下就閃開了勞倫斯伸過來的大手,又猛灌了一口那嚴重摻水的黑麥酒。似乎嫌儀式感不夠一樣將一隻腳踩在吧台上面,用手摸著他那全是酒水的大鬍子。

「一百年前的倫敦,是霧都,是雨都」男人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勾起大家那並不存在的好奇心。順便一隻手抓住了想要逃走的勞倫斯。

「而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們的倫敦有著更加大的霧霾,更狂暴的大雨,以及更加年輕的伊麗莎白殿下!!敬魔鬼女皇!」說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講了一個絕世笑話。那笑聲十分洪亮連綿不絕,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笑出來似的。

可就在勞倫斯在思考是不是應該把男人打昏免得他笑死過去的時候,門口那破爛的門終於在嘎吱一聲后,掉了下來。

「我們是倫敦警察,聽到公民舉報,有人詆毀女王殿下。」

「該死!」勞倫斯終於罵了出來。

聖吉爾斯教區紅花山221號

如果說美貌是上帝賜予少許幸運兒的祝福的話,那帶著這美貌生在貧民窟里就是撒旦給幸運兒門最恐怖的詛咒,但住在221號的女人卻重來不必擔心這詛咒,或者說她本身帶著的祝福都是一種詛咒。

少女在深夜點燃了今晚的第5根蠟燭,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一片雪白的面容之中,只有眼眶下面那一絲絲的黑色給少女的面容填上了一絲其他的色彩。如同那些童話故事裡專門給美麗公主使絆子的惡毒巫婆,

但恐怕沒有哪個故事裡的巫婆能有這麼美麗的雙眼和白髮,儘管它們看上去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她是一名白化病患者。

「咔嚓」年久失修的木門傳出鐵鏽摩擦的聲音,那刺耳的傳入少女的耳中,她用那純白的瞳仁看向黑夜中的大門,從那大門中傳來一股子嘔吐物和海魚混合的味道,似乎還有著一股子泰晤士那充滿微生物河水的味道,以及少女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

「親愛的臭蟲勞倫斯先生,請你不要渾身散發著廢物的味道在半夜1點出現在少女的房間。」

「是這樣嗎?」勞倫斯惱撓了擾頭,恍然大悟,自己在半夜這個點來見一個未出嫁的年輕女子是有些不妥,正準備關上房門拔鑰匙時。

「等等,這好像是我家來著!」他終於用他那被劣質酒精灌滿大腦的腦子發現了這個問題。

「看來泰晤士河流里的無腦生物終於發現了你個同類,於是決定在你的腦子裡安家了?」

勞倫斯嘴角抽了抽,自從兩個月前自己將這女人帶回家以後,似乎自己的家就再也不是自己快樂的小狗窩了。

「今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我先去洗個澡。」勞倫斯決定在這個雪白的少女說出更加惡毒的話之前趕緊打斷。接著他毫不忌諱的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自己壯實的肌肉和滿身的傷疤。

「老實說我更喜歡那種學者氣息的身材。」少女的眼神聚焦在勞倫斯的上身。

那目光使他感到一絲難受,他討厭這種像打量物品一樣的目光。他壓下了那一絲不悅。並未說什麼,而是向衛生間走去。

或許自己當時不該把她撿回來?勞倫斯的心中閃過了這樣一絲想法,隨著花灑噴湧出的熱水流向了他的全身。

半小時以後勞倫斯穿著一套新的衣服從浴室走出來,他張了張嘴,準備和少女討論下獨處的問題。每個人都需要有隱私,特別是在一個男人喝醉以後。

正處在冬季的倫敦夜晚可謂是漆黑通透,如同世界上的陽光都被那可惡的芬里爾吞噬一般,在這樣的夜晚,苦命的人們可沒錢點燃什麼燃料去照明。

而在聖吉爾斯教區紅花山221號的房間里,當勞倫斯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刻,一隻細小的蠟燭在狂風中燃燒著。

在這一片黑暗的世界中,帶來了一絲光明。勞倫斯看著這第六根被點燃的蠟燭愣住了,在這孤獨的夜晚只有陽台上自己剛脫下來的被女孩洗掉的大衣的滴水聲清晰明亮。

而女孩早以回到卧室。

「真像那個時候你的眼神」勞倫斯輕聲說道,似不忍打破這美好的夜晚一般,他的動作也輕柔了不少,像一隻笨拙的黑熊小心翼翼的走過那美麗的花海。

「要是能睡床就好了。」他躺在沙發上,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向著卧室里的少女無言的道了一聲晚安,合衣而眠。

勞倫斯小聲的吐槽道:

「其實不用點來著,我半夜也看的見,蠟燭好貴的。」

或許這樣很浪漫?

你應該明白勞倫斯先生是一個不懂浪漫的人,浪漫這個詞彷彿天生就和勞倫斯絕緣一樣。他只會在這瘋狂的世界里開著他那一點都不合時宜的玩笑。然後用這他那不太聰明的腦子去打爆那些破壞這個玩笑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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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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