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久不見
賀魚漫步走在學院里的道路上,長這麼大還沒上過學呢。
迎面走來一位魁梧壯漢,「新生?去報到去。」
賀魚點了點頭,心裡疑惑,怎麼看得出來我是新生?我長得很稚嫩嘛?
賀魚沿著那魁梧壯漢指的路,來到了那個新生報到的地方,看著很簡陋啊,就搭了個棚子,底下坐著一個乘涼的老頭。賀魚遠遠看去,那老頭兩條腿交叉著耽在桌子上,嘴裡叼著一根煙槍,徐徐吐出一口白霧,白霧自由的變化成各種形狀。
賀魚走上前去向這個老頭打了個招呼,「前輩您好,我叫賀魚,新生,過來報到的。」
那老頭閉著眼看都不看,一手端著煙槍,吐出一口煙霧,道:「把左手伸過來。」
賀魚照做。
老頭用另一隻手捏了一下賀魚的手腕,緊接著眉頭一皺,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就像看一個新奇玩意兒似的看著賀魚。
賀魚被盯的有點發毛,弱弱的問了一句,「前輩,您這是做什麼呢?」
老頭眼睛一動不動,仍舊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賀魚。「測骨齡,你今年多大了?」
「唔,應該是十六吧,應該是。」
老頭終於正眼瞧了賀魚一下,「你只有十六?我感覺你有幾百個十六。算了算了,這是宿舍鑰匙,還有地圖,自己找宿捨去,明天去上課。」
賀魚接過來鑰匙和地圖,點了點頭,離開了。
照著地圖上的指示,賀魚找到了宿舍,宿舍相當氣派,比起在灰羽伯爵府的時候那屋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可能是因為生活的改變,賀魚的心性發生了些許變化,但曾經的風餐露宿確實永遠也忘不了的,賀魚再也不想回到那種生活了,只有成為高位者才能享受好的待遇,對於這樣的生存法則,賀魚深信不疑。
隨著鑰匙的插入,宿舍門被打開了,裡面有獨立的衛生間,獨立的卧室,獨立的客廳,甚至還有二樓,像一間小別墅。
賀魚把門關上,飛奔一樣跳到床上,這種柔軟的大床他這輩子也沒有睡過,這就是貴族的待遇嘛?
賀魚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去逛去了,雖然剛來雅客伯,但賀魚卻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以前來過一樣。
漫步在學院的路上,每一株草都散發出迷人的香氣,不愧是貴族學院,這生活實在是太滋潤了。
走著走著,賀魚來到了一個相當高端的建築面前,賀魚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面有塊匾額寫著「騎士部」幾個字,賀魚以前認為自己不識字,因為在他的記憶里確實是沒有上過學的,不應該識字,但賀魚發現自己錯了。
似乎每一個字他都見過,甚至是可以不知不覺中念出來,就好像自己曾經是個學霸似的,真是古怪。
「這個地方我以前絕對來過。」賀魚喃喃道。
正走著,賀魚突然被前方的一陣爭吵吸引了注意力。賀魚快步上前,發現是一個男生和一群女生在爭吵,周圍也是圍了一群吃瓜群眾。
賀魚拍了拍其中某位觀眾,問了幾句,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好像是這個男生被發現趴在女廁所,一眾女生出來批評這個男的,但是這個男生據理力爭,聲稱自己是暈倒了被人放在那裡的。
總之雙方各有觀點,但由於男女生比例實在相差甚大,所以這個男生直接被包圍起來圈起來罵。
賀魚湊過去,聽到了男生口中無力的辯解:「我真的被人打暈了,
我沒有騙你們,我真的不是變態……」那個男生臉上都是傷,身上到處都是鞋印子。
那群女生看向賀魚,「怎麼,你有話要說么?」周圍人一下子全部看向賀魚,想看看這個似乎是幫手的傢伙如何替這個看似無辜實則卑鄙歹毒猥瑣下賤的傢伙出頭。
賀魚看向地上的那個男生,眼神中充滿了悲哀與憐憫,一瞬間便又收回來了,隱藏的很好,沒有人看到他剛才那種眼神。賀魚看向那群女生,臉上笑嘻嘻的,一腳踹在了那個男生身上,「我怎麼會想幫他出頭呢?這種去女廁所偷窺的人渣,就應該人人得而誅之啊!」說完又是一腳上去,賀魚這兩腳踢得可比那群女生軟綿綿的鞋印子厲害多了,地上的男生疼的直叫。
賀魚又是兩腳上去,「瞎喊什麼?你還有理了?說,你是不是變態!」周圍的人一看,原先還以為這個是哪個不長眼的正義騎士出來路見不平,沒想到是個更狠的人,這幾腳看著都疼。
女生們反而有點怕了,她們本來也只是想玩一玩,所以都沒有下重手,男生身上的鞋印子也只是使衣服臟掉了,並不疼,臉上的傷只不過都是擦破皮。為首的一個女生不自主的打了兩個機靈,身軀微微的顫動,嘴裡囁喏道:「我早就看出來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正義永遠不會遲到,犯錯的人都會受到懲罰,今天這事就算了,都散了散了。」
人群漸漸散去,賀魚望著那群女生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你們沒有資格談論正義,我更沒有。」
大廳此刻只剩下賀魚與地面上的男生,賀魚看著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土,或許是被賀魚剛才的所做所為嚇到了,男生一動都不敢動。
「起來吧,對不起啊。」那個男生聽話的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賀魚。
賀魚笑了笑,「有什麼事說吧,我不會再打你了。」
那個男生還是不敢說話,眼神在不斷躲閃,眼前這個人可是能把那群女生嚇跑的狠人啊。
賀魚也沉默了,看著這個男生沒有說話。良久過後,賀魚還是選擇打破沉寂,「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其實也不是什麼無惡不赦的人。」
「那你為什麼要幫她們說話?」男生沒敢再問下去,因為他認為這個問題會引起賀魚的不高興,但是男生心裡知道,哪怕再被打一頓也無所謂了,又死不了,但有些事他必須要問清楚。
「我以前的角色和你差不多,我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被冤枉是常事,雖然我確實做過錯事。後來我選擇加入他們,去偷去騙去搶,那樣能活下去,雖然我知道那是錯的,有違正義的,可是我別無選擇,不是每個人都能活成光。」
賀魚自顧自說完這些他自認為很高尚的話語,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走了。自始至終,賀魚甚至連那個男生叫什麼都不清楚,卻踢了他幾腳,又教育了他一頓。
賀魚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之後,那個男生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話,「你更是個人渣,我恨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賀魚在回去的路上,一個陰森的角落裡被人堵了。
堵他的是個女人,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穿著一身血紅色的聖衣,優雅而高貴。
「好久不見。」